╔☆→—————————←☆╗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火影]佐二少的鸣宝宝养成计划 作者:杨墨沫 文案: 重来一次,这次由他自己选择故事的结尾。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篇文应当算是甜文,基本保证人物不走形,虽说同人哪有不崩坏,但是还是想还原最真实的他们,请看官们放心服用。 PS:此文不黑任何人物! 你们的收藏和评论就是作者桑我最大的动力!!所以说...都酷爱来收藏啊 内容标签: 火影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 ┃ 配角:自来也,大蛇丸,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丸,晓众人 ┃ 其它:火影,佐鸣,回到过去 ==================   ☆、楔子.重回      阳光穿透薄薄的白纱窗帘,病床上的孩子睁开了黑色的眸子。   佐助揉了揉额角,从床上坐起,眼中是清晰的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他可是亲自杀了鸣人,随后自杀了,可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佐助看着自己明显变小的手掌,疑惑更甚,难道那些都是自己做的梦?   不,不是梦,佐助肯定那不是梦,因为他的手穿过鸣人的胸膛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鸣人的血液溅洒在脸上是那么的灼热。可是如果不是梦的话,那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呢?他回到了从前?开什么玩笑!   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后,有人告诉你可以从来一次,那么那个人肯定会死的很惨,因为……佐助再也不想要那样的记忆了,再也不想要经历那些事情了,再也不要体会在错失最要的东西后才后悔的心情了,再也不要……伤害鼬和鸣人了……   佐助垂下眼,握了握拳头,他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不论是鼬,还是鸣人。   鼬所做的一切在他毁灭了木叶之后才真正明白,鼬他,不过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归宿而已,而他,却亲手让鼬的愿望破灭,他算是什么弟弟?   毁灭了木叶的佐助很后悔,不仅仅是因为鼬,还有鸣人,因为他毁了鸣人最爱的村子,毁了那个再也回不来的第七班,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俩开战了,然后一开战,鸣人就这么直直冲着他凝起千鸟的手而来,再然后,他的手再一次穿过了鸣人的胸膛。   同样的位置,佐助记忆尤深。   那个笨蛋!佐助在心底低低咆哮了一声,那个时候,鸣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冲过来,说什么赌上第六代火影之名而战,这分明就是一心寻死!鸣人不想要他死去,所以宁愿自己死在他手上也不要他死。   ——他们两个,注定是你死我活。   佐助揉了揉额头,不再去想鸣人的死。   既然重来一次,那么他才不要按照既定的故事发展剧情。   重来一次,这次由他自己选择故事的结尾,不论是鼬,还是鸣人,他都要他们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求GD,求围观,求评论!   ☆、01.所谓同居      从病床上翻身下来,佐助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不过那也只是“差点”。   稳住了身子后,佐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病床,然后抬步走向门口,不过脚步却有些虚浮,使得他冷淡的表情看上去有种名叫故作镇定的成分在里头。   当佐助伸出手想要转动门把的时候,他忽然悲剧的发现……门把在距离他头顶上不远的地方。   至此,佐助才深深地意识到现在的他是六、七岁大的小孩儿,身体和大脑的同步率可谓天壤地别,要想控制这幅小孩儿摸样的身体还需要时间,要想将成人的惯性动作换做小孩子的动作也需要时间,不然那会极度不协调的。   ——哦,这该死的同步率。   最终,佐助只是抿唇,保持不变的面瘫脸,抬起细细的胳膊,然后转动门把。   ——————————————————————————————————————————   走出病房,佐助双手插袋,仍旧面无表情。   “哎哎,你们看,就是那个小孩儿,听说一族人在一夜之间被全灭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真是太可怜了,他的表情那么呆滞,一定是还没从痛苦中缓过来吧。”   “听说他的爸爸妈妈和其他族人都是他哥哥杀的,那孩子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   听着周遭人们的议论,佐助脚步一滞,而后径直走出了医院。   站在撒满阳光的木叶大街上,佐助面露嘲讽,站在这个毁灭自己一族人的村子中央感受阳光的照耀是什么滋味佐助说不清楚,毕竟,这个村子曾在他手下化作了灰烬,如今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去记恨什么了。   他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记恨只不过是因为他所记恨的东西已经被他毁过一次了,如今的他已经没必要再对这个村子出手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东西而已。   该说幸还是不幸呢?他回到了以前却没有再次经历那次血腥的事件,如果再次经历的话,佐助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条洒满了光明的道路上。   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有些人对站在中央的佐助指指点点,佐助对此不作任何表情,只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来到他以前常来的小河边,不过那里也有人就是了。   佐助慢慢走到那人身后,看向那人的双眼中带着些许微妙的情绪,许是惊讶,许是欣喜,又或者是其他,佐助说不清楚。   他面前的那人是跟他一样大小的小孩儿,但这小孩儿却有着一头灿比朝阳的金色短发,而全木叶中有着这样纯粹金发的人在佐助的印象里只有那一个。   只见那颗金色的小脑袋一颠一颠的,双肩微微抽动着,空气中传来阵阵抽泣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喂,”佐助开口,语气却是那般晦涩,“你占了我的专属位置。”   那颗金色的脑袋一顿,却没有转过来,而是抬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闷闷的说:“谁说这里是你的专属位置,明明……明明从今天之前一直都没人的。”   佐助顿了顿,随即想到自己似乎是被灭族后才开始每天到小河边的,所以说,他并不是一直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对眼前这人说出来呢?   “那么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专属位置了,要哭的话,就去别的地方。”   金色的小脑袋猛地转了过来,湛蓝色的双眼死死瞪着佐助,气鼓鼓的说道,“我才没哭!”   佐助抬了抬下巴,讥诮的勾起嘴角,“泪渍都还在,连说谎都不会,果然是大白痴。”   小小的人儿鼓了鼓脸颊,瞪着佐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佐助无视小孩儿瞪着他的眸子,径自坐下。   凉凉的风扑打在脸上很是清爽,佐助仰着脸,似乎是享受着阳光混着清风的味道,一边的小人儿不解的看着佐助,然后也学着佐助的样子仰起脸,感受着阳光和风,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平静了。   一时间,只听得到风擦过衣角的声音。   金发小孩似乎是不能忍受这么长时间的静默,出声询问道,“呐呐,为什么你也要来这里?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人么?”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那双黑色的眸子沉了几分。   “呐呐,你叫什么名字?和我坐在一起真的好么?”小孩儿继续问道,蓝色的眼里印出佐助清冷的侧脸。   他其实是知道这个黑发黑瞳的孩子的,因为同是一个班级,因为这个人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因为班上很多女孩子的目光都喜欢追逐他……就是因为这个人是这么优秀,所以他才会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会跟他说话。   佐助没有正面回应,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孩儿一愣,原本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灰迹,“因为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佐助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垂下头颅,逆着光,白皙的小脸上看不清表情。   “呐呐……”   “宇智波佐助,”望着金发小孩儿不解的眼眸,佐助又加了一句,“我的名字。”   小孩儿眨眨眼,忽的就眯起眼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我叫漩涡鸣人!”   “我知道。”佐助轻轻说道,鸣人却瞪大了双眼。   “一个班的。”   鸣人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面上有点点红晕蔓延,“我知道你,只不过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对于同是一个班级却不知道对方名字的鸣人来说,这真够丢脸的。   佐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鸣人脸上的红晕便不可遏制的扩散开来,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就在鸣人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佐助却出声制止了他,“鸣人……”   鸣人歪了歪头,等待着佐助的下文。   佐助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小孩儿,微微垂下眼,“没什么。”   “什么嘛,害我白期待一场的说……啊其实也不是特别期待,我才不期待呢!”   鸣人不满的话语传进佐助的耳里,佐助却只是低头不应。   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佐助的心愈发沉寂。   这次、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再伤害他了……绝对不会!不想要那样痛苦的回忆了,再也不想了……   他的太阳,他想要好好守护住!   ——————————————————————————————————————————   时间一分一点的流走了,太阳从最初的位置渐渐西沉,夕阳的色彩渐次染红了天际,倒映在小河中,血色一片。   小河边的芦苇轻轻摇晃着,微风卷起了一片灰白色的絮花,摇曳着坠到河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鸣人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湛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了一片橘红,略显空洞。   太阳……落山了。   “呐呐,佐助?”鸣人扬了扬小脸,看向身边的孩子。   佐助回过头,清冷的眸中映出鸣人稍显暗淡的脸庞,不语。   “太阳落山了,佐助也要回家了吧?”鸣人问道,话语中牵出淡淡的离愁。   “那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佐助的话语不轻不重的敲打着鸣人的心房,如同被絮花打扰的水面,鸣人觉得自自己的胸膛左边传来一阵阵涟漪,不大,却让他全身颤抖。   佐助他,和我一样。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鸣人垂着脑袋,任金发遮去表情,那小小的身影在日暮下显得那么苍凉。   佐助怎么可能不知道鸣人在想什么,毕竟像鸣人这样的小笨蛋的心思,不是一般的好懂。   蓦地起身,顺带拉起一边的鸣人,佐助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接着,便在鸣人略显惊异的眼神下拉着他飞奔起来。   风呼啸着从耳边擦过,鸣人看着前面的佐助微微喘息,佐助到底要带他去哪儿啊?   这个疑问并没有在鸣人心底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佐助很快便停在了一个小公寓二楼的一扇门前。由于出神,鸣人没有察觉佐助已经停下而直直撞上佐助的背,小鼻子一片通红。   鸣人扁扁嘴,揉了揉鼻子,不满的嚷着,“佐助,为什么你要突然停下来啊,害得我撞上了你。”   “白痴就是白痴。”   “你说什么?不准说我是白痴!”鸣人瞪着双眼看着佐助,脸上的六道猫须也翘了起来,咋咋呼呼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狐狸。   佐助眯了眯眼,心底发笑,他不就是只小狐狸么?   看着对方悠闲的表情,鸣人的怒火立即熄了大半,耷拉着脑袋好不可怜。   “白痴,拿钥匙出来开门。”命令式的语气却泛着丝丝笑意。   “哦。”闷闷的应了一声,鸣人照着佐助的话从兜里翻出钥匙,然后抬着细小的胳膊往那个明显比自己还要高的锁孔里轻轻一插。   整个过程中,佐助的眼里始终带着莫名的深意。   身高不够什么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不够,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直到门打开之后,鸣人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家的钥匙能打开这道门呢?难道,佐助带着他回家了?   佐助双手插袋,径直走了进去,经过鸣人面前的时候还不忘嘲讽一句,“白痴就是白痴,自己家都不认识了么?”   “都说了我不是白痴了!混蛋佐助!”   于是乎,小狐狸又炸毛了,踏进房内,甩手大力的关上门,可怜的门发出了低泣似的声响,似乎在悲泣小主人的粗鲁。   房内,佐助微不可见的眯起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谁来告诉他这满地的泡面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衣服会这里一件那里一件?为什么他脚边还有几只老鼠在溜达?为什么有老鼠却没有蟑螂?好吧,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漩涡鸣人的家能这么脏!?   鸣人站在佐助对面,似乎对于佐助的话还有些记恨,小小的脸上尽是不满,连语气也是酸不溜秋的,“抱歉啊,我家是脏了点,如果不习惯的话可以出去。”   佐助轻皱眉头,忽的又舒展开来,抬眸直视鸣人,“那倒好,一次性收拾了住着也舒服。”   鸣人歪了歪头,不明白佐助是什么意思。   佐助没有给鸣人解释,倒是动手收拾起脏乱不堪的屋子来。   鸣人见此有些受宠若惊,“佐、佐助?”   “如果想帮忙的话就移开脚,你踩着你那幼稚的青蛙内裤了。”   一句话,成功地使鸣人红透了脸颊,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鸣人怒了,“混蛋佐助那才不幼稚!青蛙是种可爱的动物你根本不懂青蛙的好!”   佐助斜了眼脸还是红滚滚的鸣人,嗤笑道,“你懂?”   鸣人顿时没了声音,一双小手不停的搅弄着衣摆,“别……别人说的。”   佐助别过眼,没再看鸣人,而是专心的收拾起屋子来。   鸣人杵在一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搞得他忽然有种佐助才是这件屋子的主人的想法。   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鸣人握了握小拳头,有些愤愤不平,但他还是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小身体挪至角落,然后缩小缩小再缩小,直到化作一朵可爱的蘑菇菌。   毕竟,打扰人家做事情是会被记恨的,尽管从没有人告诉过鸣人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不过依照他往常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刻绝对不能说话不能聊天不能帮倒忙,虽然他是真的很想帮忙来着。   不算漫长的一天就这么摇晃着尾巴过去了,但是鸣人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一直到佐助睡在他的小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时,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宇智波佐助会睡在他家?这明明是他家啊?   鸣人皱着眉头,抓了抓脸颊,小脑袋瓜怎么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现在的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日后,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从这天开始,他漩涡鸣人的家里会从此多了一个名为宇智波佐助的臭屁小孩儿,即便其中有他对其挽留的成分,但……那都是后话了。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盘,鸣人甩甩金色的小脑袋,然后将脑袋靠在佐助的下巴处,又往佐助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睡在别人的怀里,既不是父母,也不是朋友,而是这个有些臭屁有些面瘫,甚至还不怎么熟悉的宇智波佐助的怀里,却感觉不是一般的安心与惬意。   这下……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了吧……   ——————————————————————————————————————————   月光如流水般静谧着,倾洒进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照亮了某人如子夜般的眸。   佐助伸出手,抱紧了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人儿,黑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在翻滚,一波接一波,并不平稳,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如初的深沉。   看了一眼流碎了满地的月光,那双盛着夜色的眸终是再度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GD,求围观,求评论,各种求……【飘~】      ☆、02.所谓逃学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黑发小孩睁开了双眼。   佐助一向不喜欢深度睡眠,因为一旦睡熟了之后,大脑中便会不受控制的浮现被灭族那一日的残像,而后来不再做噩梦的日子里,他却已经习惯了浅眠。   所谓忍者,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包括睡觉的时候,不然下了黄泉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佐助微微眯着眼,清冽冷漠的光从那对子夜般的眸子中倾泻而出,怀里的人立即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目光下移,一抹金色毫无预兆的跃入眼底,是那样鲜艳的颜色,就像朝阳。   垂下眼皮,黑曜石般的眸中浮现出的已然是另一种神情。   佐助看了一眼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心知离上学的时间还早,于是无事可做的他开始端详起怀中人儿的睡颜。   闭着眼的他褪去了白日里的锋芒,敛去了尖利的刺,不见了对人的警惕,有的只是安详宁静。   佐助抬起手,抚上那张带有一点婴儿肥的稚嫩脸庞,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尖,划过嘴唇,最终停留在尖尖的下巴处。   一寸寸的抚摸、流连忘返。   看着鸣人时不时咂咂嘴巴的可爱模样,佐助忽的玩心大起,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夹起了一小块肉。   鸣人不满的挥开了在脸上作怪的手,翻了个身,背对佐助。   佐助望着自己的手指微微出神,鸣人脸颊温软的触感还留在指尖,那是小孩子特有的柔软触感,捏起来有种别样的舒适感。   佐助觉得自己平静不了了,于是有些费力的翻过鸣人的身子,双手一起□□起鸣人圆乎乎的小脸。   一会儿拉扯,一会儿揉弄,一会儿戳一戳,玩的不亦乐乎。   想他曾几何时有过这般玩乐的时光?单纯的只是想要拿些时间来休息一下对以前的他而言,简直是虚幻飘渺、不可奢求的。   过去的他背负着一身鲜血,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做那些无聊的事?   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放下所有的负担,简简单单的活着,简简单单的享受纯粹的玩乐。   鸣人咂咂嘴巴,皱起了小鼻头,漂亮的金色眉毛打了个死结,眼皮微动。   佐助一愣,蓦地收回手,在心中感叹自己不仅是身体回到了孩童模样,连心智也一起退化了吗?   当那片湛蓝色闯入瞳孔深处时,佐助惊觉自己竟移不开眼,那片如晴空般的眸子,好想一个人占有。   才醒来的鸣人是迷茫的,他无措的眨了眨眼,接着再眨了眨,然后揉了揉,看着佐助的眼愣了愣,肉肉的嘴唇微微嘟起,语气绵绵,“原来天还没亮啊……”说完翻了个身,再次背对佐助。   ——敢情漩涡鸣人是把宇智波佐助的眼当做天空了。   佐助忍住将人踹下床的冲动,毕竟再怎么说,他曾是宇智波家的二少爷,该有的风度与忍耐还是不能缺的,起码不能跟这人一般见识。   尽管,他已经不当二少爷很多年了。   就这样在小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天空总算完全亮堂了,暖暖的金色阳光不留余力的普照大地,植物与动物瞬间勃发了生机,——这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   俗话说的好,学校是培养花朵的地方,学校的老师就是照看花朵的园丁,他们辛勤劳动,为的是花朵茁壮成长,他们给予花朵们知识与保护,对花朵而言,园丁就是除了大地母亲之外的另一个再生父母。   但是,漩涡鸣人却讨厌学校。   非常讨厌。   那些所谓的园丁从来就没有照看过他这朵小花,他被冷落、被丢弃,甚至被躲避,对着所有人哭泣的时候也不会有哪怕一个园丁对他伸出温柔的手掌,然后他不会再在人前哭泣了,因为那不仅没有一点用处,反而会彰显出自己的软弱,于是乎,他开始小捣蛋,希望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转变,但即便是这样,园丁们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甚至连责骂都没有。   他想,他们是讨厌他的。   因为他……是怪物。   所以,他也开始讨厌他们。   仅仅是这样而已。   ——————————————————————————————————————————   “喂喂,你听说了吗,那个宇智波一族被全灭了呢!听说只剩下了宇智波佐助一个人!”   “咦,那他岂不是很惨?”   “这种人还是少同情得好,你想想,为什么他们一族都被杀了,独独剩下他幸免于难?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啊好可怕。”   “而且啊,我还听说,杀了宇智波全族的人就是宇智波佐助的哥哥。”   “……”   倒数第二排的那两人今天仍旧说着足以让全班人听见的“悄悄话”。   佐助和鸣人走进教室的时候刚好听到宇智波一族被灭事件,鸣人惊得立在原地,而佐助却顶着一张冰冷的脸走到那两人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那两人见谈话中的主人公出现,悻悻的住了嘴,换了个离佐助较远的位置。   鸣人注视着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佐助,小小的手握紧了衣摆,心中有什么在扩散,漫及全身,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是高兴,原来昨天佐助说的话都是真的,和他一样的人真的存在,而且就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   终于不再只有自己形单影只了,真的、很高兴。   可是……视线快被液体遮挡住所有光明的这种感觉又是什么呢?   鸣人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快窒息了。   佐助他,一定很难过吧……   窗外的阳光甚好,被树叶筛碎的光束打在课本上,斑斑光点,不甚明晰。微风吹起一页页纸张,光影变幻,明明灭灭。   耳边回荡着鸟雀的叫闹声,但他已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鸣人过分热烈的视线,佐助侧头去看的时候却不免徒生笑意。   那个笨蛋,那种惺惺相惜又夹杂着痛苦与悲伤的眼神到底是要怎样啊?以为他很伤心很悲痛吗?真是笨蛋才会担心的事啊。   那些伤,虽然的确会痛,一想起来还会被撕裂得鲜血淋淋,但、已经不会再悲伤了。   唇角微扬,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明亮的光线打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光圈,显的遥远又虚幻。   微微开启嘴唇,“白痴……”   鸣人看着佐助开合的嘴巴,在脑中努力拼出那几个音节,然后,心中那点悲伤的小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混蛋佐助你说谁是白痴!?说别人白痴的人自己才是白痴吧,白痴!!!”   一时间,窗外的鸟雀都被这一声震得扑扇着翅膀飞走了,只剩几根羽毛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   佐助眼里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其实漩涡鸣人小时候还挺好玩儿的,生气的样子咋咋呼呼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可爱?意识到自己的形容词有误,佐助不禁愣住了,有用可爱来形容男生的么?   想他曾经还会腼腆的微笑的时候是有人说过他可爱,那么,把可爱用在漩涡鸣人身上,这不算等价代换的等价代换,成立么?   于是,我们的宇智波佐助筒子因为这个明显水平很低的问题而开始思考了。   鸣人看着又开始面瘫的佐助不爽的鼓着脸,刚想要再嚷上几句上课铃就响了,所有的同学都找好了位置坐下,所以即便鸣人再不愿意,他也只得走到佐助的身边坐下。   才开始上课,鸣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双眼惺忪弥散。   忍者学院的教学是枯燥而无聊的,鸣人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既看不懂课本上那些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文字,也听不懂任课老师平板的讲课内容,所以每次上课他都是极其无聊的。   当然,不止鸣人一个人是这么认为,某个坐在他前排的人也是因为无聊而无所事事,只不过那个扎冲天辫的小孩口中的无聊的原因和鸣人感到无聊的原因简直是天差地别。   鸣人揉了揉发胀的双眼,转头看着身边那个黑发黑瞳的小孩,“呐呐,佐助,你不觉得很无聊么?”   佐助从最初的那个没头脑的问题中惊醒过来,稍微平复了下不太平静的心情,眼眸微沉,一贯冰冷的模样看不出半点上一秒还在沉思的迹象。   他微微侧目,语气淡然,“的确很无聊。”   “那你还听得进去?”鸣人用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眼神看着佐助,“我可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佐助,你可真厉害!”这话确实不假,在他看来,能听得下这么无聊的课的人真的很稀奇。   佐助因为鸣人略显佩服的小眼神而好心情的合上书本,话也不免多了几句,“其实在忍者学院里学的东西在以后的日子里根本就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当忍者最主要的是判断力、经验、以及实力,我们学的这些浅显的东西在战场上根本不够,但如果你不当忍者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要装模作样的话,谁不会?稍微说一点大道理就能把眼前这人糊弄得团团转,更何况,刚才他是因为这个人而陷入没头脑的深思中,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稍微糊弄一下也不为过,而且,他说的都是真真正正的大道理。   鸣人歪了歪小脑袋,双眼睁得圆滚滚的,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那这样说,我们现在学的这些都是不重要的?”   佐助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我现在到底该做点什么才好呢?”鸣人垂下头,迷茫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才好,他没有目标,起码现在还没有,他只是需要人关怀的小孩子,人生目标什么的,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虚渺。   “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摆脱现在的无聊状态。”   佐助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说他只是纯粹不想看到鸣人那张丧气的脸而已,不想那张脸失去生气。   “是什么?”果不其然,那张重新抬起的小脸上带着满满的期待。   “逃课。”   看着佐助淡薄的嘴唇吐出这两个字,鸣人眨巴眨巴了下湛蓝色的双眸,然后,他看到对方黑不见底的眸中有道光一闪而过,短促而狡黠,不过他什么都没意识到就是了。   于是乎,漩涡鸣人生平第一次逃课是由同样第一次逃课的宇智波佐助一手促成的。   ——————————————————————————————————————————   二人走在木叶从来都不曾落寞的街道上,并且保持着微妙的一前一后的距离。   跟在佐助的身后,鸣人竟有些怯怯的,双手不停搅弄着衣摆,垂头皱眉的样子甚是纠结,前面的佐助倒是丝毫不在意鸣人,双手插袋,仍旧一副酷酷的样子。   “佐……佐助?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回、回去了好不好?”鸣人细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佐助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   “这个上午反正是已经翘掉了,不如把下午也翘掉好了。”佐助这么说着,鸣人却瞪大了双眼。   看着鸣人呆呆的样子,佐助心情很好地翘起唇角,“下午帮我搬家。”   还没反应过来的鸣人被手劲大的不似小孩儿的佐助半拖半扯的拉走了。   半小时后,出现在鸣人面前的是宇智波大宅。   眼前这扇被贴着封条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尽管经过了清理,仍旧可以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血的味道。   佐助眼底没了笑意,他伸出白皙的小手,像往常放学回家一样推开了大门,但却压住了喉间那句呼之欲出的“我回来了”。   鸣人在佐助身后好奇的张望着,一阵冷风吹来,鸣人抖了抖身子,“佐助,这里好冷清啊。”   佐助没有说话,而是跨过门槛走进大门内,鸣人不满地嘟着脸,却也跟在佐助身后。   街道上没有人,萧条索清,街道两边的店铺上绣着宇智波的族徽,不过却也斑驳一片。   灰色的云一片一片的飘过,冷清的风一阵阵的刮过,卷起枯枝落叶,昔日满是欢笑的宇智波大宅内如今只剩惨淡。   ——这里是被木叶隔绝的灰色地带,这里没有阳光。   佐助平视前方,目光尽显阴郁,揣在裤兜里的手紧了紧,脚步没有停顿一秒,径直走到自家门前。   佐助让鸣人在外面等他,他一个人进去拿东西,本来鸣人还想说帮他一下,不过看着佐助脸色不善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   没多久,佐助便从房子里出来了,只带了一包衣物,没有多余的东西。   正在鸣人张望之际,佐助突然说了句“走了”,然后便迈开步子。   鸣人看着的佐助小小的背影,想要大喊他的名字却无果,他又想起昨天佐助的话,以及今早那两个同学谈论的内容了。   佐助没有家了。   鸣人咬了咬下嘴唇,迈开双腿跑到佐助身边,将他手中的袋子接过,大咧咧的笑着,“我帮你!”   佐助淡淡的瞥了鸣人一眼,又抢回袋子,回了句不用。   “你就让我帮帮你呗。”   “不用。”   “佐助……!”   “不用。”   “……”   一来二去,鸣人的倔脾气上来了,佐助也不是容易就范的主,于是二人各自提了一边,瞪着一黑一蓝的眼眸,争吵着走回去。   稚嫩的童声回荡在宇智波大宅清冷的街道上,向他们吹来的风夹杂着落叶与细沙,却不再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嗷嗷嗷!!!   ☆、03.所谓回家      就在佐助正式入住漩涡鸣人家的第二天,鸣人被三代火影传话了。   火影专用办公室内,一老一少对峙着,气氛僵硬。   只见我们的鸣人小朋友瞪着他那双天蓝色的眸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这样死死瞪着三代火影。   叼着烟杆的老火影缓缓吐出一口烟,双眼微微眯起,眼周围的皱纹立即密集了不少,——嚯,整一个黄土高坡。   “鸣人,你……”   “佐助住在我家!三代爷爷你别想让佐助搬走!”老火影一句话没说完便被鸣人抢了去,带着婴儿肥的圆润小脸上满是坚定,颇有一种“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意味。   老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想说水门啊我对不起你啊,你儿子这么小就被人拐了真是对不住,他还那么小啊,对方也那么小啊,娃娃亲什么的真的不能乱订的……不过,这也仅仅是想而已。   老火影终究只是抖了抖烟杆,浑浊的老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温柔,还略带着点那么些的责怪,他开口说道,“鸣人啊,听说你昨天逃课了。”   鸣人听闻一愣,刚才的气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垂着头,握紧了粉色的小拳头,“我,我……”   “什么?”   “我还以为三代爷爷找我来是为了佐助的事情呢……”   老火影极具威严的咳了几声,不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儿抖了抖单薄的小身体。   老火影吸了口烟,再吐出,白茫茫的烟雾萦绕在火影办公室内,很快便消散不见。   烟雾完全消失后,老火影才开口说,“佐助住在你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今天叫你来只是想谈谈你的逃课问题。”   “……”   在听了老火影不下两个小时的“逃学不好论”之后,鸣人恹恹的离开了,离开前,还朝那边正吞云吐雾的老火影扮了一个鬼脸。   老火影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办公室再次充满了烟雾。   “卡卡西,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阴影里便出现了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暗部男子。那人有一头银色的发,杂乱无章,很是不羁。   “三代大人,请叫我的代号。”   男子的声音温温的,甚是好听,但却听不出一丝生气,仿佛只是机械。   三代火影目光一斜,“既然知道自己是暗部,那就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那人一顿,接着应道,“属下明白。”   三代火影满意的点点头,眼角浮起笑意,目光变得悠远绵长,“看到他能这么开心快乐的成长,很高兴吧。”   那名暗部身形一颤,“不,没有这回事。”   “不用急着反驳,卡卡西,”三代火影又吸了一口烟,“毕竟你是人,我们木叶的暗部并不是血雾之里的暗部,只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当他的老师,所以现在不用这么着急的出现在他眼前,你要做的,只是在暗处保护并监视他,而不是和他一起坐在拉面馆里吃拉面。”   男子听闻微微颔首,“是,属下明白。”   “还有,多多留意佐助。”   “您是说,那个住在他家中的宇智波的遗孤?”   老火影点点头,不大的双眼里折射出些许耐人寻味的光。   “那,属下告退。”   话音刚落,火影身后已空空如也。   ——————————————————————————————————————————   佐助此刻立于树林之中,双手飞快结印,“火遁·大火球之术!”   看着漫天火光慢慢的吞噬了眼前这片绿色海洋,佐助满意的勾起唇角,转身离开,也没有在意背后那越烧越旺的火焰,反正木叶又不缺水系忍者,这么点小火苗,三下就干净了。   佐助想着想着越发畅快,能给三代那老头惹点儿事也好,谁叫他召鸣人过去的?还召唤这么久。因为没有漩涡鸣人这个可以消磨时间的活宝在,他实在无聊得紧,放个火出来消遣消遣也是好的,顺带还可以测试自身实力到底在什么程度。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力量,佐助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不仅连外貌回到了孩童模样,连力量也大打折扣,甚至发动不了千鸟流。   看来还得重头开始……   打定主意的佐助倒没有着急去练习,反而回了鸣人家,心里估摸着鸣人应该回来了,打开门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佐助危险的眯起眼,折身向火影办公室所在地走去。   ——————————————————————————————————————————   鸣人坐在一乐拉面馆内,一对小细腿不住的摇晃着,湛蓝的大眼里溢着些许奇异的色彩。   今天是鸣人和那个人见面的日子,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那人都会带鸣人来一乐吃拉面。因为那人经常迟到,所以鸣人这次便直接来了一乐。   想着今天又可以见到那人,鸣人小小的脸上一直带着灿烂的笑容,竟没有一丝消退的迹象。   ——————————————————————————————————————————   天渐渐暗了,太阳被月亮取代,清冷的光辉泼洒在木叶的街道上,此时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手打看着板凳上的孩子,微微皱眉,他不是不知道那个孩子身上所发生的事,也不是没有村民来告诉他不要和那孩子走进了,可是他选择对那些充耳不闻。   初见这孩子的时候是在送拉面回来的途中,孩子被一群人打完后就扔在一边,趴在地上,很是狼狈,他不忍心,于是将孩子带回店内,找了绷带给孩子缠上,然后他听见孩子战战兢兢的说了声“谢谢”。   到底也是苦命的孩子。   手打叹了口气,给孩子煮了碗拉面。   起先孩子只是怯怯的望着他,直到肚子叫了起来才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先是小口小口的咀嚼,接着演变成狼吞虎咽,最后还将面汤一饮而尽。   这孩子一定是饿坏了,这是手打那时的想法,然而接下来孩子的一句话却深深印在了他心底。   孩子低着头,说:“谢谢,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不过我不知道它叫什么……”说着,似乎有些苦恼。   ——他甚至不知道这叫拉面。   手打在一瞬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却忽的腾起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没爹没妈的孩子,没吃过拉面的孩子,只知道感谢对他好的人说谢谢的孩子……   “这叫做拉面,”手打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如果以后想吃,随时都欢迎你来。”   “真的?”孩子抬起头来,不确定地问道,于是,那双蓝色的眸子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闯入手打的眼帘。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眸子的颜色是最纯粹的蓝色,就像夏日的天空,悠悠绵延,通彻无比,望着他的眼神怯怯的,有迷茫、有戒备、但却从深处透出一股子不屈。   那大概是这天下最好看的眼睛了吧……手打想着,露出了笑容,“真的!想吃多少都没问题!”   之后孩子果真经常光顾他的店,心情好的时候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来,不论是刮风下雨也总能见到他那张灿烂笑着的稚嫩脸庞……再后来,孩子来得不勤了,不过每个月的同一天便会和一个银发的人来吃拉面。   手打不知道那银发的人的名字和面貌,不过好在,那人似乎很宠这个孩子,不论孩子点多少拉面都会帮他付钱,他还会将孩子挑出的蔬菜一一夹回孩子的拉面碗,叮嘱他不能挑食……   那可真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啊……   孩子的笑和银发人无奈却透着宠溺的话语陪他走过了不算太长的一段时光,今天,又是他们一起吃拉面的日子,却不知为何那银发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手打不由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也许真的是安静的过分了,手打怕孩子熬不住这份寂寞,开口道,“鸣人啊,要不我先给你煮碗拉面,天已经很晚了,你还没吃什么东西。”   鸣人听完抿着小嘴摇了摇头,谢绝了手打的好意,跳下坐凳,与手打挥手告别了。   直到鸣人离开后很久,手打也没有等到那个银发人,叹了叹气,关门打烊。   ——————————————————————————————————————————   鸣人走在木叶的街道上,缩着脖子,小手却倔强的握紧,月光洒落,那片湛蓝的眸里一片水色,潋滟着月的清辉。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河边,鸣人抱膝坐下,这一天似乎真的累着他了,闭了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月色朦胧,流水潺潺,“叮咚叮咚”的响着,如同孩童们口中传唱的歌谣,绵长悠远,回荡在这飘着令人微醺气息的初夏之夜里,一下又一下,撩人心弦。   ——————————————————————————————————————————   佐助在寻找许久之后才在小河边找到鸣人,正准备过去给他一个糖炒栗子却因为某个突然出现在鸣人背后的人止了脚步。   那人有着银色的发,在月光下竟带着浅淡流转的光辉。   在佐助的印象中,全木叶只有一个人拥有那样杂乱的银发。   只见那银发人解开衣裳披在鸣人肩上,鸣人立刻惊醒,见了来人,迅速扑进了他的怀抱,那人虽无奈,但也轻轻拍着鸣人的背,无声安慰着。   眯了眯眼,佐助周身顿时骤降几度,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在这静谧的夜里蔓延开来。   银发人似乎感受到了那股隐忍的怒气,侧着身子,斜视着不远处的黑发小孩,眼里的波澜被锁在面具之下。   “放开他。”冷淡的声音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银发人看着绷着脸向他走来的佐助愣了片刻,那黑发小孩儿的表情让他不由想起了最近特别流行的一个词——霸气外露。   那种睥睨天下的眼神如同王者一般,明明是自下而上被仰视着,却徒生出一种被俯视的奇异感受。   那眼神太过犀利,实在不像是一个七岁大的孩童该有的眼神。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火影会安排他监视这样一个七岁大的孩童了。   “放开他,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窝在银发人怀里的鸣人抱紧了他的脖子,佐助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远离,那种恶意、冰冷的感觉,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感受着的东西,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去逃避他,循着本能的逃避着。   察觉到了鸣人的动作,佐助周身的暴戾气息突涨,不过不到一秒,又被生生压下。   他吓到了鸣人,这是毫无疑问的。   佐助拧着眉头,看着银发人不再说话。   银发人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叹息,他将鸣人轻放在地上,然后直起腰板看着面如寒霜的佐助,没有眼神对决擦出的霹雳火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银发人便消失不见。   鸣人睁大了眼,围着银发人消失的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是无助的蹲下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抖动着肩膀似乎是在哭泣。   鸣人有种预感,那个人,他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吃拉面了,再也不能听到他温柔无奈的嗓音了,再也不能……听到那人对他的关心话语了……   鸣人想着想着眼泪霎时流得更凶了,不过他却硬是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只是一个人闷闷的流着眼泪,用力的咬着下嘴唇。   那是一种让人难受的哭法,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压抑都被锁在咽喉中,或许他潜意识里想着,如果大声地哭出来一定会影响到其他人吧,不过他没有意识到,小河边除了他和佐助外,并无他人。   佐助黑色的眸子里是比那夜色更为浓重的黑色,交织着旁人看不清的东西。他走到鸣人身边,一把扯起鸣人,然后半拖半扯的将人拉走。   踉踉跄跄的跟着佐助的步伐,鸣人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拉住的手擦着眼睛,语气酸酸涩涩,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佐、佐助……我、我们……要去哪儿啊?”   佐助拉着鸣人的手紧了紧,没有回头,夜里清凉的风吹起他那绸缎般的黑色发丝。   他说:“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各种求【飘~】   ☆、04.所谓午间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没有太大的惊喜与激情。   或许生活就是如此,经过一番沉沉浮浮过后沉淀下来的东西才有价值。   佐助无比享受现在的时光,没有复仇、没有杀戮、没有战争。只是他知道,一味的沉湎于这样的安乐之中并不好,现在的他还是太弱,他必须强大起来,为了日后能够有资格站在鼬的身边,以及……保护鸣人。   今天的佐助像往常一样在树林里练习到很晚才回鸣人家。   开门的瞬间佐助便察觉了躲在暗处的人。   心底一声冷笑,佐助推门进屋,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树影晃动,在路灯的照耀下映出一片剪影,一个个黑色影子极快的划过,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我们的漩涡鸣人小朋友脸上挂着老大不愿意的表情跟着宇智波佐助小朋友去了学校。   万年不变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每次鸣人问及佐助为什么要坐最后一排的时候,佐助往往会冷着脸回一句“不想吃粉笔灰的话就闭嘴”。   切,佐助干嘛这么臭屁啊……   鸣人不爽的鼓起脸,原本就圆滚滚的一张脸看起来更像皮球了。   上午的课鸣人基本上是睡过去的。   上课前,鸣人还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今天上课一定不能睡觉一定要好好听一堂课凭什么他宇智波佐助能听懂我漩涡鸣人不能听懂……但是,当老师站上讲台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上一秒还瞪大双眼的某人立马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把自己才说过的话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双眼一闭便去会周公了。   这样的转变让坐在前排的鹿丸汗颜,僵着嘴角强忍着抽蓄的冲动,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漩涡鸣人特有的,他不能抽蓄,一抽蓄就完了。   就这样,一个上午就在鸣人的酣睡、鹿丸的无奈中度过了。   中午吃饭时,鸣人挤在一大堆学生中间抢饭,因为他没有从家里带便当来,只能和这些同样没带便当的学生一起抢饭。   每到这个时候,鸣人就无比羡慕那些吃着从家里带便当来的同学。   便当什么的,他可从来就没吃过呢……   佐助双手插袋看着不远处晃动着小小身躯的鸣人,挑了挑眉头,接着便走到人群中间,快速而精准的捉起鸣人的手,拖着他离开了那个地方。   鸣人自然是不满佐助的动作,挣扎着想要冲回去,“佐助!我要吃饭!”   佐助没有理会鸣人的大喊大叫,将人拖到树荫下,一甩手,鸣人便一屁股摔在了草坪上,发出不大的一声惊呼。   “佐助!”   鸣人从草地上爬起,瞪着黑发小孩的眸子快要喷出火来,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吃、饭!”   佐助眼角一斜,鸣人顺着佐助的目光看去,几个饭团赫然映入眼中。   “佐、佐助?”鸣人不解的看着佐助,“这些都是你抢来的?”   佐助没有说话,他才不会告诉鸣人这些饭团是他从早上六点起来做的,那样的话,这小家伙不知道又要用什么眼神看他了,更何况,他只是因为起得太早而无所事事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然而鸣人却自然而然的把佐助的不说话归为默认,脸上蓦地绽开笑容,“那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又一屁股坐在刚才坐过的草坪上,拿起一个卖相很好的饭团,大喊了一声“我开动了”便张嘴咬了上去,然后他悲哀地发现……他咬不动……   闭上大张的嘴,鸣人仰起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佐助,“佐助,这饭团好硬,你抢到的到底是不是饭团啊?”   他自己做的东西难道他还不清楚吗?不是饭团又是什么?   佐助才不承认自己做的饭团咬不动,于是盘腿坐下,伸手拿起一个饭团,张开嘴咬了上去,然后牙齿微微发力,再然后,再发力,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佐助闭上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中的饭团大力的扔进远处的垃圾桶内,那叫一个精准无误!   鸣人看得手心直冒汗,眨眨眼,认命的再次咬上那个硬得会磕掉牙齿的饭团,因为他有预感,要是不把这些饭团吃完的话,他或许也会被佐助像扔饭团一样扔进垃圾桶内。   佐助满意的看着小口小口磕着饭团的鸣人,黑色的眸子中映出眼前小小人儿略微不爽的脸庞,淡淡的勾起了唇角。   “那个……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就请吃我的便当吧……”细弱如蚊的声音在佐助和鸣人耳边响起。   鸣人抬眼看着那个拿着便当低着头的女孩,不解的眨眨眼。   “那个……”见对方还没反应,女孩不禁咬了咬下嘴唇,脸上布满了淡淡的红晕。   鸣人盯着女孩的脸看了又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啊!你是雏田?”   女孩支吾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鸣人鼓了鼓脸颊,歪着脑袋疑惑的注视着这个过分害羞的女孩儿。   许是受不了鸣人太过直白热烈的眼神,雏田将便当快速塞进鸣人怀里,转身跑开了。   看着女孩儿踉跄不稳的身影,鸣人歪了歪头,嘟囔了句“奇怪的人”,然后在佐助非常不满的眼神中打开了便当。   看到便当内的东西的一瞬间,鸣人发出了惊叹,里面有好多他从没见过的东西,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   鸣人伸手夹起一个金黄色的卷卷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一番,再次感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又好看的东西。   一边的佐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寒霜来形容了。   这个白痴……居然忽视他做的饭团而投入别人做的蛋黄卷的怀抱中……不可原谅!   就在佐助快要发作之际,鸣人将一个蛋黄卷直接塞进佐助嘴里,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佐助,你也吃一点嘛,很好吃的,只不过我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字诶……”   鸣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佐助却已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所感受到的,只是鸣人那小巧纤细的手指划过嘴唇的感觉。   蛋黄卷是什么味道佐助没有兴趣知道,他微微抿起嘴唇,使自己的嘴唇更加靠近鸣人的手指,那温润的触感是如此的美妙,柔滑如同丝绸。   佐助咀嚼了几下便一口吞下蛋黄卷,卷起的舌头不经意间碰到鸣人的手指,还没缓过神来的同时,鸣人收回了手。   “怎么样,好吃吧?”   鸣人的笑脸突然凑近,佐助愣了愣神,黑色的眸子沉了几分,接着点了点头,“很好吃。”   鸣人听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明晃晃的如同青空之上的太阳,佐助不由晃了晃神。   起身,佐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背对着鸣人,“我先回教室了。”说完便迈开脚步。   鸣人眯起眼,心底有着一团一团的疑问。   佐助好奇怪啊……还有,佐助走的那条路好像不是回教室的路啊……   ——————————————————————————————————————————   午间的阳光热烈的有些过分,即便是透过重重树叶投洒下来的光斑也仍旧明晃耀人。   佐助走在树下,淡淡的光点打在他身上模糊了轮廓,他身后,是一条长长的闪着光点的路。   佐助走到一棵大树下便顿住了脚步,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不去监视他而在这里偷懒真的好吗?”   没有回话,佐助敛下眼睑,语气愈发冷硬,“我知道你在这里,卡卡西。回去告诉火影,撤回监视他的暗部,他不需要被监视。”   “唉,没想到想要清净的睡个午觉都不行。”   树叶飘飞,一个银发男人从树后现身,他脸上还戴着狐狸面具,看不清真实容貌。   佐助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时候,银发男人再次开口,却不似先前那般慵懒,“离他远点。”   佐助脚下一顿,并未转身,“该离他远点的是你们这些暗部才对。”   “明明是个小鬼,竟然察觉到我们的存在……真是不简单啊。”明明是说着赞扬的话语,语气却冰冷生硬。   佐助没有理会银发人,径直离去了。   看着佐助渐行渐远的背影,银发人叹了叹气,心里腹诽着宇智波家的小孩都这么不可爱,一个个面瘫且臭屁得要死,先是一个宇智波鼬,现在又来个宇智波佐助……宇智波家盛产面瘫么?   银发人想着想着摇了摇头,接着便消失不见。   ——————————————————————————————————————————   佐助回教室却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于是在偌大的校园里转了一圈才在先前吃饭团的地方找到了酣睡的鸣人。   放轻脚步走近那个金发小孩儿,佐助的眼神中带着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柔和。   鸣人弯着身子睡在青青草地上,小草穿过他的指缝轻轻晃动着,似乎是感到了痒意,鸣人翻了个身,呈大字睡着,嘴角还挂着晶亮的口水。   佐助无奈的摇摇头,掏出纸巾为他拭去嘴角的口水,鸣人砸了砸嘴巴,嘟囔着什么,佐助凑过耳朵,然后,黑脸……   鸣人说:“佐助……臭屁小鬼,又面瘫……唔,又管我……我……我一定……”   后面的话佐助没有听到,因为鸣人砸了砸嘴巴便停止了梦呓,均匀的吐息扑打在佐助耳边,痒得不像话。   佐助抿唇,直起身子,强压下心中那令人不快的躁动,黑色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翻滚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恢复了一贯的深邃沉稳。   ——————————————————————————————————————————   是夜,泼墨的夜空中皎月悬挂,清冷的月辉并没有照亮这片墨黑色的树林。   立于树林中央,佐助不停的结印,发动着千鸟,一次又一次的提取查克拉,失败后一次又一次的结印,终于……电闪雷鸣。   那声音如同千万只鸟儿的叫嚣,扑扇着翅膀掠过这浮华的三千世界。   佐助喘了口气,身形一晃便倒在了地上,透过树木的枝丫并不能看到完全的夜空。   他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是天才,从来都不是,他不过是比常人付出得更多的普通人,所以从前被吹捧着天才什么的,他从来都是不屑的。   ——所谓天才,是只有宇智波鼬才有资本揽下的称号。   佐助吐出一口气,蓦地勾起唇角,闭上眼,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血红一片,一勾玉清晰可见。   揉了揉额角,佐助从地上坐起。   其实开眼也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已,经历了那么多的世事,他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越是对生的执着,越是对死的抗拒,越是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更何况他还是宇智波一族的。   佐助半睁着眼等待红色退却,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抬起自己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双臂,结印。   “千鸟!”   ——————————————————————————————————————————   火影办公室内,三代火影看着水晶球内熟睡的鸣人,吸了口烟,“他,是这么说的么?”   银发人点了点头。   “想不到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察觉到暗部,真不知道这样的孩子留在村里是好是坏呢……”   三代火影叹了叹气,当初他答应鼬给予佐助万全的保护,不过现在,似乎不需要呢。   那个孩子,到底在什么时候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了呢?   “卡卡西,你没有再出现在鸣人面前吧。”三代火影抖了抖烟杆,一对不大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银发暗部。   银发暗部点了点头,“三代大人,监视的工作还需要继续下去么?毕竟,被发现了,监视就根本没有意义了。”   三代火影深深呼出一口气,随之而出的是阵阵白烟。   “撤回其他暗部。卡卡西,你一个人监视就够了。”   “是!”   “……”   从火影办公室出来,银发人靠在走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要知道,刚才他可是一直憋着气才没有吸进那些令人肺部作痒的空气。   叹了叹气,银发人眺望着窗外的月亮,面具下的表情是无奈且麻木的。   那个黑发小孩对他似乎有一定的了解,不然怎么可能准确无误的叫出他的名字?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呢?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后生可畏?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双更啊,呜呜【咬手帕~】   我是真的好想收到评论的说,不论是赞扬的还是批评的,都不要大意的砸向我吧!   ☆、05.所谓赛跑      不知不觉已是夏末时分,时间的流逝叫人无奈,从那一晚开始,鸣人便没再见到过那个人,不过他也没再为那人突然的离去而哭泣,只不过是习惯的在每个月的同一天到一乐里呆着,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也不点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似乎这样,他就能等来那个人。   这是他的坚持,或许说是固执更为准确。   直到有一天,佐助冷着脸出现在一乐店里,将非常不情愿的鸣人拖回家,说着令人沮丧的冰冷话语,鸣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坚持真的很可笑,只不过这样并没有让鸣人放弃自己的坚持,但他也不再在拉面馆里呆一整天了。   对此,佐助不作任何反应,因为他似乎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少年时期的漩涡鸣人。只要认定了什么,便不会改变,带着一股脑傻乎乎的韧劲直直的走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一样义无反顾,——就如曾经他对他的追逐。   ——————————————————————————————————————————   走在木叶的树林中,鸣人手里提着一包糖果,一张小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几个月以来,佐助每天都很迟回来,而且往往一天都见不到人,鸣人对此很是不满,至于到底不满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鸣人摆了摆金色的小脑袋,努力的将脑中那人的影子甩出去,小拳头紧了又紧。   ——哼,宇智波佐助什么的才不管我的事,我要和牙他们赛跑去!哼,我才不是非要和宇智波佐助在一起才开心!   于是乎,我们的鸣人小朋友抱着以上的心情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找犬冢牙了。   ——————————————————————————————————————————   烈日炎炎,金蝉伏在树枝上,不知疲惫的吟唱着关于夏天的赞歌,不过这在鸣人听来非常令人烦躁就是了。   今天赛跑他又输了,输给了牙还有其他男孩子,甚至还输给了丁次。   无论他怎样摆动手臂和双腿都无法超越那几人,比赛一开始,他们就把他甩得远远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甜点都被拿走了,连渣滓都不剩。   仰躺在青青草地上,鸣人望着苍蓝色的天空发呆,偶尔有一两片云朵被风吹来,遮住了金阳,金色的光芒为云朵勾勒出一层暗金色的边框,看起来就像那软绵绵的棉花糖,似乎在引诱人咬上一口。   想起棉花糖,就想起了自己那包被牙他们赢走的甜品,鸣人的小脸顿时鼓了起来。   牙和丁次是为数不多的不排挤他的孩子中的两个,然而不排挤他的同龄人,扳着两只手就数完了,所以鸣人是非常乐意和他们一起玩的,但是,牙看向他的眼神却让他非常讨厌,因为牙看向他的眼神,从来都是不屑的。   也是,在学校里他从来都是吊车尾,考试从来没有及过格,打架也从来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儿,然而牙却是孩子中的带头王,考试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挂科,打架什么的从来都是胜利的,似乎是继承了犬冢家的优良传统,他在运动方面更是比常人好出不知多少倍。   这么想着,鸣人眼神里的光彩黯淡了下来,不过却又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眼里瞬间燃起了火光。   既然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这么笨拙,那么就付出百倍的努力来做不就好了?只要那样的话,总有一天,他会超越那些挡在他身前的那些人。   有了这样的觉悟,鸣人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刻着时间的大树上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起点走去。   ——————————————————————————————————————————   日向雏田坐在大树下眺望着湛蓝的天空,乳白色的瞳孔倒映着青天白日,一切都那么明晰透彻。   这是她每天结束练习后都会来的地方,仅仅是一个能放松心情的地方。   雏田非常喜欢坐在这里望着无垢的天空,以及白云,似乎这样就能洗去一日的疲惫与心灵的伤痛。   她是日向一族宗家下一任的继承者,每个人对她的期望都很大,但是她只想做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子而已,而且,她对柔拳的领悟,真的可以说是愚钝,但即便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的她继承日向家,她也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   她不是忍耐力非常好的女孩儿,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每日大量的练习有时会让她站都站不起来,但是每当她想要恳求父亲时,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穿透她的心脏,让她望而却步。   她不想让父亲对她感到失望,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想让父亲为她骄傲,所以即便训练量超负荷,她也忍住了痛苦,默默的承受父亲的责骂,默默地忍住眼泪。   然而再忍泣吞声,她也有真的熬不住的时候,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她便会来到这样一个空旷无人的小山头小憩一番,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渐渐习惯了每日的训练,但是来小山头放松似乎也已经成了每日的必修课。   今天又是平常的一天,她像往常一样来到这座小山头放松心情,但是没多久,她便听到一声声吼叫,那声音,竟意外的熟悉。   雏田抿了抿唇,她悄悄来到灌木丛中,透过枝叶的缝隙,她看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儿正做着全力冲刺,目标似乎是山顶那棵大树。   当目光接触到那人灿烂的金发时,雏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压下了想要喊出那人名字的冲动,然而脸上却蓦地染上了淡淡红晕。   那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鸣人。   雏田转身蹲下,睁大的双眸里不似先前那般平静淡然,因为……那可是鸣人君啊,是她一直注视着的鸣人君。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回头去看的时候,鸣人已经摇晃着身子从走了下来,脸上带着大颗大颗的汗水,很疲劳的样子,不过眸子里闪烁的光彩却是比那太阳都要耀眼。   雏田感觉自己才退下脸庞的红晕又开始蔓延了,并以一种不可名状的速度迅速向耳根以及脖子扩散。   雏田捂住脸颊,低头不再看鸣人,但没过几秒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在抬头与低头的往复循环的过程中,鸣人终于是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心中似乎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这样的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惊讶所代替。   当鸣人再一次向山顶冲刺时,她感到自己的心似乎是被碎石块打扰的湖面,动荡不平。   没隔多久,鸣人又一次冲进她的视线中,然后又一次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终于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心尖也在为那个孩子颤抖着,她不明白鸣人这样做是否有意义,她亦不明白鸣人到底在坚持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鸣人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玩命一样的冲刺。   雏田咬了咬下唇,有些事,她一定要弄清楚,所以当鸣人又一次出现时,她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跟着鸣人一直来到了山顶的那棵大树下,雏田看着树上刻着的时间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树上刻的时间很多,很杂乱,一直往上蔓延,有的甚至被树枝遮挡住了看不清楚。   雏田抿唇,默默的数着她能看见的时刻。   ——5′40″,4′55″,4′10″,3′45″,3′01″,2′44″……   一次又一次减少的时间宣示着鸣人的努力,雏田知道那每次减少的几秒时间对鸣人而言都是莫大的鼓舞,就是这个在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精疲力尽的冲刺么?可是,为什么呢?   雏田目光下移,他看到在大大的“漩涡鸣人”之下的牙的名字,以及其他人的名字,他们名字的最下面,又是大大的“漩涡鸣人”。   雏田瞬间明白过来那个金发的孩子到底在坚持什么了。   纤柔的白皙脸庞上蓦地绽放出一抹笑容,雏田的眼神虽然还是怯怯的,但瞳孔深处却透出浅淡的坚定之色。   雏田仰起头,目光再次眺望着苍茫的天际,那样纯粹而通透的蓝色,就好像那个在一瞬间教会她坚强的男孩子。   雏田向最初的地方走去,那里……将不再是仅仅能放松心情的地方了……   ——————————————————————————————————————————   天色毫无预兆的暗了下来,浓重的夜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雏田躲在一旁的草丛里注视着仰躺在地上的金发小孩,有好几次想要走过去提醒他现在已经很晚了,可是哪一次不是才迈出一步又后退了好几步?   于是,雏田便不再向前迈步了。   过了一会儿,雏田看见了一个黑发小孩慢慢走到鸣人的身边,像是捡起一片落叶般轻轻松松的扯起地上的鸣人。   那样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得上粗鲁,但雏田就是觉得那黑发小孩很温柔,莫名的这样觉得。   然后,她看到,金发小孩朝黑发小孩鼓了鼓脸颊,一脸不乐意,但却也跟着对方离开了。   雏田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那个黑发小孩就是那天和鸣人一起吃午餐的小孩,名字好像叫……宇智波……佐助。   雏田看着金发小孩消失的地方愣了片刻,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向家中跑去。   他们日向家,可是有门禁时间的啊……   ——————————————————————————————————————————   回到家中,鸣人看着准备睡觉的佐助不满的鼓起了脸,加之脸颊上的六道猫须,看起来可爱又好笑。   佐助注意到了身后的鸣人,不过他没有理会对方,而是换好睡衣睡裤直接倒在了床上,伸手拿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整个过程发生的如此迅速,迅速的鸣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佐助就已经闭上了双眼。   鸣人抿了抿小嘴,脱了鞋,大力的跳上床,佐助被震的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里有着深深地不耐。   “做什么?”佐助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鸣人自然也感受到了佐助话里的凉意,不过他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佐助,为什么这些天你都回来得这么晚?”   佐助淡淡的皱起眉头,不到两秒又松开,“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鸣人看着佐助不说话,晶亮的眸子表明了一切。“你不需要知道。”   “佐助!”   佐助的话让鸣人的心凉了一大截,为什么他不能知道?为什么他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的话,不是应该推心置腹的么?为什么……难道,佐助已经开始讨厌他了?已经不想再跟他做朋友了?鸣人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其实有时候并不是鸣人想要想这么多,只是因为周遭人们对他一贯冷淡的态度让他原本坚韧的心变得小心翼翼,敏感脆弱。   他虽是个孩子,但却是个比别人更加心思敏感的孩子。   佐助看着鸣人原本还生气勃勃的脸庞瞬间黯淡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低垂着头,任金色的发遮去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佐助蓦地觉得一阵烦闷,从床上坐起,伸手敲上鸣人的小脑袋,果不其然,鸣人立刻恢复成了平日里淘气的模样,挥舞着手臂向他扑来。   佐助没有躲,任凭鸣人的小身体撞进自己那并不宽阔的怀里,然后勾住鸣人的腰板,顺势向床上一倒,双腿夹住鸣人不安分的小腿儿,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别闹”。   鸣人听闻立马僵直了身体,佐助的吐息拂过耳垂似乎勾起了千万思绪,朦朦胧胧,却又真真实实。   佐助他……他……他的嘴巴刚才好像擦过了他的耳朵!!   鸣人眨眨眼,然后后知后觉的惊叫起来,捂住发烫的耳朵挣扎起来。等到他挣开佐助的怀抱时,他也已经翻身滚到了地上。   佐助趴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黑色的眼里带着浅浅的戏谑,翘着的嘴角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鸣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将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这样能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有威慑力,不过这在佐助看来,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白痴。”他这样说道,带着些许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鸣人自然听不出佐助的语气是温柔还是嘲讽,于是他便循着字面的意思来理解,佐助说他是白痴,然后,他应该反击。   “佐助你个混蛋混帐混球!”鸣人指着佐助的鼻子吼出这三个词后,肚子也发出了抗议,“咕咕咕”的叫个不停,似乎在为他的话配音。   鸣人红着脸不见了刚才的气势,低着头搅着衣角,死撑着面子不说话。   然而现在再看看我们的宇智波佐助同学……咳咳,如果你以为他会在床上笑着滚两圈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要说为何的话……咳咳,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啊。   佐助看着眼前低着头,脸红得无以复加的金发小孩,抿了抿唇,继而问道:“想吃什么?”   “诶?”鸣人抬起头不知所以的看着佐助,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又惊叫起来,“佐助你会做饭?”   佐助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你以为呢?”   鸣人眨眨眼,道:“那我要吃拉面!”   “不行!”   “那蛋黄卷呢?”自从上次吃了雏田的那个便当后,鸣人便一直对蛋黄卷念念不忘了。   佐助的脸色沉了沉,“不行!”   “那……佐助你会做什么啊?”   “木鱼饭团。”   鸣人立在原地作无语状,“……我突然想起上个月买的杯面还没吃完。”   就这样,解决了鸣人的温饱问题后,鸣人的问题再次回归到佐助的问题上来,颇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   佐助微抬下颌,扬了扬眉,“你真的想知道?”   鸣人听完大力的点了点头。   佐助眯了眯眼,眸子中折射出的光芒让人为之一颤。   他轻启唇,“那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评中~   ☆、06.所谓修炼 作者有话要说:  半凑半拼的一章文,伊鲁卡老师出场了,鹿丸的戏份多了,毕竟不能让佐鸣唱独角戏是不是?   看了最新的一话漫画,佐助终于是决定回来了,然而他却是因为鼬而回来的,突然就觉得自己没了立场,唉……   第二天放学后,佐助带着鸣人来到了他每日都去的那片森林中。   鸣人看着这片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树林,转了转滴溜溜的双眼,“佐助,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   佐助眉眼一挑,“白痴,想不想变强?”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鸣人愣神,然后不自主的点了点头,眼中是清晰的不解,“可是,这跟你每天晚上那么迟回家有什么关系吗?”   “我每天都在这里练习。”没有隐瞒的说出实情,佐助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练习?是像掷手里剑那样的训练吗?”   佐助抿唇,点头,“差不多,不过却高级得多。”   “真的?”鸣人一下来了兴致,睁着蔚蓝色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看着眼前黑发小孩,“呐呐,到底是什么啊?”   “查克拉的控制。”   而后,佐助便没有再说话,亲自为鸣人示范了一遍,将查克拉平均的覆在脚底,徒步行走于树干之上。   底下的鸣人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惊叹的同时担心佐助会不会一个疏漏便摔了下来,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佐助走到树长的三分之二处便停下脚步,拿出苦无划了一刀,然后原路返回。   佐助双手插袋,斜眼看着树上的刻痕,对鸣人说,“你只要走到那里就行了。”   鸣人摸了摸后脑勺,一副老大难为的样子让佐助不屑的勾起嘴角,“白痴,难道说……你怕了?”   “我才不怕!佐助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哼,佐助你就好好看着吧!”   说完,鸣人鼓起小脸,学着佐助的样子开始向脚底汇聚查克拉,然后鼓足了气力,猛地向佐助刚才划下痕迹的树跑去,“蹬蹬蹬”的跑了没有几步,他便摔了下来,从臀部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揪起了金色的眉。   一边的佐助扬了扬眉,似乎在说“你就是不行”,这样的表情在鸣人眼里看来真的是非常可恶,他才不想被人看扁,特别是佐助。   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鸣人再次聚起查克拉向那棵树冲去。   ——————————————————————————————————————————   在树林中是看不到完整的天空的,那片碧空被或粗或细的枝桠切割成无数不规则的形状,倒映在佐助黑色的眼中,似乎是染上了墨。   佐助视线下移,一抹金色蓦地跃入眼底,树下稀疏的几颗小草穿透那金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摇曳,看起来异常和谐安宁,如果忽视金发小孩脸上不甘的表情的话倒是一副不错的风景。   佐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鸣人从树上摔下了,起初他还饶有兴致的数着,可是数到一百之后顿时就失去了兴致,转而望天发呆。   这么多次失败他也该放弃了吧……这样的想法在下一秒便被打破,只见鸣人战战巍巍的从树下站起,然后继续凝聚查克拉。   唇边不自觉浮起笑意,眼角眉梢霎时柔和了不少,佐助仰头,再次望着那片不完整的天空。   他怎么就忘了呢?这个家伙就是那种死都不会放弃的人啊……   佐助起身,然后转身,没有停顿的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漩涡鸣人就是漩涡鸣人,无论做什么都会一根筋死做到底的,那样的性格并不是后天养成的,从小时候开始,就初见端倪了。   而他,就只是想要保护这样的漩涡鸣人而已。   ——————————————————————————————————————————   火影办公室内,三代老火影叼着烟杆目不斜视,“伊鲁卡,由你带这个班级,有什么问题么?”   鼻梁上刻着一道伤疤的男人唤作伊鲁卡,此刻他的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犹豫,不过这样的表情很快便消散了,“我会尽力做好的,三代大人。”   三代火影点点头,撸了撸山羊胡子,浑浊的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速的让人无法捕捉。   “伊鲁卡,如果你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的话,拒绝接下这个班也是可以的。”   伊鲁卡摇了摇头,“当初是我自己要求当忍者学校的教师的,我可不能出尔反尔。我……已经从那件事件中恢复过来了,现在的我是一名教师,我会尽力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   三代火影闭了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伊鲁卡可以离开了。   ——————————————————————————————————————————   这天一上课,鸣人像往常一样趴在课桌上睡觉,纤细的手臂枕着小小的脑袋,时不时晃动一番,金色的发丝也随之晃动,看上去异常蓬松柔软。   一边的佐助眸光沉了沉,强压下想要抚摸那金色发丝的冲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的新任班主任他自始自终都不曾看过一眼,他的眼里满满的全是鸣人的睡颜,那样的安宁,那样的美好,连清晨的微光打在他身上都是那样的安详,此刻的他就像阳光照耀下的露珠,折射出点点清亮的光辉,不大的光辉却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佐助终是抬起手,小小的手掌一点一点移向鸣人的脑袋,就在快要碰到的一瞬间,一根白色的粉笔头毫无预兆的砸上了鸣人的小脑袋,佐助似乎是受惊般,快速的缩回手,带着一丝做坏事被发现的窘迫感,转过脸,这才将视线移到讲台上那气得脸色发青的新任班主任身上。   鸣人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顺带擦去嘴边的口水,眼皮撑起一个小缝儿,清蓝色的光顿时倾泻而出。   再次打了个哈欠,鸣人迷迷糊糊的问道,“该吃饭了吗?”   “……”   全班鸦雀无声,只有鸣人一人不明现状的转了转脑袋,然后对着讲台上那张明显陌生的脸庞发起了呆,“……你是谁?”   伊鲁卡双拳握紧,一步步踱到鸣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漩涡鸣人,上课睡觉,坐在你身边的佐助本想叫醒你,可是你……”   伊鲁卡说到一半顿时住了嘴,他忽的想起今天早上那个教师对他说的话了,——不要理会漩涡鸣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当做没看见就行了。   鸣人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看着伊鲁卡不断变化脸色的脸,忽的怔了一下,眼中的迷茫也消散殆尽。   这个人……和那些人看向我的眼神是一样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鸣人顿时抿起唇,换了一副倔强的表情瞪着伊鲁卡。   伊鲁卡微微诧异了一番,他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就换了个样子,似乎全身都竖起了芒刺。   伊鲁卡略略想了想还是说道,“漩涡鸣人,违反课堂纪律,放学后到办公室找我。”说完,伊鲁卡头也不回的折身走回讲台,开始讲课。   接下来鸣人却没了睡意,无聊的听着伊鲁卡的讲课,待伊鲁卡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空当,鸣人拱起身子趴到前面鹿丸的耳边问着那个人是谁。   鹿丸搔了搔脑袋,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脑袋。   鸣人这个笨蛋,靠得太近了……   “那是新来的班主任,海野伊鲁卡。鸣人你上课也稍微注意一点啊,真是麻烦……”   听着这话,鸣人心里一暖,面上仍旧是大喇喇的样子,“谢谢了啊,鹿丸!”   “喂笨蛋,小声一点……”   “漩涡鸣人,奈良鹿丸,放学后一起留下来!”台上伊鲁卡中气十足的声音像炸开了的皮球向两人袭来。   “果然……”鹿丸叹了叹气,吊起双眼,耳边那颗金色小脑袋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不住的晃动着,柔软的发丝拂过耳朵,痒痒的,让人全身都忍不住战栗。   鹿丸斜着眼,心中感叹漩涡鸣人还真是个麻烦。   ——————————————————————————————————————————   太阳向着西方缓缓移去,一点一点下沉,当最后一丝光芒消失之时,鹿丸和鸣人才从伊鲁卡的办公室出来。   诺大的校园此刻已没有其他学生了,连清扫的工人也早早收了器具,可以说,现在的校园就只有鹿丸和鸣人两人,而这两人却像是散步般,不慌不忙的行走在清冷的校园中。   鹿丸撇着嘴角,懒散的开口,“鸣人,你……似乎很喜欢那个新来的班主任。”   鸣人一听立刻反驳,“谁说的!我才不喜欢那样啰嗦的老师呢!现在才放我们回家,鹿丸你不觉得很讨厌吗?”   鹿丸斜着眼,挠了挠脸,“嘛嘛,你也别这么激动啊,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鸣人鼓起脸,不再去看鹿丸,径直走到鹿丸前面,加大速度,拉开两人的距离,然而盯着地面走的鸣人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直挺挺的撞了上去,小鼻头红了一片。   “唉,麻烦的鸣人……”鹿丸无时无刻不在抱怨。   饶是撞上人的鸣人也没有漏听鹿丸的话,捂着鼻子回击,“我才不麻烦!”   鹿丸叹息,一脸无奈,“你先看看你撞到谁了。”   鸣人眨了眨眼,僵硬着脖子转头,当目光接触到那清冷如三月夜空的月亮的视线时,一丝凉意徒自从脚底窜起。   “啊哈哈,佐助啊,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啊?”脸上挂起僵硬的笑容,鸣人感到自己嘴角都是抽着的,佐助可没告诉他他在等他啊……   佐助冷着脸扯过鸣人的手腕,拖着他就往家的方向走。   “等……佐助,我还没和鹿丸说再见呢!”手腕被握得生疼,鸣人可是非常不满佐助的态度。   “不是每天都见面么?”佐助反问,如面容一般清冷的声音透着深深的不耐。   鸣人略略思索了一番,觉着似乎是这个道理,然后回头对还杵在原地的鹿丸喊到,“那鹿丸,我们明天见了!”   鹿丸撇了撇眼角,应了一声,不过他敢打赌,漩涡鸣人绝对没有听到。   见那两人越行越远的背影,鹿丸的眼神愈发深沉,那两人关系变得这么好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鹿丸不知道,他只知道,宇智波佐助似乎不再是先前的样子了,他在改变,然而这样的改变完全是因为漩涡鸣人吗?鹿丸还是不知道,他亦不知道这样的改变之于漩涡鸣人来说是好是坏。   “真是麻烦……”呼出一口气,鹿丸说着自己那万年不变的口头禅。   “真的嫌麻烦的话你就不会那么靠近那个孩子了。”   鹿丸惊异的回头,“老爸?”   从阴影里走出一个身形不算高挑但却削瘦的人,那人走到鹿丸面前,黑色的影子霎时覆住了鹿丸的影子。   奈良鹿久抬手按上自家儿子的脑袋,使劲揉了揉,在接触到自家儿子无比鄙视的眼神后讪讪的收回手,感叹着儿子果然越长大越不愿意和老爸亲近了。   “老爸,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这么晚没回家,你老妈担心你在路上出什么事,所以我才出来找你……唉,我跟她说男人就应该在外面闯荡嘛,男孩子总是越长大越不愿晚上早回家,在外面其实也没什么嘛,反正男孩子本就应该早早独立才好……”   揉了揉额角,鹿丸打断鹿久那疑似于自言自语的话语,“这么说,你是被老妈赶出来了?”   “鹿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老妈是担心你啊,虽然我跟她说了不下十遍,是男孩子就该在外面闯荡……”   鹿丸叹息,“真是麻烦……”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话唠老爸呢?   自言自语了将近半小时,鹿久才从“被孩子他妈赶出家”这个阴影中恢复过来,牵起鹿丸往家的方向走去。   “老爸,我自己会走的。”鹿丸不满的瞥了一眼牵着他的男人。   鹿久抬起另一只手敲了敲鹿丸的脑袋,“说什么呢,儿子长得再大,不也是被老爸牵着走过来的吗?”   “……”鹿丸表示无语。   “对了,什么时候把那个孩子带来家里玩玩吧,如果是以鹿丸你朋友的身份的话,我和你妈都会欢迎的,那个叫做漩涡鸣人的孩子……”   ——————————————————————————————————————————   这些天,鸣人最大的乐趣除了练习查克拉的控制外,就是和伊鲁卡拌嘴。   每次看着伊鲁卡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对他没辙的样子时,鸣人都会很高兴,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这个新来的老师会吵他,会让他罚站,其他老师不会对他严厉的指责,然而伊鲁卡却会对他大声责骂,有时甚至会把他留下来进行“单独教育”,这样的相处模式让吗人乐此不疲。   就在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两个周后,鸣人的查克拉控制训练的第一阶段也算告一段落,接下来要走的就不是树干那样硬质的东西了,而是……水。   望着那一片清亮如镜的湖泊,鸣人明媚的忧桑了。   “佐助,能不能换个地方?”顶着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鸣人问着身边的黑发小孩。   佐助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坚定的开口,“不行。”   拉下脸,鸣人认命的聚着查克拉,走到湖边,踩水前还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佐助,“佐助,这里的水是不是很深?”   佐助想了想道,“还行。”   鸣人点了点头,探出脚,踩了几下,见稳当了后,才敢迈出第二只腿,当鸣人在湖边浅水区站定后,“噗通”一声,小狐狸落水了。   在水中扑腾着,鸣人扯着嗓子喊着“救命”。   岸边的佐助不屑的嗤了一声,“白痴,那水还不到你的胸口。”   听佐助这么说鸣人才反应过来,低着头证实佐助的话的真实性,其结果果然如佐助所说的那般。   吗人抿着觜,倏地想起刚才自己呼救的模样,脸上蓦地腾起红晕,“这次不算!我又不知道这水的深浅,是佐助没有告诉我实际情况,所以说,是佐助的错!”   看着眼前打诨的鸣人,佐助压了压眼角,“白痴……”   “佐助我才不是白痴!你这个白痴!”   过大的声音震飞了树枝上停落的小鸟,扑扇着翅膀飞向碧蓝的天空。   太阳仍旧在发光发热,投下一片光明,照耀着这个名为“木叶”的忍者村,在这个村落的某个地方,一个名为漩涡鸣人的小孩和一个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小孩正“欢快”的掐着架。   ——阳光如此美好,木叶如此美好,青春如此美好。   ☆、07.所谓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某位读者的评论,这是本周的二更。   O(∩_∩)O哈哈哈~这件事说明了——读者的评论就是作者的动力啊!   所以啊亲们,砸评论吧!   是夜,无星无月。   伊鲁卡躺在自家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之前与三代火影的对话。   末了,伊鲁卡只记得一句——“伊鲁卡,为什么不去试着发现鸣人的优点呢?”   优点?这个还真想不出来。   伊鲁卡黯然的垂下眼,食指抵着额头,要他去发现一个杀死自己父母的杀人凶手的优点?开什么玩笑?   他不是圣人,所以,他做不到。   他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对待那个孩子,即便他知道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每次一看到他,伊鲁卡便会不自主的想起父母自离开就没再回来过的那个夜晚。   叹了口气,当初是自己坚持要求当教师的,而现在出尔反尔的也还是自己,伊鲁卡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什么立场上了。   ——————————————————————————————————————————   鸣人独自一人走在木叶的大街上,今天他破天荒的翘掉了查克拉控制的训练,本着“今天不练明天多练一点”的想法,鸣人此刻的心情很是顺畅,摆动着小小的脑袋,左右张望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   忽然,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般睁大了双眼,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有三个小孩正秘密交谈着,鸣人放轻脚步,向那三个孩子靠去。   “呐呐,今天我们去墓地试胆,你敢去不?”   “似乎很吓人,不过很好玩,我去。”   “那时间就定在晚上10点,怎么样?”   “是不是太晚了啊?”   “晚点才有刺激,说不定啊,还会看到我们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   鸣人眯着眼走到那三个小孩子跟前,带着点期待与兴奋的说道,“呐呐,让我也加入你们吧,可以吗?”   那三个孩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鸣人,为首的胖孩子不耐地撇着嘴角,“谁要你加入我们啊,你这个怪物离我们远点!”   “我才不是怪物!”拳头紧了紧,鸣人作势要打过去,却被另两个孩子推倒在地,激起了不大的灰尘。   “切,怪物。”三个孩子说完,还对鸣人做了个鬼脸,绕过他离开了。   坐在地上,周围有些围观的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的话语差不多都是“怪物”“活该”之类的,没有谁……没有哪怕一个人在为他辩护。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受到村民的排挤?为什么……我才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鸣人狠狠地拍着衣服上的灰渍,而后,抬起小小的头颅恶狠狠的瞪着周围的人,那双湛蓝澄澈的双眸里满是不甘与倔强。   周围的人似乎是有些忌惮鸣人,退了几步便散开了。   看着那些快步离去的人们的背影,鸣人的眼神黯了黯,随后又扬起笑容,将有些外露的忧伤收敛住,迈着小腿继续没目的的闲逛着。   在离鸣人不远的地方,伊鲁卡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刚才他本想上前为鸣人说话,但终是没能迈出步子。   漩涡鸣人不是他的谁谁谁,他没有必要去为一个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求情,尽管这个罪名是莫须有的。   ——————————————————————————————————————————   鸣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木叶大街的尽头。   木叶的大街并不长,对于无事可做的鸣人来说很快便走完了,倍感无聊之际,眼神忽的瞟到一边的店面里有卖动物面具的,一个个动物面具刻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位于正中央的狐狸面具。   鸣人快步走到那家店门前,脑海中忽的闪现出刚才那三个孩子的对话,灵光一闪,他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冲动。   “老……”   “滚,你这个怪物,这里不欢迎你!”   正欲开口的鸣人被这一声呵斥惊得缩了缩脖子,心中的委屈霎时涌了上来。“我才不是怪物!我只是想买一个狐狸面具!”   那老板嫌恶的看了一眼鸣人,伸出手快速的取下正中央的狐狸面具,甩手一扔,狐狸面具在地上翻了一下便停在鸣人脚边,翘着的嘴角似乎是在嘲讽。   “就为了这样的东西……白送给你了,你快滚吧!”那老板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鸣人捡起脚边的面具,转身便跑开了。   一路上跟着鸣人的伊鲁卡自然是没有看漏这一幕,虽然不愿,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当那个孩子转身跑开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那就是漩涡鸣人,被这个村庄所排斥的孤儿,每天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伊鲁卡使劲的摇摇头,将脑中那些有些脱轨的想法扳回正轨,他不需要同情那个孩子,因为没必要。   ——————————————————————————————————————————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悬挂于空,周围只有几颗疏散的星。   木叶墓场内,三个孩子瑟缩着脖子,身体紧靠在一起,缓慢前行着。   忽然,耳边回荡起野兽似的长鸣,夜风冷冷的刮过,三个小孩已经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瘫坐在地上,全身虚汗。   其中一个小孩颤抖着手指指向空中,神色惊恐,“妖怪……狐狸、狐狸妖怪……”   经他这么一说,另两个孩子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霎时惨白了面孔。   只见在距他们不远处的铁杆上,一个脸戴狐狸面具,身披黑色披风的人平静的注视着他们,他缓缓启口,“你们……见了我的真身居然还不下跪,该当何罪?”   那三个小孩听了愣是傻乎乎的跪坐在地,双手合十,求饶道,“狐狸妖……呃不,是狐狸仙人,狐狸仙人,求您放过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们,我发誓,我一定每年都给您烧香,求您放过我们吧。”   说着,三个小孩齐齐向着那立于铁杆之上的人磕头,细嫩的皮肤不一会便磕红了。   铁杆上的人抿了抿唇,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心,那这次就放过你们了,你们可以走了。”   一听这话,三个小孩连连答谢,又磕了三个头,起身踉跄的跑走了。   看着三人仓皇逃离的背影,铁杆上的人微微颤动着肩,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露出了大笑着的面容。   不是鸣人又是谁?   似乎是笑够了,鸣人从铁杆上一跃而下,不过却因为冲力太大而摔了一跤,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一跤而敛去笑容。   从地上站起,鸣人抬手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不想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三人惊恐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要怪就只能怪那三人太傻了,他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一下。   这完完全全是小孩子心理,不过身为小孩子的鸣人绝对不会承认就是了。   “鸣人……”   正笑着的鸣人一愣,僵硬着嘴角转头,伊鲁卡略带怒气的脸庞就这么映入他的眼帘。   “伊鲁卡老师?”   刚才的一切伊鲁卡都看在眼里,像白日里一样,他并没有出面阻止,而是在暗处默默地看完了全过程。   如果说白天里见到的那个漩涡鸣人让他心疼,那么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便再也不能让他的心动摇半分。   “怪物再怎么可怜也是怪物,没爹没妈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寻常人家孩子的教养。”   “不要理会那个漩涡鸣人,不管他在怎么扰乱课堂,只要装作看不见就好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别想太多的干涉那个怪物,因为那可是……”   “……”   皱起眉,伊鲁卡努力将那些话屏蔽,但是那些话却像是魔障般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经过这些天的思想斗争,他终究发现,他是想改变这个孩子的,他以为他可以将他改好,他可以变得和其他孩子一样,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做好了担当这个孩子父亲角色的心理准备。   他想要给他温暖,他想要给他其他正常孩子所拥有的一切,因为他们是如此的相像。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打消原先那些幼稚可笑的想法。   “鸣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一句话,惊得鸣人立在原地,心中似乎有什么被撕裂了,汨汨流着鲜血。   他想着这些天以来伊鲁卡和他争吵的每一个画面,他努力描绘着画面当中伊鲁卡柔和温暖的眉眼,然后,努力的让眼眶中的泪水回流。   但鸣人不知道的是,这个世上奇特的事情再多,也没有泪水回流这一说法。   “为什么,为什么……”喃喃着的话语有些支离破碎,伊鲁卡难以分辨。   “为什么连伊鲁卡老师你也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什么怪物,我不是怪物,我不是……”   说着说着,孩子流出了眼泪,他抬起细小的胳膊遮住双眼,似乎想要遮去这样丑陋的自己。   他不想让自己在喜欢的老师面前出丑,因为这个老师是那么的善良,是那么的让他感到温暖,尽管这个老师只会责怪他,但他也觉得温暖,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人带着无奈与温柔的责骂。   这样的感情,他深深地放在心底,用心藏着、掖着、温暖着,他想要这个老师看到他优秀的一面,却不想……   “为什么伊鲁卡老师你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和其他人一样的眼神……我以为……我以为是伊鲁卡老师的话,是伊鲁卡老师的话……说不定就能、就能……”接着是孩子隐忍着的抽泣声,一下又一下,淹没了所有想说的话语。   伊鲁卡愣在原地没有说话,此刻的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他从没想过,这个孩子对他居然有这么深的感情,他……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什么呢?   “鸣人,我……”伊鲁卡开口还没说几个字便被一股强力的查克拉弹开了几米远,一股腥甜忽的窜上喉头。   伊鲁卡紧皱着眉,强行将那口血咽了回去,抬头的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看鸣人是否有事,不过眼前的画面太过于刺激,以至于刚才咽下去的那口血再次涌了上来。   那个半拥半搂着鸣人还一脸冷酷毫无压力的释放杀气和冰冷气息的混合物的黑发小孩真的是他的学生么?   伊鲁卡觉得自己理解无能。   你说这么丁点儿大的小孩儿他凭啥能有那股气势瞪着他啊?不过伊鲁卡不得不承认的是,宇智波佐助的的确确有那股气势,那股浑然天成的王八之气……呃不对,是王霸之气。   从地上爬起,伊鲁卡看着不远处的二人,轻轻咳了几声,“佐助,你……”   “如果是想教训我的话,你没这个资格。”   “同样的,你也没资格教育漩涡鸣人。”   听着这话,伊鲁卡风中凌乱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两次开口说话都被这个小孩子打断了?   听到佐助的声音,鸣人从佐助的肩膀处抬起脸来,一张小脸上沾满了泪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佐、佐助……”鸣人扯了扯佐助的袖子,“你不可以这么对伊鲁卡老师说话,伊鲁卡老师他……只是对我失望了而已,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   佐助冷冽的视线扫过伊鲁卡,随后转向鸣人便变得异常柔和,虽说还是那般带着冷意,但却有了温度。   “白痴果然就是白痴。”做什么都为着别人想,难道这个笨蛋就没想过自己么?   扭着佐助袖子的小手紧了紧,然后决然的松开,往后退了一步,恰好退出佐助的怀抱。   “佐助你这个混蛋,我才不是白痴。”   这样的对话都不知道进行第几次了,鸣人却还乐此不疲的说着同样的反驳语。   “我饿了,我要回家,我要吃拉面!”   “拉面不好。”   “总比饭团好。”   “……”漩涡鸣人你是故意的吧?   鸣人扬了扬眉毛,拉着佐助离开了墓场,留下伊鲁卡一人杵在原地,任冷风吹袭。   ☆、08.所谓后山      今天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鹿丸双手插袋,慢腾腾地走在木叶大街上,身边跟着一直在吃薯片的丁次。   “啪啪”的声音不断传入耳朵,鹿丸微微歪头,眼神随意一扫,恰好看到了一边的鸣人,以及,他身边的三个小孩。   皱眉,鹿丸决定无视过去,因为他有预感,这又是个麻烦,因为漩涡鸣人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制造麻烦的大麻烦,而他最怕麻烦。   ——————————————————————————————————————————   伊鲁卡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不住的叹息,自从那日说了那番话后,鸣人便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了,哪怕是上课睡觉被逮住,鸣人也愣是没有吱一声,更别说和他顶嘴了。   不知为何,伊鲁卡现在竟然开始怀念起那个上课顶撞他的金发小子了,然而,怀念这个词似乎又不能确切的表达出伊鲁卡现在的心情。   伊鲁卡忽的忆起了前几日所见的夕阳下的公园,以及,那个孩子在公园里被夕阳拉得好长的影子。   那时,他就在那孩子身后不远处,隔着一层铁网看着孩子在滑梯上坐着,只是那样静静的坐着,一边的老秋千晃荡出一声声难听的声音,在那样的夕阳下飘荡良久……   “唉。”   黯然的垂下眼,伊鲁卡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却被人叫住。   伊鲁卡面带诧异的转过身,原本没有人的身后竟站着一个银发男人,看那衣服服饰,是木叶上忍。   待看到那人的面容之后,伊鲁卡略略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是……卡卡西前辈?”   银发男人摸了摸后脑勺,眯起眼睛无声的笑着,“哟,伊鲁卡,好久不见。”   伊鲁卡抿唇,强压下心中的惊讶,直视卡卡西微笑着的脸。   他没有问卡卡西为何这身打扮出现在他面前,因为他所知道的卡卡西,是暗部队长,而不是穿着木叶上忍马甲到处闲逛的人,那么这个不应该闲着的人现在却看似悠闲的找上自己,这当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能和你谈谈吗?”   “关于漩涡鸣人的……”   伊鲁卡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着,似乎有什么在叫嚣着快要冲破这具单薄的身躯,然后,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响起,“当然……可以。”   ——————————————————————————————————————————   清风吹过,拂来远处的花香,夏日的味道还在蔓延。   卡卡西已经走了,走得潇洒淡然,只不过是树叶翻飞的短暂时间而已,他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次跌坐回长凳上,伊鲁卡抬眼望向无垢的天空,几只小鸟扑扇着翅膀从他的视线中掠过,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他似乎是真的误会了什么呢……   那个孩子,看起来小小的,还处于跑几步都会摔倒的年龄,但是却已经不是那种一摔倒就会立马哭出来的孩子,因为他始终都知道,纵使他哭得再伤心再难过,也不会有人上前将他从地上抱起,然后关切的问候一声“疼吗”。   因为知道这样的现实,因为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所以那个孩子格外的坚强,虽然看上去是一折就弯的小树苗,但是不管你怎么用力,小树苗还是会照着自己的意志向上生长,直到能够碰到阳光。   其实那个孩子只是希望能够抓住光芒而已,他不是什么太阳,他只是个比任何人都渴望太阳的人。   低下头,伊鲁卡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他这下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既不是责备,也不是置之不理,而是想要给那个孩子全部的爱。   ——————————————————————————————————————————   第二天走进教室的一瞬间,鹿丸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比如现在这比平时都要沉寂几分的教室。   抬眼一扫,不意外的看到了最后排的那个宇智波,而那个宇智波,正是导致教室如此安静的罪魁祸首。   那如同地狱般的冰冷气息,即便是站在离他最远位置的鹿丸也受到了迫害。   撇了撇嘴角,鹿丸再次扫视了一圈,心中便已得出答案了,——漩涡鸣人不在。   以往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从来都是一起来一起走的,从没有像今天这种只见宇智波佐助不见漩涡鸣人的情况出现。   鹿丸脑中浮现出昨日在大街上见到的情形,耳边不由回荡着那三个小孩的话。   皱了皱眉,鹿丸暗叹这次是真的是麻烦大了。   ——————————————————————————————————————————   临近中午,仍是不见鸣人的影子。一个上午不见鸣人的伊鲁卡,自然是急得到处寻找,可是等他把学校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漩涡鸣人的一根金毛。   伊鲁卡只希望这只是鸣人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就像往常一样,玩够了便会自己蹦出来。   可是,伊鲁卡的希望注定只能是希望,谁叫希望也有希望的无能为力呢?   这个时候,鹿丸一脸嫌麻烦的站了出来,“伊鲁卡老师,你这样找下去是不可能找到鸣人的。”   “鹿丸?”   伊鲁卡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只到他腰身的扎着冲天辫的小孩,他可不认为这样的小孩能为他提供什么好的线索。   然而结果是,这小孩一开口就让他为他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我知道鸣人在什么地方。”   沉下脸,伊鲁卡说,“这可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鹿丸。”   鹿丸撇着眼角,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不过不到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来了个360°无死角的转变,就连周身的气势都完全变了。   “啊,这我当然知道,而我也不是在开玩笑。”   “那……”   “鸣人在后山。”   此话一出,教室后排的那个宇智波骤然不见了身影,伊鲁卡因为太过于震惊鹿丸所说的话,而没有注意到佐助的消失。   据伊鲁卡所知,后山是一片极其危险的地带,那里盘踞着许多别村的忍者,自第三次忍界大战后他们就一直待在那里,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但是木叶对此也不能贸然出手,派出侦察部队前去查看却是一无所获,于是便传出了那些忍者是想要查出木叶的全部情报,以及周边部署,然后再一举进攻木叶,至于为何到现在还无作为,这恐怕就要归结于时机未到吧。   那么现在,鸣人是不是可以作为那个“时机”将那些人全部引出呢?   伊鲁卡不确定,但是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拿鸣人的性命去冒险,因为啊……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学生啊……他怎么可以让他受到伤害呢?   伊鲁卡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问道,“鹿丸,你知道鸣人为什么要去后山吗?”   “嗯,是这样的……”   ——————————————————————————————————————————   佐助快步奔走于树木之间,透过树叶撒落下来的光点在他身上停留不到一秒便退了去,而后又有新的光点重新覆上,然后再退去,这样明明灭灭的交替,使得他整个人仿佛是置身于幻境之中。   从今天一大早开始便没有见到鸣人的佐助此刻非常烦躁,一听到鹿丸说鸣人在后山,便想都没想直接朝后山奔了去。   他才不管漩涡鸣人是因为什么理由去后山,总之,以后没有经过他的批准,漩涡鸣人不准擅自离开他五米远!   但是,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便被佐助摒弃了,因为他没理由,不过,他倒是不介意为这想法找个理由,谁叫漩涡鸣人太好骗了呢?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把镜头转向让那么多人担心的漩涡鸣人小朋友吧。   话说,我们的漩涡鸣人小朋友此时此刻正在诺大的森林里闲逛着,他并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在担心他,如果知道,他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的,但前提是他得知道才行。   鸣人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后他发现那些景色大都差不多,颜色也跟他最讨厌吃的蔬菜的颜色一样,此刻的他就像被蔬菜包围了一般,一种厌烦感油然而生。   鸣人烦躁的坐在地上,盘起短小的腿儿,支起纤细的手臂撑着脑袋,一对湛蓝色的大眼睛却左右晃动着,似乎想要找出这片森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但结果令人失望。   懊恼的垂下头,鸣人才不承认他迷路了呢!迷路什么的,最丢脸了……   苦着脸,鸣人后悔了,早知道就不答应那三个人来这里找什么东西了,现在东西没找着,还把方向丢了,这下他该怎么回去啊?   这样消极的想法在鸣人脑中停顿不到一秒就被丢弃,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漩涡鸣人大人,怎么可能被这么点儿困难打倒呢?   “哟西,我漩涡鸣人大人一定会把那东西找出来,然后让你们认同我!”   为自己打着气,鸣人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找准一个方向,抬腿就跑。   一棵又一棵大树从身侧划过,然后被远远抛在身后,鸣人瞪大双眼看着周围,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就这么直直的向前摔去,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小草的清香味道霎时扑入鼻翼中。   鸣人微微皱了皱眉,说实话,他觉得那味道挺难闻的。   从地上爬起,鸣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走到刚才被绊住脚的那个地方,蹲下。   那是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方,没有树根也没有藤蔓,但是他就这么被绊倒了,只能说明,这里有东西。   鸣人迟疑的伸出小手,将手覆上那个地方,见没有什么事发生,才大胆的摸索起来。   摸着摸着,鸣人的手忽的碰到一块凸起的地面,愣了片刻,鸣人立马想到这应该就是那三人要自己找的东西,顿时激动起来。   鸣人将土刨开,土很疏松,没怎么费气力就刨开了,露出了白色的一角。   鸣人疑惑的歪了歪头,将那白色的东西全部刨出,一张沾着淡淡土渍的纸张赫然映入鸣人略微瞪大的眼中。   将纸张小心翼翼的揣好,鸣人并没有去看那上面是否有什么,他不在意那些,他只知道,有了这张纸,村里的那三个孩子便会认同他了,并且会和他一起玩了。   高兴之际,一支苦无带着若有若无的破竹之势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一条细小的血线霎时出现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   冷质感的苦无擦过脸颊带来的那种冰冷,鸣人想,他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忘怀了。   抬起头,鸣人发现他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十几条影子,看装扮,都是忍者。   “你们要做什么?”鸣人捏紧了拳头,大声质问道。   为首的忍者微抬下颌,声音冰冷淡漠,“小子,把你找到的东西交给我们,不然……”   “不然怎样?”鸣人朝那人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会把这个交给你们!”   “这样啊……那你恐怕再也走不出这片森林了。”   鸣人抖了抖身子,而后一脸无惧的看着那人,“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漩涡鸣人大人,我才不怕你!”   “交涉失败吗……小子,你会后悔的。”那人说完,几十只苦无一齐向鸣人飞来,黑色质地的苦无泛着冷光,映出鸣人因为惊恐而瞪大的双眼。“小子,到地狱去诅咒那些叫你来这里的人吧。”   “嘭……”   一阵烟雾后,先前鸣人站的地方只剩下一截被扎成刺猬的木头。   那人眯起眼,无形的压迫感徒自升起,“被摆了一道,真是个不听话的小鬼……”   ——————————————————————————————————————————   鸣人急急地跑在树林中,没有方向感的他只知道毫无目的的乱跑,现在的他还很小,即便已经学会了查克拉的控制,但仅仅是这样并不代表他能打过那些人,如果是佐助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   鸣人为自己的想法一怔,随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不可以连累佐助,他怎么能连累佐助呢?佐助是他的朋友,是第一个对他好的同龄人,他不能让佐助趟这趟浑水,受伤什么的,他一个人受就是了。   不过话说回来……佐助好像还不知道他在这里吧……   “啊——!”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鸣人惊叫了一声,往下一看,只见自己短小的腿上中了一支苦无,鲜血正汨汨的往外冒出,看起来很是吓人。   鸣人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是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就是真正的完了。   “哼,真是不知好歹的小鬼,也罢,就这样送你去地狱好了。”   鸣人惶恐的回头,数十支苦无正朝他飞来,在那一刻,鸣人什么都不能思考了,他只知道,这下,他真的要成刺猬了……   ——————————————————————————————————————————   正在奔跑的佐助顿住了脚步,空气中飘散着的气味让他戒心大起,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拔腿就往那味道的出处跑去。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血……在蔓延……如同妖冶致命的曼莎珠华般傲然绽放在那千篇一律的绿色中。   他的吊车尾受伤了,他的漩涡鸣人受伤了,他发誓要好好保护的漩涡鸣人受伤了……   愤怒,难以言喻的愤怒从心底升腾而起,毫无预兆,暴戾的分子迅速融入空气,向各处扩散而去,就像无孔不入的水蛭,令人心惊。   向鸣人走去的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佐助的存在,回头的瞬间咽喉被割断,霎时间,鲜血四溅。   佐助丝毫不在意身上染上的鲜血,他放慢了步子向鸣人走去。   鸣人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的样子很是安详,如果不是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的话,没人知道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佐助将鸣人的身体抱进怀中,抬起脸,那对血红的眼里赫然印出了六芒星样的图案,鲜血顺着眼角蜿蜒流下,白皙的面孔已看不出孩子的天真。   他站在这里,已成修罗。   ——“我名为宇智波佐助,如果要诅咒的话,就去地狱诅咒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山”我差点打成“后妈”,⊙﹏⊙b汗,还好我不是后妈,我是亲妈!   欢迎米娜桑捉虫!   话说,《忍者之路》看得我心沸腾,面麻什么的,完全就是儿子和二少的结合体嘛!   ☆、09.所谓失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撒花!【我很勤奋吧?求鼓励!(啪!~周更的人没资格求鼓励)】   话说,我也知道我更文很慢,但是那是为了酝酿,酝酿!但是,看的人怎么那木少呢?而且,评论也是少得可怜,唉,不好看吗?还是说文笔很差?还是说,我的文字表达能力很差?还是说,不喜欢这文的文风?还是说……唉,再往下列举我怕我都没信心了。   虽说写文的初衷只是想给自己喜爱的人物一个美好的结局,想要留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念想,但是,果然还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看到这篇文,能够支持我,不管怎么说,现在努力码字的我作为一个作者,是真心希望得到读者的评论与鼓励的,因为这对一个作者来说,才是最大的动力!   蓝蓝的天空不染杂尘,没有一丝云彩,显得空旷而辽远。   鸣人半睁着眼,奇怪着在森林里怎么会看到那样完整的天空,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腾地一下从地上坐起,却因为扯动了伤口一下子又跌回了地上,疼得他眼泪直冒,空气中那强烈的血腥味也让他难受得作呕。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到森林中,又是因为什么受伤了呢?   大脑死机了一分钟,然后,他看到,一个黑发红瞳的孩子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满身鲜血,如同从地狱中挣扎出来的厉鬼。   “佐助?”   那过分熟悉的面容让鸣人不自主的唤出声,那小孩听到了鸣人的呼唤,微微侧过身子,鸣人就这么直直撞进了那浓烈的红色中,无法自拔。   “佐助,是佐助吗?”   “……”   “回答我啊,佐助!”   “……”   不管身上的伤口是否裂开,鸣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一路踉跄着跑到佐助的身边。   佐助看着鸣人急切的样子,笑了一下,下一秒,便闭上了双眼,身子失重般的倒在地上。   鸣人看着佐助就这么倒在自己面前,心里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难受得他想哭。   放慢步子,鸣人一步步来到佐助跟前,蹲下,伸出小小的手掌缓缓的靠近佐助的鼻子。   还好,还有呼吸……他还活着……   得出这个结论的鸣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跌坐在地,心里的委屈难受霎时涌了上来,如果不是他的话,佐助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他的话,如果不是他的话……   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鸣人努力忍着眼泪,现在的他还不够强,还太弱小,弱小到没有任何力量能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所以,他想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才行!   于是我们的漩涡鸣人小朋友就这么踏上了他的革命道路吗?那……还有段时日呢……   ——————————————————————————————————————————   伊鲁卡和卡卡西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一大片被烧毁的树木,以及横了一地的尸体,腥臭的血腥味飘散在风中,和空气融在一起,处在中央的鸣人正费力的想要抱起躺在地上的佐助。   这是个什么状况?   卡卡西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智力退化了,不然他怎么无法理解呢?   你说好好的一大片树木怎么就被烧毁了呢?火遁吧……这个说得过去。   你说好好的一大群忍者怎么就被全灭了呢?火遁吧……这个说不过去了。   你说好好的一七岁小孩怎么就满身鲜血了呢?这个战斗值卡卡西还真估算不出来。   总之就一句话,漩涡鸣人跟在宇智波佐助身边太危险了。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卡卡西都不能再放任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了。   那边的鸣人似乎是发现了身后有人,转身一看,怔住。   “伊鲁卡老师?”   伊鲁卡复杂的看着满身脏兮兮的鸣人,抬手将鸣人一把揽入怀中,左手不住的抚摸着鸣人的后脑勺。   鸣人疑惑更甚,他不知道伊鲁卡做这种动作的含义,但是他感觉很温暖,从伊鲁卡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他倍感心安,这样的怀抱,很舒服。   “鸣人,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对不起,那天不该那么对你说的,对不起……”   听着这一声声似是忏悔的话语,鸣人微微睁大了清明的眸子,他感受得到,伊鲁卡在颤抖。   “伊鲁卡……老师?”鸣人再次出声,没想到伊鲁卡却将他抱得更紧了,那份颤抖更加清晰的传了过来,连带着他的心也开始颤抖起来。   鸣人回抱住伊鲁卡,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伊鲁卡老师,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被关心着的感觉,被别人抱紧的感觉……   “你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地上的那个小鬼。”散漫的语气还带着点漠不关心,虽然是刻意而为之,但是鸣人还是从那熟悉的强调中听出了那份熟悉感。   “你是……戴面具的大叔?”鸣人从伊鲁卡怀里抬起头来,仰视着一边的卡卡西。   卡卡西挠了挠后脑勺,走到鸣人面前,一把撩开护额,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霎时出现在鸣人眼前。   “都忘记吧,不管是佐助,还是我,还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忘记吧……”   那声音犹如魔障在鸣人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突然感到很困,很想睡觉,于是便合上了双眼,头一歪,倒在伊鲁卡怀里便沉沉睡了去。   伊鲁卡抬头不赞同的瞪着身边的银发男人,“卡卡西前辈,你这么做……”   “是对鸣人最好的做法,”卡卡西没有理会伊鲁卡,自顾自的抱起地上的佐助,说,“佐助我就带回去了,鸣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卡卡西便不见了踪影,伊鲁卡叹了叹气,轻柔的抱起鸣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   血,到处都是血。   血红色的月亮挂在天边,他所看到的世界一片血红。   这是哪里?   佐助问着自己,然后他看到,鼬站在高高的桅杆上,他的背后便是那轮红月,清冷的风吹起他长长的黑色发丝,舞动的姿态宛如夜空中的精灵,孤傲决绝。   佐助知道,他回到了宇智波被灭族的这一天晚上,之后的事情,他看过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有厌烦,也有悲哀。   画面最后,停顿在他的手贯穿鸣人胸膛的那一瞬间,顷刻间,恐惧席卷全身。   “鸣人——!”夹杂着惊恐不安的嗓音回荡在诺大的房间里,惊飞了枝头停留的鸟雀。   佐助粗粗喘着气,惊魂未定的他,胸膛上下起伏着,心跳快得快要冲破胸腔。   待他沉静下来后,他发现他所处的地方既不是医院也不是鸣人家,而是他自己的家,那过分熟悉的摆设刺得他眼疼。   移开眼,佐助看向窗外,白晃晃的也很刺眼,于是索性便不再去看任何事物,低头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佐助也不知道时间,他只知道,外面的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这个时候,恰好是忍者学校放学的时间。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慵懒不成调的语气让佐助微微抬起眼,注视着床边这个突然出现的银发男人。   嘴唇艰难的动了动,一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异常难听,“我睡了多久?”   银发男人摸了摸头发,眼神向上瞟去,“啊……好像是两天吧,说实话我也没有记,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   “漩涡鸣人在哪里?”   “啊咧?你没听我说话吗?我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问你漩涡鸣人在哪里?”   卡卡西叹了口气,他真的是非常不想和这个小孩说话,不仅话题接不上,就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难道真的是代沟?   卡卡西顿时觉得,原来岁月的长河真的是可以淹死人的。   再次叹了口气,卡卡西说,“鸣人的话现在应该在伊鲁卡家,你放心吧,他没事。”   听到这话,佐助的面部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不过却也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一边的卡卡西看着这样的一个小孩突然觉得胃疼。   你说小孩子该有的朝气吧,他宇智波佐助难不成把那给丢了?你说小孩子该有的天真吧,他宇智波佐助难不成也给丢了?那他宇智波佐助到底还剩什么?   扶额,卡卡西心里希望着以后三代火影不要把这样的学生丢给他就成。   正了正色,卡卡西说道,“佐助,以后,还是和鸣人少接触为好。”   “火影的命令?”   “不,只是我个人的建议,好自为之吧。”卡卡西说完便结印消失了。   待烟雾散去后,佐助才启唇,“可笑。”   要他离开漩涡鸣人?怎么可能?   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好的,他亦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然,卡卡西不知道。   如若卡卡西知道他是从未来回来的,那么他会作何反应?   如若卡卡西知道他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以及这个忍界的结局,那么他又会有什么表情呢?   如若卡卡西知道他悼念了一辈子的好友还活着,并挑起了世界的战火,那么他又会有什么样的行动呢?   但,这些卡卡西都不知道……   卡卡西不知道他所经历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卡卡西不知道他所处的世界都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他说教?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又怎么会知道漩涡鸣人之于他宇智波佐助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这真的可笑至极,尽管他是他曾经尊敬过的老师。   ——————————————————————————————————————————   天空灰暗一片,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天地间弥漫着一层层湿漉漉、静悄悄的青黛色雾霭,远方的树丛被染得浓阴如墨。   撑着纸伞跟在伊鲁卡身边,鸣人瞪大双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湛蓝色的眸子倒映出一片灰迹。   伊鲁卡伸出手牵过鸣人幼嫩的小手,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握着,眉目间溢满了温柔。   鸣人歪了歪头,对伊鲁卡扬起了大大的笑容,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会在伊鲁卡的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伊鲁卡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但是没关系,只要伊鲁卡认同他就好了。   雨还在下着,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一颗颗雨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几处水洼上,又溅起了晶莹的水珠。   “呐呐,伊鲁卡老师。”   “什么?”   “我……我以后可以住在伊鲁卡老师家里吗?”越说越小声的鸣人脸上蓦地窜起了红晕,似乎是在不好意思,又像是怕拒绝般缩回了被伊鲁卡握着的手。   伊鲁卡翘起嘴角,笑得温柔,“这当然不可以,鸣人以后可是会长成独当一面的男子汉的,怎么可以和老师一起住呢?但,如果你想的话,随时欢迎你来老师家做客哦。”   “真的?”鸣人激动的连手中纸伞都丢了,双手握拳放在胸前,露出了动物一般的眼神望着伊鲁卡。   “当然是真的,老师还会骗你吗?好了,站过来一点,小心别被雨淋到,到时候感冒了可就糟糕了。”说着,伊鲁卡将手中的伞往鸣人头顶移了移,接着又将鸣人的身子往怀里揽了揽。   对于伊鲁卡的动作,鸣人略显害羞的挠了挠脸颊,第一次被人像这样护在怀中,感觉……好像妈妈。   尽管鸣人不知道妈妈的怀抱到底是怎样的,但是他想,这样大概差不多就是了吧,这就是他渴望许久的……亲情。   看着眼下这个因为害羞而不知道该把手放哪里才好的孩子,伊鲁卡唇边的笑意更浓,其实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吧,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想像这样呵护着他了。   ——————————————————————————————————————————   回到家,鸣人并没有邀请伊鲁卡到家里坐坐,他的家是什么样子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才不想要在伊鲁卡面前出丑。   目送伊鲁卡离开,鸣人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不想门突然开了。   难不成,他家有“人”?   鸣人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早知道,就该请伊鲁卡老师进来坐坐再走的。   鸣人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的门缓缓打开,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力量将他扯进屋中,门,再度关上……   家里黑漆漆的一片,饶是神经大条的鸣人也察觉出了气氛的冷冽,就好像,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一样。   “有……有谁在吗?”颤抖着声音开口的鸣人四下瞟了瞟,慢慢挪动着身子却不料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因为失重一下子跌坐在地,屁股摔得生疼。   “啪。”灯亮了。   鸣人这才看清自己家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了,黑发黑瞳,跟自己一样大,照理说来,攻击力应该也不大,那么的话,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壮了壮胆子,鸣人出声问道,“你……是人是鬼啊?”   那黑发小孩靠近鸣人,鸣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屁股往后移了移,神色僵硬,“你想要干什么啊?我、我告诉你啊,我可是很厉害的,一下就能把你打趴下,所以……那个……”   鸣人真的是想给自己一巴掌,说个话都能结结巴巴不成句子,不就幽灵吗?有什么好怕的?话说,仔细一看的话,这个幽灵有影子诶,那这么说来……   那黑发小孩其实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宇智波佐助小朋友,此时此刻的佐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漩涡鸣人。”   “是!”被点到名字的鸣人立马竖起耳朵,一错不错的瞪着面前这个小孩。   “白痴,你最好给我快点想起来,不然……”  ☆、10.所谓九尾      三代火影背靠着椅子,叼着烟斗,神情严肃的看着手中这张沾着土渍的纸张,“卡卡西,你说,这是从鸣人口袋里找到的东西?”   “这是伊鲁卡在给鸣人清洗的时候找到的,似乎就是因为这张纸,鸣人才被那些忍者追杀。”一边的卡卡西不紧不慢的说道。   三代火影吸了口烟,赞赏的说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卡卡西。这是木叶的军事部署分布图,如果这个落到那些忍者手中,木叶必定是一番血雨腥风,没想到鸣人的这次冒险,竟歪打正着的拯救了木叶。”说到最后,三代火影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欣慰。   卡卡西微微颔首,“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嗯。”   三代火影点头的同时,他面前的银发男子已然不见了身影。   转了转椅子,三代火影透过窗子望向外面的影岩。   一、二、三、四……   三代火影的眼神忽的变得悠远,他们都走了,只有他还活着,苟延残喘。   那对浑浊的双眼里此时此刻清晰的印出四代火影的样子,那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庞,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老火影忆起了当年他把火影袍交托到那个年轻人手上时的场景,明明分量很轻的袍子在他看来却犹如千斤重。他捧着它,目光沉稳内敛,却带着些难以表达的喜悦越激动,那样的表情,三代火影这一生都记得。   水门,你在天上可有好好的看着?看着木叶,看着鸣人……   ——————————————————————————————————————————   外面的天空还飘着细细雨丝,洋洋洒洒。   鸣人抿着小嘴看着不断向他靠近的佐助,一脸茫然。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谁,但是既然有他家钥匙,那么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个是鸣人真的忘记了这号人,第二个呢……就是这个人偷了他家钥匙!   思及此,鸣人反而不怕了,鼓起脸恶狠狠的瞪着佐助,“喂,你这个小偷,把我家的钥匙交出来!”   佐助听闻皱了皱眉头,“没有。”   “那你是怎么进到我家的?”鸣人问道,满脸的不信任。   其实在某些方面,佐助是有些朝向卡卡西的,比如,翻窗。   可是,佐助总不能告诉鸣人他是翻窗进来的吧?那只会让事态更糟糕,为了防止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佐助二话没说,直接用了写轮眼。   接住鸣人向他倒来的身躯,佐助将人拖到床上安放好,然后再开了写轮眼,进入鸣人的意识空间。   如同地下管道般的建筑,佐助见过不止一次了,脚部完全浸在积水中,佐助有些神游。   他自始自终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漩涡鸣人的意识空间会是这样的晦涩黯淡,昏黄一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一直没有解决,那就是,为什么这里会有水?平时居住在这里的不是只有九尾吗?那么这些水……   佐助想到了最不能想的东西。   皱起眉,佐助索性摒弃所有想法,迈开腿,一深一浅的走在积水中。   没一会儿,佐助便来到了关着九尾的牢笼前,而九尾,正睁着猩红的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宇智波家的小鬼,真亏你能来到这里,是对鸣人使用了写轮眼吧。”   九尾一开口就用这般熟稔的语气,佐助不由一愣,他印象中的九尾,不是这样的。   九尾眯了眯眼,挥了挥爪子,一阵阵凌厉的风贴着佐助刮过。“小鬼,傻了吗?还是说,这样的打招呼的方式比较对你胃口。”   “我不记得九尾有这么好说话。”佐助一脸镇定的说道。   “果然宇智波家的人老夫一个都不喜欢,”九尾瞪着佐助说道,“要不是有老夫的查克拉,你这小鬼有那么容易开写轮眼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佐助眼神一凛,写轮眼模式开始升级,六芒星乍现。   九尾低低笑了几声,九条尾巴不停的晃荡着,“小鬼,还记得当初你将手臂穿透鸣人胸膛的那一刻吗?”   佐助清冷的面容不见有半分破裂,“记得,又怎样?”   “真是薄情的家伙。”九尾低吼一声,忽的一爪子按上牢门,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流水声,在这略显空旷的地方久久回荡。   突然,九尾发现它无法动弹了,猩红狭长的兽眼一斜,尽是愤怒,压低嗓音,呼出的气息温热潮湿,“小鬼,你把老夫惹毛了。”   “九尾,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佐助感到眼睛突突的疼痛着,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要知道一切,他要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回到从前。   “也罢,但是老夫不喜欢被人威胁着。”意思就是,小鬼,你得移开眼。   佐助略略思索一番,闭上眼,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普通写轮眼的状态。   “简单地说,老夫为了保全鸣人而将你送回十年前的世界。那个时候,忍战刚刚结束,老夫的力量也差不多耗尽了,但是你这小鬼,竟然倒戈,”说到这里,九尾不由放低了声音,“那个时候,为了保全鸣人,老夫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因为力量不够,老夫无法为了鸣人创造一个完全安全的世界,所以……”   “那么你说我开写轮眼,是依靠你的查克拉?”   “为了送你回到十年前,老夫将剩下的一半查克拉都差不多给你了,所以你才可以在短时间迅速提升忍术到与从前分毫不差的程度。”   佐助扬起下颌,眼神锐利如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将鸣人直接送回十年前?”   哪知九尾听完竟恶狠狠的剜了一眼佐助,“你以为老夫不想吗?那个时候鸣人的灵魂已经承受不了时空穿越带来的撕扯感,老夫不能拿鸣人的命去赌,所以只能选择送一个人回到鸣人还活蹦乱跳的世界中去,而那个时候离鸣人最近的人,是你。”   佐助抿了抿唇,开口,语气不屑,“也是,如果宿主死了,那么尾兽也会死亡,你会这么做的原因我似乎明白了。”   九尾蓦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黑发小孩,利爪按在地上不断的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别把老夫和你这小鬼混为一谈!”   佐助轻挑眉,唇边勾出一抹笑容,尽是讽刺,“哦,不然呢?”   “宇.智.波.佐.助……”九尾现在就想跃出这该死的牢笼,一爪撕裂眼前这目中无狐的小鬼。   佐助敛去唇边的笑容,眼神中竟透出丝丝暖意,这样的眼神令九尾莫名的起了鸡皮疙瘩。   果然,有很么样的宿主就有什么样的尾兽……尾兽明明强得一塌糊涂,宿主却白痴得一塌糊涂,而结果是,尾兽也被宿主的白痴传染了……   “九尾,最后在问你一件事。”   “哼,你以为老夫是对答机么?”九尾爪子一挥,恹恹的低下头,头枕在爪子上,舒舒服服的趴着。   停顿了几秒,佐助还是问道,“鸣人的记忆……”   “在你对鸣人用写轮眼的时候,鸣人的记忆就已经没有问题了,鸣人本就是因为写轮眼的关系被封印了记忆,至于那个人是谁……小鬼,你还没那么笨吧。”   说完,九尾便不再看佐助,而是缓缓闭上了眼。   从鸣人的意识空间退出的时候,佐助耳边飘荡着的是九尾的最后一句话,——“小鬼,短时间内,鸣人就交给你了,要是鸣人有什么意外,老夫定破了这臭笼子出来狠狠拍死你。”   佐助闭上眼,轻轻的笑了,九尾啊九尾,没想到被称为最强尾兽的你,有一天竟然会栽在一个人类手里。   睁开眼,佐助凝视着睡梦中鸣人安详的面庞,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鸣人柔嫩的皮肤,眼神倏地便的暗沉难耐。   他总感觉,九尾好像还有些话没有说清楚,它的身体状况看上去很不好,不然怎么会那么好说话?而且,那句短时间呢将鸣人交给他又是什么意思呢?确定他不会对鸣人出手,还是……   不过不管怎么说,鸣人是一定要保护好的,至于九尾,他可没那么多闲情去管一只臭狐狸……   ——————————————————————————————————————————   清晨,当第一抹阳光照进这个小小的房间时,黑发的小孩睁开了黑色的眼眸,那如同黑宝石般的眸子比黑夜还要深沉几分。   怀中的人转了个身,小小的身子往外移了移,佐助眨眨眼,跟着靠了过去,伸出手将那小小的身体揽了过来。   头埋在鸣人脖颈间,佐助轻轻嗅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香甜气息。   窗外的树叶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因为昨天那场雨的缘故,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连空气中都飘着令人愉悦的味道。   眯了眯眼,佐助从床上坐起,利索的换好衣裤,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鸣人,然后便拉开窗户,跳了出去。   ——————————————————————————————————————————   此时的木叶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地面上积了不少水洼,佐助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手揣在兜里,双眼直视前方,丝毫不在意被打湿的裤脚。   走着走着,佐助走到了他的目的地,——火影塔。   维持着自己的基本形象,佐助敲了敲火影办公室的门,随后便拧开门把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关上门。   三代火影打量着眼前这个黑发小孩,这还是这么些月以来第一次直接面对佐助,三代火影一时间到不到话说。   “佐助,你……有什么事么?”   佐助微微抬眼,居下临高的看着三代火影,周身散发出一股气势来,逼得人难以直视。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拜托火影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三代火影正了正色,道,“什么事,你说。”   “那就是……不要再干涉我和鸣人的生活了。”   三代火影一愣,双眼发直,“佐、佐助,你说什么?你和鸣人的生活?”   这屁大点儿的小孩儿能有什么生活?三代火影在心中默默吐槽。   佐助冷冷的瞥了一眼三代火影,道,“派人监视我和鸣人,还让人消去鸣人的记忆,这些,身为火影的你是不可能抵赖的吧。”   三代火影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翻滚的小心情,摸着下巴,思量着,“派人监视你和鸣人,这个倒是千真万确,可是,我并没有让人消去鸣人的记忆啊……”   佐助的嘴角敛了敛,他忽然想起,那个时候那个人对他说的是“个人意见”,那也就是说,他没有将这件事上报给火影,而是私自决定的,那么……这是否代表佐助可以参他一本“以公谋私”呢?佐助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我想,那应该是……”   “听说火影大人你找我有事?”佐助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银发暗部打断。   佐助用略带不屑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名暗部。   三代火影愣了片刻,“我不记得我有找过你啊。”   “是嘛,那属下就先告退了。”说完,人也没了。   三代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深入思考,而是转头询问佐助,“刚才你说应该是什么?”   佐助摇摇头,“不知道。”   既然对方已经出面打断了他的话,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那他何必再苦苦纠缠下去,私下解决就是了,做人啊,要懂得取舍。   退出火影办公室,佐助不意外的看到了靠在墙上的那名暗部,于是佐助决定无视他,而那名暗部显然不准备让佐助这么做,一把拉起佐助的领子,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愿意让他揪着领子,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   三色丸子店内,佐助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取下面具的银发男子,“卡卡西,你有事么?”   “请你吃丸子而已,不用摆这么张臭脸吧。”卡卡西笑着道。   佐助抬了抬眼,“我不喜欢甜的东西。”   “可是我喜欢。”   “……”   “而且宇智波鼬好像也喜欢。”   “……”   不是好像,是非常喜欢!   佐助撇了撇眼角,宇智波鼬的甜食控到底有多严重,他这个当弟弟的可是非.常.清.楚!   想当年,宇智波鼬最喜欢的就是木叶的三色丸子,一开始吃便停不下来,有好几次佐助都想尝尝,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宇智波鼬的眼神就会变得非常恐怖,久而久之的,佐助便患上了甜食恐惧症,其实他恐惧的不是甜食,而是宇智波鼬的眼神。   佐助呼出一口气,对卡卡西说道:“你安心吧,我不会把你消去鸣人记忆的事情上报给火影的,但是相应的,你不能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嗯……嗯?”卡卡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瞪大了原本不大的右眼。   佐助起身,眼角一斜,嘴角微微上挑,三分邪气,五分得意,两分戏谑。   “哦忘了跟你说了,鸣人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不过……该忘的人,他都忘了。”   佐助口中的“该忘的人”卡卡西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样也好,省得以后见面尴尬,也省得那个小孩每个月都去一乐坐上许久,也省得他每次看着那个小孩的背影心里酸楚。 作者有话要说:     ☆、11.所谓测试      “咳咳,大家注意了,明天会有一个小测试,二人一组进行对打,大家放学后回家准备准备。好了,现在放学!”   台上的伊鲁卡一说完,放学铃声便响了,分秒不差。   这不得不使鹿丸怀疑起这新上任的班主任是不是掐好时间在讲课,不过,这样的想法一出来鹿丸就果断放弃了往下想,因为很麻烦,而且没必要,虽然,他的确是很闲。   ——————————————————————————————————————————   并肩走在木叶大街的石板上,鸣人一步一块石板的数着,玩得不亦乐乎,佐助见此,默默的闭了眼,加快速度走到鸣人的前面。   “佐助。”鸣人忽的没头没脑的喊了句。   佐助没有回头,却顿住了脚步,鸣人也停在了佐助身后,看着眼前黑发孩子瘦弱的身子,思量着。   见后面的人半天没出声,佐助侧了侧头,露出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白痴,要说什么。”   鸣人挠了挠后脑勺,眼睛习惯性的眯成了一条缝儿,“呐呐,佐助你说,明天的对打我们会不会被分到一组?”   “就这个?”佐助脸上的不耐烦直接升级为不爽,“我不知道。”   鸣人鼓了鼓嘴巴,别过脸,显然是对佐助的冷淡感到不满。   佐助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睛,“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花点时间去练习,你……有一天没有去练习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鸣人被佐助的话搞得面红耳赤,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鸣人就是有一种自己的小辫子被人捉住的感觉,那滋味,让他感到自己浑身都扭捏起来了。   佐助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他才不会告诉鸣人,其实他每天都在暗处监督着鸣人,看他有没有好好练习。   这样的行为说得好听一点是监督,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偷窥,而佐助自然而然就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为了第一类。   被佐助盯着倍感不自在的鸣人抖了抖小身板,“好啦好啦,我会补起来的,我才不想要被佐助瞧不起!”   说完,鸣人也不管佐助,低着头就往平时练习的地方跑去,所以他自然没有看到,他身后的黑发小孩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   ——————————————————————————————————————————   来到平时练习的小树林里,鸣人心不在焉的踢着小石子,他的眼神并没有因小石子的移动而移动,金色的短发微微垂落下来,看上去呆呆的,又傻傻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鸣人抬起头来,将查克拉均匀的覆在脚底,就着身边的大树,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直至顶端。   这是鸣人第一次走到顶端,以前他都是走到佐助规定的地方就返回,但是不知怎的,他今天忽然有种想要站在顶端看看周围的风景的心情。   眼皮底下是一排排茂盛的树木,一棵紧挨着一棵,没有丝毫缝隙,阵阵清风吹来,几片绿叶飞扬在湛蓝的天空下,那轻盈的身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远去。   鸣人抬起眼,他的正前方就是火影颜,从左数到右,一共有四个。   初代和二代他并不清楚,只是偶尔会从村里人的嘴里听到些零散的句子,只知道是两位英雄,至于具体的伟大事迹,他也不知道。   之后就是三代火影,这位火影他就比较熟悉了。在和佐助认识之前,三代火影每个月的同一天都会给他捎来一个月的生活费,虽然现在也会给生活费,但是却要自己去拿,思及此,鸣人砸了砸嘴巴。   最后一个火影的头像在鸣人眼里看来是最英俊最帅气的一个,虽然那只是一块石头,但是鸣人就是觉得很帅气。每次看到的时候,鸣人的心里都会不自主的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淡淡的萦绕在心头,感觉是很温暖的,但是也是很悲伤的。   垂下眼,鸣人感受着风吹拂着全身的感觉,很舒适。   阳光正好,不会太大,也不会太暗淡,照在脸上,感觉得到那是光明的温度。   从树顶下来,鸣人有些恋恋不舍,那样的高度,在平地上是否也能够到达呢?鸣人不知道,但是,他很想去尝试一下。   在心中埋下了小小的种子,一年后,或许是十年后,或许是五十年……种子便会发芽生长,最终成为像那样的参天大树。   ——————————————————————————————————————————   直至太阳的影子完全消失的时候,鸣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家里的饭桌上,佐助已经摆好了饭菜,但是很扫兴的是,——今晚的晚餐又是木鱼饭团和番茄。   鸣人不满的鼓起了脸颊,脸上的猫须一翘一翘的,活脱脱的一只小狐崽。“佐助,为什么我们的晚饭不是木鱼饭团就是番茄呢?我想吃拉面!”   “拉面没营养。”   “饭团才没营养呢!”鸣人反驳道,他是真的很想吃拉面啊……   此刻的鸣人非常希望有个人能来解救他饱受饭团折磨的胃,哪怕一次也好,他都想尝尝其他的东西。   佐助淡淡的瞥了一眼鸣人,“好啊,那你去睡觉吧。”明显的威胁语气,鸣人不由颤了颤小肩膀,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是某天某个黑发小孩扔饭团的场景。   认命般的拿起一个饭团,鸣人愤愤咬着,似乎是把手中的饭团当做了某人。   “不要吃得那么着急,反正还有多的。”   佐助恶魔般的声音传来,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一横,鸣人脸上的表情霎时转化为壮士英勇牺牲前的表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罢了罢了,死就死呗,就让他可怜的胃去见阎王吧。   ——————————————————————————————————————————   床头的灯光暖暖的照着这个小小的屋子,橘黄色的灯光透出丝丝温情。   睡在床上,鸣人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一个转身,便对上了佐助平静如水的眸子,一时间,呼吸有些慌乱。   “白痴,睡觉。”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让鸣人乖乖的闭眼,眼睫轻轻颤动着,如同飞舞着的蝶翼,微张的小口轻轻的呼气、吸气,均匀清浅。   佐助的眸子在那一刻变得不再平静,看似如平常无异的黑眸愈发深沉,有什么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到难以捕捉。   侧过脸,佐助看着天花板发呆,轻轻呼出一口气,佐助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有些心跳紊乱。   就把它叫做“漩涡鸣人效应”好了……   这么想着的佐助不知道的是,他又擅自将自己不确定的情感归为了很奇怪的一类。   安静了不到一刻钟,鸣人又开始闹腾了,因为鸣人的动作,床也开始轻轻摇晃起来,佐助皱了皱眉,“又闹什么?”   鸣人抿了抿嘴,停下翻腾的身体,安静的看着佐助,而后开口,“佐助啊,你说我们明天到底会不会被分到一组啊?”   还在想这个么?   佐助眉眼一挑,“我说过了,不知道。”   鸣人脸上的神情忽的开始变换,最开始是尴尬,然后是不确定,再然后是疑惑,之后再是懊恼……最终停在了犹豫上。   “那个……就是……”话刚说了不到四个字,鸣人便干笑起来,似乎是在难为情。   佐助这下是百分之百确定了鸣人有话要说,于是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就是那个啊……明天不是要测试吗,两人一组,我在想,如果佐助和我分到一组的话……如果那样的话……”说到这里,鸣人愣是憋不出下句,淡金色的眉死死的拧着,似乎正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如果那样的话就怎样?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放水吧?”佐助屑笑道。   鸣人听闻霎时苍白了脸色,咬住下嘴唇不说话了。   看来还真是这样……   佐助脸上的笑容越发嘲讽,他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可以让鸣人低声下气到这个份儿上,不过,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佐助都觉得不爽,因为那对鸣人来说,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那东西一定与他宇智波佐助无关。   想到这里,佐助冷下脸,“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鸣人瞪大了双眼看着佐助,而后更加发狠的咬紧了下嘴唇。   ——“如果真有那么想赢的话,那就来试试看啊。”   ——————————————————————————————————————————   第二天,测试如期而至。   站在一边,鸣人心里紧张的期盼着不要和佐助分到一组,滴溜溜的双眼时不时瞥着离他很远的佐助。   “青XX对叶XX,青XX获胜!”伊鲁卡笑着宣布道,拍了拍身边的青XX,道,“青XX,今天表现得很不错,继续加油吧。”   “是!伊鲁卡老师,我会努力的!”   看着这样一幅师生和乐融融的样子,鸣人咧着嘴巴低下了头,想要干笑几声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于是只好压下嘴角,紧紧地抿住嘴。   “下一组,宇智波佐助对漩涡鸣人!”   鸣人心里忐忑,周围女孩子的加油打气声让他很想退缩,但他还是迈着不大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到了场中央。   一边的伊鲁卡笑得温柔,“鸣人,要加油哦。”   鸣人僵着脸点了点头,佐助什么实力他难道不知道么?他对他,简直就像是鸡蛋对石头,毫无疑问,他会撞得头破血流。   对面的佐助扬了扬下颌,眼神略带着些玩世不恭,“白痴,尽管来试试好了。”   这么一说,周围女孩子的加油打气声更大了,全场不绝如缕的全是为佐助加油的声音。   鸣人无奈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不知道宇智波佐助到底有什么好,能吸引那么多女孩子的注意,而他就永远只能被人遗忘在角落。   心里的憋屈与不甘让鸣人握紧了拳头,率先攻了上去。   佐助站在那里,不躲也不闪,见鸣人的拳头到了跟前,佐助才伸出手,一掌就挡下了鸣人的拳头,眉头淡淡的皱起。   力度不够,出拳速度不够。   手掌收紧,佐助的手紧紧的包着鸣人的拳头,鸣人正想抽手,不想佐助却突然来到鸣人背后。   “白痴,在战场上可不能把背后留给敌人。”   鸣人微微睁大了眼,后背突然挨了佐助的一个拳头,不痛,但他却感觉收到了侮辱,转身,想都没想便出拳,一拳比一拳凌乱狠厉。   佐助只是躲,每一次都躲得恰到好处,终于,佐助不再躲避,贴着鸣人的身子转了一圈,一个抬腿便把人踢到了场外。   “宇智波佐助对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胜!”伊鲁卡的声音响起,鸣人却听不进去,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咬了咬下嘴唇。   他还是输了,他们的比赛根本不想那么回事儿,感觉就像是在玩一般。   准确的说,是佐助在玩。   从地上站起,鸣人狼狈的样子让周围的学生一阵哄笑。   伊鲁卡皱了皱眉,虽然很想去帮鸣人,但是现在的时间场合都不对,他无法开口,于是他只好说,“鸣人,过来和佐助结和解之印吧。”   “我不要!”   “鸣人……”伊鲁卡话还没说完,鸣人便已转身跑开了,小小的身影一颠一颠的,很快便消失在了伊鲁卡的视线中。   鸣人的样子,很奇怪……   伊鲁卡思量着要不要派个人跟着的时候,佐助已经追了上去,见此,伊鲁卡无奈的笑了笑,宣布继续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中~   ☆、12.所谓表扬      走出忍者学校,佐助并没有看到鸣人的影子,略略思索了一番,佐助抬腿便往河边的方向走去。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佐助发现,鸣人常去的地方无非就是三个。一是一乐,二是平常练习的树林,三是小河边,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都会去小河边坐一坐。   那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他们初识的地方。   ——————————————————————————————————————————   河边的芦苇长得还是那样好,灰白色的絮花被风一吹便飘远了,悠扬潇洒的身姿异常优美。   佐助老远就看到了坐在絮花落了一地上的鸣人,那颗金灿灿的脑袋耷拉着,一只手抱着双膝,另一只手不停的朝河里扔石头,似乎是想借此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佐助不由放轻步子,慢慢走到鸣人身后。   说是警觉性低也好,还是说太专注于扔石头这件事也罢,鸣人并没有发现身后站了有段时间的某人,以至于头上挨了一下才蓦地反应过来。   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本想给佐助一个极有震慑力的表情,却因为起身时太过用力而导致身体不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这时,佐助伸手一揽便将鸣人小小的身子揽进了怀里。   闻着佐助身上特有的气息,鸣人微红了脸,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在学校的种种,于是立马推开了佐助,瞪着蓝色的眸子,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   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转变了多次脸色的金发小孩,佐助忽然很想笑,但却止住了,他没想到,仅仅是这几个月的时间,他笑的次数竟比过去十几年都要多,然而这都要归功于漩涡鸣人。   ——他的喜怒哀乐,因为漩涡鸣人的存在而不再只是摆设。   “白痴。”他说着,语气里充满宠溺。   鸣人听闻一愣,随即反驳,“我才不是白痴,混蛋佐助!你为什么总是……”说到这里,鸣人一下子闭上了嘴巴,紧抿成一条线。   “总是什么?”佐助微眯起眼,细细打量着鸣人,对方接受到他的视线,毫不畏惧的瞪了回来,一副“我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时间就这么僵持着。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都不是轻易低头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特别是一旦变成了对立方,他们宁愿死挨着也不愿说出来。   漩涡鸣人的确是心直口快,对于他人都能和善的对待,但是独独对于宇智波佐助,他从来都不服软,也从未想过服软,无论在哪一方面,他都不会承认自己比宇智波佐助低上一层,即便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但他仍不愿承认,有些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然,宇智波佐助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两个同样不会表达内心想法,不会向对方低头的人是不是注定了两人只能走不同的道路?   背道而驰。   佐助莫名的想着,却否定着。   或许说,他们的性子确实很相近,但是不同的是,他是黑暗,漩涡鸣人是光,有光的地方必然存在黑暗,他们一起生、一起亡,谁也离不开谁。   说得更准确一点,漩涡鸣人就是他宇智波佐助的光。   这点,是任谁也无权更改的。   揉了揉额角,佐助心中嘲讽自己竟然因为这么点事儿就联想出这么多煽情的东西,他又不是那些小女生,煽情之于他,实在是不合适。   果然,男人还是比较适合用强的。   再次搂紧了鸣人,佐助的额头直直抵上鸣人的额头。   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全身僵硬着,蓝色的眸子闪烁着,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嘴唇。   “白痴……”   佐助吐出的气微冷,扑打在脸上却像是引燃剂,鸣人的脸迅速窜红,并以不可思议速度向脖颈扩散。   鸣人的双手不知该怎么放,想要推开佐助吧,却发现对方把自己的腰搂得紧紧的;想要遮住越来越红的脸颊吧,却发现对方的脸与自己的脸之间的空隙根本容不下自己的手。   ——这是何等的悲催!   鸣人深深吸了口气,“那个……佐助啊,你可不可以,稍微、离我远点呢?很、很热……”   佐助冷峻白皙的面容上看不出波动,分毫未动。   鸣人欲哭无泪,“呐呐,佐助啊……”   “总是什么?”佐助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确信鸣人不会不回答了。   “就是……”鸣人再次咬紧了下嘴唇,而后缓缓启口,“……佐助你总是和我作对啊。”   佐助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   鸣人低垂下眼睑,说,“不管我做什么都管着我的样子,总是叫我白痴白痴的,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而且今天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面……我只是,我只是……”   佐助皱眉,对于鸣人的这种时不时的停顿,他隐约感到恼火,于是问道,“只是什么?”   鸣人握紧了拳头,眼眸里有清幽的光在流转,就像一块块破碎的晶蓝色的水晶珠子,一片润泽。   ——“我只是想要得到伊鲁卡老师的表扬而已!为什么佐助就不能满足我的愿望呢?难道……难道连佐助你也看不出,我到底有多希望得到别人的表扬么?”   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在吼叫,鸣人一吼完便虚脱的倒在了佐助怀里,不愿意再说话了。   佐助则是被鸣人的吼叫震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不,或许说是想到了,却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早就该想到的,昨天的鸣人看上去,是那么的……那么的希望他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啊,所以才问了他一遍又一遍。   这跟小时候跟在哥哥身后渴望表扬的自己是多么的相似,在那一瞬间,佐助恍然在鸣人身上找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   佐助的手紧了紧,皱着的眉头悄然松开,他忽然想到一种独一无二的表扬方法了。   佐助用双手捧起鸣人的脸,一点一点的靠近,直至……嘴唇相对。   鸣人惊诧的瞪大了双眼,胸腔内溢满了疑惑与震惊。   愣了好几秒,鸣人突然反应过来,惶惶然的推开佐助,后退了好几步。   “佐助,你、你做什么啊?”   “你不是说想要表杨么?我给你表扬,只不过,”佐助语气一转,忽的变得暧昧轻佻,“这样的方式只有我才能做,记住了吗,白痴。”   鸣人捂住嘴唇,霎时激动起来,“你、你……佐助你这个混蛋!哪有这样的表扬方式的啊!你胡说!”   佐助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我说有,就有。”   接着,佐助慢慢走近鸣人,鸣人却吓得连连后退,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便滚入了河中。   事发突然,始料未及。   鸣人在水中扑腾着,不一会儿,便沉了下去,徒留下几个小水泡。   漩涡鸣人是个旱鸭子,这是在训练的时候佐助就知晓的事情,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   将人捞上岸上,佐助思量着要不要再来次变相的“表扬”时,鸣人睁开了双眼。   猛地咳嗽了几声,鸣人将喉咙里的河水全都吐了出来,这才感觉稍微好了点。   “白痴,这些天的训练都白做了么?”佐助很是讽刺的说道。   鸣人心里憋屈,不服的回道,“还不都是因为佐助你突然走过来,不然我怎么会落水!都是佐助的错!”   “如果把自己的错误都归结于他人,那么修炼还有什么意义?干脆不修炼不就得了,这样还能找个好听点的借口。”   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抖着身子。   确实,佐助说的很对,自己不该这么果断的把自己的失误强加在他的身上,想到这里,鸣人的气也消了,反倒变得更不知该说什么了。   见此,佐助抿着嘴,将面部表情放柔和了许多,说道,“先回去洗澡。”   ——————————————————————————————————————————   挤在同一个浴室内,佐助想着,以后一定要买一个大的浴缸,不然,一个蓬蓬头怎么够两个人洗?   敲定主意的佐助并没有对鸣人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独自一人望着雪白的墙壁发着呆。   见佐助不说话,鸣人也就以为他还在生气,站在角落不住的缩小自己的身体,以此来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第一次被人亲了呢……   鸣人不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嘴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佐助嘴唇的冰冷触感……   佐助回过神来便看到鸣人缩在一边,单手抚着嘴唇的画面。   鸣人全身都被水打湿了,金色的发丝温顺的贴在头上,带着亮丽的光泽,小麦色的皮肤因为热气的原因透出可爱的粉色,就像一只水灵灵的小动物。   佐助的心蓦地跳漏一拍,赶紧移开视线,暗自责骂自己不抵诱惑。   可是……   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往鸣人身上粘去。   先前在河边的那种触感还残留在大脑深处,那柔软的、小巧的,一张口就能含住的嘴唇。   令人欲罢不能的感觉,还想要更多,还想要更多的触碰。   佐助缓缓靠近鸣人,在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人一把按在墙壁上,吻了过去。   不同于之前轻柔的碰触,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唇舌的交缠,口齿的流连,就连鸣人发出“呜呜”的略显抵触的声音在佐助听来也那么极具诱惑力。   不可自拔,难以自控。   有些疯狂的吻着,佐助渐渐变得暴躁起来,越加深入就越是空虚,越是想要得到更多来填补自己心中那近乎扭曲的空洞。   他毕竟是男人,佐助想,就算身体变成了小孩,但大脑还是与小孩有很大的不同,不然他不会对还身为小孩子的鸣人产生冲动。   佐助终是放开了鸣人的唇,得到释放的鸣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浴室里稀薄的空气,眼神还在游离,身体也有些虚浮。   鸣人不明白佐助这是怎么了,突然就……   他们不该这么亲近的,佐助不该这么亲近他的,他可是妖怪啊,佐助这么亲近他,没关系么?   鸣人感到自己的心开始迷茫了。   如果说第一次的相遇是偶然,那么为什么佐助会住进他家?如果说佐助对他的关心是虚假的,那么为什么佐助能保持这样虚假的关心这么久?如果说佐助是真的关心他,想和他做朋友,那么今天的做法又是为什么哪?仅仅是为了表扬他么?   “呐,佐助,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呢?”   鸣人问道,非常不确定的问道,他不确定佐助的回答是否会与他期待的答案相背离。   然而事实是,佐助什么都没有说。   是的,他没有说话。   与其说是回答不上鸣人的问题,不如说是不想回答。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人吃饭一样,但是没有人会去真正在意自己吃饭的理由,不过就是想而已,我也仅仅是想,就这么做了。”   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不算答案的答案。   是啊,不过就是想,就这么做了而已,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这个世界才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可以去一一追究。   佐助忽然想起了在他12岁那年,接到的第一个像样的任务便是保护要人达兹纳,那个时候,在鸣人大桥上,他为了保护鸣人而挡在他身前,当时是真的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只不过是身体动了而已。   所以说,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根本等不到你想理由便已经发生了,而所谓的理由,往往只是事件发生之后才产生出来的多余的东西。   佐助做事情,很多时候都没有那么多理由,只不过是想而已,只不过是身体自然反应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佐助自认为能让他有理由做的事情,就只有复仇。   为了一族的血海深仇,向最爱的大哥复仇,然后又为了最爱的大哥,向木叶复仇。   他复仇的理由也是极其简单的,并没有那么繁琐,所以鸣人问的这个问题简直可以算得上愚蠢。   鸣人闭上嘴,缄默着。   佐助的话让他的心一下子开朗起来又沉了下去,他其实是不怎么理解佐助的话的,因为他仅仅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对于世间万物的思考都很单纯,单纯到只会思考事物带给自己本身的直接感受。   佐助的话,是认同他的吧,认同他对他的关心,是吧?   想到这里,鸣人有些开心,豁然明亮的脸庞让佐助眼前一亮,佐助知道,鸣人已经想通了。   如此一来,是再好不过的了,佐助想,缓缓翘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弱弱的问一句,有木有亲觉得,这条感情线似乎迸发得很快?   ☆、13.所谓雪间      冬天,毫无预兆的降临了。   当地一场雪飘飘扬扬的从天空中洒落时,鸣人正在被窝中和睡神作斗争。   床头的闹钟聒噪地叫个不停,鸣人一个翻身,伸出手去摸闹钟。   摸索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摸到,而这时闹钟已经不响了,睡梦中的鸣人根本不会去思考为什么闹钟突然又不响了,于是缩回手,再次翻个身,咂咂嘴,将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以此来获得更多的温暖。   佐助满脸无奈的站在床边,他的手中,是一个绿色青蛙样式的闹钟。   自从天气转凉后,鸣人早上更加赖床,怎样也叫不醒,简直就像是冬眠的某种小动物。   想到这里,佐助心底发笑,经过约一个月的探索,他发现,要想叫醒鸣人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   鸣人梦到自己正坐在一乐拉面店内吃拉面,一张小脸上洋溢着名为幸福的表情,六道猫须一翘一翘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儿。   突然,鸣人感到一阵胸闷,含在口中的拉面无论如何也吞咽不下,求助似的抬起眼,却发现原本手打站的地方已是汪洋一片,迷糊了一会儿,鸣人蓦然反应过来,现在的他正被海水包裹着。   鸣人皱了皱眉,嘴巴一张便呛进好几口海水,一串串白色的气泡也随之漏出。   半睁着眼,鸣人看着上方的涌动着深蓝色碎光的海水,意识渐渐消散……   床上的鸣人猛然睁开眼,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气急败坏的冲那人吼道:“佐助!我说过了,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叫我起床!”   听完这话,佐助微挑眉眼,黑色的眸子中闪动着戏谑的光芒,“不这样做的话,你想迟到么?”   “我……”鸣人哑口无言,佐助说得确实有理,但是一回忆起这些天每日清晨将睡半醒之间的压迫感,鸣人就怒火难熄,这般被人戏弄,滋味铁定不好受。   “总之,就是不准再用这样的方式了!我,我……”   “你什么?”   鸣人顿了顿,鼓起脸颊,“我会觉得很讨厌啊混蛋佐助!”   佐助不再说话,沉下眼眸,额前的发也随之散下,遮去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僵得如同窗外的世界。   饶是神经大条的鸣人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从佐助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太过强烈,极具压迫感。   鸣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试探的唤了一声,“佐助?”   “你就如此的讨厌么?”   听到佐助的问话,鸣人愣了片刻,“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你就如此讨厌我么?”佐助说完,周围的温度更是降低了不止几度。   冷冽的气息挥舞着爪牙向鸣人扑来,鸣人将身子往被窝里缩了一点,“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了。”   “哈?”鸣人不明所以,然而佐助却没有给鸣人解释,果断的转身,没走几步便来到门口,利索的开门,走出,最后“碰”的一下关门。   鸣人眨了眨眼,此刻他的思维还停留在边远地区,想要绕回城镇中心,还要花上好一会儿的时间。   过了一刻钟,鸣人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刚才的话伤了佐助,于是急急忙忙爬起来找鞋穿衣,刷牙洗脸……   捣鼓了几分钟,鸣人才打理好一切。   出门的时候,鸣人歪了歪金色的小脑袋,湛蓝色的大眼睛里有着深深地疑惑。   ——话说,佐助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受伤了?   ——————————————————————————————————————————   才落雪不久,木叶大街上就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但却不能完全遮住黑色的地,远远看去,灰白一片,并没有鸣人想象中的那么莹洁。   怒了努嘴,鸣人满眼失望。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落雪,以往听大人们谈论过雪花是多么多么美好的东西,覆盖在大地上是怎样的银装素裹……于是鸣人从那刻起便一直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够亲眼见上一回大雪漫天的情景,但是今日,鸣人并没有看见大人们口中那么美好纯净的世界,所以或多或少有些失望。   收回眼神,鸣人小跑起来。   比起看这样的雪景,还不如快些追上佐助解释清楚。   ——————————————————————————————————————————   雪,愈下愈大,洋洋洒洒,纷繁一天地。   奔跑中的鸣人稍一分神,脚下一滑便扑倒在地,碎雪花沾满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有些刺痛。   没有呼痛,因为即便这样说了也不会有人来扶他一下。   深知这个道理的鸣人咬了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去衣服上的雪花,继续向学校的方向跑着。   然后跑着跑着,又扑倒在了雪地中……   爬起再跑,再扑……再爬起,再扑……   就这样,几分钟里,鸣人来来回回扑倒了好几次。   再一次扑倒在地,鸣人索性就地而坐,撅着嘴巴,盘着小腿,双臂环胸,一副“我死也不走了”的大爷模样。   周围也有许多小孩像他这样跑了几步便摔一次的小孩,他们摔倒后,没有像鸣人那样爬起来,而是坐在地上无助的哭着,晶莹的泪珠子如同天地间飘扬着的雪花,他们的父母见此,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走过去拍了拍自家孩子身上的雪花,然后将孩子一把抱起,缓慢而坚定的行走在雪地上。   鸣人撅着的嘴慢慢下沉,直至抿成一条线。   没有多想,鸣人从一骨碌从地上站起,准备再次奔跑的时候,眼前却忽然多出一个人来。   是佐助。   鸣人迷茫的眨了眨眼,问,“佐助,你怎么在这儿?”   佐助冷着脸,黑色的瞳孔中透出丝丝讥讽,“不过是看某个白痴一直摔倒才忍不住倒回来看看,没想到是你这白痴。”   如果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佐助的话里其实有着非常严重的漏洞,比如,为什么佐助会往回看。   但是漩涡鸣人偏偏是那种不会去仔细琢磨对方话中深意的单细胞生物,要他思考,或许比登天还难。   “混蛋佐助我才不是白痴!还有,我还不是为了追上你才连续摔倒的!谁叫你走那么快,又不肯听我解释,自大的家伙,你还倒回来做什么!”鸣人心直口快的吼完后,佐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   “是吗,看来的确是我自作多情了。”佐助说完,再一次将背影留给鸣人。   这下鸣人是真的慌了,他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种样子,一想到佐助以后都会以这样的背影面对自己,心里就像是堵了块石头,压抑得他快喘不过气,这样的感觉比每日清晨的压迫感来得更为强烈,铺天盖地的惊慌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佐助!”   叫着那个黑发小孩的名字,鸣人抬腿向他跑去,本想站在佐助面前好好解释一番,但鸣人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摔倒了那么多次的场景。   于是,理所当然的,——鸣人又一次摔倒了。   然而这一次,还连带着一个心情极差的宇智波。   鸣人揉了揉脑袋,单手撑着佐助的胸膛坐了起来,此刻的他有些不明就里的四处张望着佐助的身影。   “白痴,你在看什么?”   出于本能,鸣人张口便顶了回去,“混蛋佐助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白痴!”   说完,鸣人便愣住了,眨眨眼,小小的手掌在佐助胸膛上摸索着,“啊咧?是软的?”   “……”   视线向下看去,鸣人不由吓了一跳,“佐、佐助,你怎么会……”在我下面?   后面几个字鸣人没有说出来,因为……佐助的眼神好可怕,像是随时会把他吃掉一般。   鸣人扯着嘴角干笑起来,“那个啊,我突然想起来伊鲁卡老师昨天让我早些到学校的,所以佐助啊,我就先走……”   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佐助翻身压在身下,一时间找不清南北,蓝色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望着身上的佐助,天真的面孔倒映在佐助素来波澜不惊的黑色眼眸中,看上去略带着几分懵懂迷糊。   “白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投怀送抱的下场往往都是很惨的。”   鸣人眨眨眼,刚要说话便被佐助一口堵住嘴巴。   两唇相对。   鸣人蓦地挣扎起来,想要推开佐助却发现对方的气力根本不像是小孩子的气力,但他又不想一直处于这种被动的状态,于是短小的双手横在胸前,死死的揪着佐助的衣领不放。   过了一阵,佐助才放开鸣人的唇,“白痴,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我、我才不要,谁要听你这混蛋的话!”鸣人不满的回道,偏了偏脑袋,错开佐助的视线。   佐助看着因为鸣人侧头的动作而露出的脖颈,皱了皱眉。   这家伙,怕是出门时过于匆忙而没有围围巾吧……   轻轻呼出一口气,佐助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到鸣人弱弱的声音传来,“那个……早上说了那么重的话,对不起啊……我其实不是讨厌佐助,只是……”   佐助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没想到一直倔强得像头牛似的鸣人居然会低头示弱。   低头,佐助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   鸣人察觉到佐助的变化,原本就是红扑扑的脸蛋此刻更红了几分,“混、混蛋,有什么好笑的?”   佐助没接话,而是再次吻上了鸣人,强行撬开原本紧闭的唇齿,舌头趁机溜了进去,找到鸣人无处闪躲的小舌死死纠缠着。   口腔里粘稠湿润的感触让鸣人的身子微微颤抖,佐助身上特有的气息混着雪花的冰冷一起席卷了全身感官。   对于这种事情,鸣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讨厌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或许两者都有吧。   说起来,似乎是从那一天开始,佐助就很喜欢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呢,不论是叫自己起床也好,还是在自己做其他什么事也好,佐助都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吻上自己,不管自己愿意与否。   吻着吻着,鸣人的意识有些涣散,口鼻被堵住无法呼吸的滋味一如每天清晨,可是这次,没有闪动着深蓝色碎光的汪洋海水,只有那漫天飘舞的雪花。   鸣人的视界,变成了由宇智波佐助和苍茫无际的白色构建而成的世界。   ——宇智波佐助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   最终,佐助和鸣人还是迟到了,虽然为了不摔倒,鸣人听从了佐助的建议在脚底覆上了查克拉,但他们还是迟到了,然后,二人双双被留了下来。   伊鲁卡办公室内,鸣人和佐助并肩站着,鸣人抿着小嘴,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相比之下,佐助则冷静多了,双手插袋,一脸冷酷。   面对眼前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学生,伊鲁卡头疼的扶额,“鸣人啊,‘下次再也不会迟到了’这种话我可不想在一个月里听到三次,所以这次,就罚你们去扫学校吧,正好扫清洁的衫浦大妈请假回家照看儿媳了,学校的积雪也总该有人打扫才行。”   鸣人鼓了鼓脸颊,闷声道,“是,我知道了。”   ——————————————————————————————————————————   鸣人拿着明显高过自己身高的大扫帚,吃力的扫着路上的积雪,心里不助的抱怨着。   佐助缓缓靠近毫无所觉的鸣人,直到一道影子出现在惨淡的白雪上时,鸣人才抬起脸来,一脸防备,“你又要做什么?”   佐助向鸣人伸出手,鸣人则向后退了一步,蓝色的眼里写满戒备。   佐助的手在鸣人的注目下直直拍上了鸣人的脑袋,“白痴,头上全是雪。”   鸣人一愣,圆嘟嘟的脸蛋上黑红交错,然后又瞄到佐助身上还是干净如初,完全没有沾到雪花,不由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头上有雪才是正常的吧,佐助你铁定不正常。”   拍着鸣人脑袋的手抖了一下,佐助的嘴角抽了抽,“是白痴就不要妄下定论。”   鸣人不服,挥开佐助的手,忽的灵光一闪,“佐助,不如我们来打雪仗吧,听大人们说,他们小时候都打过雪仗呢!”   佐助微抬下颌,露出一贯不屑的表情,“到时候输了可别赖我。”   “哼,我一定会打败你的,臭屁佐助!”   “……”   远处的伊鲁卡看着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黑色的眼里可见的全是温柔与宠溺。   看来,罚他们扫雪,似乎做得很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评论嗷嗷嗷——!!QAQ   ☆、14.所谓祭典      已是深冬,积雪垫了一层又一层,行人踩在厚厚的雪层上,留下深浅不一的一串串脚印。好动的孩子们在雪上奔跑、玩耍,欢笑声不绝于口,处处荡漾着幸福与欢乐。   于这样的欢乐中,新年的气氛愈加浓重了。   三代火影见此情景自是笑不拢嘴,为了增添节日气氛,于是大手一挥,木叶冬日祭典一举敲定,时间定为大年前五天。   ——————————————————————————————————————————   祭典当天晚上,鸣人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浴衣就往家门口跑去,开门的一瞬间却被佐助拦下,拖进里屋给裹了好几层。   最终,鸣人出现在大街上的形象是一只棕绿色的肉粽子。   鼓着脸,鸣人不情愿的跟在佐助身后,脖子上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把脸都遮去大半。   突然,一个小小的孩子毫无预兆的撞上了走神中的鸣人。   鸣人皱了皱眉,将撞进怀里的小孩子扶正后,才发现撞上他的居然是微红着脸的雏田。   “雏田?你也是来参加祭典的吗?”鸣人问。   雏田支支吾吾的不敢正视鸣人,只得小幅度的点头,“是……是的,鸣、鸣人君……你也是?”   鸣人挠了挠后脑勺,大喇喇的笑着,“是啊,既然我们都是参加祭典的,不如就一起走吧,反正只有我和佐助两个人也挺无聊的。”   “白痴,你也会觉得无聊?”佐助不冷不热的讽刺话语激起了鸣人的愤怒。   “混蛋佐助,你什么意思?”   佐助眼角一斜,嘴角自然而然的翘起,形成一个淡淡的弧度,却满是讥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岂可修!混蛋佐助我们来决斗!”   也不管指着别人的鼻子这样的动作是否有礼貌,鸣人反正是被佐助彻底惹怒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宇智波老是和他作对,啊虽然有时也会对人很好,但是大多数都是恶言相加,特别是有其他人在的时候。   “佐助君,鸣人君,请……请你们两人……不要争吵,这、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雏田微张着嘴,一脸窘迫。   “这不关雏田你的事,都是混蛋佐助的错。”鸣人狠狠的瞪了佐助一眼,转头安慰着雏田。   “是、是吗?”雏田不确定的问道,脸颊上还带着丝丝红晕,乳白色的瞳孔印出鸣人小小圆圆的脸,一瞬间,脸上的红晕迅速的扩散。   “真的!”鸣人信誓旦旦的点头,拍了拍小胸脯,道,“所以说,雏田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雏田微微垂下头,白皙的小脸上带着分明的犹豫,“可是,我……”   “雏田大人。”   被打断的雏田错愕的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又迅速低下头,“对不起,宁次哥哥。”   鸣人歪着脑袋看着街道对面的孩子,那是一个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男孩子,长长的头发打理得很整齐,乳白色的眸子与雏田很是相似,不过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具体哪里不一样,鸣人也不敢妄加断言。   想了片刻,鸣人便想出了雏田和那个孩子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是表情。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与他脸上的表情格格不入,即便周围再嘈杂喧嚣,他也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地、静静地、任洪流飞逝。   鸣人突然感到很不舒服,对面那个名叫“宁次”的孩子身上所散发出的安宁气息太过于浓烈,浓烈到用“静如死水”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是一种颓废到近乎绝望的人才会发出的安宁,就像被华丽的金丝笼关着的鸟儿,已经决绝的放弃了那片青空。   鸣人不喜欢这样的表情与气息。   “雏田,那个人是谁啊?”鸣人问道,鼓起嘴巴不友好的看着正向他们走来的宁次。   雏田低着头,没有回话,倒是佐助紧紧的看着来人,开口说道,“日向宁次,被誉为日向一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听到这样近乎嘲讽的称赞话语,日向宁次也只是轻轻抿了下唇,朝佐助和鸣人略微点头,而后便直直注视着低头不语的雏田。   “雏田大人,您的走失是我的责任,您不需要为此事道歉,现在,请跟我回去吧。”温润谦和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谦卑,反而透出淡淡的强硬。   “是,宁次哥哥……”雏田诺诺的应了声,抬起脸对鸣人僵硬的笑了笑,“对不起,鸣人君……我、我要回去了,不能和鸣人君一起逛祭典了,真的……对不起。”   鸣人皱了皱眉,下一秒便扬起了笑容,“没事的,雏田,你就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雏田点点头,随后便跟着日向宁次离开了。   看着那淡漠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鸣人才收回眼神,神色中稍有落寞。   佐助自然是注意到了鸣人的神情,也不说破,扯着呆呆的鸣人离开了原地。   佐助知道,刚才鸣人之所以会邀请雏田加入他们,其实也只不过是想身边多有几个人的陪伴而已,不论是谁。   佐助亦知道,在几年后,鸣人和日向宁次会有一场决斗,正是这场决斗改变了日向宁次,使两人成为了不算太要好的同伴;然后再隔几年,鸣人面临的,便是日向宁次的死亡。   ——————————————————————————————————————————   这是木叶第一次举办冬日祭典,加之又是在新年前,所以办得格外热闹。   花灯彩巷,人声鼎沸。   穿行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鸣人一直是被佐助拉着手前行的,不然的话,就凭他们两个孩子的身高与体型,很容易被挤散。   原本想买些小玩意儿的鸣人现在却没了那个心情,因为人声太杂闹,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到佐助的耳朵里,其次是因为,佐助的手……   佐助的手不像鸣人的那样短小,而是五指匀称又纤细,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下是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   不得不承认,佐助的手,真的很好看。   鸣人越想越唾弃自己胖乎乎的手,于是一个使力,便把自己的手从佐助手中抽了出来。   前进着的佐助突然没有了可以拉着前进的目标,脚步一滞,回头去看却只看到潮水般的行人。   ——鸣人,走失了。   佐助失神的看着逐渐失去温暖的左手,一向清明的黑色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与慌张。   ——他把鸣人弄丢了。   惶恐一下子席卷而来,如同黑色的海水没过全身,佐助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不可以把鸣人弄丢,不可以的,绝对不能……再次弄丢鸣人了。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这,佐助就失去了以往的沉着泠静,那大概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宇智波佐助。   顿足了几秒,佐助抬腿便往回走。   ——————————————————————————————————————————   偌大繁杂的人群中,佐助只追寻那一抹金色,仅仅如此。   ——————————————————————————————————————————   由于是祭典,所以街道两边的小摊小铺特别多,诱人的食物也是各种各样应接不暇。   鸣人馋得口水直流,可是他却没办法将那些东西全部买下再大快朵颐,因为……钱包在佐助身上。   他此刻是非常后悔挣开佐助的手,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手比自己的手好看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他不应该怄气的。   叹了叹气,鸣人晃了晃金色的小脑袋,恹恹的游走在小店铺的前面,闻着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借此来满足自己空空的胃囊。   “鸣人?是鸣人吗?”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鸣人疑惑的转过脑袋,脸上的表情由悲转喜,“伊鲁卡老师!”   鸣人开心的笑了起来,飞身扑进伊鲁卡的怀中。   伊鲁卡稳稳地接住鸣人的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鸣人,你怎么没和佐助一起呢?”   鸣人撅了撅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和他走散了。”   “是吗……那这样的话,就跟老师一起走吧。”伊鲁卡温和的笑着。   “伊鲁卡老师也是一个人么?”   伊鲁卡点点头,摸了摸鸣人柔软的金发,眉目柔和,“一直……都是一个人哪。”   鸣人愣了愣,随即紧紧的抱住了伊鲁卡的手臂,“那样的话,伊鲁卡老师就和我一起逛祭典吧。”   “嗨嗨,你说了算。”   听到这话,鸣人高兴的欢呼起来,“伊鲁卡老师,我想吃章鱼烧、还有丸子、还有炒面、还有还有,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叫烤玉米!呐呐,伊鲁卡老师,你都会买给我吃的吧?”   伊鲁卡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得僵硬,话说……鸣人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   村子的最高处,三代火影“嚯嚯嚯”的笑着,接着,全木叶的人民都听到了他们尊敬的老火影用沧老沙哑、但难掩愉悦的声音说道,“这次的祭典为了让大家更开心,老夫特地请了表演团来沿街表演,接下来,请大家自觉为表演团让出道路,老夫在此,不胜感激。”   此话一出,全木叶的人都沸腾了,自觉的往街道两边走,让出道路。   不一会儿,一条长长的队伍吹着锣打着鼓的走上了木叶大街。   队伍中央是舞龙表演,一条身披黄色鳞片的龙气势腾腾的摆动着长长的身躯,和着颇有气氛的音乐,显得更加浩荡。   鸣人张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队伍,生怕错过了一星半点的表演。   舞龙之后是踩高跷,一个个妆容精致的表演者踩着高达5米长的细杆稳稳的走着,有的甚至还在耍着杂技,看得周围的民众拍手叫好,直呼痛快。   再后面,是一顶装饰奢华的轿子,这轿子不同于一般轿子,足足有十来米长,共有一百个人抬着,四周没有遮掩的东西,只有几根鎏金的柱子支撑着尖尖的顶盖。   舞女们在轿中甩着长袖,摆动着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舞动的姿态如同岸边飘扬的柳絮。   鸣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突然,他看到轿子的尖顶盖处有一个长身而立的小小人影。   原本以为又是什么表演的时候,鸣人却发出大叫,“佐助——!?”   那小小的人影身形一晃便消失于半空之中,让鸣人误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象,但事实上,佐助就在他面前。   鸣人抽了抽嘴角,“那个佐助啊……我说你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跑到那上面去呢?”   佐助拿眼狠狠瞥了鸣人一眼,“还不是因为某个白痴走失了。”   干笑着,鸣人挠了挠脸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挣开你的手的。”   听到鸣人这么诚恳的道歉,佐助轻轻呼出口气,似乎是原谅了鸣人,朝鸣人伸出了手。   还是那只白皙的、五指修长匀称的小手,在这喧闹的世界中,默默地伸向自己。   鸣人突然感到鼻子酸酸的,周围光暗涌动的世界他已看不见,他的世界,再次成为了由宇智波佐助一个人构建而成的世界。   鸣人缓缓伸出手,于这繁华喧闹的世间,轻轻握住了那只手,不愿放开。   ——————————————————————————————————————————   祭典很快就结束了,鸣人还记得,那是怎样的黯淡落幕。在一切浮华与欢笑过后,所有的光明大片大片陨落,世界回归成最初的淡然如墨。   只有那只手,始终不肯放开自己的手。   鸣人无声的笑了,对伊鲁卡挥手说再见。   他想,他已经不会再觉得寂寞了吧……   嗯,不会再寂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打滚卖萌求评中~】   ☆、15.所谓家庭      “啊——?鹿丸你说你妈妈邀请我去你们家吃饭?”过大的声音在放学后的校园中久久回荡,枯树枝上的雪簌簌落地。   鹿丸移开眼,掏了掏耳朵,“鸣人,你就不能小点声么?”   “哦,对不起。”低着头,鸣人那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让鹿丸头疼。   其实会有那样的反应并不是鸣人的错,因为被邀请去别人家做客这种事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还是在大年当天。   鸣人从没想过会有被邀请去别人家里做客的这么一天,他也从来都不敢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放学就跟我走吧。唔,丁次也会来的。”鹿丸说完,不等鸣人拒绝,抬腿就走。   等到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鹿丸的影子?   挠了挠后脑勺,鸣人有些纳闷,刚才鹿丸说的话总让他觉得自己被人拐骗了。   ——————————————————————————————————————————   回到家,鸣人看到的是围着围裙正摆着碗筷的佐助,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痴,洗手吃饭。”佐助说完便解下围裙,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拿起筷子悠闲的吃起来。   鸣人慢腾腾的挪了过去,原本以为桌子上会摆着番茄炒番茄,饭团配饭团的菜式,但事实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坐在佐助对面,鸣人拿起筷子,木木的问道:“呐,佐助,你是去学做菜了么?”   佐助眼皮也没抬一下,“照着菜谱做的。”   鸣人抽了抽嘴角,“可是……这之前我们都吃的是番茄炒番茄,饭团配饭团的啊。”总不会是这小子才一天就会做其他的菜了?   “改善伙食。”   简短的四个字便把鸣人打发了,佐助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很愉悦的样子。   无奈的撇了撇眼角,鸣人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吃进嘴里,竟意外的好吃,忍不住又夹了其他的菜,发现都很美味。   暗自握了握粉嫩的小拳头,鸣人在心里感叹着果然天才学什么都学得特别快,仅仅一天,佐助就会做炒土豆丝、凉拌豆腐、青菜肉丝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好。   埋下脑袋死命的扒着饭,鸣人说不清现在的心情。   对面的黑发孩子见此,黑色的眸里多了几分笑意,眼神划过被烫伤的手背,不动声色的藏了藏,恰好处于鸣人的视线死角处。   吃过饭,鸣人自告奋勇的要求洗碗,佐助也没拦着,仍凭鸣人在厨房的水槽前搭了个小凳,看着他站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模样,心情出奇的好。   洗着洗着,鸣人突然说道:“佐助,明天就是大年了吧。”   佐助没吱声,只听鸣人继续说:“今天鹿丸跟我说,他妈妈请我到他们家吃饭。”   “不准去。”   斩钉截铁的语气让鸣人愣了片刻。“为什么呀?佐助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的,我去和鹿丸说一声就是了。”   天真的鸣人以为佐助是因为鹿丸邀请自己而没邀请他感到生气,殊不知佐助的那句话其实只是没经过大脑说出来的,佐助对此也有些困顿,停顿了下才说:“随便。”   眨眨眼,鸣人的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别担心,鹿丸很好说话的,鹿丸的妈妈也一定很好的。”   佐助听闻没再多说话,默默地来到阳台,看着地上那几盆枯萎的植物出神。   第二天,鸣人便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的想法是有多么的愚蠢。   你见过被老婆拿着勺子追着打的老公吗?你见过被老婆扔平底锅还不能扔回去的老公吗?你见过发起飙来比终极大BOSS还厉害的老婆吗?   哦,或许你见过,可遗憾的是,这里不是喜羊羊与灰太狼,这里没有红太郎与灰太狼,这里只有奈良吉乃与奈良鹿久。   见到这幅情景,门边的三个小孩集体黑线,心中同时呐喊绝对不能招惹女人!   鹿丸“啧”了一声,对鸣人和佐助说道:“我家的家长就是这样,请别见怪。”   见自家儿子回家,奈良鹿久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扑了过来,此时此刻,在他眼里,恐怕是没有比自家儿子更加可爱的人了。   “鹿丸!”   鸣人同情的望了一眼被拿来当挡箭牌的鹿丸,默默的仍佐助拉着远离了危险地带。   等到奈良吉乃终于平静下来后,她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两个从未见过的孩子,正疑惑着,鹿丸便说道:“老妈,那个黄头发的是漩涡鸣人,黑头发的是宇智波佐助,他们住在一起,所以就一起来了。”   奈良吉乃收好厨具,笑眯眯的摸了摸鸣人的头,看着他绷紧了身子不由说道:“没事的哦,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了,说起来,也是我叫鹿丸把你带来的呢,别这么拘谨。”   鸣人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脸颊,“嗯……嗯。”   奈良吉乃转头看了一眼佐助,见对方毫无表情的端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不由扩大了几分,“佐助君,如果想吃水果的话就自己拿吧,别客气。”   佐助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鹿丸,把你的朋友们照顾好,我去做饭了,啊对了,还要看好你的老爸,别让他再溜进厨房偷吃了。”   一边的奈良鹿久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让众小孩再次集体黑线。   原来就是这个原因被老婆追着打啊……   于是乎,奈良鹿久的大人形象在众小孩心中轰然倒塌。   过了几分钟,鸣人才感到没那么不自在了,这个时候,丁次也到了,跟着来的还有山中井野。   “哟,丁次,井野。”鹿丸笑着跟他们打着招呼。   丁次和井野齐声说道,“鹿丸你好,伯父伯母打扰了。”   厨房里的奈良吉乃回过头冲他们一笑,“啊拉,连井野也来了,鹿丸你要好好招呼他们哦。”   “知道了,麻烦。”鹿丸撇了撇嘴角。   井野一见到客厅里的佐助和鸣人就忍不住喊道:“啊佐助君!鸣人君也在……”   丁次从身后变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随手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唔,是伯母叫鸣人来的,至于佐助,应该是跟着鸣人一起来的。”   井野点了点头,接着便对佐助和鸣人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那这样的话,大家可要好好相处哦。”   鸣人有些受宠若惊,愣愣的点头,“嗯……嗯。”   佐助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面部却有微微松动的迹象。   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井野并不显得不自在,反而很大方的坐到了鸣人身边,拿起桌子上的水果,递了一个给鸣人。   “谢、谢谢。”鸣人睁着蓝眼睛窘迫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井野。   井野摆摆手,眯着眼睛笑了,心情很愉快。   想不到鸣人也蛮可爱的嘛,而且,也没那么讨厌,真不知道那些大人为什么不喜欢他。   ——————————————————————————————————————————   饭桌上,奈良吉乃不停的给佐助和鸣人夹菜,佐助黑着脸的模样被她给选择性无视过去了,谁叫这个看起来很可爱拘谨的孩子只吃番茄的呢?   “伯母对佐助君和鸣人君真好,鹿丸,伯母要被抢走了哦。”井野打趣地笑道。   鸣人不自然的扭过头,“井野……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而且,我和佐助才不会和鹿丸抢妈妈呢!”   “没事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奈良吉乃温柔的笑着,伸出手揉了揉鸣人的发。   鸣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有那对湛蓝的双眼闪着碎光,就像波光粼粼的水面。   鹿丸“啧”了一声,“鸣人你是不知道老妈真正的可怕之处。”不然你绝对不会露出那样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就像路边被人抱起的流浪猫。   奈良吉乃脸上的笑容在扩大,鹿丸却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奇怪了,是衣服穿得太少了吗?   “啊拉,鹿丸你在说什么呢,是对妈妈有什么不满吗?”   头上滴下一大滴冷汗,鹿丸连忙摇头否决,笑话,他可不想被自家老妈提着平底锅满屋子的追杀,那样的话太逊了,而且很麻烦。   “是嘛,鹿丸果然还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嘛,你说是吧,鸣人?”   问题一下子抛给了鸣人,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神莫名的坚定起来,“嗯!才不是鹿丸说的那样呢,伯母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妈妈!”   ——敢情这孩子把先前进门时见到的场景都给抛到脑后去了吗!?你到底是有多健忘!?   鹿丸无奈的扶额,看着自家老妈那一副堪比圣母的怜爱表情,他只觉得胃疼。   这下,老妈真的要被抢走了也说不定……   饭桌上的其余三个男性生物很安静,佐助就不用说了,丁次是一上饭桌就拼命吃饭的类型,而奈良鹿久,则是被压榨得太久了,在家中渐渐失去了男权……啊说笑的。   ——————————————————————————————————————————   饭后,一屋子的小孩除了佐助和鹿丸外都缠着奈良吉乃要糕点吃。   渐渐恢复往日的开朗的鸣人更是左一个右一个,惹得丁次嘴馋的看着鸣人,但鸣人却没有搭理他,径直向佐助走去。   正悠闲的喝着茶的佐助眼角瞥到鸣人递来的糕点,放下茶杯,挑了挑眉。   鸣人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将糕点硬塞给佐助,转过身,大步走开了。   看着手中有些变形的糕点,再想到刚才鸣人仓皇离去的背影,佐助不由觉得好笑,整张脸都柔和了。   鹿丸皱着眉头什么也没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有着更深一层的关系,但那究竟是什么他也无法准确说出来。   呼出一口气,鹿丸暗叹着麻烦。   ——————————————————————————————————————————   夜深了,四个小孩也要打道回府了。   奈良一家将四个小孩送到门口,打开门,一朵朵璀璨的烟花便出现在漆黑的夜空中。   “啊,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放烟花呢,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忘记了。”奈良吉乃说着,眼神不自主的飘向空中。“看到烟花,就会想起那一年鹿丸他老爸跟我求婚的场景呢……”   “是啊,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啊。”奈良鹿久不再吊着双眼,伸出手搂住身边的妻子。“一转眼鹿丸都这么大了。”   鹿丸别过脸,脸色很黑,倒是井野很直白的说到:“真是浪漫啊,我也希望将来能有个人在烟花下对我求婚呢。”   这番话将奈良吉乃逗笑了,“井野还是小孩子啊,会期待也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会跟井野求婚的男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肯定是帅气的,不懒惰、不好吃、要对我好……”   井野还在数着以后要找的老公要有的品行,奈良吉乃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打断她,“其实找伴侣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有一天井野遇到一个可以为你放弃任何东西的人,包括金钱、地位,甚至是生命,那样的话,井野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嫁了。或许那人长相不行,也没权没势,但是最关键的是他爱你,这样就足够了。”   这一席话让井野听得一愣一愣的,但鸣人却深刻的印在了脑海中。   ——最关键的是他爱你,这样就足够了。   鸣人看着身边一脸沉静的佐助,微微挪动身子,将佐助的半个身子挡在身后阴暗处,然后伸出右手,坚定而缓慢的握上佐助微冷的左手……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为高考的前辈们加油↖(^ω^)↗   ☆、16.所谓离村      大年过后,鸣人和奈良家的关系便日益密切起来,三天两头往奈良家跑,跑的次数多了,鹿丸便开始怀疑鸣人是不是快要成为自己家的小孩了。   这天,佐助正想着今晚做什么菜式比较好的时候,鸣人却突然说要去奈良家蹭饭,还没等他说话便跑出了家门。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佐助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利落的起身,穿好外套便出门了。   有些事,是时候该找三代火影好好谈谈了。   ——————————————————————————————————————————   端着白瓷茶杯喝着茶的三代火影懒懒的眯起眼睛,视线投到窗外白茫茫的天空,心情甚好。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三代火影顿了顿,说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然后又是“吱呀”的一声,门已合上了。   当看到走进来的是冷着脸的佐助,三代火影不由愣了愣,“佐助你来这里做什么?”   佐助抬眼看向三代火影,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要带鸣人出村。”   听到这话,三代火影差点把喝进去的茶一口吐出来。   这种内心犹如万匹草泥马在奔腾的心情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这种被雷劈了还劈得里焦外也焦的感觉真的很感伤啊!   你说这么大一个小孩儿来找他居然是为了这个?而且一来就施压,这让一把老骨头的他怎么不感伤现在木叶真是人才辈出呢?才屁大点的小孩儿就可以挑战他堂堂火影的脑部神经。   拿起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三代火影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调整好表情,三代火影试探的开口道:“佐助啊,说说你的想法吧。嗯……就是为什么想带鸣人出村。”   佐助沉吟片刻,说道:“我想转换心情。”   三代火影撸了撸花白的山羊胡子,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孩子,怕是还在为那件事情黯然伤神吧……   但是,表示理解并不代表就可以允许佐助无理的要求。   组织了措辞,三代火影想着怎样在不伤了佐助幼小的心灵的同时让他放弃带鸣人出村这个念头。“嗯……佐助呐,你的心情爷爷我也理解,但是你想过了吗,你和鸣人现在都很小,出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们在天上的父母交代呢?”   “这个就不劳火影大人费心了,我可以保护自己和鸣人。”   这样绝对自信的话语从这么个孩子嘴里说出来,三代火影愣是觉得没什么不妥,可是他就是觉着别扭。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天真,而佐助太过强势,有些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倒像是个内心成熟稳重却冷酷的成年男人。   三代火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掩饰性的皱了皱眉,语气也严肃起来,“佐助,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事情。”何况,你们两人的身份都是那么的特殊。“如果你硬要坚持的话,就请回吧,别怪爷爷我不答应你的请求。”   佐助听到这个答案却是冷冷一笑,“我知道火影大人的顾虑,毕竟,现在木叶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宇智波。”   三代火影瞪大浑浊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不像小孩的小孩,他不明白对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样的话的,仅仅是一个小孩子,就有这么深远的认知,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火影大人其实不用费心的,如果真有那么不放心的话,就派人跟着我们好了。”佐助说着,算是退让。   三代火影颦着眉思索了一会儿,问:“鸣人他怎么说?”   垂眸,佐助说道:“鸣人还不知道。”   “是嘛,那样的话……”   “村子里的人是怎么对待鸣人的火影大人想必很清楚,”佐助打断三代火影,“他更需要离开这个地方转换心情。”   三代火影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摆摆手,算是同意。   三代火影与宇智波佐助舌尖上的较量,宇智波佐助完胜。   待佐助离开后,三代火影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神情晦涩难辨。   “卡卡西,你就跟着他们吧,谁能保证这一路上不出意外呢,他们都还那么小。”   黑暗中有个人影渐渐显现。“是,我明白了。”   “鸣人出村,这可不是件小事啊,团藏那边,也要做好工作。”   “是!”   “……”   ——————————————————————————————————————————   这天晚上,毫不意外的,鸣人回来的很晚,佐助已经睡了,屋子里黑暗一片。   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鸣人缓缓褪了衣物,在黑暗中摸去厕所洗脸刷牙,然后再慢腾腾的摸上床,刚躺下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搂住腰板。   鸣人僵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紧接而来的,就是唇上冰凉的触感。   鸣人眨眨眼,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脸蛋很不争气的红了一大圈。这样的事情,不论是做过多少次,每一次仍会害得他脸红不止。   放开鸣人的唇,听到他的喘息,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佐助抿了抿唇,压下心中那份想要去开灯的冲动,凑到鸣人耳边轻轻说道:“明天,我们就出村子。”   “咦?为什么哪?”   “你不想出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佐助循循善诱着。   鸣人愣了愣,点点头,“想是想,可是村子里有鹿丸啊丁次啊牙他们啊。”   “不想离开朋友?”   “嗯……嗯。”   “出村可以交到更多的朋友,还能长见识,更能锻炼你的生存意志和能力,以后做忍者用得到。”佐助继续善诱,一贯沉稳的嗓音此刻带着淡淡的软儒沙哑,竟是说不出的动听。   鸣人被这些话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小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既然佐助说这样很好的话,那就很好吧。”反正他只要佐助觉得开心就好了……   见鸣人毫不含糊的答应下来,佐助翘了翘嘴角,顺势压上鸣人的小身体,再次吻上鸣人的唇。   “唔,佐助,我快……快不能呼、呼吸了……”   “这是给你的奖励,不准拒绝。”   “唔……”   ——————————————————————————————————————————   翌日,佐助将打包好了的行李和被打包好了的鸣人一齐提到村子门口,哪知一到村子门口鸣人却挣开他的手说:“佐助,我们还没跟鹿丸说再见呢,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说完,鸣人便小跑着离开了。   瑟瑟的寒风中,佐助提着一大包行李默默地注视着鸣人消失的方向。   蹲在树枝上的卡卡西拿着小黄书,眯着眼无声的笑了。   ——————————————————————————————————————————   已是初春,料峭春寒,寒风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偶尔卷来枯枝几许,在这样的天气下,有两个小孩仍然坚持着自己脚下的路。   “呐呐,佐助,为什么我们非要选在这种天气离开村子呢?明明可以等到暖和一点的时候再走的啊。”鸣人不满的撅着嘴巴,习惯性的眯起眼睛,一脸无知。   佐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糟糕的天气与艰难的环境更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力,如果连这点都不能忍过去,还谈什么忍者。”   鸣人小盆友木木的点点头,暗自捏紧小拳头,心想着自己果然是修炼不到家,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所谓忍者,乃是那些能够能耐的人。   嘛嘛~话虽如此,但是佐助你是在忽悠小盆友吧,绝对是的吧,以为鸣人很好忽悠所以攻势全开?别告诉我鸣人也是被你忽悠出村的……   卡卡西单手捂脸,45°角仰望白茫茫的天空,明媚而忧伤着。   难怪三代火影大人比不过这个小孩,瞧这忽悠人的本领,堪比忽方十四郎。   或许是卡卡西一开始吐槽就忘记了隐藏气息,或许又是其他,总之佐助朝着卡卡西的方向投来了一个冷冷的视线,警告意味十足。   哎呀,被发现了呢……   ——————————————————————————————————————————   卡卡西跟着俩小孩翻山越岭,趟过了几条河,穿过了几片树林,经历了“千难万险”后终于来到了佐助口中所说的目的地——一片树林。   卡卡西吐血,他不清楚为什么走过了这么多片树林佐助非要选择这片树林,是该说小孩子特有的顽固么?可是佐助跟这片树林又不熟,彼此又没见过面……   其实卡卡西的想法不无道理,天下之大,树林更是随处可见,然而为什么我们的佐助小盆友要选择这样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树林呢?   撒~现在就让我们把镜头转向佐助小盆友。   “我以前来过。”佐助冷冷的说道,瞬间打消了鸣人心中的疑惑。   可是卡卡西不是鸣人,没那么好忽悠。   卡卡西知道,佐助从一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村子,现在他却说以前来过,如果不是说谎的话,那么佐助又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的呢?   卡卡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不得已,只得紧紧跟着佐助和鸣人在树林里转悠。   不得不说,树林真的是个好地方,里面的空气清新不说,就连平时不常见的动植物在这里都可以看到,而且地势复杂无章,要想甩掉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   佐助拉着鸣人,不动声色的笑了。   先前那句话可不是在忽悠鸣人,这个树林他以前确实来过,在叛离的那三年里,有几个月的时间佐助是在这个森林里度过的。   倒不是说这个地方是大蛇丸给佐助历练的地方,只是有时候佐助厌烦了大蛇丸那一套一套的做法,心情不佳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森林,于是便进了森林独自生活了几个月,反正只要在合适的范围内,大蛇丸也不会太限制他的自由。   若是说这片森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倒也是对的,从外表上看,的确和平常的树林相较不大,但是只有在林中生活了几个月的佐助才清楚这片树林的神奇之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间的光线变得稀薄,原本很有层次的绿色现在也只剩下了深绿这一种颜色了。   卡卡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要是这个时候跟丢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忽然,卡卡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周围起雾了,起初还是淡淡的一片,依稀还能见到周围的景物,但是过了不到一刻钟,雾变得浓密了,就像是蒙了一层乳白色的轻纱,什么也看不清楚。   卡卡西心下一惊,不由赞叹佐助这小子心思缜密,不过这般,还是太小看他了呢……   一把撩起护额,猩红的右眼里三勾玉飞快的旋转着……   ——————————————————————————————————————————   鸣人茫茫然的回头一看,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浓稠如牛奶般的雾气,疑惑的问道:“佐助,为什么只有那个地方起雾了呢?”   佐助侧过脸,说道:“这片树林的构造很奇特,每天在不同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地方释放出不同的雾气,有让人瞬间死亡的毒雾,也有会让人不停流泪的催泪雾,还有让人晕倒的迷雾,还有就是像刚才那样扰乱人视线的却没什么危害的一般雾气。”而且,这雾气会封杀写轮眼……   鸣人抖了抖身子,“那这个地方岂不是很危险?佐助我们……”   “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习惯时刻与危险战斗,放心,我会告诉你这片树林里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放出什么样的雾气的,不过你得全部记着才行。”   “啊?这样岂不是比上学背书考试还累?”鸣人不满的鼓了鼓小脸,皱着鼻头的模样是说不出的可爱。   佐助挑了挑眉,“你怕了?”   “谁怕了!我才不怕呢!佐助你少瞧不起人了!”   “是吗,我拭目以待。”   “……”   ——————————————————————————————————————————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卡卡西睁着疲惫的眼睛找寻着出路,却不想眼前的树木轰轰的开始移动,原先没有路的地方有了路,原先进来的地方却被堵死了。   卡卡西虚弱的抬了抬眼皮,没想到,佐助说他以前来过这里是真的呢……   ——————————————————————————————————————————   第二天清晨,冰凉的露珠浸入面罩,惊醒了沉睡中的卡卡西。   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并不是自己昨晚倒下的地方,卡卡西叹了叹气,摸了摸右眼,却发现护额被拉了下来。   卡卡西抿唇轻轻的笑了。   呵,他还真是好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是今天的二更~哈哈,收藏吧【举旗帜~求评论】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和卡卡西果断崩了,嗯~话说这文里的人物时不时会来上这么一段崩的赶脚的,嗯~所以大家不要太以为本文是什么正剧的,真的,嗯~   ☆、17.所谓雾气      树林中央有间小木屋,佐助和鸣人二人初到的那天晚上还只有一个破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多了家具数件,包括纸笔与一台小小的写字桌。   床,没有。佐助表示他们俩孩子可以自己做个架子。于是,两人花了三天时间砍树削皮,制作床架子。   被子和床单在床架子做好的当天晚上也莫名出现了。对此,佐助表示小木屋下有个储藏室,所有的家具和被子都是从那里拿的。   鸣人对此深信不疑。   然后,佐助又花了两天半的时间让鸣人把树林的地形特点摸清,以及那些奇怪的雾气的出现时间和地点。   东面有致命的毒雾,在凌晨令点到早上九点不间断释放,雾气会慢慢向树林中央靠近,但是在到达一定距离时会被一阵奇怪的风给逼回去;西面有催人泪下的催泪雾,这个是唯一没有规律可言的雾气,如果碰上了就只能自认倒霉;南面有会让人迷失方向的迷雾,据说那片雾所在的地区的树木全是可移动的,因为那是这片树林的进出口,设置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树林不被人入侵,不过那雾只有在太阳落山的时间段才会出现;北面有……   北面有啥来着?   鸣人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此刻的他正位于北面的树林。   中午十二点的太阳本没那么强烈,投到树林中又被树叶吸收了大部分光和热,加之现下又才开春,还能感到丝丝冷气,不过这冷气中似乎还掺杂了其他东西,鸣人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裹紧了橙黑相间的外套,鸣人加快脚步,向树林中央的暂居之处前进。   双眼直视前方的鸣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半截小腿已经没入了雾气。   ——————————————————————————————————————————   睁开惺忪的眼眸,鸣人发现这并不是他先前晕倒的那片树林,而是小木屋——他和佐助现在的居住之地。   揉了揉眼睛,鸣人从那张并不怎么柔软的床上坐起,一眼就从大门处望向了外面的天空,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鸣人疑惑的歪了歪金色的小脑袋,不记得在晕倒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在北边的树林里练习基本的查克拉控制和手里剑投掷,然后到了中午准备回来,再然后……就没有了。   想破了脑袋,鸣人也想不出自己晕倒的原因,不是他笨,而是没有可以追寻的记忆片段。   “白痴。”才走进门的佐助劈头就甩给了鸣人两个字,然后便沉着脸紧紧的盯着鸣人。   被看得很不自在,鸣人小声嘀咕着,“混蛋佐助我才不是白痴。”   “不是白痴会在树林里晕倒?”佐助反问,“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北面树林的雾在什么时间出现了吧?”   肯定的语气让鸣人觉得很是不忿,不过认真想了想,鸣人才发现自己脑袋里似乎对北面树林的雾气没什么印象,因为那天在佐助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很困很困了,所以一个不小心,睡了过去。   窘迫的挠了挠后脑勺,鸣人说:“我本来就不擅长记东西,佐助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说,忘了也不奇怪的吧。”   鸣人的话换来的只有佐助冷冷的眼神以及嘲讽的话语——“怪不得每次考试都是垫底,白痴吊车尾。”   “喂喂佐助!”   “我说错了吗?”   “……我、我下次一定会考到你前面的!”   “我拭目以待,全班的……第一名。”说完,佐助略微愉悦的眯起眼睛,勾起嘴角,神色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不知是被佐助的话语刺激的,还是被佐助的表情弄得浑身不自在的鸣人微红了脸蛋,支支吾吾的扭过头,不去看那个黑发黑瞳的小孩。   “第一名就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的……”   咕哝了一句,肚子便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鸣人这才想起自己连中午饭都没吃,不由转过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佐助。   虽然很是受用鸣人这种类似于小动物般湿漉漉的眼神,但是佐助还是决定不那么好心的满足他的要求。“自己找食。”   鸣人的脸一下子拉长了,以往的伙食都是佐助在负责,树林里有什么可食的动植物佐助比他清楚得多,而现在居然让他自己找食,这让他从哪里找起嘛?   默默的瞄了一眼佐助,鸣人发现对方是真的不准备对他的晚饭负责,深知对方性格的他知道,如今不管再做什么都不能让对方“回心转意”……这个词是这样用的没错吧?   鼓起脸,鸣人为自己现在居然有闲心思考用词的对错而感到郁闷。   翻身下床,穿好鞋,鸣人三步便来到佐助面前,垫了垫脚尖,让自己看起来比佐助高上那么一点,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慑力。“自己找就自己找,混蛋佐助你就等着看我漩涡鸣人大人大显身手吧!”   “哦?”吐出语意不明的单个音节,佐助在鸣人擦身走过的时候轻轻说道:“出了门一直走有一个湖泊。”   一只腿已经跨出了门,听到佐助的话,鸣人不冷不热的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   虽说是和佐助赌气没有照着他的话走,但是也不至于这一路上都看不见动物的吧?这不科学——!!   出气般的揪起自己金色的发丝,鸣人小小的脸上全是懊恼,或许还带着些许不甘心。   早知道就听佐助的了……不不!那混蛋的话绝对不能信,一旦信了就输了!漩涡鸣人,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千万不能被佐助那混蛋给坑骗了。   此刻我们的鸣人小朋友正在“信不信佐助的话”这个问题上纠结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远离小木屋了,等到鸣人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迷路了。   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色大都差不多,太阳光线黯淡萧索,树林呈现一派死气。   抱了抱肩膀,鸣人转过身,默默的原路返回,他就不信原路返回也会找不到路!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忽然一阵风刮来,树枝摇摆不停,深绿树影投在地上不住摇晃,入耳的只有树叶摩擦产生的诡异声响。   鸣人茫然的看着四周,脸上的表情慢慢变为害怕。   本就是七八岁的年纪,在这种时候一个人身处树林深处,任谁都会害怕的。   鸣人为自己的不勇敢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小步小步的挪动脚步,直至迈开腿小跑起来,鸣人闭着眼在树林中横冲直撞,无数次撞上树木磕得脑门红肿也没停下来。   ——这都是混蛋佐助的错!!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靠在墙上的佐助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被树木遮去大半的天空,直起身子,双手插袋,慢慢走出小木屋。   这个时候都还没找到食物回来,还真的是白痴吊车尾,八成是没有照着他的话去做然后迷路了。   佐助在心里总结出鸣人久久未归的原因,脸上泛起无奈的表情,心底那点担心被理所当然的选择性无视了。   ——————————————————————————————————————————   当佐助找到鸣人的时候,鸣人正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泣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不住的往下落。   看到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佐助微微扶额,收起写轮眼。   “喂白痴,走了。”   鸣人抬起头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佐助,浓密的夜色中,鸣人看不清佐助脸上的表情,抽了抽小小的鼻子,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我在……这里?”   断断续续不成话的词语从鸣人的嘴里说出来,配上那抽抽搭搭的可怜模样,直叫人不忍心。   然,佐助什么也没说,低下头,额头抵上鸣人的额头。   因为疼痛,鸣人向后缩了缩,睁着水汪汪的眸子控诉般的看着佐助。   愣了片刻,佐助直接开了写轮眼,鸣人双眼一闭就向后倒,幸亏佐助眼疾手快的将人揽进怀里才避免了鸣人的后脑勺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惨剧。   一手穿过鸣人的腋下,另一只手穿过腿弯处,以公主抱的形式将人抱了起来,佐助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回到小木屋后,佐助拿着浸湿后的干净毛巾擦了擦鸣人脏兮兮的脸蛋,眼角余光瞟到那光洁的额头上有些红肿,于是找来了药膏,轻轻的为鸣人上药。   想他宇智波佐助何时这般为人着想过?就连最爱的大哥也没有得到过他这般照顾。   沉着脸将鸣人上上下下打点好后,佐助又折身去树林里抓了两条大鱼,用合适的火遁将鱼烤好后,再飞速赶回小木屋,其间用了不到十分钟。   用绝对称不上温柔的方式叫醒鸣人,佐助撇着嘴角将手中的鱼递到他面前。“把它吃了。”   鸣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烤得刚到火候的鱼,不明所以的看眼佐助,“哦”了一声后,呆呆的接过鱼开始啃。   吃鱼的整个过程安静得不像话,平时最爱说话的鸣人意外的乖顺,只是慢慢的吃着鱼,时不时瞟一眼靠在墙角的佐助,偶尔四目相对,鸣人又会迅速的低下头,一来二去,相对无言。   待鸣人将两条鱼尽数吞进腹中后,佐助才不徐不慢的说道:“如果明天之内还记不住这片树林的雾气的出现时间和地点,那么以后就别想出去了。”   咬了咬下嘴唇,鸣人终究是乖乖的应了声。   ——————————————————————————————————————————   翌日,鸣人吃了早餐就缩在床角背诵着树林的雾气的出现时间和地点,昨天中午迷路的是北面的树林,那里的雾气会让人晕倒,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到下午五点左右;还有,昨天那个让他不停流泪的是四面树林的催泪雾,没有固定的出现时间。   抓了抓头发,鸣人感叹着以前那些背课本的日子果然是索然无味前途一片黑暗的,本以为出了村子就可以不用背书,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那么多的东西要学习,这已经不仅仅是“读到老学到老”的级别了,是“走到哪儿学到哪儿”!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多的知识学不完背不完呢?这不科学——!!   在心里内流了好一阵,鸣人才发现佐助在床边站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顿时,冷汗爬上额角。   干笑了几声,鸣人说:“那个啊佐助,我已经背完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佐助挑了挑眉,“是么,那么从现在起,就开始训练吧,这几天也耽搁了不少。”   “训练?训练什么?”   “体术、双人对打。”   鸣人发誓,他绝对没有看到佐助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   对打训练开始,鸣人就陷入了被动状态,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贸贸然出手抵挡,佐助完全没有给他放松的空间。   鸣人感到未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处于这种状态。   “白痴吊车尾的,集中注意力。”佐助淡淡的说道,抬腿向鸣人肚子踢去,鸣人侧过身子堪堪躲过。   鸣人深深地知道佐助不会放水,这样的对打于他而言是有益的,但是为什么是佐助要他掌握这些的呢?佐助和他一样都是七八岁的孩子而已,为什么他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与见识呢?   “呐,佐助……”   “现在不要说话。”佐助转身来到鸣人身后,一个手刀劈向鸣人的后颈,当然,力道是放轻了不止一点点,但是鸣人还是疼的眼角直冒泪花。   躲到一边,鸣人嘟着嘴望着一脸冷漠的佐助,“呐呐,佐助,为什么我要做这些训练呢?只要掌握好查克拉的控制不就好了嘛?”   微敛神色,佐助开口道:“这些对你有好处。”   其实佐助只是想要鸣人能早点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这样一来,日后自己不能再保护他的时候他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撑起一片天,再怎么说,他也是要成为撑起全木叶的天的男人。   而且,如果能早一点掌握强大的力量,说不定能摆脱日后的困境。   九尾是把他送来了这个鸣人还活蹦乱跳的世界,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危险都已经消除了,只要鸣人的九尾人柱力的身份还在,不管是村内还是村外都有一大片人觊觎着,而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鸣人身边,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鸣人不知道佐助的想法,只当他是卖关子,不愿告诉自己,不由眯起眼睛,脸上六道猫须翘得欢快,然而佐助的下一句话却让鸣人瞪大了双眼。   ——佐助说:“如果你有什么必须要守护的东西的话,就变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摁摁~一如既往可爱的小鸣人……【打滚求评~】   说实话,二柱子果然不适合说教,话说新一话的漫画中,有亲看出来佐助君想做什么了没有喵?【不许卖萌!】AB大神难道又有什么点子了?二少才回来的说……还有还有,那句“能帮助火获取更强大的力量唯有风能做到”、“我的属性和佐助真的很配”神马的真心萌啊,以前看到的时候就在想,原来这两人相性这么好的啊,啊哈哈啊哈哈哈。   ☆、小剧场:那些关于闷骚二少不得不说的故事      「木叶56年 3月1日天气:晴」   不知从何时起有了写日记的习惯,这种事我向来不屑一顾,因为没必要,而且浪费时间,然而,现在的我正握着笔,一点一点记录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事物,无论大小。   写日记的起因似乎是因为某个白痴说了什么才引发了我的这个举动,不过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起来,今天那个大白痴又在那不超过他身高的小溪里溺水了。   这还真是……   看来有必要让那个大白痴学会游泳了,如果放任下去,只怕他会成为第一个因不会游泳而死亡的忍者,就算他拥有“意外性NO.1”的属性,不会游泳也太意外了,简直不在理解范围以内。   况且,我以前认识的他可不是旱鸭子。   <<<   「木叶56年 3月5日天气:晴」   从那之后已经是第四天了,那个大白痴还真是不辜负这个名字,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过,看他在阳光下努力挥动着细小的胳膊,心情却出奇的愉悦……啊,不小心说出来了→,→   <<<   「木叶56年 3月15日天气:多云」   如果我说,到现在为止那个大白痴都还没学会游泳的话,你大概会惊讶的吧,但是事实上,确实如此。   不仅没学会游泳,反而因为受凉而发烧了。   不得已,我只得去离树林不算太远的小镇里买了退烧药回来。   普通人半天的脚程,我只用了一个小时。虽说小孩子的身体似乎并不能承受这么长远的路途,但,那只针对于普通小孩。   现在的我大脑和身体的同步率已经非常一致了,像是下床会摔倒之类的事情已然成为天方夜谭般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虽然,其中大部分原因是九尾查克拉促成的。   床上的大白痴因为发烧,脸上冷汗不断,往日鲜活的面庞也憋得通红,时不时咬住下嘴唇。   真有这么热么?   慢慢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唔……似乎是很烫,可是明明已经吃了退烧药的,还没到药效发作的时间么。   轻轻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的一角,我快速的钻进去,将那个全身发烫的白痴紧紧扣在胸前,那灼人的温度一点点蚕食着我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却很是舒适。   天然暖炉,岂有不用的道理?   <<<   「木叶56年 3月16日天气:雨」   大白痴的病情恶化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生。   一夜无眠。   <<<   「木叶56年 3月17日天气:晴」   与昨天形成鲜明对比的天气,我不由得眯着眼眺望着被树枝遮去大半的湛蓝天空,太阳的光辉并不耀眼,浅浅的散发着光和热。   一如那个大白痴。   身体才好又兴冲冲的跳进水里,还说什么在睡觉的时候想到了游泳的最佳姿势,这样一来就不会被水呛到了,但是——那种极不雅观的踢水动作哪里是最佳的游泳姿势了!   轻轻皱起眉,无声叹了一下,我转身走开了。   算了,随他吧。   <<<   「木叶56年 3月20日天气:晴」   从今天开始,游泳课程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虽然,时间超出我的预算多了那么几天,但好在,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当我告诉那个白痴忍者不是仅仅靠着忍术战斗的时候,他那迷茫无知的表情看起来真想让人狠狠打上一拳。   忍者所用的术,大体上来说无非就是忍术、幻术,以及体术,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么这不科学——!!   整理好表情,我用不疾不徐的语调陈述着我的计划,说得简单明了一些,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决定对他的实战负责……啊不是,是和他进行实战,也就是单纯的体术碰撞。   这个年龄的他使不出什么大型的忍术,不论是A级,还是超A级,还是超超S级的忍术都没办法,简直就像身怀绝招却因为各种各样或无聊或奇葩的理由无法使出来的隐世高人。   所以,为了在接下来的游历中不让他那么容易挂掉,我必须对他的实战负责……啊又说错了,是和他进行实战练习,让他习惯于和别人交手,不至于一开始就被敌人强大的杀气震得动也动不了,更甚者是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伤,如果那样的情况发生的话,可就真的不好了。   因为我会失控。   <<<   「木叶56年 4月15日天气:小雨」   俗话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会留一扇窗,关键在于窗的高度。   那个白痴在游泳上完全没有天赋,但却对体术的一招一式吸收得很快,加之他的那小脑瓜总是转个不停,闪念之间往往会蹦出些许惊人的想法,所以在和我对打的过程中并不是一味处于被动地位,或者说,是他一直在主动出击。   还真是符合他的作风。   以前和卡卡西争夺铃铛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白痴做事完全不经过大脑,贸贸然出手的下场往往是很惨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没有便当吃。   看到他的动作出现一瞬间的空隙,我毫不留情的攻了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虽然收敛了力道,但他还是被打飞出去几米开外。   之后,爬起来的他似乎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呢?   啊完全不记得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   「木叶56年 5月1日天气:晴」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经入夏,太阳光线稍微强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因为我的这副躯体,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温度很久了,除了……某个白痴的体温。   千鸟流的开发已经到了尽头,形态的变化我已控制自如,比起以前在大蛇丸那里,现在的我更是进步飞速,虽然这都要归功于九尾。   鸣人又在树下睡着了,张着嘴,浅浅的呼吸着,小小的胸脯上下起伏着。   放轻了脚步,我缓慢靠近他,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盘腿坐在他身边,扯过他的身子,让他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上。   真是宁静的时光,安详美好得不染纤尘。   这样的时光,这样的安详,真的就是我所追求的吗?   视线划过他圆嘟嘟的可爱脸庞,心底似乎有什么慢慢融化了。   仰起脸,我迎着穿透层层树枝的一束阳光轻抿嘴角。   ——我想,是的。   <<<   「木叶56年 7月5日天气:一如既往的晴天」   今天似乎是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小镇的夏日祭典,想来那个白痴应该会很高兴,而且这几天的训练都很不错,就……勉强慰劳他一下好了。   入夜后,我们并肩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周围声色一片。   这个小镇并不算富裕,只不过是在火之国过于强大的实力下依附着的小城镇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的小城镇,却出奇的让人倍感温馨。   奇怪,我宇智波佐助什么时候有“温馨”这样的感受了?   身边的鸣人没有在意我,跑进人群里便不见了身影,他定是高兴疯了吧,在完成了昨天严格的训练后,今天又走了一天的路,如果什么都没好好享受过就回去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不过,就算是长大后的他,不也还是这么的小孩子气么?什么都肯相信着……   稍晚一些,我在卖章鱼烧的地方看到了直流口水的他,没说什么,付了钱直接拉走。   找了个清净的小山头,我和他一齐倒下,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今晚,有烟花。   没等多久,便开始了。   他似乎很兴奋,时不时怪叫几声,还会摇我的手臂,不过让我给一律选择性的无视过去了。   不过是烟花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每年都可以看到的……虚幻之物。   山上的风清爽却微凉,我和他都没穿多少衣物,如果再来一次感冒发烧的话……这个还是不要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那个白痴意外的沉默,然后,风声呼啸而来。   “呐,佐助……”   “……”   “我们会一直……就这样在一起的吧……”   ……   我听到了什么吗?   风声?还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算了,已经记不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大概……   <<<   「木叶56年 10月10日天气:多云」   选择在这个日子离开树林其实没什么预兆,只不过是那个大白痴说在树林里修炼很无聊,想要上路了而已。   中午,我们早早的吃了午饭便准备出发,白痴却说还要再等一下。   看着他稚嫩的面庞,我的心里似乎轻轻扯动了一下,不过却很快恢复了。   白痴注视着树林的视线真挚而专注,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分别的老友。   这么说似乎很奇怪,但确实是这样的。   他在铭记,那内容却不是我所能全部窥视的。   没由来的很烦躁,背起包袱,我率先迈开了脚步,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先迈开步伐。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白痴便乐呵呵的笑着凑上来勾住我的脖子,这场景,竟意外的熟悉。   扯了扯嘴角,我露出一个不能称作笑容的笑容。   “生日快乐。”   ——————————————————————————————————————————   我想,这大概是所有名为宇智波的人所共有的特质,明明想说得不得了,却还死捱着,什么也不肯说出来。   外人看来这似乎是深沉的爱,不言于表。   但是我想,这应该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那就是——闷骚。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十二小强都是在木叶48年间出生的,而此时文中的小佐鸣都只有8岁,所以这里为木叶56年哦~   <<<   这篇是以佐助的视角来写的,完全的崩坏小剧场,虽然自我感觉没崩?【表示崩佐什么的完全无鸭梨←.←】所以~请大家抱着愉悦的心情看文吧,顺带收藏啦,在顺带发一下评呗~如果,评论超过40的话加更哟~【我才不承认作者桑我中了评论饥渴症呢!嗯~】   ☆、18.所谓过境      走在不甚繁华的街道上,佐助手中拿着的是刚才从商贩那里买过来的忍界地图,虽然算不上详细,但是大致还是看得明白,图上还标记着五大国直属忍村的标志以及周边忍村的标志。   鸣人眯着眼睛,表情微微放空,“呐呐,佐助,这个四道杠杠是什么啊?”   佐助顺着鸣人指的地方看去,“这里是风、火、土三个大国夹缝处的雨忍村,四道竖杠是雨忍的标志,就像木叶护额上的那种标志一样。”   “那……那旁边的那个三个尖尖的,又是什么?”鸣人好奇的看着佐助,睁开的眸子闪动着明显的求知欲。   “是草忍村的标志。”   “那,那再边边的那个呢?”   “泷忍村。”   “……”   稍微费了些时间让鸣人知晓了比较重要的忍村位置,然后佐助说,“接下来我们要经过草忍村到达土之国。”   鸣人点点头,疑惑又生,“为什么一定要去土之国呢?”   望着鸣人湛蓝的双眼,佐助没有回话。   风之国地理条件恶劣,可以作为修炼身心的场所,但是,那里有只熊猫。   雷之国比较偏远,那里的住民似乎不大喜欢外客,而且,那里有只八尾,那难听的饶舌佐助暂时还不想听。   水之国同样很远,而且处在大海中,而且这个时候的血雾之里的制度还没有下台,对于现在的鸣人而言太过于危险。   所以综上所述,还是选择土之国比较好,虽然,那里有只迪达拉。   搔了搔后脑勺,金色的发丝微微杂乱着,鸣人再次问道,“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出火之国呢?修炼什么的就在火之国不好么?”   淡淡的瞥了鸣人一眼,佐助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在火之国修炼的话,不就还是在木叶的掌控范围内么?   佐助不相信卡卡西会这么乖乖的回去向火影报告,一定还在什么地方寻找着他们两人,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离开火之国。   因为他们两人是小孩子,还不算是忍者,出入他国国境比较容易,但是对于卡卡西这样的特殊上忍而言就不那么容易了,没有正当的理由,他国是不会放行的,除非硬闯。   见佐助一言不发的向前进,鸣人一肚子的郁闷,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悻悻的跟在佐助旁边,时不时拿眼睛瞅瞅周遭的事物。   ——————————————————————————————————————————   在路过了一个个小小的村落后,佐助和鸣人二人来到火之国边境的一个驿站,准备好好休整一番。   火之国是五大国中占地范围最为宽广的,各个驿站城镇更是四通八达,繁荣程度不输于大名所在的城镇,而且,越是靠近边境的驿站越是繁荣,各个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车水马龙,行人如水。   不过,正是因为靠近边境,所以其他国家的人自然比其他地方多上几倍,更有心怀不轨的浪忍或通缉犯蛰伏在此,可谓鱼龙混杂。   这样的地方佐助绝不愿意多呆一刻,一向凉薄的性子本就不喜这般热闹的环境,若是以往在大蛇丸那里接到的任务会途经这种地方的话,佐助从来都不会停留,但是现下,身为小孩子的他和鸣人需要休息。   将行李放在入住的旅店内,佐助带着鸣人上街去买一些生活必备用品。   一到街上,鸣人便将佐助之前说的“不准乱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撒着小丫子穿梭于各个小商铺之间。   见此,佐助只是淡淡的撇了撇眼角,折身向一个卖地图的商贩走去。他需要一份详细的草忍村地图。   卖地图的男人一个地中海的大叔,腰身堆积着一层层厚厚的脂肪,脸上亦堆积着谄媚的假笑。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周围没有其他可以买到地图的地方,佐助才不会来这里看那个地中海大叔谄媚的假笑,这简直是对他们以眼睛为傲的一族的污染。   没有砍价,佐助付了钱直接走人,因此,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地中海男人嘴角渐渐变味的笑容。   之后,佐助又买了足够的干粮,虽说一路上他可以用火遁烤鱼烤野兔烤野鸡什么的作为食物,但每天都吃这些难保不出问题。他自然是无碍,但是鸣人可吃不消,处于生长发育阶段的男孩子怎么可以只吃高蛋白而不吃粗粮呢?   佐助记得,从很早以前开始,鸣人在同龄男生中,身高就一直是最矮的那一个,干扁扁的身材,没有一点肉。   决心要将鸣人养得胖一点的佐助又多买了一些牛奶,掂了掂手中的重量,想着差不多可以了,佐助往鸣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将赖在拉面店门口不走的人给扒拉下,佐助无视身后某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自顾自的走着。   小声的嘟囔了几句,鸣人不甘不愿的小跑跟上佐助,小小的鼻头皱在一起,特别是在看到佐助手中的袋子里装着几瓶盒装牛奶后,一张脸都快皱成沙皮犬了。   佐助什么的最讨厌了,牛奶什么的,更讨厌!   ——————————————————————————————————————————   在快回到旅店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这让先前对佐助满是怨恨的鸣人来了个360°大转弯。   因为佐助选择的是远离闹市且环境洁净的小旅店,偏远了不止那么一点点,所以自然而然的,潜伏在这里的不良分子颇多。   然后就是最常见最狗血的围堵事件。   买的东西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装着牛奶的纸盒因打斗而被踩烂,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虽然鸣人很庆幸不用喝那种味道怪怪的东西,但是被人捉着手臂提起来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啊!   果然啊……他还很弱。   看着不断和人搏斗的佐助,鸣人只觉得自己没用,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明明已经……然而现在还是被人毫不费力的捉住了,左手腕被捏的生疼,双脚悬空的感觉很不妙……总之一切都太糟糕了。   佐助轻巧的转身,抽出藏在腰间忍具包中的苦无,指尖翻飞,一个浪忍的胸前赫然多了一个血洞。   周围的人见此都不敢靠近佐助,他们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而已,为何会有如此强劲的力量。   这个时候,那个捉着鸣人的人缓缓上前一步,看着佐助得意的笑了笑,接着晃了晃手中的鸣人,“如果想要你的朋友好好的话就别乱动,放下身上所有的武器。”   “佐助,别管我!放下武器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鸣人挣扎着冲眼前那个离他不远的人大喊道,换来的自然是手腕上更加大的力道。   “真是个吵吵闹闹的小孩,你这样乱动我可不保证你的手臂在这之后还能好好的。”   鸣人咬紧下嘴唇,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如果……如果一只手臂能换来佐助的平安,那失去一只手臂又有什么关系呢?   佐助的眼神骤然冷下眼神,手一松,苦无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   鸣人不由瞪大了双眼,喉咙里似乎被大石头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响,心里有什么似乎在汹涌的翻滚着,那颗鼓动着的心脏以超快的速度跳跃着,就快要跳出这幅躯体。   那可是佐助啊……那个强势的佐助啊……居然为了他,妥协了。   “想不到卖地图的地中海大叔居然会是浪忍的头目,这可真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了。”佐助冷清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响起,却是难藏的杀机。   捉住鸣人的男人轻佻一笑,“嘭”的一声,他的样子已然不再是之前的样子。   “没想到这次上门的小鬼居然这么难对付,如果等你长大了,那可还真的麻烦了。”说完,他使了个眼色,周围的浪忍群涌而上,无数把太刀瞬间刺穿了佐助的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鸣人震耳欲聋的惊叫。   见佐助的身体缓缓倒地,那男人才松开鸣人的手。   顾不得从手腕处传来的阵阵钝痛,鸣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佐助身边,双腿一下子跪了下来,颤抖的伸出手却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才好。   男人轻轻啐了一声,走过去将鸣人踢到一边,伸出手开始在佐助身上翻找。   “你这混蛋你在干什么!”鸣人愤怒的瞪着双眼,嗓音低沉的不像话。   男人从佐助衣服口袋中翻出钱包,接着在鸣人面前晃了晃,“出来混的嘛,没有这玩意儿我们这些人该怎么生存呢?看你还小,就多少给你一点儿好了,”说着,男人打开钱包,“啊我看看,还不少的嘛,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啊,这可比卖个破地图赚的钱多了去了。唔……就给你剩点回家的钱吧,小朋友,出门在外没有家长的陪同可是很危险的哦,你可要好好记住了。”说完,男人将一张最小面值的钱甩到鸣人面前。   “你这混蛋我一定要宰了你——!!”   男人侧了侧脸,眼角瞄到金发小孩瞬间变得猩红的眸子,一大滴冷汗从额间滑落,却还仍旧用那带着悠闲散漫的调子说道:“哦呀,这是弱小动物的逆袭么?你这年龄想要对抗我们还早了一百年呢。”   “你,在那里得意些什么呢?”   男人瞬间怔住,面色变得很难看,机械的转身,印入眼帘中的是站在房屋顶上的黑发小孩,以及他身后的那轮红月。   月亮?不不……这是幻术!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男人最后所看到的,是一双猩红得如同那轮圆月一般的双眼,还有那句冰冷的如同寒霜的话语——“怪就怪,你触了我的逆鳞。”   ……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鸣人还会觉得心惊,但是身边的佐助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吃了饭就洗洗睡了,完全没理会他的担惊受怕。   躺在床上鸣人看向身边的佐助,见对方已经闭了眼,于是只得索然的转头望向窗外那轮皎洁浩然的圆月。   那人虽然被佐助收拾了,但是佐助并没有将那人杀死,即便是鸣人,也看出了佐助是确确实实动了杀机,然而为什么没有下杀手,鸣人不得而知,而且,看佐助的手法,像是很熟练一般。   一想到这里,鸣人的心里莫名的发憷,一波接一波的心悸涌上来,心脏的颤动连带着身体也在一起发抖。   这时,一只手臂毫无预兆的环上他的腰。   鸣人的身子一僵,过了一刻便放松下来,背靠在那人稍微冰冷的怀抱中,安然的闭了眼。   不管是因为什么,佐助都没有杀人,这就足够好了。   ——————————————————————————————————————————   第二天,当一抹略带暖意的阳光照进这个不大的房间时,鸣人睁开双眼,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翻身下床,在迷糊中换好了衣裤,又刷了牙,洗了脸,这才稍微清醒。   拍了拍脸,鸣人告诉自己这又是美好的一天,于是带着大大的笑容,拉开门。   “鸣人大人早上好——!”整齐划一的声音让鸣人愣神三秒,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背靠在门上,鸣人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昨天那些人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报仇的吗?但是那声“鸣人大人”又是怎么回事?对了,一定是我还没睡醒,说不定现在还在梦里面呢……   于是,我们的漩涡鸣人小朋友一步一晃的走到床前,把衣服和鞋一脱,仰头一倒便栽在被窝里。   几分钟后,鸣人从被子里爬出来,照着先前的样子,换好衣裤,刷牙洗脸,然后打开门——   “鸣人大人早上好——!”   “砰!”这是关门的声音。   背抵在门上,鸣人任自己的身体无力的滑落在地。   怎么办,那些人还没走,要跳窗么?还是说,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再大不了就是拼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佐助不在?不不,漩涡鸣人你不能什么事都依赖佐助,你有点骨气行不?   就在鸣人纠结之际,敲门声响起了,鸣人惊得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鸣人大人,佐助大人在楼下等着您下去吃早餐,所以,请您速度一点好么?”   等等这种威胁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声什么“佐助大人”又是怎么回事?天呐,谁来给我解说一下?   鸣人内心无比抓狂,但即便心里掀起了多么大的巨浪,鸣人还是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儿,只露出一只惶恐不安的湛蓝眼眸。“那个,不管是谁,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   在经过门口两排人的口水炮轰后,鸣人总算是了解到了前因后果。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昨天被佐助打败的那个人已经决定臣服在佐助脚下了,现在是来拜大哥的。   扶额,鸣人只觉得头疼,特别是在看到一脸悠闲的佐助周围围了不止三层的人时,更加头疼了。   见到鸣人,那些人自动的让出一条路,直达佐助身边。   抽了抽嘴角,鸣人硬着头皮,在众多人的注视下走到佐助身边,坐下,面前已经摆好了碗筷。   “那、那个佐助啊,这、这些人怎么回事?”   佐助抬眼瞥了他一眼,“我手下。”   鸣人因为这句话彻底石化。   ——————————————————————————————————————————   早餐过后,佐助和鸣人便准备离开了,过境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试想一下,两个八岁大的孩童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子人闯来,如果敢忤逆的话,那他估计已经升天了。   鸣人还是不太相信昨天还在打劫他和佐助的一帮人就这么服服帖帖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昨天被糟蹋的干粮已经如数归还,现在正被「直到昨天为止还是首领」的男人提在手里。   轻轻扯了扯佐助的袖子,佐助自然是知道鸣人想要表达什么,转过身,对那一大帮子人说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们了。”   “这怎么可以,你是我们的老大,老大去哪里,我们自然是去哪里的。”提着袋子的男人笑得谄媚,尽管他现在没有披着地中海大叔的皮子,佐助还是觉得污染眼球,默默的移开眼。   “我走之后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被我知道你们还干着之前对我们做的事情的话,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佐助话音刚落,那帮人集体抖三抖。   “以后有事情的话会联系你们的。”会联系才怪……   “但是……”   “没有但是。”说完,佐助看都没看男人一眼,拿过男人手里的袋子,扯过鸣人,转身迈开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上一次更文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因为期末考耽搁了,真是对不住米娜桑,不过一回来就看到多出的十几条评,真是开心,虽然还是没过40……但还是很开心,so~来更文了。   <<<   这里普及一下:   沙皮犬:英文名SharPei,产于中国广东南海大沥镇一带,是世界名种斗狗之一。它一般身高46到56公分,体重为22-27公斤左右,外形为四方形。其体形独特:头似河马,嘴似瓦筒,三角眼,舌苔青蓝,幼年时全身皮肤充满褶皱。故称之为沙皮狗。标准外形:背短,身体娇小,头部比身躯大,黑鼻和深兰色舌头,面部及全身的皱纹越深越好,耳小而下垂。毛质和毛色:毛短而刚硬,像插着刷子般生长。外表似乎神情忧郁,充满哀怨、凝重的沙皮犬,其实心情非常开朗、活泼、顽皮好玩。   <<<   嗯,这里的二佐多出了很多很多手下,暂时还用不上,但是以后绝对会用的着的。   ☆、19.所谓引导 作者有话要说:  小迪出场了,嗯~撒花~   这里的小迪大概在十一二岁左右,因为疾风传里的小迪好像是19岁的样子,现在应该是在7年前,所以文中的小迪就十一二岁啰~另外,三忍来客串了一下哦~   亲们,请砸评吧!!   出了火之国国境,鸣人便一直在小声的嘀咕着,至于内容,佐助听见后,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是该说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争强好斗么?还是小孩子天性?   嘀咕了好一阵,鸣人总算消停了,得出一句总结性的话——“我以后一定要比佐助收的手下多!”   “抱怨完了么?”   “哈?”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听自己小声嘀咕的鸣人傻了眼。   “抱怨完了就该赶路了。”   “啊……哦。”木木的应了几句,鸣人低下头看自己那双被磨得有些破烂的鞋子。   ——啊啊为什么他宇智波佐助能这么拽?不就是多收了几个手下么?以后等我长大了,收的手下一定比他多。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鸣人伸手拽了拽佐助的衣袖,瞪着他那双大大的天蓝色的眸子,说道:“佐助,我要换鞋子。”   ——————————————————————————————————————————   在经历了这样那样或麻烦或无聊的事情后,鸣人总算是在最近的一个城镇里买了一双新的鞋子,走在大马路上,笑得灿烂,眼神不好的人都以为他身后一片繁花。   之后,他们二人又花了两个周的时间抵达了土之国的边境。   这期间,鸣人见到了一个穿着背后印有“赌”字绿色外卦的女人,她梳着两个马尾,淡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跑动在空中飞扬着,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黑发女人,一手提着大黑箱,一手抱着一只猪,她们两人身后紧跟着一大群凶神恶煞拿着短棍的人。   鸣人对此很是不解,用眼神询问佐助却也只得到“少管闲事”的回答。   再来就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大叔,总是喜欢偷窥女澡堂,被轰后也仍旧可以笑得很猥琐,说得最多的一个词是“有弹性”。   还有一个是留着一头长长黑发的男子,眼睛就像是蛇一样,他的视线好多次和鸣人对上,却总在鸣人吓出冷汗的瞬间移开视线,嘴边始终是带着邪妄的笑容。   真是些奇怪的家伙……   鸣人努努嘴巴,用力甩了甩头,将之前看到的人的模样从脑海中剔除,抬起头看着前面步履稳健的黑发小孩,小跑上去,并肩而行。   其实说实话,佐助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会聚集着三忍。   纲手和自来也还好说,那大蛇丸呢?是来捉实验材料还是来诱拐未成年?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大蛇丸应该还在“晓”里混着吧。   ——难不成他们其实是来开同学会的?   于是,我们心有不解的宇智波佐助小朋友和同样心有不解的漩涡鸣人小朋友终于在一个雾气很重的清晨一脚迈进了土之国。   ——————————————————————————————————————————   周围是长得茂盛的树木,和之前所见的树林并无异处,见此,鸣人鼓了鼓脸,“我之前还以为土之国就是被土包围起来的国家呢,没想到还有树啊。”   “你见过火之国被火包起来了?”反问一句,佐助挑眉,用略带不屑的眼光瞥了一眼身边的金发小孩。   金发小孩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可是水之国不就是被水包起来的国家吗?”   “水之国是一个位于海中央的岛国,有水围着是很正常的。”这次,佐助换了一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鸣人。   话说,漩涡鸣人你到底是多缺乏常识?   鸣人抿着小嘴,小鼻子皱在一块,一脸“我生气了我生气了谁也不要理我”的表情。   其实缺乏常识这事儿真不能赖鸣人,谁没有过天真无邪伴随着愚昧无知的年岁呢?就算是宇智波佐助,也是从一个豆丁渐渐长成的。   没有谁从一出生起就懂得很多东西,愚昧无知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漩涡鸣人不像宇智波佐助,他幼年的时候,没有引导者。   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佐助因为这些凭空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而愣了几秒,随后又恢复成一贯冰冷的模样。   对于那些想法,以前的他对其始终抱有一丝否定的情绪在里面,因为少年时期的鸣人,遇到了更多更好的引导者。说不羡慕不嫉妒那是假话,凭什么一个学校的吊车尾身边有那么多人可以带给他光明与力量,而他永远只能在黑暗的沼泽中苦苦挣扎?明明他才是公认的“天才”,明明他才是更应该获得力量与爱的人,明明那个吊车尾什么都不懂……   摇摇头,佐助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算了,那些事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终究是过去了……不,应该说,还没发生。   那么这一次,换个角度,换个位置,——他来当他的引导者。   一边的鸣人还在纠结,眼角忽的瞟到佐助上扬的嘴角,很好奇对方是否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了,于是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呐呐佐助,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么?你笑的很开心。”   佐助听闻一怔,唇边的弧度渐渐变得僵硬,最终慢慢抚平,“没什么,你看错了。”   “啊明明就有,佐助你刚才明明就在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佐助你想到什么好玩的不肯告诉我!哼佐助真是小气。”   自说自话的鸣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佐助那无限趋近于黑色的脸色,仍旧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就是笑而已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反正佐助你面瘫的称号是早就定了的,多笑笑说不定可以打破这个称号……”   是谁说他漩涡鸣人缺乏常识的?   佐助咬咬牙,正想扯过鸣人的一瞬间,左边树林倏地响起了爆炸声,汹涌的气流混杂着树干与残枝败叶,一起扑向佐助和鸣人两人。   来不及思考,佐助条件反射般的将鸣人扑倒在地。   等爆炸完全消停下来后,佐助才发现左边的树林已经残败不堪,原本丰润肥沃的土地现在却一片荒芜,显然是刚才的爆炸所致。   站起身,鸣人眼尖的看见飞扬的灰尘中有个人影,用手指了指,佐助会意的点点头,全身的架势没有多少改变,却没有丝毫的空当。   “咳咳,咳咳,啧……又失败了,嗯。”   有些熟悉的声线传入佐助耳中,一时间想不起是哪个人拥有这样的声线,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线,面容清冷。   灰尘中的人似乎发现了佐助和鸣人,身形一顿,不多时,身形便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少年,金色的长发有一半被扎成马尾,高高的束在头顶,另一半则不加约束,任其披散。因为爆炸产生的火花和烟雾,使他的发丝边缘有被烤焦的痕迹,灰尘和粉末遮盖了头发原本靓丽的色彩,只余灰败。   “你们好像不是土之国的居民吧,那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嗯。”   结合这人的样貌和语气,特别是那奇异的口癖,如果佐助还不能确定这是迪达拉的话,他上辈子算是白活了。   稍微放松了绷紧的神经,佐助刚要说话就被鸣人抢了去,“我们是来这里修炼的!”   “修炼?”那个被佐助认定为迪达拉的少年疑惑出声,“你们是哪儿的人?嗯。”   “我们来自火之国的木叶忍者村!”鸣人拍拍胸脯,自报家门的模样很是得意。   佐助在一边扶额,心里止不住叹息。   你说小时候的漩涡鸣人啥都好,又小又可爱又可以吃吃豆腐顺便捉弄一下,可就是那单纯好骗的性格老是改不了,对木叶的人还好,鸣人有层戒心,因为在那个村子,鸣人的存在使得人人自危,而现在出了村子,鸣人感受不到村民们刀剐般的眼神,戒心自然降低了不止一个百分点。   所以说,就出现了以上那种自报家门还很自豪的情况。   迪达拉听完点点头,脏兮兮的脸上不动分毫,“这样啊,那你们走吧,嗯。”   这就完事儿了?佐助觉得自己理解不能,这里好歹是土之国吧,你现在好歹也算是土之国的忍者吧,就这么让他们两个“身份不明”的小孩子进入国境真的好么?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这边佐助内心的纠结丝毫没有感染鸣人一分,只见鸣人撒着小丫子小跑到迪达拉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一张小脸笑得格外灿烂,还是见牙不见眼的那种。   少年迪达拉被这莫名的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瞪着湖蓝色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这个比他矮上几分的金发小孩。   虽然他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和自己一样这点让自己莫名不爽外,其他的,都还好,只不过这笑容,也太过耀眼了……   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鸣人伸手在迪达拉眼前晃荡,“喂喂,回魂了。”   不知是鸣人的话起效果了,还是迪达拉自己清醒了,反正回魂了的迪达拉皱着眉打掉了面前挥舞着的小爪子。   “你不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嗯。”   鸣人缩了缩肩膀,瞪着眼睛很是委屈,“我……我不知道……”   迪达拉抬了抬下颚,眼神中包含了惊奇、不信任、审视等等繁杂的东西。   “这样啊……你或许该让你的父母好好教导你了,嗯。”   “我,我没见过父母,三代爷爷说他们已经死了。”   鸣人说得平平淡淡的没有多大起伏,迪达拉却浑身一颤,“对不起,嗯。”   摆摆手,鸣人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而后,又扬起灿烂的笑容,“对了,我叫漩涡鸣人!你呢?”   “我叫……”   “白痴,该走了。”佐助不冷不淡的声音插了进来,阻断了迪达拉想说的话,惹来迪达拉一记干瞪眼。   鸣人眨眨眼,不解道:“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不重要。”说着,也不管鸣人是否愿意,扯过鸣人的手臂,佐助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小小的挣扎了一下,鸣人发现佐助的手劲大的吓人,于是也不再挣扎,冲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少年喊到:“如果我们下次还能见面的话,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迪达拉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脚步,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而后,讪讪的低下头。   ——真是的,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   远离迪达拉后,佐助紧紧箍着鸣人的手才松开,看着自己那只被捏得通红的肥胖小手,鸣人不满的努了努嘴巴,想说“佐助我真是受够你了不要再这样动不动就发火除了我漩涡鸣人大爷外没人受得了你”之类的话,但是当他的视线一接触到佐助那张黑得快滴出墨水来的脸时,又识趣的把话咽了回去,装傻充愣般的嘿嘿笑着。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但是不论现在鸣人笑得多好看,佐助都有一种想要扁人的冲动。   那是一种名叫“妒忌”的讨厌因子在体内作祟的结果,当然,我们的宇智波佐助小朋友才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感情,没错,就像那时看着鸣人身边多出一个个能给他爱和光明的人时出现过的情感,只不过现在也和当时一样,他没有承认。   他宇智波佐助决不允许那样的东西存在,这既是真理,更是谬论。   【如果承认了漩涡鸣人,就等于是否定了宇智波佐助。】   记得这是以前某位不良上忍说过的话,那时那两人都以为他走了,其实不然,他躲在水箱阴影的最深处,静静的聆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在听到了鸣人强过自己的一瞬间,佐助心里有什么在叫嚣着,像是一直以来都可以掌控的事物突然之间脱离了他的掌控,那种滋味,比蚂蚁噬心更难耐。   ……   不过,还是那句话,那些年岁终究只存在于他的大脑深处,不论是青葱岁月中的惊鸿一瞥,还是复仇之路上的浮光掠影,都已经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这一次,他来做他的引导人,给他最初的光明和爱。   也只能是他。   ☆、20.所谓艺术      这是一个远离国中心的偏远小山村,在这个小山村的西面有一座高高的石山,石山上没有花草,没有树木,只有一间破败的两层小木屋。   石山的生活条件艰难异常,因为那里既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必须要到山脚的那片树林中去寻找食物和水源,加之石山的路十分崎岖陡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间两层小木屋是个摆设,但是自三年前的某一天起,那间小木屋常年不曾被人推开的门终于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那是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男孩子,蓝色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股傲气。   孩子看到这间残破的木屋后并没有多大感想,略微收拾收拾就将就着住下了,村里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尊敬的土影大人要把一个小孩子赶到这样的山中,而且听说,那个孩子还是土影大人的亲传弟子,这样一来,孩子的身上又多了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孩子对于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多大的反应,至于那伟大的土影大人是他师傅这件事,孩子一直都觉得根本没什么所谓,反正,这个名号早就名存实亡了不是吗?   孩子来到这里后做的最多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偶尔也会去石山下的村庄转几圈,买点生活用品。   起先有人觉得孩子一个人很可怜,于是想要送些不需要的东西给孩子,但是孩子从来都不伸出手来接,因为孩子冷漠的态度,渐渐地,送孩子东西的人变得少了,但还是有些坚持不懈的人,他们认为,只要一直这样,孩子总有一天会伸出手,感激的接过那些他们施舍的东西。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终于有一天,孩子对那个一直送自己东西的人伸出手,手心里是一只形状奇特的小鸟。   那人不明所以,却又带着一丝喜悦的接过孩子递来的小鸟,眼神无意地撇过孩子的掌心,却发现孩子那白皙干净的掌心中有一张嘴巴。   那嘴巴不是恶作剧画上去的,而是真真正正人类的嘴巴,因为那人看到了那张嘴巴鼓动了一会儿,然后对他吐了吐舌头,——满是嘲弄。   一如孩子那时的表情。   然后呢?   然后小鸟爆炸了,浓浓黑烟携卷着火光迅速包围了那人全身,不消一秒,原本还满脸笑容的人只剩下模糊的肉块。   四周是惊恐的人,他们看着这场变故的导致者,像看一个恶魔。   孩子无视周围人群或惊讶或愤怒或害怕的目光,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嘴角上翘,目光深邃而摄魂勾魄。   然后他说:“艺术就是爆炸,嗯!”   ——我是迪达拉,我喂自己袋盐。   ——————————————————————————————————————————   走在回石山的小道上,从这里已经可以看见那个贫困潦倒的小村庄。   要回去吗?迪达拉这样问自己。   还是不要了吧,只是睡觉的话,随便找个树林过夜都要比那个地方好。   这么想着的迪达拉顿住脚步,折身往回走。   想当初因为学习禁术,制造爆炸恐慌而被赶到这里,迪达拉真心觉得自己应该再给那些人放一个C2,而不是简单的起爆蜘蛛就了事,现在这幅惨样,又是要给谁看呢?   父母吗?   算了吧,反正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在哪里角落里平凡的过日子,还是已经死去,反正这些都跟他没有多大关系,早在他们抛弃他的那一刻起,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断了,说什么血浓于水,不过都是束缚用的东西。   他不喜欢被束缚,亦不被束缚。   就像他的爆炸一样,随心所欲。   脑中蓦地浮现出那个同他一样有着金发蓝瞳的孩子,迪达拉不知怎的竟觉得心烦意乱。   那是个跟他一样没有家人的孩子,但是却有着和他不一样的对家人的执着,虽然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的,但是迪达拉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对家人的渴望,所以才会对他说对不起的吧?   嗯,应该就只是这样了。   迪达拉握拳,加快了脚步。   日暮时分,迪达拉来到了那个整整三年未曾踏足的村子门前。   站在门外,迪达拉却迟迟不肯踏进一步。街道是熟悉的街道,未曾改变,一眼就可以望到底。   街道上的商贩有些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空余的地方颇多,但是有些他以前经常光顾的小店还在,比如一进门向右拐有家卖包子的商铺,从早到晚都排着一条长龙,再比如那家卖各种忍具的店铺坐落于街道最深处,却总是门庭若市,那里还有他用来制作起爆粘土用的特殊粘土,不过不知道现在还在卖没有。   大概没有再卖了吧……   迪达拉嘲讽的勾了勾嘴角,鼻翼间充斥着肉包子的香气,那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他从未离开。   摇了摇头,迪达拉将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统统收进回收箱,然后一脚迈进阔别三年的村子。   ——————————————————————————————————————————   太阳已西沉,广袤无垠的天空只余红火的晚霞。   傍晚的风徐徐的吹着,带着一丝白日里的闷热,更多的则是冷意。   天完全黑下来的话就不能更好的找人了,迪达拉这么想着,加快步伐,但是老天爷像是偏要和他作对似的,原本还算暗沉的光线此刻已经完全被黑暗浸染了。   街道上亮起了灯光,那是那些才回到家的人打开的灯。   迪达拉看着映在玻璃窗上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影子,眼神愈发嘲弄,伸手拨了一下披散在肩的金发,然后摊开手,一只小型的起爆蜘蛛悄然出现。   果然这样慢悠悠的找人可不像他的作风,他追求的不过是艺术而已,而艺术……就是爆炸!   “喝——!”   一瞬间出现的爆破声惊动了周围和乐的人群,他们四散逃开,脸上带着迪达拉熟悉且乐意见的惊慌。   早在放开起爆蜘蛛的那一刻,迪达拉就已经骑着大鸟飞到了空中,此刻的他正俯视着这条他曾经熟悉的街道,看着那些曾经惧怕过他的人再次露出了那种表情,迪达拉的心情微妙的不爽。   那些不懂他艺术的人,不论过了多久还是这般迂腐不化,只知道一味的躲避,难道就没有个懂艺术的人和他一起欣赏一下这爆炸中的艺术吗?   忽然,两道一黑一金的影子窜入迪达拉的眼中,是他要找的那两人,如他所料,爆炸引起的恐慌一定会将那两人引出来,这样一来可以省去他很多力气。   迪达拉降下了高度,想要拉那两个人上来,却发现两人身后跟着一拨暗部,于是不得不再次升上高空,借着夜色隐藏形迹。   虽说还是孩子,但是那两人明显一看就是外来人的样貌,怎么可能不引起暗部的注意?   一般来说,外来人员如果没有经过正规手续进入村子的话,会被怎么样呢?   唔……好像是会被捉进审讯室拷问的吧,问出他们所属的村庄,以及他们的目的,然后呢?——只有死了吧。   想起岩忍村对待外来人员的政策,迪达拉不由沉下心,迅速用双手做出几十只起爆双翼鸟,然后降低高度,挥手一撒,接二连三的爆炸死死的阻挡了暗部们的脚步。   趁着浓烟模糊了暗部们的视线的时候,迪达拉一个俯冲冲到两人身边,一手拉一个,借着冲力将两人毫不费力的拉起来,随后,又任意的向其他几处撒了些起爆蜘蛛,为的是转移暗部的注意,好让他们以为这次的不过是次“意外”的袭击事件。   不过真的有这么好的算盘可以打吗?迪达拉不确定,不过起爆粘土做出来的东西,一旦艺术了之后就和着火花一起消失了,想要怀疑他也没有证据,反正这事儿最终肯定是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迪达拉有些好心情的翘起了嘴角,指挥巨鸟往石山的方向飞去。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们。”   身后传来的响声让迪达拉微微侧头,“没什么,我只不过是顺带救了你们,不用太感谢我,嗯。”   金发孩子挠挠后脑勺,灰头灰脑呆呆愣愣的样子看上去傻傻的,迪达拉原本不坏的心情此刻更是愉悦。   “不用你救我们也能安全离开。”   迪达拉挑眉,“就你?小鬼一个,嗯。”   不屑的语气并没有让佐助脸冷淡的表情改变多少,“你没资格说我们,小.鬼。”   “你说什么,我可是比你们大了好几岁,记得要叫大哥,大哥!嗯!”迪达拉狠狠的拨了一下被风吹到脸上的长发,语气不善,“再说,现在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已经救了你们了,不愿意的话就从这里跳下去啊,嗯。”   听闻,鸣人从鸟背上探出个金色的小脑袋朝地面看去,却被底下浓重的黑色惊得缩回脑袋,然后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按上佐助的肩膀。   “佐助啊,有时候,适当的屈服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有句古话不是这么说的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佐助啊……”   “啰嗦。”   被佐助冷酷的两字噎住的鸣人闷闷的盯着他头上翘起的那根头发发呆。   “喂喂,我小弟都这么诚恳的和你讲道理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啊,一点都不懂得与人交往的艺术。嗯。”说完,迪达拉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炸掉自己村子的人有资格说别人野蛮?”佐助犀利的反问道。   “我……”迪达拉一时语塞,用手肘戳了戳盯着佐助头发放空的鸣人,小声嘟囔着,“你好歹也说句话啊,被人堵成这样,其实心里很不好受的吧,没关系,说出来吧,大哥帮你顶着,嗯。”   ——完全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大哥。   鸣人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打算接话。   佐助得意的扬了扬眉,“两个白痴一台戏,有够蠢的。”   “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把你丢下去!嗯!”迪达拉不顾形象的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这个时候,沉默了许久的鸣人才缓缓说道:“佐助,你发型乱了。”   “……”   时间凝固了几秒,就在迪达拉想要嘲笑鸣人这句话的杀伤力为零的时候,佐助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先是呆愣几秒,然后脸色由白转黑,一副“我家死了人”的表情,接着快速转过身,从裤兜里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摩斯就开始往头上喷,完事了却也没有再转过来。   迪达拉默默地对鸣人竖起了大拇指。   鸣人摆摆手,对这样的夸奖毫不在意。   “当我小弟吧,大哥不会亏待你的,嗯!”迪达拉双手按在鸣人肩上,信誓旦旦的样子让鸣人微微愣了几秒。   ——所以,你其实只是来收小弟的?   ——————————————————————————————————————————   三人来到迪达拉的小木屋,见这个木屋摇摇欲坠的破败模样,佐助又是一番冷嘲热讽,换来迪达拉的一记干瞪眼。   推开门,迪达拉说道:“你们暂时住在这里,村里的暗部和那老头儿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外来人,你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就回自己的村子吧,哦对了,你们先前想要在这里修炼的念头就打消吧,这里是不会放任两个外来人员随心所欲的,嗯。”   “修炼的话,这里就很好啊。”鸣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迪达拉,“这里的条件很不好,光是看就知道了,但是佐助说过了,越是在条件不好的地方修炼就越是能锻炼出坚韧的内心和身体,所以迪达拉你的内心和身体够坚韧了吗?”   “为什么要把问题抛给我?嗯。”迪达拉抽抽嘴角,郁闷不已。   鸣人摇摇头,语重心长,“如果你想要当我大哥的话,坚韧的内心和身体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连着两点都不具备的话,我是不会认同你的,嗯!”   “喂不要学我说话,嗯!”   “所以迪达拉你具备了这两点了吗?嗯!”   “我……”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明天去爬这座山好了,一天下来,保证你不管是坚韧的内心还是身体都具备了。”佐助微合眼,提议道。   “那佐助呢?”鸣人歪着脑袋问道。   睁开眼,佐助微抬下颌,忽的邪邪一笑,黑白石般的眼眸中带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孤傲与自信,“这样的修炼,我不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  呐呐,亲们,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加更游戏哦~   规则是这样的:   作者桑我每更一章,如果那一章的评论超过5条(包括5条)的话,就加更,怎么样,要求不过分吧?【原来这样你就满足了?】   唔,时间是从8月1日到8月20日,这期间,每更一章,并且在24小时之内,评论超过5条的话就加更,当然了,如果没超过也不会停更的,只是,如果想要尽早看到下一章的亲们就要努力罗(啊如果一个人刷5条也没关系)   嗯,我只是提议而已,要不要玩这个游戏全看亲们的留评~【当然你也可以说我狡诈,谁叫我已经患上了评论饥渴症了呢……摊手】   ————————   另外,有没有童鞋觉得这样的小迪很不符合原著?但是在我看来,小迪就是这样一个只追求艺术的人,他不会接受别人给他的任何施舍,也从不把别人的心意放在心上,因为那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嗯,对于他为什么会去找佐鸣二人并且救下他们,这完全是因为他想要收个小弟,嗯真的,相信我的设定真的只是这样,嗯~   还有,因为AB对小迪的身世没有交代清楚,所以我就擅自安了个因为“掌中嘴巴”而被抛弃的恶俗情节,如果有亲觉得看着不爽可以提出。   ☆、21.所谓攀登      第二天,迪达拉和鸣人真的为了具备那所谓坚韧的内心和身体而早早来到了距小木屋不远处的悬崖上。从这里往下看,只能看到围绕在石山周围的白色雾气,远方的小村庄根本不在视线范围内。   鸣人缩了缩脑袋,有些后怕的往后移了移脚步。   昨天来的时候因为是晚上,所以根本没发觉他们所处的小木屋原来这样靠近山顶,如果起的早一点,或许还能看到围绕在小木屋外的白云。   将鸣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尽收眼底,迪达拉微抬下颌,轻轻一笑,“如果怕的话,可以退出,毕竟,不是谁都能拥有坚韧的内心和身体的,嗯。”   “谁、谁说我怕了!迪达拉你少瞧不起人了!不就是先从这里下去再上来吗,不就和滑滑梯一个道理吗,谁不会滑滑梯啊!”鸣人鼓着脸颊,像是证明自己真的不怕似地向前迈了一大步。   佐助靠在木屋的门上,抬了抬眼皮,“如果都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吧。”   就在鸣人深吸一口气,准备往下爬的时候迪达拉拦住了他。“如果就只是这样的话未免太过无聊了,嗯。”   “那你想怎样?”   眨眨眼,迪达拉狡黠一笑,“这样吧,我们比比看,看谁先爬下去又爬上来,后到的那一个就做先到的那个的小弟。啊当然,做大哥的肯定是我,嗯……还有,期间不准用忍术和查克拉,全凭自身的能力。这样一来,增加了难度和比赛趣味,更能体现出谁拥有坚韧的内心和身体,嗯。”   鸣人单手支着下巴,抿着嘴巴思索着这个方案的可行度,末了,抬起眼询问不远处的佐助,哪知佐助只是微合上眼,不理会鸣人。   咬咬牙,鸣人愤愤的瞪了一眼佐助,然后飞快的答了声“好”。   “那,我数三声后就开始。三、二……一,开始!嗯!”   ——————————————————————————————————————————   直到那两个金色的身影消失了几分钟后,佐助才抬眼深深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   刚才,鸣人用眼神询问他,是出于信赖吧?   其实仔细想想,重生到再次遇见鸣人以来,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替鸣人做了很多事情,从最初的不被信任到现在对他百分之百的信赖,感觉过了很久的样子,但是,还不够。   虽说现在的鸣人会对他袒露内心,毫不避讳的直抒胸臆,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但是不是这样还能哪样?   佐助垂着眼,长长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浅浅的阴影。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   感受到冷冽的风擦着脸颊吹过,鸣人狠狠的打了个哆嗦,目光往下,迪达拉已经在他下方十多米处了,如果再不快点,或许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攥紧了小小的拳头,鸣人伸出脚试探的踩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另一只脚亦然,如此重复着。   此刻的鸣人真的万分庆幸这座石山的陡峭,除了正常的那条上山之路外,其余地方都是怪石嶙峋,连山壁也是如此,但是这样一来就方便了他爬山。   鸣人不懂得什么攀岩,同样的,迪达拉也不懂,在他们眼里,只要有块石头可以让他们落脚就算得上好爬。   只要爬下去就好……抱着这个信念,鸣人一路往下,竟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往下爬的不易之处在于视野局限,不知道落脚的地方是好是坏,然而往上爬则不需要考虑视野的问题。   既然不准用查克拉和忍术,那就用速度决胜负吧。   看着身边的鸣人居然有超过他的趋势,迪达拉心中一紧,也加快了速度。   再怎么说,他也比鸣人年长,尽管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但是让他做别人小弟什么的,他可做不来,而且,他救下鸣人和佐助的目的就是收小弟,如果反而叫别人大哥的话还不如让他去撞墙。   就这样,两人报着迥异的想法,快速而不急躁的往下爬。   快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刮来一阵大风,两人的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被风吹得散乱异常,鸣人是短发还好,迪达拉可就不那么好过了,过长的头发遮住了脸,视野顿时变得狭小,头发还时不时戳进眼睛里,酸涩难耐。   “迪达拉,我昨天就想说了,长头发可是女孩子的专利,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样子,短头发可好了。”   “闭嘴!你这小鬼你懂什么?那叫cool……cool懂不懂,嗯!”   迪达拉不耐烦的伸出手拂开脸上的金色发丝,然而鸣人却趁着迪达拉弄头发的这一空当,迅速的超越了迪达拉,仰起脸对迪达拉灿烂一笑,“cool什么的我还真不觉得头发长就是,我只知道,我绝对是第一个下去的人,所以说,迪达拉你就认输吧。”   “你这小鬼……”咬咬牙,见周围的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迪达拉也顾不上什么,直接闭了眼,靠着做忍者多年的身体素质和直觉来判断下一步该踩哪里。   ——————————————————————————————————————————   接近中午,佐助在木屋中等着实在无聊,于是决定下山去找些食物回来,不然等鸣人和那个金发的爆炸狂人回来,还不饿得发昏?   这么想着,佐助的脚已经迈出了小木屋。   走在那条相对周围而言比较好的小路上,佐助抬起头瞥了一眼发光发热的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石山特别高的缘故,佐助总觉得,他离太阳近了不止那么一点点。   要是他会木遁就好了,这样一来,就算这个石山再怎么荒芜也能整出那么一两棵树木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躲避太阳,那一两棵树木也能发挥很好的功效,让人不至于在太阳下暴晒。   真不知道迪达拉那个爆炸狂人住在离太阳这么近的地方怎么没被晒黑。   摇了摇头,佐助将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出大脑,想着到山下怎样才能找到食物和水源。   说到水源,佐助记得迪达拉说过石山下就有一个湖泊,原本三年前还没有,但是迪达拉一来,就被他给炸出来了,——敢情地下水也能给炸出来?   佐助倍感头疼的扶额,他怎么就忘了上辈子迪达拉就是死于自爆呢?炸出一个湖泊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能加入“晓”的人除了能力彪悍以外,他们的大脑构造,大多都异于常人……啊鼬的话除外。   ——所以迪达拉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脑子坏掉的爆炸狂人。   正在想着如何超过鸣人的迪达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伸手揉了揉鼻子,迪达拉咧着嘴角,语气不善,“要是让我知道谁在咒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嗯!”   ——————————————————————————————————————————   头顶的太阳依旧明晃耀人,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   佐助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虽说他是个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很多年的人,遇到一点点光明也会不自主的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但是这种阳光,还是不要了吧。   深吸一口气,佐助加快脚程,连查克拉都用上了,天知道他是有多想离开这座寸草不生的石山。   跑了不下一个小时,就在佐助可以看见山脚时,他左边的山壁上突然掉下一个人来。   眼角瞥到一抹金色,佐助的脚步就这么硬生生的顿住,黑色的眼剧烈的收缩着。   那人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   ——————————————————————————————————————————   周遭是一片汪洋的蓝,无数串细小的白色泡沫升腾而起,然后慢慢变大,最后破裂。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鸣人皱着眉头,勉强自己睁开一条小缝儿,却被灌进来的水刺激得眼膜发胀,忍不住抬起手来揉。   待到大脑稍微清醒一点后,鸣人才记起了自己为何会掉落进水中。   他和迪达拉比赛爬山,看谁先爬下来再爬回去,然后爬下来的时候,因为一时心急,没踩稳,所以就这么直直掉了下来,还好这里有个湖泊,不然的话……   鸣人越想越后怕,后背冒起森森的寒气,嘴巴微张,又是几串小小的水泡。   顾不得其他,鸣人手脚并用,用不太雅观的姿势游上水面,此刻的他无比庆幸佐助在树林中教了他近一个月的游泳。   浮上水面的鸣人甩了甩头,无数颗细小剔透的水珠立刻溅落开来,在水面砸开朵朵晶莹的水花。   伸手抹了把脸,鸣人这才睁开眼,发现有个黑影笼罩着自己,逆着光,鸣人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   抬起手挡住过分强烈的日光,鸣人才问道:“佐助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看某个白痴淹死了没有。”如往常一般冷淡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撇着嘴角,鸣人双手双脚覆上查克拉,狼狈的从水里爬起来。“没淹死真是对不住了啊……啊啊,衣服全湿了。”   挑了挑眉,佐助扯起鸣人的衣领,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直接将人拖到岸边,然后,——扒衣服。   “佐、佐助你要做什么?我、我……我……”   只见鸣人两手死死拽着胸前的衣服,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一对湛蓝的眼眸此刻正带着些许水雾看着骑在他身上的黑发小孩。   佐助眯了眯眼睛,唇边蓦地浮现出一个笑容,几分邪肆,几分张狂。   鸣人看着佐助的笑容却觉得莫名的紧张,拳头越握越紧,脸上的红晕渐渐向耳根蔓延,带着些许慌张与无措开口道:“佐、佐助,那个……我们不能……你先起来好不好?迪达拉一会儿就到了……”说到最后直接没了声音。   “如果不想迪达拉来了看到这幅模样松手不就好了。”   “可、可是……”   看着鸣人低着头,犹豫不决的样子,佐助心情更是愉快,本来没有捉弄他的意思,不过现在,可不好说。   “可是什么?你……该不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谁谁谁会想什么不不不好的事情啊,佐助你别乱说!”鸣人瞪着佐助的眼似乎快要喷出火来,而他的脸却红得像是快滴出血来。   没有理会鸣人的怒瞪,佐助慢慢俯下.身子,感受到鸣人一瞬间变得僵硬的身体,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   最终,佐助也只是将脑袋埋在鸣人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鸣人身上特有的小孩子的香甜气味,没有进一步动作,鸣人却吓得一愣一愣的,张着嘴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倒也让为他脱衣服的佐助轻松了许多。   用火遁点了火,佐助找来树枝支起鸣人湿透的衣服,用眼角瞥了一眼还是红着脸的鸣人,嘴角的翘起的弧度一直没有消退的意思。   不多时,迪达拉也找了过来,见鸣人好好的坐在那里不由松了口气,但是对方那红红的脸蛋以及那明显不愿与任何人对视的双眼怎么看都很有问题。   难道说,宇智波佐助对他未来的小弟动粗了?   迪达拉托着下巴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   因为鸣人衣服迟迟未干的缘故,所以迪达拉和鸣人之间的攀登比赛只好作罢,本来鸣人还想赤身上阵,不过被佐助的一句“如果想丢脸的话就尽管去”噎得说不出话来。   天色渐渐暗了,暮色四合,远方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慢慢泯灭,四周静谧,只有柴木燃烧发出的“啪滋”的响声。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不发一言。   跳动的火舌为鸣人单薄的身体染上一层橘红色,一阵凉风吹过,鸣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佐助瞥了一眼冷得瑟瑟发抖的鸣人,取下树枝上的衣服,随处摸了摸,感觉全都干了才递给鸣人。   鸣人吸了吸鼻子,感激涕零的接过衣服,穿上。   才烤干的衣服还带着点火焰的暖意,穿在身上倍感温暖,鸣人朝佐助的方向多看了几眼,视线对上后又快速转头,一来二去,脸上又开始红了,脑中不由回想起先前佐助要扒他衣服的场景,心里又气又恼。   如果是为了帮他烤衣服的话直接说不就好了?还是说,看他脸红无措的样子很好玩儿?   这么一想,鸣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两人对面的迪达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无聊的舒了一口气,“呐我说,这么晚了我们就干脆去树林里过一夜吧,嗯。”   佐助没有多想的轻点头,而鸣人看见佐助点头也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撒,亲们,游戏开始了,多多留言哦,在明天10点之前有5条就够了哦~~~   对了,加更的话,一天最多加更两章哦,因为偶木有存稿,所以……请亲们谅解!   ☆、22.所谓叛逃      不知不觉已经在石山生活了大半月了,鸣人倒是每天与悬崖峭壁作斗争,坚持不懈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素质。现在的他,一心想的只是如何超越佐助,然而佐助却每天窝在小木屋中不肯出来走动,因为日光太强烈的缘故。迪达拉则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总有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是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只是每次回来总是带着满身的灰渍。   鸣人很疑惑,但是却也没问什么,人人都有些不愿意启口的事情,当他得知迪达拉的遭遇和他“差不多”时,他对迪达拉的看法也有了些微的改观。   照迪达拉的说法,现在的他相当于被岩忍村“流放”于此,虽说是岩忍村的忍者,但也不会给他分派什么任务,只是每个月会有固定的人员来检查,——检查他是否安稳的在此处生活。就像鸣人在木叶的时候一般。   说不出理由的,鸣人就是觉得他和迪达拉同病相连,所以平日里对迪达拉小弟长小弟短的称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性的无视了,倒还学起了迪达拉说话,对此,佐助颇感头疼——   “佐助,我又去爬石山了,てばよ!”   “……”   所以说,迪达拉你个祸害就这么潜移默化的带坏了鸣人!   佐助在心里狠狠的握紧了拳头,虽说鸣人这么一来倒是越来越接近他记忆中的那个他了,但是那个口癖,还是算了吧,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   这天,迪达拉带着满身的灰尘和血腥回来了,看得鸣人是一愣一愣的。   见状,佐助颦起了眉心,快速的做出了判断,“我下山去迪达拉说的那个村庄带些绷带和止血药,你看着他。”   “……哦好。”   临走前,佐助不放心的看了眼昏迷不起的迪达拉,以及一边明显手足无措的鸣人,心里的不安在一点点扩大。   快速的奔走于山间小路上,佐助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放松过。   他从未想过他会为其他人做这种事情,但是今天这种场面没有他肯定搞不定,看鸣人直接愣住的样子就知道了,所以并不是他发善心想要救迪达拉,只是这种情况下需要他而已。   正因为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佐助才能冷静且快速的做出最有利的判断,只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   鸣人守在床边,看迪达拉不停的翻转身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他不懂得急救,但是也知道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如果这么折腾,血液流失定然加快,如果血液全部流失的话……   甩了甩脑袋,鸣人伸手按住迪达拉不停乱动的身子,避开了受伤部位,一张脸上布满了焦急。   佐助,怎么还不回来……   过了几分钟,迪达拉乱动的身体总算平静下来了,鸣人也松了口气,但是心里那块大石头一直没有落地。   “迪达拉,迪达拉,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搞得自己全身是伤呢?作为一个大哥,真是太差劲了……”   低垂着头,鸣人看着迪达拉平静的脸庞,嘴唇不停的动着,但却连自己说什么话也听不清楚。   对于他而言,迪达拉或许只是一个相识不过半个月的人,说熟悉也熟悉不到哪里去,而且还老是想着当他的大哥,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与神情让人看着就火大,但是现在,鸣人却无比希望迪达拉还能像往常那样用不可一世的口气喊他小弟。   相识虽短,但是迪达拉也是他的朋友,朋友的话,他一个也不想失去。   ——因为那是得来不易的珍宝啊。   床上的迪达拉动了动眉毛,接着动了动眼皮,下一秒,便睁开了眼,一团青蓝色的光芒霎时间倾泻进眼底,那么明亮,那么温暖。   眨眨眼,迪达拉才看清那团青蓝色的光芒到底是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迪达拉你醒了,觉不觉得哪里痛啊?还是说,肚子饿了?”   “快……”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鸣人的脸近在咫尺,那团青蓝色的光芒愈发明亮,——那是鸣人的眼。   迪达拉抿唇,疼痛像是蚂蚁在啃食他的神经一般,让他不得不皱起了金色的眉。虽然很不想开口说话,虽然还想闭上眼小憩,但是现在不行,他不能这么做。   “快、快……”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见。”鸣人懊恼的把头埋得更低,耳朵凑近迪达拉的嘴巴。   金色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带来些许的痒意,迪达拉很想伸手去挠,但是全身都被鸣人按住的他显然是不可能做这样的动作的,认命般的闭了眼,再次启唇,“……别管我,快逃……”   就在鸣人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木屋的门被一阵强劲的风吹开。   鸣人欣喜的以为是佐助回来了,但是转念一想,佐助才离开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算佐助脚程再快也无法在两小时内上下石山,而且,佐助也不会用这么粗暴的开门方式的。   思及此,鸣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由欣喜变为沉重。   进门的果然不是佐助,而是一群戴着面具的岩忍村暗部。   为首的那名暗部见到鸣人,脚步一顿,“没想到迪达拉你还私自将来历不明的人藏在这里,这次一定要抓你去见土影大人。”   迪达拉朝那名暗部轻轻一笑,满是轻蔑,“哦?抓我去见大野木老头,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迪达拉,你不仅在岩忍村制造多起爆炸事件,还在周边国家引起恐慌,现在又私藏来历不明的人,你这样也算是岩忍村的忍者吗?”   迪达拉听完脸色一沉,蓝色的眼眸里尽是肃杀,“岩忍村的忍者?别笑死人了,这样的村子,背叛就是了,嗯。”   ——————————————————————————————————————————   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太阳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强烈的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但是他还是固执的朝那发光体伸着手,突然,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有形物体般,迪达拉猛地缩回了手。   他是个一出生就被抛弃的人,他是个只追求艺术的人。   他的生命中,没有阳光,亦没有雨露,——他只有他自己。   他只是迪达拉。   然而现在这般,像渴望阳光的人一般伸出手是要祈求什么么?需要祈求的东西,还有吗?他又在奢求什么呢?   迪达拉看着自己苍白的手发呆,身体的失重感让他不自觉的缩成一团,抱着他的那个孩子身上的温度是那样滚烫,就像太阳一般。   不行呐,不行的啊……靠得这么近,会被灼烧的。   可是,好贪恋这样的温暖,母亲的怀抱是不是也是这么的温暖?   迪达拉渐渐敛去目光中的温度,回头看着那个抱着他跳下来的金发孩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嚣张而明媚,狂风撩起他金色的长发,飘动的姿态意外的狂野。   他说:“呐鸣人,当我的弟弟吧,嗯!”   不是小弟与大哥的关系,而是单纯的哥哥与弟弟,就这么一次放纵自己,十几年来,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拥有亲情的温暖。   鸣人沉默了,就在迪达拉以为鸣人会拒绝的时候,鸣人说:“那你先把头发剪了,ってば!”   接着,就是陷入水中的压迫感与悬浮感,无数水泡一齐涌上水面,恍惚中,迪达拉又看到了那一片晃动着的青蓝色光芒。   ——————————————————————————————————————————   这里是充满积水的阴暗走道,墙壁上布满了水管一样的东西,鸣人茫茫然的眨眨眼,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升腾而起,扶着墙壁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着,因为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叫着他的名字。   那是邪肆的、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   终于走到了尽头,那里,有一座牢笼。   鸣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湛蓝色的眸子印出一对猩红的兽瞳,不由喉咙发紧。   “小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来宇智波家的小鬼没有好好的看着你。”   鸣人一愣,说到:“佐助?你认识佐助?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知道佐助?”   猩红色的兽瞳一眯,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鸣人往后挪了一步,眼神无意间扫到了那九条尾巴,联想起村中的人对他的称呼,咬了咬牙,问:“你就是九尾?”   “还不算太笨。”   “那……那村民们说我是怪物,也是真的了,我……”鸣人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晦暗不定。   “哼,那些人还是老样子,让老夫厌恶。”九尾扫了扫大尾巴,眯着眼从鸣人身上划过,“先不说这个,小鬼,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鸣人抬起头,动了动嘴巴,“我记得,有人攻击迪达拉和我,然后我抱着迪达拉跳下悬崖,掉进水中,上岸后我拖着迪达拉跑进树林,然后在树林里遇到了那些人的伏击,再然后……再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呐可恶狐狸,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出去吗?我还要去救迪达拉,啊还有佐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遭到袭击……”   看着鸣人不停说着话,时不时挠挠后脑勺的样子,九尾的心情甚是愉悦,“小鬼,只要你想,就能出去。”   “就算你这么说……”鸣人懊恼的抓抓头发,一时间有些惊讶自己的语气,那是对很熟悉的人才有的语气,可是他和这个狐狸不是才见面的么?而且,这个狐狸还是害自己被村民讨厌的罪魁祸首,可是为什么,他恨不起来?   九尾晃了晃尾巴,“你说你遭到袭击,宇智波家的小鬼还不在,你还要保护那什么叫迪达拉的小子,算了,老夫就当一回善人,毕竟宿主死了,老夫也不能存活。”   九尾说完,鸣人就感到有一股红色的查克拉在不断靠近自己,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眼前的九尾开始模糊。   最后,当九尾在鸣人眼里只剩下一对猩红的眼睛时,鸣人才听到它说——   “鸣人,老夫的名字是九喇叭,这次可要好好的记住了。”   ——————————————————————————————————————————   买好绷带和药品的佐助刚准备往回赶,就感到一阵心悸,抬头一看,只见火光冲天。   不、那不是火,是红色的查克拉。   心下一惊,佐助提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等到佐助到达那里时,就只看到了遍地灰尘和倒坍的树木,拿眼扫视了一圈,才在一块大石头边发现了一抹金色,心里霎时松了一口气,加快脚速,朝那里走去。   金发的小孩似乎听到了响动,一转头就看到了佐助白净的面庞,皱紧的眉头顿时抚平,面带欣喜的往地面倒去……   ——————————————————————————————————————————   事后,佐助和鸣人两人才知道迪达拉这半个月来一直在岩忍村和周边国家制造恐怖袭击,而且这一次被岩忍村暗部发现了,还被打成了重伤。   看着被包成粽子的迪达拉,鸣人哼了声,“迪达拉,我是不会要一个不守法的哥哥的,ってば!”   抽了抽嘴角,迪达拉握紧了拳头就要往鸣人脑袋上砸去,却因为鸣人的一句话收住手。   鸣人说:“迪达拉,来木叶吧,ってば。”   “这种时候应该舍弃你那可笑的口头禅。”   “混蛋佐助你想打架么?”   “就怕打伤你。”   “岂可修我有混蛋狐狸才不怕你,ってば!”   佐助挑了挑眉,嗤笑一声,“靠别人的力量取胜你不觉得羞愧么?”   “……我我、岂可修,佐助是混蛋……ってば——!!”   ——————————————————————————————————————————   两个月后,佐助和鸣人带着一只迪达拉回到了木叶,村里的人对鸣人的目光还是那般不友善,但是现在的鸣人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更何况,他也不相信那只混蛋狐狸就真的是村民们说的那般十恶不赦。   火影办公室内,当鸣人提出让迪达拉住在木叶的一瞬间就被三代火影否决了。   双手撑着桌子,鸣人努力的想让自己和三代火影平视,但是那只是徒劳。“为什么啊,三代爷爷,迪达拉很好相处的,为什么不能让他留下来?”   “鸣人,你说迪达拉是岩忍村的忍者吧?现在算是叛忍吧?不管出于哪方面我都不能让一个危险人物留在村子里,佐助,你觉得呢?”   佐助没想到问题一下子抛给自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三代爷爷……”   “够了鸣人,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我觉得还是一个人的生活比较自在,那么,再见了,嗯。”   “迪达拉!”   鸣人伸出手,想要捉住转身的迪达拉,却被佐助制止了。   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佐助,却见对方干净白皙的脸上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会再见的。”   短短的四个字瞬间让鸣人安定了下来,瞪了眼撸着三羊胡子的三代火影,推门离去。   ——————————————————————————————————————————   站在火影岩上,鸣人放眼俯视着整个木叶。迪达拉早在推门离开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就骑大鸟离开了。   微风吹拂着鸣人金色的发,小小的身子站的笔直,挺直的背部透出一股子不屈的气势。   经过这几年在外闯荡的经历,他总算是清楚了一件事情,无论做什么,强大的力量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想要保护什么,就必须让自己壮大起来,现在的他还很幼小,是被佐助护在身后的孱弱小鸟,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都肯定他的努力与存在,迟早有一天……   ——“迟早有一天,我会当上火影,然后,木叶的未来,由我来改变。”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上一章的评论没有超过五条,所以木有加更,唉……   ---   还有,关于鸣人的口癖“ってば”我也是从网上找来的。   那个啥,小迪是和蝎子配的哦~~   这章貌似爆字数了诶~~于是,鸣人小子就因为这个事件想要当火影,如果有亲觉得这发展不合理千万要提出来。   ☆、番外.雨幕      这是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早晨,鹿丸从闹钟的魔音中清醒过来,思考着到底是关掉闹钟还是不关闹钟这样无关紧要但在他看来却无比麻烦的问题。   关掉闹钟,意味着闹钟将不再骚扰自己的耳根,可要关掉闹钟就必须伸出手然后再按闹钟上的按钮,而伸出手去关掉闹钟的过程似乎又很麻烦,但不关闹钟自己的耳根又无法清净也是个麻烦,再来,关掉闹钟后自己到底是起床呢还是继续睡呢?这又是个麻烦的问题,但是就这么呆坐着似乎又很浪费时间,但不这样坐着起身穿衣的话要动身体,一动身体就会觉得很麻烦……   所以说,真是麻烦。   不知不觉间,闹钟的声音已然停止了,而鹿丸却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想要躺下,却因为重新躺下去还要盖被子觉得真的好麻烦。   不想因为自己长时间的静坐而导致全身僵硬这种麻烦情况的出现,鹿丸转了转眼珠,习惯性的看向窗外的天空,然后那片铅灰色的云层就这么突兀的闯入眼帘。见到不是平常所看到的纯白云朵,鹿丸悻悻的收回眼神。   ——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撇了撇嘴角,鹿丸忽的想起了鸣人回来几天了也没去打过招呼,而今天忍者学校又放假,干脆就去鸣人家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好了。   这么想着的鹿丸利索的掀开被子,拿起一边的衣裤穿了起来。   正在套短袖的时候,鹿丸又想起了鸣人身边还有个宇智波,于是双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我这又是……在干什么哪?   ——————————————————————————————————————————   撑起灰白色的伞走在木叶的街道上,鹿丸微敛着眼角。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木叶大街上只有三两成群的孩子在嬉闹,大人们都躲进屋子里,咒骂着这个每年都会到来的梅雨季节。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孩子踩水的声音和着欢笑声一起涌入鹿丸的耳中,清脆的声音,很是悦耳。鹿丸难得多看了从身边跑过的孩子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一声、两声……和记忆中的声音渐渐重合,封尘于内心深处多年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那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小孩子,边踩着水边笑着,也是那样“啪嗒、啪嗒”的声音。   这是鹿丸第一次看见漩涡鸣人的情景,也是在这样一个不停下着雨的季节。   ——————————————————————————————————————————   放眼望去,天地间都蒙上一层灰迹,雨点密匝落下,犹如一条从天而写的瀑布,只不过,这条瀑布的范围比一般瀑布广得多。   鹿丸撇了撇嘴角,眼角瞄到沾上水渍的裤脚,暗叫麻烦,回家后免不了要被老妈唠叨一阵,这个年纪的女人啊……真是麻烦。   所以呢,以后找老婆要找一个性格温婉的,长相随便一点也没关系……但是,婚前再温婉的女子婚后也会变成母老虎吧。   从小鹿丸从自家老爸那里受到的启发就是这样,找老婆一定不能找太漂亮的,性格一定要好,——就像他出生之前的老妈。   挠了挠后脑勺,鹿丸抬起头,45°角用伪文艺的忧伤的表情望着天空。   ——其实,以后还是不要找老婆比较好吧?   一滴晶莹剔透的雨珠顺着伞沿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不偏不倚就滴进了鹿丸的眼睛。   垂下头,鹿丸揉了揉眼,暗自叹息自己这是遭报应了——不找老婆的报应?   ——————————————————————————————————————————   来到一套二楼小公寓前,鹿丸顿住了脚步。   就这样来找鸣人,万一人不在呢?   想了想,鹿丸还是迈开步子,上楼。毕竟人都来了,不上去确定一下也说不过去。   敲门声持续了一阵子,还是没有人开门。   果然,不在家呢……   撇着眼角,鹿丸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失落多一点还是轻松多一点,或许两者都有。   人的心情总是这样复杂难辨。   鹿丸转身下楼。   ——————————————————————————————————————————   沿着原路返回,鹿丸并没有来时的那种欣赏风景的心情,低垂着伞,伞沿遮去了大片视线,使得他只专注于地面上的小水洼,三两跑过的小孩子踩水溅起的水花浇了他一裤脚,但是他也没心情关注。   裤脚脏到哪种地步他不想知道,反正脏了就是脏了,多注意一点也不会变得多干净。   “啪嗒、啪嗒……”   又来了,那种声音,比闹钟的魔音更加摧残神经。   鹿丸把伞往上移了一点,露出无神的双目,盯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雨水从眼前跌落,摔到地上,溅起更小的水滴,然后再跌落,最后消弭。   人类也不过这样。   起起落落走过一生,最终都会回归尘土,那个时候,不论是什么,都会尘埃落定。   抱着这样有些淡然,甚至可以算的上看破红尘般的超然心态,鹿丸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很淡,也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上心,更别说为之执着。   可是为什么哪,那样的声音,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忘不了?   那是漩涡鸣人还没有遇到任何人的时候——   幼小的孩子在大街上独自踩着水花,没打雨伞,更没穿雨衣,不大的雨点打在他身上,浸湿了衣衫。和他同龄的孩子都离他远远的,目露恐惧的看着那个金发的孩子。当时的鹿丸还不知道人们为何总是拿那样的眼神看那个金发孩子,却也没有过多的参与金发孩子的生活,只是学着其他人,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啪嗒、啪嗒……”   踩着水的孩子脸上浮现出笑容,一瞬间就让灰蒙蒙的世界亮堂起来,仿佛他就是这个季节唯一一抹亮光,灿烂的笑颜如同雨后沾满水珠的紫阳花,一叠一叠的,蔓延开来。   当时年仅3岁的鹿丸感觉自己那颗小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剧烈收缩着,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是名为「震撼」的东西吧。   明明是那么小一个孩子,被伞一挡就可以完全遮住的小不点儿,为何就是有如此的力量?为何可以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自娱自乐?为何可以为自己活得这么开朗?   或许,那个时候的孩子还无法察觉周遭人们对他的恶意吧,所以才可以活得这么开心,等久一点吧,久一点他就不会笑得这样不知所谓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鹿丸都在悄悄观察那个孩子,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终于,孩子不会再在梅雨季节跑到大街上踩水了。   终于、终于呐……   鹿丸摸着自己下撇的嘴角无奈的摇摇头,终于只是人类呐,不会真有人活得这么无所畏惧的。   之后,鹿丸便没有在意过那个孩子了,哪怕他们同上一个班级,一同玩滑滑梯。   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上心,他仍旧是那个小小年纪却老成得像历经世事的大人的鹿丸。   只是,每每到梅雨季节,他都会撑一把灰白色的伞,沿着木叶石板斑斑的街道走上几圈,听着三两成群的孩子光着脚丫踩着水洼发出的“啪嗒”声,尽管这么做会让自己的裤脚全湿,尽管回家一定会被老妈炮轰,尽管很麻烦,而自己一向都怕麻烦。   说没有事能让他上心其实是谎话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内心,以及自己的想法,他看得比谁都开、都淡。   ——————————————————————————————————————————   梅雨季节的雨像是绵延不断的大河,不断冲刷着世间的一切,但是这样绵长的雨带给人的只有晦暗与发霉一样的心情,不论怎样都开阔不起来。   鹿丸叹息,迈开步伐。   “你是笨蛋么?啊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白痴吊车尾的,这么个雨天你不打雨伞不穿雨衣跑出来只为踩踩水你就这么想发烧吗笨蛋鸣人?”   “啊啊对啊我是发烧了所以才想出来淋淋雨,佐助你是老妈子吗,好烦啊!”   “漩涡鸣人你再说一遍试试。”   “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的,佐助老妈子!”   “……”   听到这样的对话鹿丸不由得抬起头来,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深深的注视着眼前那两个离他不远的孩子。   金色的头发服服帖帖的粘在一起,雨水顺着发丝不停的划过他的面颊,衣衫被浸湿得起了褶皱,紧紧的贴着皮肤。   这分明是淋了许久的雨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鹿丸感到自己的心又像是7年前那般,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又一下。   你说,怎么会有那么不知所谓的人哪?怎么会有那么活着的人哪?全然不管周围人的眼光,专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感觉不是那样的。   鹿丸微颦了眉心,拿着雨伞的手紧了紧。   漩涡鸣人给他的感觉和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是在乎别人对他的眼光的,即便这样,他还是做着自己,因为这就是他,最真实的他,不会因为什么而放弃自己,不会因为什么就不做自己,这样,才是漩涡鸣人啊。   “啪嗒、啪嗒……”   孩子踩水的声音在并不算空旷的大街上回荡起来,拿着伞的大人牵着孩子纷纷绕道而行,只有鹿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终于、终于呐……   沉寂了这么久,终于焕发出最璀璨夺目的光彩,就像是经过雕琢而成的璞玉,最终成为不可忽视的存在。   不过就是人类,不过就是什么都会离己而去,最终自己也会离去的人类。时间不会为谁谁谁停留,历史也不会因为谁而停下前进的步伐,他们终将成为历史。   那么,为什么不活得随性一点?是人类都会考虑很多复杂的事情,都会在意周围人的眼神,但是也是人类,才能焕发出最耀眼的色彩。   有时候鹿丸真的觉得活着很麻烦,但是现在,他不介意为活着找一个不那么麻烦的理由,虽然……那仍旧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鹿丸的番外完了就直接进入主线剧情了,也算是对小时候的事件的一个完结吧。长大了才好啊,才能做这样那样小时候不能做的事情【奸笑】   还有还有,鹿丸的内心偶掌握得不是很好,总感觉他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看得很淡的人,所以才会出现那句“觉得活着很麻烦”,其实这章里也有很多是我自己的想法,亲们看完不要纠结就行了~~   最后,关于番外字数问题,这个……只要不是正文,偶似乎就打不到那么多字啊啊TAT……   ☆、01.所谓毕业      回到木叶后,不知不觉间,两年过去了。鸣人倒是跟佐助记忆中的那人越来越像了,上课和伊鲁卡顶嘴,考试每次都是吊车尾,总爱捉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把历代火影的头像涂满各色颜料。   至于迪达拉,鸣人从来都不提及,就像当初知道了卡卡西不会赴约还是每个月跑去一乐等待的日子,那些日子里,鸣人从来不说想念,从来不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情,只是每天笑着,傻傻的等着,现在似乎也陷入了这样的等待当中,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忍着,会对着所有人展开笑颜。   见状,佐助也什么都没问,就算再怎么亲密的人也有小秘密。更小一点的时候鸣人的确是对佐助毫无保留,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们都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隔阂总是会有的。   不过话说回来,迪达拉的事情鸣人不知道,不代表佐助不知道,透过三代火影,佐助知晓了两年前离开了木叶迪达拉在各国到处制造恐慌,然后没过多久,木叶的情报人员就与木叶失去了联络。   毫无疑问迪达拉加入了“晓”,只不过不知道他是自己找到了组织还是被拐进去的,不过八成是被拐进去的,就他的那个智商而言的话……   ——————————————————————————————————————————   教室里,佐助低垂着头,将视线投向那洒落进教室的一束日光,窗外吱呀欢叫着的鸟雀声混着蝉鸣也不能让他的心扰乱半分。   旁边是趴在手臂上小睡的鸣人,微张着嘴,呼吸浅浅,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随着呼吸一鼓一收,金色的发丝上带着一圈浅色的光圈,华光轮转。   佐助垂落的睫毛动了动,然后抬起眼皮,目光深邃不见底,视线扫过讲台上作势要扔粉笔头的伊鲁卡。   伊鲁卡扬起的手顿在空中,脑门上落下一大滴冷汗,心里默念着“一定要给鸣人个教训”云云,手指发力,白色的粉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终准确无误的砸向最后排的那颗金色脑袋。   “疼……”鸣人捂着被砸到的地方,睁着水雾蒙蒙的蓝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伊鲁卡的方向。数十秒后,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转。“啊伊鲁卡老师,我不是故意在课堂上睡觉的!”   “还敢狡辩?罚你站走廊!”   “……”   一分钟后,鸣人头顶着书本,站在了走廊上。幸好这时还没下课,不然让路过的人看见,他可真无地自容了。   ——————————————————————————————————————————   放了学后,鸣人毫不意外的被伊鲁卡留下来开小炤。   教师办公室内,鸣人绞着手指,低垂着头不去看伊鲁卡,不管伊鲁卡问什么他都是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   伊鲁卡无奈的叹了叹,揉了揉鸣人的发,“再过不久就是毕业考试了,鸣人你这个样子,恐怕还是会不及格。”   听闻,鸣人抬起头来,对着伊鲁卡眨眨眼睛,“伊鲁卡老师怎么就知道我过不了呢?”   “你啊……上课从来都不认真听讲,每次的课堂小测验都是最后一名,从外面回来后更是喜欢上了恶作剧,三天两头就旷课去影岩涂鸦,别的忍术学不好却偏偏开发出了什么色.诱术,那样的术对付一般人也许还有用,但是在实战中是没用的,啊还有……”   听着伊鲁卡一样一样将他的恶习数出来,鸣人涨红了脸却不知道怎样反驳,只是默默的拽紧了衣摆。   “但是,鸣人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不要因为这些就垂头丧气啊。”说完,伊鲁卡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温柔的笑容在唇边绽放。   鸣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伊鲁卡,问道:“那,伊鲁卡老师,我又有哪些优点呢?”   “这个……”伊鲁卡为难的摸了摸头,找不到话接上。   见此鸣人也明白了几分,抽着嘴角,满脸受伤,“伊鲁卡老师,我的优点难道就这么难想么?”   “嗯……积极向上……也算优点的吧。”伊鲁卡憨憨的笑着,明显不敢与鸣人对视。   “切,什么嘛伊鲁卡老师……”嘟着嘴,鸣人略带不满的看着高他一个脑袋的伊鲁卡。   无奈的摇摇头,伊鲁卡按上鸣人金色的小脑袋,感受到金色的发丝拂过手掌带来的阵阵痒意,不由抿着唇角轻轻的笑了。“今晚来我家吧,老师帮你补课。”   ——————————————————————————————————————————   局促的站在玄关,鸣人搓着手,不安的向内室张望着,他身边的佐助还是一副冰山脸,镇定的模样与鸣人的局促不安形成强烈反差。   穿着居家服的伊鲁卡笑着邀两人进来,习惯性的揉了揉鸣人的发。“又不是第一次来老师家,这么紧张做什么呢?”   “但是,今天来……是为了给我补课的吧,所以……”才不能保持以往的心情。   清楚鸣人的个性,伊鲁卡也没多说话,只是叫两人在沙发上坐会儿,饭很快就好了。   趴在窗边,鸣人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阳台上的花草,视线却穿过叶片直直投向人来人往的大街,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就这么闯入他的眼帘。   是春野樱。   鸣人张了张嘴,想要喊出对方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唐突,于是悻悻合上嘴,而且,他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没有什么必须打招呼的理由,还有,她好像是喜欢佐助……吧?   歪了歪脑袋,鸣人抬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   好奇怪,为什么会跳得这么不寻常呢?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一有女生热切的看着佐助就有这样的感觉,想要对佐助说出来,但每次都是望而却步。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老是去找佐助,不能什么都依赖佐助,他也有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梦想,而佐助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吧。今年毕业后,他们俩应该会被分到不同的班级,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分开了……   所以说,不能事事都麻烦人家,或许他早已厌烦了也说不定。   垂着眼,鸣人渐渐回忆起这两年来他和佐助之间的事情。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和以前相处的模式差不多,只不过,佐助的话变得越来越少,脸上也很少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看到他在那里,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隔了起来,不远,却永远无法靠近。   握紧了拳头,鸣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心里想着的全都是佐助。   ——什么时候,他成了他的世界?   突然,脑袋被人一敲,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鸣人张牙舞爪的回过身向某黑发人士扑去,“佐助你再敲我就要变笨了!”   “反正已经很笨了。”   “啊岂可修!”   “白痴。”   “……”   或许还有些相处模式变了,那就是佐助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恶劣,以前是小孩子还好,现在动不动就把他按住乱亲一通,丝毫不问及他是否愿意,霸道又差劲。   这么想着,鸣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黑,心里直犯嘀咕,为什么他对佐助的强硬,总是没办法呢?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深度的解剖,因为伊鲁卡做好饭了,诱人的香气迫使鸣人忘却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更是将佐助刚刚敲打他脑袋一事抛到了脑后,飞身扑向饭桌。   “白痴……”   ——————————————————————————————————————————   是夜,泼墨般的夜色浓重而深沉,只有几颗黯淡的星点缀着天空,显得那般空洞。   阵阵清风吹拂着大地,卷起落叶,吹走了白日里的浮躁与烦闷。   田野间,蛙声一片,此起彼伏的“呱呱”声和着清风弹起了绵长的夏夜晚曲。   正在伊鲁卡家的鸣人忽然间闻到了花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刚才那一点瞌睡也全然消退了,竖起耳朵专心的听着伊鲁卡的授课。   其实伊鲁卡本没有必要为他授课,因为他的教学工作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然而现在却站在这里,温柔而不失严厉的教导着他。   鸣人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原本干燥的心瞬间焕发了活力。   不是亲人的亲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   经过伊鲁卡连续几天的教导,鸣人的进度丝毫不比班上的任何人慢,毕业考,也顺利通过了,虽然分.身术和变身术什么的不是他的拿手科目,但是经过佐助的魔鬼训练,他早就掌握了影分.身之术,基本的三身术怎么可能还不会?   只不过,在考试的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小插曲。   鸣人有在夜间练习忍术的习惯,自从佐助告诉他他的查克拉属性是风之后,他就在想一定要练个必杀技出来,毕竟佐助老早就掌握了千鸟,他也不能落后,于是,在佐助有意无意的透露下,他明白了他第一件该做的事情就是搓丸子,——让查克拉旋转起来。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实施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佐助也不知道具体的方案,所以他就只有每天晚上到树林里自己摸索了。   终于,在有了一点成绩的这天晚上,鸣人遇上了偷卷轴逃命的水木,然后,树林就失去了以往的平静。   至此,我们只能归结为水木的运气不好,在打伤了伊鲁卡后遇到鸣人,简直就是找死。   透过水晶球观察一切的三代火影撸了撸山羊胡子,满脸赞赏,他身边的卡卡西木着脸,空洞的右眼只有在看到鸣人手中那个小小的查克拉聚集体时才划过了一丝亮光。   ——————————————————————————————————————————   第二天是宣布分班的日子,鸣人难得的没有赖床,早早的起来穿衣戴护额,看着镜中尚且青涩的自己,鸣人咧嘴一笑,“啊啊木叶的护额真的好棒,戴着木叶护额的漩涡鸣人大人简直酷毙了!”   “你那是白痴到家了。”   “哼,佐助你肯定是嫉妒我戴护额的样子比你帅,所以才……”说到一半鸣人就停下了,瞪大双眼看着镜子,然后转身,“佐助你为什么不戴护额?”   佐助黑色的眼里不起波澜,望着鸣人的眼神平静沉稳,语气也是沉稳平缓的,“不过是多余的东西。”   “怎么会是多余的东西?”鸣人咬了咬下嘴唇,紧紧的盯着佐助那张白瓷般的面孔,“这可是木叶忍者的身份象征啊,象征着……我们平等的关系……”不想再依赖你,不想再被你保护,戴着护额的我们,是平等的。   佐助没有接话,他仿佛看到了终结之谷的时候的鸣人,他说只要戴上木叶的护额,就是木叶的忍者,进行的较量就是平等的。   可是最后,那个护额还不是被状态二的他划烂了吗?中间的那道刻痕,——代表叛离。   时隔这么久,他还确实没有再戴过木叶的护额,因为他的心里,一直都排斥着这个地方,一直都拒绝着成为这个村子的力量,他只要做他自己就够了,村子之于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注视着那明亮透彻的蓝色眸子,佐助垂了垂眼皮,最终还是从兜里拿出护额戴上,——以一个屈服者的姿势。   不过这些,漩涡鸣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就是了。   见佐助戴上了护额,笑容重新回到鸣人的脸上,不过下一秒,他的笑脸就僵住了,因为那个突然凑过来的黑发人士。   动了动身子,鸣人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固定住了,鼻翼间充斥着佐助的味道,舌尖上的味蕾也被迫接受了这种味道。   使劲挣扎了一番,却是毫无用处,鸣人认命般的闭上眼,收紧下颚,紧张兮兮的模样让佐助略微不快的心情稍稍开阔了些,唇舌的逗弄也变得更加粗暴。   就在鸣人因为呼吸不畅快要晕厥的时候,佐助放开了他的唇,来到他发烫的耳边,轻语,“这是酬金。”   “哈?不过就是叫你戴护额而已,你要收酬金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虽然想这么说,但是现在的鸣人没有那个气力开口询问,只能瞪着水雾蒙蒙的湛蓝双眸望着佐助,进行无声的控诉。   心突地漏跳一拍,佐助装作平静的放开对鸣人的桎梏,道:“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   分组进行得很顺利,出乎鸣人意料的是,他和佐助居然是一组的,还有个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后的日子都能和佐助在一起了,想到这里,鸣人有些窃喜,表面上还是不肯松口,“咳咳,没想到居然和你一组,真不知道伊鲁卡老师怎么分的……”   一边的佐助没有回头,不过他大略也猜得到,漩涡鸣人这个白痴的心里一定高兴得不像话,不然的话,为什么说的话都带着一丝雀跃呢?   “那、那个……佐助君,很高兴能和你一组。”   佐助闻声抬起头来,却看了鸣人被挤开的场面,顿时寒了脸,这让面前的樱发少女僵住了笑容,“佐、佐助君?怎么了吗,脸色很不好,是生病了吗?还是……”   “你——”   樱发少女住了嘴,碧绿色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紧盯着黑发少年,眼中的爱慕不言而喻,万般期待着少年的下一句。   “——很烦。” 作者有话要说:  摁摁,在这里小樱和鸣人不熟!!   还有,螺旋丸就在鸣宝的摸索中粗线了!剧情神马的不一样是绝对的!   话说,某位亲真的是太剽悍了……打文打不过来了……>o<   然后,这是加更。。   ☆、02.所谓导师      其他组的人都跟着各自的带队老师离开了,偌大的教室内,就只剩下佐助、鸣人和小樱这一组。   佐助坐在座位上,不停的释放着冷气,他旁边隔了一个位置是小樱,想要靠过去说话却因为那足够冰冷的态度而犹豫不决,再加上先前那句“你很烦”,小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佐助讨厌了,心里一阵疼痛,鸣人则毫无所查的上下折腾着,掩了门后,在门上夹了个黑板擦,然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傻笑起来。   发现鸣人的意图,小樱厉声指责道:“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鸣人眨巴着眼,反问:“你难道不想看看老师出丑的样子么?再说了,他迟到这么久,给他一个惩罚有什么关系?”   小樱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反驳的话,她的确是想看他们的老师出丑的样子,不过……“你是笨蛋么?带队老师可都是上忍级别的,怎么可能会……”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小樱自动消音,因为那个黑板擦正好落在那人一头银发上,还扬起了白色的粉尘。   骗人的吧,还真砸到了?   小樱抽着嘴角往后退了几步,碧色的眼眸里全是不可置信,鸣人的表情和她大同小异。   那人无神的眼将表情各有千秋的三人扫视了一圈,拿下黑板擦,然后开口道,“怎么说呢……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老师对不起,我是想阻止他的,可是……”小樱捏着衣角,唯唯诺诺的说着。   那人摆摆手,“你们跟我来。”   跟着那人来到顶楼,三人听话的坐在台阶上,那人则靠在铁栏杆上,双臂抱胸,悠闲从容的说道:“如你们所见,我就是你们第七班的带队老师,现在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先做示范。我叫旗木卡卡西,喜欢的东西不想告诉你们,讨厌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结果还不是只知道了你的名字!小樱表面上不动如山,里樱却摩拳擦掌,像要一拳打飞那个悠闲的银发上忍。   “接下来……”卡卡西的眼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从那个黄头发的开始。”   鸣人左右看了看,确定卡卡西不是在叫别人后,脸上挂起了大咧咧的笑容,抬手推了推护额,“我叫漩涡鸣人,最喜欢的人是伊鲁卡老师,最喜欢的食物是一乐拉面,最讨厌的事情是等待泡面的三分钟,最讨厌的人是……佐助!”说着瞪了一眼身边的佐助,“梦想是,——让全村的人都认同我的努力和存在,成为火影,ってば!”   卡卡西右手抚着脸,眼皮微垂。   火影……么?还真是了不起的梦想。   “接下来是黑头发的那个。”虽然很早就认识了,但是必要的流程还是需要做出来看看的。   佐助淡淡的瞥了一眼卡卡西,说道:“名为宇智波佐助,喜欢的东西几乎没有,讨厌的东西倒是有很多很多,梦想……没有。”   装模作样谁不会?反正梦想什么的说多了也没意思,最重要的还不是着手去做,不然的话就只是空谈而已。   鸣人转过脑袋,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佐助,抿了抿唇。   佐助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呢?他从来都不会和他谈及这些东西,是觉得无所谓还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对了,佐助的家族被自己的哥哥杀光了,那么,佐助的梦想会不会是……   想到有这种可能,鸣人猛地甩了甩脑袋,引来卡卡西和佐助的注目。   抬起头就对上两道算不上浓烈的视线,鸣人却流下一大滴冷汗,“啊哈哈,你们怎么了,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卡卡西率先移开眼,“最后一个。”   小樱纠结的看着身边两人,皱了皱眉头,“我的名字是春野樱,喜欢的东西,倒不如是喜欢的人……讨厌的东西,倒不如说是讨厌的人是——鸣人!”   躺着也中枪的鸣人少年真是伤不起。   摸了摸后脑勺,鸣人问道:“那个,小樱桑?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小樱瞪了鸣人一眼,没有说话,见此,鸣人更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不断用眼神询问佐助,得到的回应却是两个字——   “白痴”。   “佐助不准说我白痴。”   “……”   卡卡西抚着脸的手改为撑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离他不远的三人,露出来的那只眼中的情感绵延昂长。   当初的小鬼头也长大了啊……不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伤心不已了,更不会因为别人的恶意而一蹶不振,这样的成长,水门老师也一定看得到吧,会不会感到欣慰呢?   卡卡西的眼神越过三人,投向了更远的地方,那里,是影岩的所在地。   佐助和鸣人二人还在进行异常永远没有胜负的争吵,卡卡西移回眼神,虽然看他们吵架心情会变得愉快,但是这么继续下去,还是不要了吧。   清咳了几声将三人的注意力唤回来,卡卡西才说道:“明天要进行一个生存演练,我会以此来估测你们的实力,如果不合格的话,全部回忍者学校重修。”   “啊怎么会……这样也太不公平了,我们可是才毕业的说!”鸣人率先不满的大叫起来。   转了转手腕,卡卡西一个瞬身来到鸣人面前,黑着脸,压迫感瞬间增幅,“话说在前头,像你这样的家伙,第一个被刷下来。”   鸣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滑过,“那、那个……”   “就是这样,”卡卡西直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着鸣人,“明天早上六点,演练场集合,记住了,不要吃早饭,会死人的哦~现在……解散!”说完就已没了身影。   “真是的,卡卡西老师怎么撤得这么快?也不说清楚一点。”鸣人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佐助白了他一眼,“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这次不仅是鸣人,连小樱也凑了进来。   见此,佐助勾了勾嘴角,冷清的笑容带着几分邪妄,缓缓开口:“今天,是《亲热天堂》的发售日。”   ——————————————————————————————————————————   湛蓝色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纯粹的蓝色有种直达心灵深处的力量,几朵白云漂浮着,微风只能使它们缓慢前行。   太阳光不算太大,却依旧很刺眼,照耀在树上,绿色的叶片带上了淡淡的金色光圈。   蝉鸣还在继续。   口里含着冰棍,鸣人以手作扇,不停的扇着风,眼角的余光瞥到一边的佐助,口齿不清地说到,“佐助……这么热的天,为什么我们还要在大街上闲逛啊?”   “我没叫你跟来。”佐助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鸣人抿着嘴,狠狠瞪了一眼佐助,心里直腹诽,要不是你是个天然冰山,谁愿意在这么热的天呆在外面。   坐在长木凳上,鸣人晃了晃腿,丝毫不觉得他的动作有什么问题,佐助轻轻呼出一口气,移开视线,突然,一个身穿上忍马甲的银发忍者映入眼帘,不是卡卡西是谁。   起身,佐助对鸣人了句“你先回去”,然后就不见了身影。   鸣人颇感奇怪的左右张望了一番,除了人群还是人群,压根儿就看不见佐助,于是只得悻悻的收回视线,放松身子瘫在长木凳上不愿意移动半分。   ——佐助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他要做什么呢?   ——————————————————————————————————————————   一手拿着《亲热》阅读,一手提着一大袋《亲热》往家里走的卡卡西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要说买书的话,一本就够了,但是作为《亲热》的忠诚粉丝,怎么说也要多买几本。   一本拿来翻阅,一本拿来借阅,一本拿来收藏,一本拿来随身携带,一本拿来……总而言之,不多买几本是不能表现出他对《亲热》的忠诚的。   忽然,卡卡西顿住了脚步,脸上的兴奋瞬间化为警惕,在心中暗自敲打自己真是有了《亲热》就容易得意忘形,现在可好了,被人跟踪了吧,还是那种跟了很久才发现的。   不过,在木叶能跟踪他而不被发现的人简直少而又少,加上今天又去见了那三个小鬼,卡卡西不难推算出跟踪他的到底是谁。   想到来人,卡卡西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仍旧很纳闷对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卡卡西转身,对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道。   “你,真的知晓了我的正确方位?”佐助从卡卡西背后那棵树后走出来,语气嘲讽。   卡卡西挥挥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有什么关系?”   佐助慢慢踱到卡卡西面前,清冷的面庞带着点愉悦,“确实没关系。”   “你来找我又不让鸣人跟着到底是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就让我回家好吗秋刀鱼还在桌子上如果不放冰箱的话这个天很容易坏的。”一口气说完一长串的话,卡卡西懒散的表情不动分毫。   “当然是……你跟着我们出村的事。”   刚要说话,卡卡西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弹,而佐助的眼睛,已由黑色变成了刺目的红色,复杂的图案在飞快旋转着。   失去意识前,卡卡西的心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我的《亲热》还没看完呢……   ——————————————————————————————————————————   这是一个陌生的空间,红色的天黑色的云,漫漫无涯,周围的枯树上停留着一群一群的乌鸦,血色的眸子让卡卡西一度以为自己身处梦中。   哪有乌鸦的眼睛是红色的呢?   再不然就是,幻术?   思及此,卡卡西撩起护额,露出红色的左眼,三轮勾玉快速轮转着,想要找到突破口。   “没用的,凭你的写轮眼是无法破解「月读」的。”虚无的空间里一阵扭曲,佐助的身影渐渐浮现。   卡卡西心下一惊,“没想到你已经把写轮眼运用到如此地步。”这还真是后生可畏……   佐助轻笑一声,“只是这样而已就这么惊讶了么?”   那么,见到宇智波斑那近乎神迹的忍术你又该作何表情呢?还有,宇智波带土……   压着眼角,佐助摒弃那些无用的想法,开口道:“我们出村的时候,一直跟着我们的人是你吧,卡卡西。”   “臭小子要叫老师。”   佐助眯着眼扫了一眼卡卡西,卡卡西便摊开手无奈的说道,“你不是把我给完美的甩开了么?”   “我想问的是,之后的事情。”   “之后?”托着下巴,卡卡西闷闷的想了想,“之后我就回了木叶了啊,既然你这么有本事,我也不担心你会出事。”   “那,三代火影又怎么说。”佐助继续问。   卡卡西挠挠脑袋,拉下护额,懒散的眼睛直视佐助,“我说啊,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你这个不尊敬师长的小子啊?”   “你不是也没有为人师表的自觉么?”佐助不屑的笑了笑,眼角余光瞥到卡卡西手中的袋子。   心中了然,卡卡西略微不好意思的将袋子往身后藏了藏,可是说出的话却大相径庭,“如果你需要一本的话,老师还是很乐意奉献出来的。”   佐助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语,“我不需要。”   “虽然你还小,但是总有一天会需要的不是吗,老师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卡卡西很想拍拍眼前少年的肩膀,但一接触那想要将他凌迟的眼神后就自动转了个方向,改为拍上自己的脑袋。   佐助提着眼角,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回答我的问题,卡卡西。”   “火影大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于这么独立的你们两个感到很欣慰而已。”   听完佐助沉默了,他可不相信那个老狐狸会像卡卡西说的那样,这两年来倒没有表露出什么不一样,但是心里一定对他有了一定的防范,毕竟,这么心高气傲又实力惊人的下忍实在是不好管理,搞不好会出现什么意外……   “如果没有事的话就先放我出去吧,我们在这里也待了一阵了,特别上忍在大街上凭空消失什么的传到火影大人的耳朵里对你很不利的。”   斜了卡卡西一眼,佐助说:“那还真是谢谢关心了,不过在这里,时间空间都由我掌握,而且在外面我们也没有凭空消失,说得容易理解一点就是,外面的时间被无限放慢了。”   听了这话,卡卡西并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反而眉头紧皱,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红天黑云的世界瞬间消失,卡卡西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眼前早已没了佐助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这还是加更。。。亲不要太凶残了嗷嗷嗷!!!   ☆、03.所谓演习      清晨六点,鸣人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爬起来,看了眼闹钟,咂咂嘴,然后倒下去重新进入梦乡,不到一刻又立即从床上跳起来,顺便还拽起了身边的佐助。“啊啊佐助六点了,六点了!卡卡西老师说六点就集合的,佐助你快起来!”   佐助拍下鸣人的爪子,阴郁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不好。   要知道,宇智波一家的人可都是有严重的起床气的,难得放松身心想睡一个好觉,现在却被吵醒,心情恶劣也是理所当然,偏偏鸣人那个一根筋的傻子还没发现佐助的不寻常,抱着脑袋上跳下窜,嚷嚷着“死定了绝对会被杀的”云云,致使佐助本就很黑的脸色更加阴沉。   “漩涡鸣人,你给我闭嘴。”恶狠狠的话语果然起到了作用,只见鸣人停下动作两眼汪汪的看着佐助,等待着下文。   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佐助开口道:“你觉得卡卡西会守时么?昨天你也看到了。”   呆了下,鸣人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哦。”   “所以你就不要再说话了,给我睡觉。”佐助扔了一个枕头到鸣人脸上,然后重新躺下,闭上眼却怎么也提不起睡意。   身边的床铺陷了下去,另一个人的气息就这么闯入鼻中,佐助往一边挪了挪身子。   原本鸣人的床就不大,小时候躺两个人还行,现在可就觉得有些挤了。   莫不是换张床?或者,再买一张?毕竟,他们两人不可能长大了还挤在一张小床上,不论是谁,都会觉得别扭。   “呐呐佐助,你没睡着吧?”鸣人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佐助没有理会,鸣人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佐助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换张床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佐助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默契这样的好。   抿了抿唇,佐助说,“随便。”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呢!如果我们再长大一点,一张床不就不能装下我们两个人了吗?到时候怎么办?你打地铺?”   “你打。”   “这里是我家,当然是你打。”   “有让客人睡地下的道理么?”   “好像没有,但是……佐助你什么时候成了客人了!”   “一直都是。”   “……我说,谈论的方向好像渐渐偏离了主题吧。”鸣人转头,看向身边的佐助。   佐助微阖着眼,似是疲惫,“你才发现么?”   抽了抽嘴角,鸣人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探讨下去。“那我们到底是换张床还是不换呢?果然还是换吧,现在都觉得挤了,等我们攒够钱后,就可以买一张很大的床了,呐佐助,你觉得呢?”   佐助没有答话,平静深沉的黑色眸子有道亮光闪过,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察觉。   “为什么不再买张床呢?”佐助的问题让鸣人一下子无所适从,眨巴眨巴了下眼睛,不自觉的张着嘴巴,一脸呆相。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良久,鸣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样子,不行么?”   说完,鸣人便将头转回去,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中,他的眼神却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果然是被讨厌了吧?这么久了也该厌烦了吧,佐助和他,现在到底是以怎样的模式相处着呢?说是朋友有时又太过亲密了一点,说是家人佐助又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那么他到底该怎样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垂下眼,鸣人的心绪杂乱,他本就不是那种喜欢细想东西的人,因为越是想得仔细就越是头痛,最后会变成难以想象的心灵创伤,这么说或许牵强了一点,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佐助忽然很想叹息,他和鸣人的思维简直不在一个次元,思来想去也就只想到一种方法能让身边这人停止胡思乱想。   于是,心动不如行动,佐助一个翻身便将鸣人压在身下,微抬下颚,略带邪气的俯视着鸣人,“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   “我、我才没有乱想……倒是佐助你,为什么突然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佐助的心情莫名变得愉悦起来,凝神仔细看着身下的少年。   十二岁的少年还保留着戴睡帽睡觉的习惯,黑色的睡帽歪歪斜斜的挂在金色脑袋上,有几缕金色的发露在外面,当中更有翻翘起来的,看起来异常杂乱。睡衣也穿得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还有几颗扣子扣错了,大块大块的小麦色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鸣人被佐助的视线看得很不自在,不由缩了缩脖子,双颊也涨红了几分,“佐助你快起来,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的!”   “哦?是吗?”上调的语气,带着点点戏谑,佐助缓慢俯下.身子,满意的看到鸣人的耳根泛起了漂亮的红色,还有向脖颈蔓延的趋势。   佐助的吐息近在咫尺,鸣人紧紧的咬住下嘴唇,神色慌张,眼神左右闪躲,就是不敢正视面前的佐助。   忽然,脖子上感受到了微微的热气,鸣人全身一颤,把头偏向一边,“那……那个,佐助……”   “别说话。”温热的气息加重了,还带着湿气。鸣人抬起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佐助,但对方像是知道他的动作一般,先一步捉住了他的双手,紧紧按在脑袋两侧。   喂喂再这么下去可不妙啊,真的不妙啊!   鸣人欲哭无泪,只得咬紧了下嘴唇,死死的闭上了眼,一副英雄就义的赴死模样。佐助埋在他的耳边,轻轻的笑了。   听到佐助清淡的笑声,鸣人睁开了眼,动了动手腕,发现对方不动分毫后果断放弃了,咧开嘴根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我说,佐助你也压够了吧,可以起来了吧?你真的……很重。”   “我拒绝。”   喂喂性格恶劣也不是这样的吧!欺负人啊这是!   鸣人愤愤的想着,双手握拳,想着如果再过一分钟佐助不放手的话就强行突破,但是下一分钟还没到,他全身的力气就被抽走了,——原因是那个压着他身体的人现在正压着他的脑袋。   亲吻这样的事情小时候做过,但是也不像现在这么频繁吧?再说,两个男生,成天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虽然,鸣人并没感到多大的反感就是了。   感受着来自舌尖的挑弄,鸣人涨红了脸,其浓度还在不断加深,他可不知道佐助的吻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难道说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啊呸呸呸!这种的事情我漩涡鸣人大爷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鸣人心一横,张嘴一咬,嘴巴里瞬间血味弥漫,铁锈味儿刺激着味蕾,鸣人皱紧了眉头,他一向不喜欢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鸣人以为佐助会这么知难而退的时候,佐助却一手捏紧了他的下颚,使得他没办法闭上嘴巴,牙齿也无法合拢,只得被迫接受佐助蛮横无理的亲吻。   这真是太糟糕了,鸣人想,从鼻子中呼出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吸一口气,如此循环往复才不致于让自己太难过。   总有一天我会窒息而亡,——这是鸣人得出的结论。   过了许久,佐助才放开鸣人的唇,只见鸣人原本淡色的唇染上了血的颜色,饱满异常,随着喘息一张一合,引起人无限遐想。   佐助放开了对鸣人的挟制,扬了扬眉,说道:“早安吻。”   “哪有人这么厚颜无耻的要早安吻的啊混蛋佐助!”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鸣人早就扔了佐助满脸的枕头了。   “看起来你好像很精神,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鸣人迅速捂住嘴巴,用眼睛进行无声的控诉,不过那堪比小鹿斑比的眼神丝毫没有杀伤力就是了。   最后,那个到底是买床还是换床的问题因为佐助那不算早安吻的早安吻而不了了之了。   ——————————————————————————————————————————   当佐助和鸣人二人穿戴整齐的来到集合场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小樱因为太过紧张,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期间一直没吃东西,连水都没敢喝,现在正虚脱的靠在树下休息,两眼下还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见此,鸣人表示生存演习什么的完全无压力。   倒不是说鸣人对自己的实力特别自信,而是他对佐助的实力很自信,对付这样的小小演习,佐助应该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跟着佐助训练了几年的他应该也不差才是。   这么想着,鸣人也就不再担心那什么回忍者学校重修了。   ——————————————————————————————————————————   早上十点,卡卡西准时出现,单眼眯成月牙,笑得毫无诚意,“哟,不好意思,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对卡卡西意见最大的小樱此刻已经没什么气力来反驳了,抽着嘴角,心里直腹诽。   经过简单的规则介绍,生存演习正式开始。   三人分别选择了不同的地方躲藏起来,使佐助欣慰的是,这次鸣人并没有莽撞的冲上去挑衅卡卡西,这么说来,他的训练还是有成果的,不然等卡卡西的千年杀一出来,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沉住气。   卡卡西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本《亲热天堂》,滋滋有味的看起来,看似全身放松,实则没有一处破绽。   躲在树丛里的鸣人手心冒出了冷汗。   想当初佐助和他进行实战练习的时候就和他分析过各种攻防姿势,像卡卡西这样看似悠闲的姿势实则最难攻破,他的格斗技巧并不是一朝一夕磨练出来的,而是通过长期的摸索以及练习形成的,攻防一体,浑然天成。   紧抿嘴角,鸣人伸手掩面,大脑里快速思索着解决方案。   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用武力夺取铃铛是不可行的,如果是佐助的话还说得过去,但是他的格斗技巧还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么贸然出手断然不可取,而且,他也不知道卡卡西是否在周围设下了埋伏,一面对付敌人,一面还要注意有没有什么埋伏简直太累了。   那么,唯一一种可行方案就是,——找人合作。   一旦敲定了解决办法后,鸣人立刻行动起来。   原本站在中央的卡卡西忽然没了影子,而第二个人的气息出现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鸣人不由握紧了苦无,屏息凝神,注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一个粉色的影子直直闯入鸣人的视线,是小樱。   鸣人握着苦无的手微微一松,颇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原来是小樱桑,吓我一跳。”   “嗯,鸣人?你怎么在这儿?”小樱渐渐靠近鸣人,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我还以为你肯定会首当其冲的冲出去找卡卡西老师打上一架呢。”   摸了摸头,鸣人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啊,是佐助教我在打斗时不可以没大脑的冲上去,这样的话,只能被称做有勇无谋。”   “你和佐助君走得很近呢。”   “诶?小樱桑,你在说什么啊……”鸣人打着哈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小樱沉着脸色,一步步向鸣人逼近,“我是说,你和佐助君的关系,其实比外人眼里看起来的还要亲密吧?我可是很嫉妒的。”   向后退的鸣人顿住脚步,正色道,“你不是小樱桑,你是谁?”   眼前的人轻轻一笑,抬手拨弄了下粉色的长发,“鸣人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是小樱那谁是呢?”   “你……是卡卡西老师变的吧,小樱桑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话的!”向前走了一步,鸣人满脸坚定,“而且,她会不会跟我说话都是个问题,又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跟我搭话呢?”   樱发少女脸上的笑容在慢慢扩大,最后竟有了诡异的意味,“你其实还挺聪明的,一点儿也不傻嘛。”   说完,“碰”的一声变回了原本的样子,银色的发杂乱的向上冲起,无神的双眼平静的看着他。   等等,双眼?   鸣人正想瞧仔细的时候忽然感到力不从心,脑袋晕晕沉沉的。不甘的咬了下下嘴唇,然后摇晃着身子向前扑倒在地。   卡卡西蹲下.身,拉回护额,伸出手指,戳上了鸣人软乎乎的脸蛋。   唔……触感还真是好得没话说。   戳着戳着,卡卡西似乎戳上了瘾,就在这时,闪着电光的棒状物冲着他迅速掠来。   “雷遁·千鸟锐枪!”   ——————————————————————————————————————————   恍恍惚惚的醒来,鸣人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睡在草地上,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   周围已经没有了卡卡西的影子,正疑惑着,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鸣人警惕起来,猫着身子注意着四周。   “白痴……”   听到这声熟悉的称呼,鸣人愣了片刻,从包里掏出几枚手里剑向那人甩去,同时将自己隐藏起来。   同样的手法他可不会再上当受骗第二次了。   佐助轻松的躲开手里剑,发现眼前的人消失不见后眯起了眼,压迫感瞬间蒸腾。   躲在树上的鸣人抖了抖身子,瞄了一眼佐助,心中暗叫不妙。   说不定这次的是真人,毕竟,同一个方法第二次就不管用了,卡卡西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也就是说,他给了真真正正的佐助几枚手里剑,然后,他绝对完蛋了……   欲哭无泪的鸣人蹲在树干上,丝毫没有觉察危险的靠近。   就在刹那之间,佐助已经瞬移到鸣人面前,一手撑在鸣人身后的树干上,将鸣人的活动范围限制起来。   鸣人惊得冷汗直冒,讪笑着:“那个啊,佐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佐助,所以我才……这不是我的错,都是卡卡西老师的错,要不是他先前变成了小樱桑的模样,我也不会……”   佐助黑色的眼死死的锁住鸣人蓝色的双眼,不发一言。   “佐助?”   就在鸣人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断了他的话。“我说啊,你们两个要做什么还是回家去做比较好哦。”   鸣人转头,发现倒挂在一边树枝上的卡卡西,抽了抽嘴角,脸色微红,“卡卡西老师,你是蝙蝠吗?”   ——————————————————————————————————————————   最终,这场生存演习因为佐助太过强悍的实力,卡卡西不得不给了通过的证明,当然,只有佐助一个人而已,鸣人和小樱都被绑在树桩上看着他俩吃便当。   卡卡西眯着眼,看着那个黑发少年一步步走过去,在金发少年面前停下,然后,夹了一筷子蔬菜,狠狠的戳进金发少年的嘴里。   卡卡西弯了弯眼角,“佐助,同伴之间要相互友爱才行,不可以逼别人吃不喜欢吃的蔬菜哦,你这是明显的报复。”   佐助回头瞪了卡卡西一眼,而后继续喂鸣人吃蔬菜。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真的很想写些这样那样他们小时候不能做的事情,但是,还是算了吧、>////<   -----   最近几天在忙签约的事情,所以更文有些缓慢==     ☆、04.所谓任务      自从成立第七班以后,接到的任务全都是C以下的,鸣人对此很是不满,某天去找三代火影理论的时候就误打误撞和木叶丸成了好哥们,收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弟,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是那小子足够坚韧,而且和他有着共同的目标,在色.诱术上还有着无法想象的天分,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得出了这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结论后,鸣人又撒着丫子去找三代火影理论了。   这次,终于接到了一个不算太好的C级任务。   ——————————————————————————————————————————   在经过了两个忍者的袭击后,委托人达兹纳终于向卡卡西合盘托出了事情的经过。   因为鸣人的原因,超级别的任务继续进行。   一行四人行走在雾气漫天的森林中,因为视线受阻所以不得不缓慢前行。   鸣人提着心肝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佐助曾跟他说过,遇到任何情况都不可以大意,像这种突然起雾的情况更是诡异,而且还有雾隐忍者善用雾隐之术,制造大雾隐藏身形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照卡卡西老师所说的,此次任务的级别是B的话,那么应该还会有忍者出来攻击他们的才是……   突然,一把旋转的大刀从四人头上掠过,砍在了一棵大树上,刀面上隐隐有人影浮现。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鸣人握紧了拳头,一手探进忍具包中,捏紧了苦无,压低身子慢慢退到达兹纳身边,毕竟,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保护达兹纳安全抵达波之国。   见状,佐助和小樱也分别护在达兹纳两侧。   卡卡西转头刚要说话,却因为学生们的太过自觉不由抿唇微微一笑。   真是……这么自觉实力又不弱的学生让他这个带队老师的存在变得有些可有可无了呢。   转过头,卡卡西微不可闻的呼出一口气,却带着欣慰。   阻挡他们脚步的人是雾隐村的叛忍桃地再不斩,全身缠着白色的绷带,只露出了眼睛,看着众人的眼神满是不屑与嘲讽。   唇枪舌战了一会儿,就是真刀实枪的干架了。   鸣人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杀气,不禁直冒冷汗,身边的小樱直接站都站不稳了,只有佐助的神色平静如常。   鸣人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那么,努力把自己变得强大就好了!   将苦无护在胸前,鸣人定了定神,忽然,从左后方传来了不一样的气息,鸣人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前行动,转个身就刺向他感受到杀气的地方,下一秒,原本无人的地方显现出人影,不过却慢慢化作一滩水。   卡卡西略带赞赏的看了一眼鸣人,紧接着撩起护额,环顾四周。   小樱因为这一变故吓得直接跌坐在地,捂着心口处,白皙的额头划过一大颗冷汗。   佐助抿着唇扫了一眼鸣人,接着就走到卡卡西身边,打算和他一起对付桃地再不斩的真身。至于鸣人……如果被他训练了这么久还是个半吊子的话那就真是愚不可及,虽说幻术方面几乎没有潜力,但是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比所有人都能先一步察觉危机的来临,只是这些,那个白痴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而已……   双眼直视那个全身缠着绷带的男人,佐助黯了黯眼眸。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当初那个面对强敌的自己,弱小又无能为力,只能躲在卡卡西身后害怕得瑟瑟发抖,甚至连苦无都握不好,现在,是翻旧账的时候了,尽管这样很不公平,但是他那烂得不能再烂的过去还是得由他亲手颠覆,他决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再次出现类似的污点。   “千鸟流。”   卡卡西用惊讶的目光迅速掠了一眼身边的佐助,他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打算合作,而是准备自己独身一人单枪直入,虽然那天在演习场见识了佐助的能力,但他还是很不放心他这么一个人对付再不斩那样级别的忍者。   但是接下来的短短几分钟内,佐助的表现就彻底颠覆了卡卡西的认知,——这个十二岁的小鬼简直强得没话说!   抱手站在一边,卡卡西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打斗中的佐助,眉头越皱越紧。   能有个这么实力超群的学生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但是,太强了,真的太强了……面对再不斩这种等级的忍者他的态度只能用游刃有余来形容,不论是格斗技巧或是忍术使用的时机都抓得非常到位,简直就像是经过成千上百场战斗的老手,那种从容不迫就是比什么都好的证明,可是……他仅仅只是十二岁的少年,放在卡卡西出生的那个年代或许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并不是那个人人自危的时代,小孩子也不需要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那么他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把自己磨练得这般坚韧?鼬的话明显不可能,而且在村中的几年也不见他与什么能力不凡的人交往过深,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出村的那两年里遇到了什么人。   但是这样一来还是说不通,若是碰到了什么人必定是两人一起遇到的,指导的话应当也是两人一直指导,那么为何会有一个实力超群,另一个的实力只是略接近中忍的情况出现?说是天赋的缘故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多才是。   那么有没有可能,佐助是自己一个人练习成长到这种地步的?   这样的事,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卡卡西将以前见过佐助的场景串联起来,发现以上问题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不敢相信。   用力的揉了揉额角,卡卡西知道现在明显不是想事情的好时机,但是就是没法不去想,佐助根本就没给他出手的机会,闲下来的他只能思考这些事情了。   终于,又是一记千鸟锐枪,桃地再不斩倒地不起。   卡卡西看着佐助一步步走到再不斩面前,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想直接把人杀了吧,明明只是第一次出B级任务的小鬼头而已。   就在佐助距离桃地再不斩只有一步之遥时,一排排千本向他飞来,佐助往后跳了一下轻松躲过,密匝的千本直刷刷的插到土地里,泛着森森的冷光,倒地的再不斩喉头也插着一根千本,一击封喉。   “终于出来了,”佐助挑了挑眉,对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在暗处躲一辈子呢。”   “我是雾忍村的暗部,专门抓捕这些叛忍然后进行绞杀毁尸处理,虽然很唐突,但是可否将此人的尸体交由我处理?”那人戴着雾隐村暗部的面具,声音清冷。   佐助听闻没有说话,这时,卡卡西上前说道:“请便。”   那名暗部轻点了头,接着,人影一晃便消失不见了,地上的再不斩也跟着消失了,周围的雾终于全部散去。   鸣人和小樱跑了过来,面带欣喜。   “佐助君真是太帅了,居然把那个忍者打跑了,真不愧是佐助君。”小樱兴奋的看着佐助,嘴里不绝赞美的话语。   鸣人杵在一边,脸色由最初的兴奋变为了尴尬,眼神放在这里不是,那里也不是,手指绞着衣角不发一言。   佐助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小樱,然后直接拽过发愣的鸣人,走在最前面。“任务还在继续,再不走天就黑了。”   这次,换小樱变脸色了。   卡卡西无奈的搔了搔后脑勺,感叹着带好一个班级真心不容易。   ——————————————————————————————————————————   抵达了达兹纳的住所后,已是夕阳西下时分了,达兹纳简略的介绍了家庭成员、分配好房间后,就独自一人出去了。   经过一天的战斗和赶路,卡卡西决定让三人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佐助和鸣人的房间是上楼左转的第二间,房间的窗户刚好对着大海,推开窗户就能闻到大海特有的咸湿味。   鸣人捂着鼻子扇了扇,他从没想过大海的味道会是这个样子的,咸味很重,还很涩,说不定温度再高点,就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盐颗粒。   勾了勾嘴角,鸣人垂了垂眼,没想到自己还能开这种玩笑。   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佐助抬起头来就看到鸣人一脸沉郁,橘色的夕阳光辉为他的侧脸染上了少许落寂的味道。   这样的表情,似乎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想着想着,佐助已经走到了鸣人面前,抬手就是一个爆栗。   “你干什么啊混蛋佐助!”   恢复了平常活力的语调,佐助满意的勾起嘴角,“没什么,提醒你下去吃饭而已。”   “……你这混蛋。”   ——————————————————————————————————————————   饭后,鸣人被佐助不由分说的拽到了房顶,美名其余看星星,鸣人语,——其实只是某个混蛋头脑发胀想要彻底感受大海的味道而已。   屋顶上,鸣人呈大字型倒在地上,占据了很大的空间,一边的佐助双手枕着后脑勺,曲起一条腿,眼中是比周围的夜色更浓密的色彩。   “星星还真多啊……”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发出这样的感叹,抬手挡在眼前,手指分开,从指缝中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河。   当视线接触到那条银色的亮带,鸣人内心其实是有些震撼的。   每一颗的星发出的光都是那么黯淡,那么微不足道,但是聚集在一起,也能成为那么闪耀不可忽视的存在,那些光,即便每一束都那么渺小,照射到的地方都仅有那么一点儿,但还是这般毫不吝惜自身的光芒。   比起白天的太阳,夜晚的星星其实更值得讴歌吧?   缓缓呼出一口气,鸣人闭了眼,身心放松,空气中还带着那股讨人厌的咸腥味儿,但是现在闻起来也没有开始那么排斥了,果然,习惯成自然么……   仍然用手捂着眼,鸣人感受着微风吹拂着头发的感觉,倏地,一阵热气喷洒在脸上,鸣人蓦地睁开眼,头顶之上离他不足十厘米的是佐助的脸。   因为夜色的关系,鸣人看不清佐助脸上的表情,只能隐约瞧见那黑色如夜的眼眸闪着平日里绝对见不到的亮光。   皱了下眉头,鸣人出声询问道:“佐助你干嘛?”   渐渐埋下脸,佐助观察着鸣人脸上的表情,不过可惜的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哦,这该死的夜晚。   正在佐助想要进一步动作时,有人不合时宜的说话了。   “啊天色真暗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么说的人绝对是什么都看到了吧?欲盖弥彰的意图太过明显了。   佐助挑了挑眉,直起身子,“你怎么在这里,卡卡西。”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还有,要记得喊老师,不可爱的小鬼,”卡卡西摸了摸脑袋,走了过来,像是嘱托一般,又强调了一遍,“我可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哦。”   “就算看到了又能做什么?”佐助反问,从地上起身,顺带拉起了鸣人,但是鸣人没他那般自然,只得不断往佐助身后缩。   对鸣人的反应,佐助心情不由愉悦起来。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下去了,你自便。”   在两人经过卡卡西身边时,卡卡西伸出手按住鸣人的肩头。   鸣人疑惑的转过头,却听见卡卡西沉缓平稳却悲伤四溢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们所看到的星光是几百万年以前的星星所发出的光,也许它们现在都不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那个,剧情跳跃不要怪我,再说,大家所知道的剧情再写一遍也没意思不是吗?还有啊,鸣人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热血笨蛋了。      ☆、05.所谓忍道      第二天,卡卡西召集第七班的三人,说出了他昨天的猜想,即——那个戴暗部面具的少年与再不斩是一伙的。   就在卡卡西宣布这个消息的没多久,几人便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决战书,邀请四人一周后在新建的大桥上比试。   鸣人撇撇嘴,眼神从卡卡西身上移开。   信上说得好听是叫比试,其实还不是拿命去拼,赢了就能保住这个小国家的希望,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希望还是生命,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高整体的实力,所以,来进行修炼吧。”   ——————————————————————————————————————————   自卡卡西所说的修炼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卡卡西分别对三人进行了不同的指导——   宇智波佐助,跳过。   漩涡鸣人,跳过。   春野樱,这个想跳过都不行。   所以,这三天来的修炼其实都是小樱一个人的修炼,毕竟她不像另外两人那样起步得早,但是她头脑灵活,学东西快,而且有一股巧劲儿,不到半天,爬树和踩水都快速完成了,紧接而来的就是实战,以佐助和鸣人做对手,进行车轮战。   卡卡西丝毫不担心女孩子的体力问题,因为他始终相信,小樱并不是不在意整个团体中就她一人的实力比其他人低了一个档次不止,相反的,她非常在意。   如果说佐助有力量,那么她只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一直以来,佐助就如同那远在天边的孤星,无论什么都是可望不可及,但是换成是鸣人有力量,一般人心里都会不平衡,毕竟,没有什么比被吊车尾超越了还可耻的事情。   卡卡西掩下脸,埋进书中,却是看不进一个字。   吊车尾啊……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怀念的词。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考试成绩每次都是班里倒数第一,身为精英的宇智波一族的人却总喜欢哭鼻子,心肠却出奇的好,特别喜欢帮助老人家,甚至于全木叶的老人都认识他了,明明那样一个人,有些软弱却把同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同伴不惜……   回忆到这里就被打断了,卡卡西抬起头茫茫然的看着把自己的书抽走的学生,露出一个惯例的笑容,“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打断老师看书可是很不好的行为哦。”   金头发的少年唾弃似的将书塞回卡卡西的手里,说道:“卡卡西老师你根本就没在看书嘛,还装得那么入迷的样子,脸都贴到书上了,里面的字很小吗?”   对于少年的提问,卡卡西显得不以为意,将书收进口袋。“鸣人你来找老师就是为了批评我看书不认真?”   鸣人习惯性的眯着眼,摆了摆手,“谁会特地跑来跟你说这个,我是来叫你回去吃饭的,今天的修行已经结束了,佐助和小樱先走一步了。”   听闻,卡卡西从树下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枯叶,抱怨起来,“真是的,这些小鬼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敬我这个老师啊……”末了看了眼鸣人,又笑了起来,害得鸣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卡卡西老师你别笑啦,看起来怪恶心的。”   ——刚才觉得这小孩儿真是尊师爱幼的好学生什么的绝对是错觉!   卡卡西忽然抬手掐上鸣人的脸,使劲往两边扯,惹得鸣人连连呼痛。   看着金发少年痛起泪花的眼角,某银发上忍笑得更欢畅了。   ——————————————————————————————————————————   今天是来到波之国的第六天,距离决斗之日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   佐助双手插袋来到大桥上。   波之国是个四面环海的封闭的岛国,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就只有这座正在修建的大桥,这座大桥被赋予了很深的期望,达兹纳始终相信,只要大桥一建成,波之国就会走出贫穷与封建,人们都会以积极向上的态度来对待生活,不再只是终日垂头丧气。   垂下眼,任凭黑色的刘海遮住无神的双眸,佐助的身影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亦真亦切。   其实波之国这个地方他来过不止两三次,在大蛇丸那里的时候,有时候会因为任务需要路过这里,在无聊的时候他也会到这里来看一眼,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看一眼,因为光靠回忆是无法清晰的回忆出具体的物体和情感的。   俗话说睹物思人,然而佐助却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人,即便将东西深深的看进眼底,他也无法激起什么感情。很多时候他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身后有人在唤着他的名,佐助动了动眼皮,转过身就看到朝他跑来的金发少年。   金发少年跑到他面前停下,扶着膝盖微喘着气,脸庞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想来是一路都没停歇。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鸣人调整呼吸。   “佐助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到处找你……卡卡西老师叫我们回去开作战会议,毕竟明天就是决战之日了。”   点点头,佐助率先迈出脚步,鸣人顺了顺胸口,也跟在了佐助身侧。   “呐呐佐助我跟你说,今天早上我在树林里看到了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家伙,头发很长很漂亮,但是他说他是男的,可是看起来真的不像……我们聊了很多,他说啊,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才会变得强大……”   佐助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他还说啊……啊咧,佐助你怎么不走了?”鸣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黑发少年,挠挠脑袋。   佐助平静的扫了鸣人一眼,“只是想叫你别那么聒噪,很吵。”   “佐助你这个混蛋!”   没有理会鸣人气急败坏的吵闹,佐助再次迈开脚步。   鸣人遇到的那个人,是白吧……   ——————————————————————————————————————————   决斗之日如期降临。   卡卡西一行五人早一步到达了大桥上,只见雾气弥漫,大桥的另一端隐没在雾中,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寂静万分。   根据昨天的作战分析,当战斗打响后,佐助和鸣人负责那个戴面具的少年,而他则和再不斩进行一对一,小樱就负责保护达兹纳。   为了以往万一,佐助叫鸣人留了两个影分.身在达兹纳家中负责保护女人和小孩儿。   等了没多久,再不斩和那个戴面具的少年便出现了。   一切都如卡卡西所说的那般,那两人是一伙的。   战斗一触即发。   ——————————————————————————————————————————   清晨的波之国是一个被雾气覆盖的岛国,岛上的人民大多数靠捕鱼维持生计,日子过得还算安乐和谐,但是自从那个人的出现后,一切都变了,人们变得畏首畏尾,以往的勤奋都不见了,只剩下恐慌和虚度年岁的无力感。   谁都无能为力,谁都无法反抗。   此时此刻,原本是应该出海捕鱼的时间,但是人们都窝在家中不敢踏出房门一步,就像遇到危险就只会缩进壳里的乌龟,仍凭外面翻雨覆云,只守着自己的小天地,安全过活。   伊那利的心里不由一痛,在这之前,他也和这些缩在家里的人一样,放弃了希望,但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那几个忍者,他下定决心要走自己的道路,就像是在地里埋藏了多年的种子终于发芽一般,他需要更多的阳光和水,他要变得像那些忍者一样坚强。但是当他终于破土而出的时候,却发现荒芜的大地上只有他一棵小树苗,心里顿时塞满了一种惶惶不知所以然的惆怅。   ——他们都是之前的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伊那利决心要改变这一现状。   首先,就从拿起武器开始。   ——————————————————————————————————————————   少年面上的面具已经破裂,露出了原本清秀姣好的面容,淡色的唇角挂着鲜红的血迹。   鸣人在一瞬间怔住了,心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以及不可遏制的悲伤。   明明在今天之前还一起说过话的人啊……明明是有着那样好看眼眸的人啊……明明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啊……   然而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死死的咬住了下嘴唇,鸣人双拳紧握,从牙缝中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鸣人君,请杀死我吧,对再不斩先生而言,我已经是没有用处的工具了,是你剥夺了我成为再不斩先生杀人工具的资格,那么我也没有理由再存活于世了。”   鸣人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那股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那个人,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么?”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嗯,非常重要。”   得到少年毫不含糊的回答,鸣人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鸣人君,还记得那天我们说的话吗?再不斩先生就是我存活于这世间唯一的理由,是他把我从黑暗中救出来,我想成为他的工具,因为这是我待在他身边的唯一办法。你可能还不了解,但是总会遇到的,那个你肯付出一切的人,为了那个人,可以让自己变得很强大,可以让自己拼了一切去守护。”   那样的人,已经就在身边了啊……   鸣人垂下脸,金色的发丝遮住了湛蓝色的双眸,同时也遮住了里面蕴含着的情感。   感觉……快要爆炸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   “鸣人君?”   “白,我做不到,抹杀你的存在的理由什么的,你就是你啊,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单纯的想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单纯的……为自己而活。”   少年的声音有些哽咽,佐助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少年拥入怀中,感受到怀中少年的颤抖,不由得眉心紧锁。   白对着佐助浅浅一笑,霎那间流转了韶光,棕色的眸子流光溢彩。   “什么啊……不是早就在你身边了吗?”   鸣人回头想去看白的神情,耳边同时响起了万鸟齐鸣的尖锐声响——   最后,那个有着明亮眼眸的少年和那翻飞的衣角永远停留在了鸣人的眼睛深处。   鸣人只记得,那天好像下雪了……   ——————————————————————————————————————————   波之国南面的一座矮山上,卡卡西为再不斩和白立了两块碑,再不斩的斩首大刀插在两人的碑前,算是陪伴两人的物品。   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天空却还带着一丝清明,蓝蓝的天倒映在鸣人眼里,映衬出愈发纯粹的光彩。   “他们都是贯彻自己的忍道而死的忍者,值得我们永久记忆。”卡卡西站在二人的碑前,如是说道,无神的右眼流露出一丝亮光。   鸣人攥紧了拳头,直直举向天空。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选择一条不会让自己后悔的路,我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忍道!”白,你可要在天上看好了。   鸣人自信的扬起嘴角,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碎光。   卡卡西淡淡的撇下眼角,将视线投到比天空更远的地方。   再不斩,白,幸好鸣人的第一个对手是你们……   ——————————————————————————————————————————   回到木叶之后已经是夜晚了,卡卡西直接解散了班级,过后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火影塔报告任务,而是去了墓地。   虽说晚上去墓地会让人的心拨凉拨凉的,但是卡卡西还是义无返顾的踏上了去墓地的道路。   来到昔日好友的坟前,卡卡西垂下头,伸手抚擦着石碑,眼神复杂绵长,仿佛透过石碑可以看到只存在于他回忆中的那个人。   只是,回忆永远只能是回忆,他又能带着这份回忆走到多久远的以后呢?   墓地里的风呼呼的吹着,寒意直侵入骨髓,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黑,只有那声叹息延续了很久都没有消散。   “带土,你知道吗,那个孩子越来越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好想要带土哥出场嗷嗷嗷。   话说最近火影漫画一出来,黑带土的人就激增了,作者桑我可是好爱好爱土哥的说~~~   带土是个好孩子>o<   ☆、06.所谓少年      回到木叶的日子照旧,第七班领着一大堆除草抓猫看鸵鸟的D级任务做得苦不跌送,偏偏那个带队老师一到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不见人影,这让他原本在学生们心中不算高大的形象再次大打折扣。   然而这些,卡卡西都是知道的,只是每次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学生们炸毛又跳脚的模样觉着挺可爱的,于是就一直这么玩了下去,他可不承认躲在一边看小黄书就是偷懒,大人总有大人的世界。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第七班领了一份帮住在村子外围的老奶奶除草的任务。   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做完好去练习新忍术的鸣人看到了那片大得没边际的所谓后院时,只想抽自己嘴巴子,——跟演习场差不多大的后院要除草除到何年何月才能练习新忍术啊岂可修!!   随后,卡卡西照常的玩失踪,其实是躲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乘凉去了,美名其曰「观察学生的动手操作能力」。   ——————————————————————————————————————————   当三人除完草累得瘫在树下动也不想动的时候卡卡西才笑着出现,“哟,幸苦了。”   “卡卡西老师也太狡猾了……”小樱有气无力的说道。   “才这么点儿就这个样子可太不像话了啊。”卡卡西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小樱气鼓鼓的别过脸,“那卡卡西老师在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接的任务都是怎么样的啊?”   被小樱这么一说,鸣人也来了兴致,闪着蓝色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卡卡西。   卡卡西被盯得心里那头小兽不停的咆哮,——怎么会有种负罪感?   “那个时期应该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末期了吧。”难得说话的佐助双臂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卡卡西。   怎么连你这个小鬼也来参一脚?   卡卡西颇为无语的想着,摆摆手,“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老师我都想不起来了,不听也罢。”   “怎么能这样卡卡西老师……”鸣人不满的说道,“就当做这几次的任务你都没来的回应怎么样?”   语调上扬,略微期待。   卡卡西挑眉,这是一定要他说的意思么?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说了。”   <<<   十二岁的年纪本是少年无忧,但是出生在烽火连天的战争年代的他不被允许拥有那般可笑的东西。   他的少年时期充斥着杀戮与血腥,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失去」。   以守护之名失去的同伴,多不胜数。   宇智波带土,就是其中最无法忘记的那一个。   >>>   “宇智波……带土?”鸣人轻声念道,忽又拔高声音,“那他是佐助的族人?”   佐助抬起手给了他脑袋一下,“别打岔。”   小樱眨眨眼,问:“卡卡西老师,那……那个带土前辈是卡卡西老师同一班的吗?”   “啊是啊,我没说吗?”卡卡西作无辜状的看着三人。   “你有说过吗?”鸣人小声反驳,眼见佐助又要抬手,于是只好捂上嘴,控诉的看着黑发少年。   <<<   那是他这一生中都无法忘记的一次任务。   那时的土之国岩隐村派出逾千名忍者,准备穿过草忍者村侵袭火之国边境。卡卡西的班级的任务就是摧毁岩忍的补给路线——神无毗桥。   此次任务的目的是彻底切断敌方后援补给线,因而对整个战局影响重大。   带队老师波风水门为了有效执行任务,便分成两小队: 由当时才升为上忍的卡卡西带领队友宇智波带土以及野原琳前往破坏神无毗桥,自己则单身一人赶到前线支援苦战中的同伴,顺便把敌人的注意力转移,好让卡卡西他们成功执行任务。   看似简单的任务内容因为岩忍的突然袭击而变得艰难险阻。   他们带走了琳。   在救与不救的抉择中,卡卡西选择不救。   遵守忍者守则的家伙才能更好的在忍者世界存活,卡卡西一直是这么想的,于是他选择了一条能最好的完成任务的途径。   >>>   “卡卡西老师怎么可以对同伴见死不救!”鸣人义愤填膺的出声打断卡卡西。   垂下眼,卡卡西笑得一如往常,“觉得我很过分?不应该抛弃同伴而应该为了同伴出生入死?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说话可行不通。”   ——“因为……那可是战争。”   一句话,彻底使鸣人怔住。   卡卡西挠了挠后脑勺,道:“嘛~那个时候也有像你一样的家伙对我说「在忍者的世界里,不遵守规定和规则的家伙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视同伴的家伙连废物都不如」……”   <<<   被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吊车尾这么一说,卡卡西还是没能改变决意,于是两人分道扬镳。   但是中途,卡卡西还是折身向宇智波带土离开的方向追去。   因为不想变得连废物都不如!   当卡卡西赶到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和岩忍对上了,眼见其中一个岩忍就要偷袭成功,卡卡西以最快的速度挡在带土身前,硬是挡下了那一击。   那个时候带土的表情是怎样的呢?   背对他的卡卡西不知道,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之后,二人合力抵抗敌人,但是因为其中一人会隐身,所以卡卡西的左眼被刀给划伤了,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在这种绝望夹杂着愤怒的情况下,带土开了二勾玉,一瞬间就找出了隐藏着的家伙。   一击封喉。   二人没有多做交流,便前往被一名岩忍看守住的石洞,没有费多大气力便救到了琳,正准备往回走时,石洞坍塌了。   原来是敌方的援军抵达了。   >>>   “之后呢?之后呢?那个带……土前辈怎么样了?卡卡西老师你们救出琳前辈了吗?”鸣人急迫的问道。   佐助抬起眼,冷色的眸子扫过卡卡西,说道:“慰灵碑上刻着宇智波带土的名字。”   鸣人和小樱一怔,都屏住了呼吸。   垂着头,卡卡西目露无奈,眼底深处似有暗流翻滚。   “嘛嘛~听到这里应该知足了吧?所以你们应该知道了老师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执行的任务有多困难了吗?”   “切,卡卡西老师,讲完又不会怎样,那个带土前辈最后到底是怎么……呃、英勇就义的?还有,你还没说琳前辈最后去哪里了呢?如果带土前辈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那么琳前辈的名字呢?如果没有刻上慰灵碑的话应该不是在那个时候就……”   “砰——”的一声,鸣人头上多了一个包。   “你问题太多了啦鸣人!”小樱凶恶的挥舞着拳头,复又说道:“其实卡卡西老师,我们是不应该这么刨根究底的问下去的。”   “还是有善解人意的学生啊……”   “但是还是请你说完吧。”   “……”顿时石化的卡卡西。   <<<   因为之前消耗了太多查克拉和体力,加之眼睛的伤口没有进行处理,所以在塌方的石洞中卡卡西难以保持多么清醒的头脑和准确的步调。   一块大石就要落到卡卡西头顶,而他的腿又被什么绊了一下。   真是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了,被带土就力甩出去的卡卡西这么想着。   看着被大石压住半边身体的带土,卡卡西有一瞬间的呆愣。   鲜血从那个黑发少年身下蔓延出来,渐渐染红了碎石满地……   塌方还在继续。   带土战战巍巍的伸出手,卡卡西一把握住,一向坚强的他眼底有泪花在打转。   然后呢?   带土把他没被压住的左眼送给了卡卡西,就当做是他升上上忍的礼物,——绝对不会没用的礼物。   耳边充斥着琳的哭喊声,但是卡卡西不能停,拖着受伤的身体,拉起琳就往安全的地方跑,他不能让带土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性命就这么消逝,他还要替他保护琳。   >>>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低着头各有所思。   卡卡西苦着脸,说:“早知道你们会这么消沉我就打死都不说了,现在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佐助抬起眼,直视卡卡西,“宇智波带土还活着的可能性。”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均是一愣。   小樱捂着嘴,满脸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呢佐助君?带土前辈的尸体不是好好的放在木叶的墓地里的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佐助沉着脸,黑色的眸子紧紧锁着卡卡西,“但是卡卡西你也说了,宇智波带土的身体被压在石头下面,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法搬起石头进行救援,就算是战争结束后,那个地方应该被破坏得不像样子了吧,所以木叶的墓地里放着的应该只有一些与宇智波带土相关的衣物之类的东西。”   “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通常没有完整的尸体。”卡卡西皱紧眉头,全然一副与平日里不同的严肃。   鸣人扳起手指认真数了数,“佐助说的这段话比昨天一天说的话都多……”   “笨蛋鸣人你搞错重点了!”小樱抬手就给鸣人一拳,金灿灿的脑袋上又多出一个包。   “小樱酱……”   不去理会身边某个一脸白痴的家伙,佐助直起身子,双手插袋,“所以宇智波带土除非被人救走了是没有存活的可能性的,然而卡卡西,你连这个可能性想都不敢想,我说的对吧。”   明明是疑问的语句,却用了肯定的叙述语气。   卡卡西沉下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佐助君,你说得太过分了。”小樱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银发上忍,不由握紧了拳头。   佐助听闻和上眼轻轻一笑,“任务结束了,该回去了。”   鸣人连忙起身,对卡卡西和小樱挥手说再见。   ——————————————————————————————————————————   十几年来一直没怎么变化的木叶的街景,绿树环绕,鸟叫蝉鸣,远方的天空早已布满了晚霜。   鸣人跟在佐助身后,时不时抬眼看一眼前方的黑发少年,颤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于是只好低着头,看着斑斑的地下。   走在前面的佐助顿下脚步,鸣人一不注意便撞了上去,鼻头红了一片。   “干嘛突然停下来啊,混蛋佐助!”   “是你自己不注意的吧,白痴吊车尾。”   “混蛋佐助不许说我是白痴吊车尾!”鸣人愤怒的瞪着佐助,咬紧牙关。   佐助悠悠的侧过身,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不甚明亮的灯光打在佐助另半边脸上,鸣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突然觉得心悸,不自主的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佐助倒不在意鸣人的举动,问道:“你是有事要说吧。”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几分,鸣人点点头,“为什么要和卡卡西老师那么说?卡卡西老师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佐助你应该察觉得到吧……他的悲伤和痛苦。”   佐助注视了路灯下的鸣人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道,“就是知道才说的。”   “那……”鸣人望着佐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解。   没有答话,佐助直直转过身,黑色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好长。   鸣人觉得那条黑影似乎在向四周蔓延,充满了挣扎与苦痛,那道高傲的背影似乎一直都走在遥不可及的前方,徒然生出一种伫立于高山之巅的苍劲与孤独。   佐助他……好像一直都走在人群的前方,没有停留、没有疑惑,他是那种真正清楚自己脚下道路的人,所以才没有迷茫……吗?所以才对别人的内心看得透彻吗?   明明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跟他一样大的年纪,为什么却觉得他有一种历经世事的超然?   “佐助……”   在不算宽阔的空旷街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却没有交集。   佐助没有回头,但他却无比清楚现在的漩涡鸣人脸上的表情,轻轻呼出一口气,微启唇。   “那个家伙,不过是在追求过去的光芒苟活着而已。”   ——————————————————————————————————————————   交了任务报告的卡卡西来到木叶墓地。   站在昔日队友的墓碑前,卡卡西目光微敛,凉爽的风卷着枯枝掠过,拂起垂落在额前的银色发丝。   天空中圆月高挂,清辉的月光散落尘隙,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卡卡西仰起头,皎洁的月光铺在脸上,渲染出一种清冷的凝重。   天边的星星闪着碎光,竟是难得一见的繁多。   【其实我们所看到的星光是几百万年以前的星星所发出的光,也许它们现在都不存在了。】   耳边回荡起自己说过的话,卡卡西抿着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追寻着或许已经不存在的光芒……么?   是的吧,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少年无忧?说什么少年无忧呢?   卡卡西自嘲的笑了起来,他的少年时代啊,全都让充斥着血腥与杀戮的战争埋没了,仅仅留下一抹光亮用来照亮未来。   【我会成为你的眼睛,替你看清未来。】   未来?   带土你可曾知道,我早已没有未来了。   ——————————————————————————————————————————   四周都是静谧的黑,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浮现。   正在小憩的宇智波鼬蓦地睁开眼,猩红色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看着来人。   “哟,鼬好久不见,你的警觉性还是这么高啊。”轻松明快的语调表现出来人的心情愉快。   宇智波鼬抿着嘴角不发一言,俊美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显得冰冷万分。   “别这么冷淡嘛,虽然听说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是面瘫脸,但是……”   “有事?”简短的两字成功的掐住了那人诡异的话题。   黑袍人摊开手,似是无奈,“再过不久就是木叶的中忍考试了,去抓捕九尾……我想,你也非常乐意见到许久未见的弟弟君吧。”   垂下眼,不去看那人渐渐扭曲的身形,宇智波鼬轻声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第一次做文案弄彩字,感觉还不是一般的糟糕。   前几天签约了好开心^_^   也祝阿贵顺利签约~   ----   希望大大多多收藏多多评论~还有几天,我就会放.慢.更新速度了。高三苦逼党真心伤不起。   ☆、07.所谓插曲      清晨,鸣人早早的来到树林开始修炼。他可不想和佐助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而且,那个一直在开发的忍术就快要真正完成了。   鸣人听佐助说过,这个术不需要结印,这对不喜欢记忆复杂的印的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术是四代火影的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自豪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鸣人的双手微微发颤,钝痛感一直传到大脑,让他不得不死死咬紧牙关。   略微休息了一分钟,鸣人又开始在手中聚集查克拉,蓝色的查克拉渐渐汇聚成一个小蓝球,里面的查克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高速旋转着。   鸣人扬起一抹笑容,现在的他控制这个蓝色的旋转小球比对付水木时更加容易了,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维持不到两分钟就全部散开了。   这个术的完成,佐助也会高兴的吧……   ——————————————————————————————————————————   走在回家的路上,鸣人脸上挂着清爽的笑容,周围的人恶意的眼神已经不能伤他半分了。   突然,一个白毛物体跃进鸣人的眼底。   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鸣人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很眼熟,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只得傻傻的跟在那个人后面,看着他出入一家又一家浴场,但是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被大婶们轰出来。   鸣人走近了些才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这个偷窥女澡堂的色狼,赶快滚!”   “诶,别这么说啦,我这是取材、取材!不过话说回来,大姐的皮肤还真白,看起来好软……”   听到这里鸣人就捂着耳朵跑开了,至于天边那颗流星他才不清楚是不是某个白毛老人。   跑了一段后鸣人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乐拉面店外,空气中飘着拉面的香气,鸣人掂量着钱包的膨胀程度,然后扬起笑容走进店内。   “大叔,一碗豚骨拉面,不要蔬菜!”   手打大叔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时愣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便看到坐在座位上朝他笑的金发少年,也笑道:“原来是鸣人啊,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好像是啊,”鸣人摸了摸脑袋,“因为好想吃大叔做的拉面所以就来了。”   “你小子……”不再多说,手打动手煮面。   不到片刻,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便摆放在鸣人眼前。   拿起筷子,鸣人夹了一大筷子拉面,咧开嘴角,“我开动了!”   吃着比以往的分量都要足的大碗拉面,鸣人幸福的翘起眼角,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六道猫须也翘一翘的,活脱脱一只小狐崽。   等会儿也给佐助带一碗回去吧……   这么想着,鸣人停了下来,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一个声音抢了先,“老板,收钱。”   鸣人转过脸,看向那个声音发源地。   那是一个长发少年,只见他静静的立在一边,乳白色的瞳孔里什么也映不出,表情淡然,嘴角却抿得紧紧的,为那张清俊的脸庞平添了几分严肃。   总感觉,好熟悉……   鸣人歪了歪脑袋,不想那人却突然侧过脸,两双眼睛就这么对上了。   鸣人尴尬万分的转过脑袋,埋进拉面碗里拼命的吃拉面,耳根子微微泛红。   好丢人……   还好那个长发少年只是看了一眼鸣人,便离开了,鸣人不由舒了一口气,此时拉面也差不多见底了,鸣人才想起最初的想法,朝手打大叔喊到:“大叔,一碗豚骨拉面打包!”   “好嘞!”   ——————————————————————————————————————————   提着拉面往回走,在转过了一个又一个巷口的时候,鸣人看到了木叶丸三人组。   木叶丸显然也看到了鸣人,热情的打着招呼,“鸣人大哥,你跟我们一起玩吧!”   摆摆手,鸣人略带歉意的笑道:“抱歉啊木叶丸,下次吧,鸣人大哥还要给佐助带早饭回去呢。”   木叶丸双臂环胸,稚嫩的脸上全是无聊的神色,一边的乌冬推了推眼镜,说道,“鸣人大哥好像很在意佐助大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佐助大哥最优先啊。”   “哪、哪有?”鸣人讪笑着,脸上像烧着一般。“别、别乱说,谁谁谁会在意那个混蛋啊!”   萌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那鸣人哥哥你手上提着的拉面是准备干什么的呢?”   “这还用问吗,刚才也说了,是给佐助带的……”说到一半鸣人才知道自己被这个小姑娘给耍了,脸上黑红交错,精彩万分。   木叶丸转了几圈眼珠子,抢过鸣人手中的袋子就往巷子深处跑,另外两人也默契的跟了上去。   “鸣人大哥,如果你追到了我们就把这个还你!”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喂木叶丸,小心别把汤洒了!”   话还没说完,木叶丸三人组已经跑没影儿了,鸣人懊恼得跺脚。   忽然,在不远处响起了萌黄的尖叫声,鸣人心下一惊,拔腿就跑。   待鸣人到达木叶丸三人所在的地方时,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心里眼里所装的全是那碗洒在地上的拉面。   这可是他特地花了好几个D级任务积攒起来的钱买来的拉面,而且,还是特意带给佐助的……   简直无法饶恕!   “木、叶、丸——!!你还我的拉面啊啊——!!”   看着瞬间变身为野兽的鸣人,乌冬和萌黄额上落下一大颗冷汗,全身打着颤。   见此,被点名的木叶丸就相对镇定多了,指着那个脸上画着奇怪条纹的人说道,“鸣人大哥,你的拉面不是我弄洒的,是这个家伙挡在我们面前,所以才……”   “喂你这个小鬼别诬赖人好吗?明明是你撞上我的,拉面还洒了我一身,别颠倒黑白好不好?”   勘九郎现在的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   第一次来到木叶为了参加什么破中忍考试就把自己搞得满身拉面味儿,没想到这里的居民一点都不友善,撞了人不仅不道歉,还推卸责任,还有还有,那个黄头发的小鬼怎么看怎么凶恶。   ——难不成木叶里养的全是这样的野兽么?   勘九郎觉得自己真心伤不起。   鸣人全身覆盖着愤怒的火焰,一步一个脚印的朝木叶丸走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鸣人大哥我不会骗你的!”   ——喂喂这里的小孩子都这么不诚实的吗?小心我到火影那里去起诉你哦你这混蛋!   勘九郎不耐的“啧”了一声,引来鸣人的注目。   只一眼,勘九郎便直冒冷汗,抖着身子向后退着,“那个这个……你不要听这个小鬼的胡言乱语,是他先撞上我,然后还把拉面洒了我一身,所以受害者是我,Do you understand?”   暴走的鸣人愣了片刻,下一秒,燃起了更大的愤怒火焰,数值快超过极限值。   “你还我的拉面啊啊啊啊——!!”   勘九郎抽了抽嘴角,“所以这是……听不懂的意思了?”   一边的手鞠拍了拍勘九郎的肩膀,“暴走中的人是听不进去任何话语的,所以任何解释都是做无用功。”   “别落井下石啊手鞠!”   勘九郎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目露红光的鸣人,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他活这么大除了自家那暴躁的弟弟外,还没见过哪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气焰。   “那个谁……你冷静一点,不然,我赔你一碗,不就是碗拉面嘛……啊哈哈。”   “你说……不.就.是.碗.拉.面?你把拉面当成什么了——!?”   ——拉面除了拉面还能是什么啊我的神啊!   勘九郎回头望了一眼手鞠,眼中有对人世间的深深留恋。   “手鞠你不是说暴走中的人是听不进去任何话语的吗?为什么他还是听得见!?”   手鞠沉下脸,眼眸中浮现慑人的光芒,“如果解释行不通的话,那就只有动手了,对方就一个小孩,你怕什么?”   听手鞠这么一说,勘九郎才想起来,对方只不过是一个跟自家弟弟差不多大的小鬼,根本没必要害怕。   鸣人见两人都摆出了战斗姿势不由一愣,旋即制造出一个高速旋转的蓝色小球,向两人攻去。   就在距离两人还有约二十厘米的时候,鸣人的脚步被人生生遏制住。   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勘九郎、手鞠,退下。”   “可是……”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声音带着的是不容人反抗的威严。   勘九郎和手鞠皱着眉头向后退了几步,看向倒立在树枝上的自家弟弟。   鸣人想动身子,可无奈自腰部以下都被沙子固定住,手中的小球也在渐渐消散。   愤愤的瞪向那个红头发的人,鸣人说道:“叫你沙子放开我!”   听到这句话,我爱罗有些怔忪,纯净的碧色眼眸淡淡的扫向那个被自己束缚住的金发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没必要告诉你!”鸣人试着用手指甲抠开覆在自己腰部的沙子,却发现完全不起效果。   我爱罗刚想说话,却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杀气在逼近自己,没有闪躲,沙子自动形成了保护膜,挡住了那人的攻击。   片刻后,沙球里的我爱罗淡淡的皱起眉头,注视着那个因为别人的攻击裂开的小口,周围的沙子开始松动。   抬起眼,我爱罗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却阴沉万分。   “你是谁?”   我爱罗悬挂着的树干上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冷清孤寂的面容,黑宝石般深沉的眼眸,轻佻的嘴角宣泄出主人邪肆的气质。   “宇智波佐助。”   我爱罗的身形被沙子覆盖,下一秒,他便出现在鸣人面前,慢慢凑近鸣人,“你呢?”   瞬身出现在鸣人身边,佐助一个雷遁便打裂了覆盖在鸣人腰部以下的沙子,宣告般的揽过鸣人的腰,将他带离开我爱罗的身边。   “哇,佐助大哥好厉害!”木叶丸三人围了过来,小小的脸上带着崇拜,佐助不以为意。   萌黄发现了佐助怀里的鸣人不正常的脸色,关切的问了句:“鸣人哥哥你还好吧?脸好红。”   一把推开佐助,鸣人低着头,双手掐腰,“我没事,倒是木叶丸,你可要赔我一碗拉面,别以为你的谎话能骗过我!”   刚才就骗过了……   勘九郎抽了抽嘴角,在心里默默吐槽。   “诶,鸣人大哥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多说无用,现在就给我去买拉面!”   “现在?”   “对,现在!为了防止你开溜,我跟你一起去!”   “……”   吵吵闹闹的几人就这么离开了,佐助这才抬起眼,面色不善的看着我爱罗。   我爱罗只是和他静静的对视几秒,便和勘九郎以及手鞠一起离开了。   ——————————————————————————————————————————   在一乐拉面店门口,佐助看到了吵吵嚷嚷的鸣人,二话不说,上前拉住手臂将人拖走,三个小孩脸上的表情迥异,看着远去的二人的眼神越发诡异。   过了许久,乌冬说道:“所以现在,木叶丸君就不用赔鸣人大哥拉面了吧。”   ——————————————————————————————————————————   被佐助拖着走了很长一段路,鸣人才挣开佐助的手,红着脸低着头直直往前走,没走几步便碰到了人墙。   后退几步,鸣人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暗叹自己真是容易撞到别人。   “鸣人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红?”   听到熟悉的语调,鸣人抬起头,“卡卡西老师?”   “没想到佐助这么快就把你找来了,就差你一个人了,现在有紧急的事情要宣布。”   眨眨眼,鸣人没有说话,注视着难得正色的卡卡西。   单手抚着脸,卡卡西扫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学生,缓缓说道:“三天过后就是中忍考试,我已经给你们报了名。”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收藏,~~~~(>_<)~~~~      ☆、08.所谓并肩      不论是在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宇智波佐助都觉得中忍考试的第一场非常的简单,且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重生前会担心鸣人那个蠢蛋会不会做试题,而现在,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什么都不用做。   反正最后那道题会解决一切前置问题。   就这样,第七班直直冲向第二场考试。   考试前的那些小插曲都被佐助给选择性无视过去了,无论是洛克李对小樱的一见钟情,还是兜在他们这群「新手」面前打所谓的好人牌。   【死亡森林·外围】   被锈迹斑斑的铁网围起来的森林占地广袤,高大的树木参天,深沉的绿色的一眼望去就如绿色的海洋。   凉风阵阵,卷起层层绿色的波涛。   小樱伸手将樱色的长发别到耳后,碧色的眸子印出漫天飞舞的浓绿树叶,瞳孔深处透出浓浓的不安和焦虑,以及、迷茫。   在考试开始前有一个隐性的测试,测试他们是否有资格参加中忍考试,内容是考第七班的三人是否都想要参加中忍考试,如果其中一人不愿意,整个团体就无法参加。   卡卡西将此隐瞒了下来,虽说性质恶劣,但是不这么做不行。   卡卡西看出了她的犹豫,她的担忧和害怕,所以才没有告知他们,为的就是想要他们自己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和团队精神,如果直接说出来,她恐怕会因为另外两人的劝说而参赛,而不是靠自己的意识来做决定。   这样的情景,卡卡西不想看见。   她也一样。   总是习惯了跟在那两人身后,习惯了他们在眼前打闹争吵,习惯了他们的身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习惯了……   这样的习惯,小樱万分不愿意。   ——想要那两人的身边有自己的存在。   不再只是陪衬,而是想要和他们并肩,想要站在同等的立场上和他们说笑玩闹!   领了卷轴回来的佐助一扫眼便看到了暗自将拳握紧的小樱,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蓄满查克拉的拳头砸向地面的场景。   如果被那样的拳头击中,哪怕一拳,绝对脑袋开花!   佐助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   【死亡森林】   进入森林后,并没有发现其他组的人,就连考官红豆口中所说的奇珍异兽也没有一只,四处可见的只有粗大的树木。   小樱暗自沉了心,向佐助看去。   接收到小樱的视线,佐助说道:“现在我们要找个地方藏身,然后,再制定暗号。”   “暗号?”鸣人憋着嘴角,“佐助你明知道我最不擅长记东西了。”   “因为你是白痴。”佐助斜了一眼身边的金发少年,映入眼中的是对方一脸吃瘪的表情,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当大批的敌人发生骚动时,就是潜入的最佳时机,安静的地方……”   远处的树枝上停留着一只乌鸦,睁着血红的眼,静静的注视着三人……   ——————————————————————————————————————————   在森林中相安无事的度过了白天,第七班三人并没有遇上任何敌人,反而储备了大量的食物和水,又找了一棵树根露在地面上的大树,安营扎寨。   在鸣人和小樱看不见的角度里,佐助悄悄布下了一个幻术,外人根本看不见他们。   夜晚降临,森林中的光线相较白天更加暗淡,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对忍者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树根下的鸣人扯了扯佐助的袖子,笑得腼腆,“那个佐助啊,我离开一下。”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鸣人你离开这里说不定就遇上敌人了。”小樱皱着眉,不赞同道。   挠了挠后脑勺,鸣人笑得愈发尴尬,“小樱酱,其实我是去小解……”见少女面色越发难看,鸣人急急说道,“不过你放心,凭我漩涡鸣人大爷的实力,不会被怎么样的。”   这个重点搞错得还不是一般般的……   小樱无奈的扶额,挥了挥手,“真不知道鸣人你的大脑构造是什么样的。”   在佐助“你是白痴”的视线下,鸣人低垂着脑袋,走出了营地。   看着少了一个人就立刻变得“凉快”的暂时营地,小樱搓了搓手掌,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二人世界么?   斟酌着词句,小樱试探性的开口,“佐助君,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见佐助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小樱才继续道,“就是……为什么我们白天的时候不直接往中心塔前进,而要选择原地驻扎呢?因为,比我们先进来的那些组肯定有潜伏在入口处等待的,说不定我们……早就被盯上了呢?只是敌人还不愿意显露身份。”   佐助抬眼看向少女,抿了抿唇,“继续前进也有被人盯上的可能,而且还是占大多数,正如小樱你所说,暗处盯着我们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到了目前为止还没有现身,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和我们一样补充体力和物资,二是……没有合适的时机。”   小樱幡然恍悟,“佐助君你说的时机……”   “啊——有蛇啊——!!”   佐助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时机来了。”   ——————————————————————————————————————————   在林间上跳下窜躲避着大蟒的攻击的鸣人在心里不住的腹诽着大蟒的饲主,这条大蟒一看就知道不是森林的原住民,大概是通灵兽那一类型的。   而鸣人所知道的以大蟒为通灵兽的就只有一人,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现为木叶叛忍。   要说鸣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只能说全是佐助的功劳。让一个不爱记忆的小鬼记住当今忍界出名的人物,佐助可是相当有办法。   咧着嘴角笑了一下,鸣人不再躲避,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一个跳跃来到大蟒的头部,双手握住苦无柄,还带入了自己的查克拉,向大蟒的头部扎去。   其速度力道,当真快、准、狠。   大蟒蜷缩的身子抽蓄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巨大的头部缓缓倒地。   “砰——”的一声,大蟒便消失不见。   通灵兽在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创伤后会自行消失,刚才鸣人给的那一下并没有伤及它的性命,所以此刻它只不过是回老家养伤去了。   鸣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眼神瞟向树枝上的乌鸦,抿紧了唇角。   要是一般的乌鸦,在打斗开始前就应该离开了才对……   看着那血红的双眼,鸣人的心慢慢下沉。   乌鸦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鸣人,然后振着翅膀飞走了。   ——————————————————————————————————————————   木叶村外,鼬的眼神移向肩上的乌鸦,身边的鬼鲛嘴快的问了句,“怎么了鼬桑?”   敛着目光,鼬答道:“没什么。”   那个金发少年很敏锐,而且,样子很奇怪,一般人脸上会有猫须么?   带着疑问,鼬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的死亡森林内,佐助和小樱两人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音忍。   强烈充满恶念的杀气朝两人直逼而来,尽管站在佐助身后,小樱还是感到一阵心悸,这股杀气与面对再不斩的时候完全不同,更加邪恶,更加剧烈。   小樱咬紧了下嘴唇,护在身前的双臂抖得异常厉害。   突然,一道裂缝从那个音忍脚下蔓延开来,翻出的土石参差不齐的挤兑着,露出深褐色的内部。   因为光线暗淡,小樱只能分辨出有四个人的样子,以那个长发女人为首,其余三人朝不同的方向向他们攻来。   反应速度跟不上眼睛,小樱只感到手腕一紧,接着整个人被拉着跳离原地。   站在树枝上,佐助对小樱快速的说道:“小樱你的查克拉控制能力很好,试着把查克拉聚集在拳头上,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平衡靠自己把握,如果有人靠近你,只一拳就够了。”   说完,佐助的身影便消失在树枝上,小樱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夜风从指缝滑过,只留下空洞的凉意。   佐助君刚才是对她进行了技巧指导么?感觉……很反常也很……窝心。   她是他的同伴,他们是站在同一个水平面向大千世界的同伴。   佐助君,你就等着看吧!   ——————————————————————————————————————————   等到鸣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覆了一地的灰尘,以及、坐在地上的少女。   跑过去鸣人发现,少女原本齐腰的短发被生生割断,散乱的披在肩头,失去了平日里靓丽的光泽,变得灰败和枯槁。   “小樱酱,这到底是……”   鸣人环顾了一圈,才看到,激起灰尘的土地上躺了三个人。   “小樱酱,这些人,都是你干掉的吗?”鸣人不确定的问道,得到的是少女轻点头的回答。   惊讶的张大了嘴,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女。   “鸣人,我……终于有和你们并肩的力量了吧?”抬起头,小樱流着泪的脸庞顿时映入眼帘。   鸣人手足无措起来,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挠头,语不着调的乱说了一通,想要安慰却不知怎的把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全都说了出来,还包括了自己小时候的那档子囧事儿。   哪知小樱听完却扑哧一声笑开了,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鸣人你真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什么构成的,表达能力什么的简直逊毙了,不过……意外的令人心情舒畅。”   看着少女不再哭泣的脸庞,鸣人安了安心,揉了揉鼻头,略显害羞的笑了起来。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鸣人拉过小樱的手臂急切的问道,“佐助……佐助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他现在在哪里?他……”   “鸣人你问题太多了啦!”小樱抬手就是一拳,见鸣人捧着脑袋眼角带泪的可怜模样又笑道,“佐助君才不会出什么事呢,只不过现在的他应该是和那个音忍的带头女人在战斗吧。”   说话间,又有战斗声传入两人的耳朵,两人对视一眼,“佐助君/佐助!”   ——————————————————————————————————————————   等到两人赶去时,那个音忍的女人已经离去了,周围的树木全部被焚烧殆尽了,到处都是灰烟,空气中还带着火星和树木燃烧后发出的难闻气味。   鸣人捂着鼻子扇了扇,一眼就看到了灰尘中的黑发少年,欣喜的跑了过去。   注意到两人,佐助侧过身,眼神眺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   来到佐助身边的两人也随着佐助的视线向天空看去,凉薄的晨风吹拂起三人不同颜色的发梢,衣角翻飞发出轻微的响声。   于这满地灰尘中屹立的三人,眺望着拂晓,破云而出的淡金色光芒顷刻间绽放,像是沉淀了许久积蓄而发的光芒,晕染了三人的眼眸。   “呐,佐助,我们第七班就叫最强第七班好不好?这名字够霸气吧。”鸣人嘻嘻笑道。   “鸣人的大脑构造有点问题,佐助君不用理他。”小樱双臂环胸,斜视鸣人。   “小樱酱……”委屈的低下头,绞着手指。   平常这种时候不会发言的佐助难得开了口,“就这么叫吧,尽管,那个名称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混蛋佐助你这到底是赞同还是不赞同啊!?”   “是你自己笨才不清楚。”小樱附和道。   懊恼的跺跺脚,鸣人指着佐助道,“混蛋佐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开口说承认我的!”   不是早就承认了么?所以才说,鸣人真是笨蛋……   小樱捂着嘴轻轻的笑了,向前迈出一大步,“今天开始了,我们也该前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又做了改动,如果有亲觉得不好看或者看着不爽的可以提出来,我一定改。   ☆、09.所谓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  中忍考试淘汰赛的顺序记得不是很清楚,还去查了百度的,不过这些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只要结果是这样就行,嗯!~~   这是收藏过百的加更哦~~   我勤奋吧=A=   那就快快收藏啊!!   经历了一场战斗后,原本跟在第七班身后的小尾巴不见了,一行三人很快便集齐了天地卷轴,向中心塔进发,不过在路上却遇上了宁次一班的三人。   见对方都没有恶意,便决定一起前往中心塔,只是小樱无比反感某浓眉挤眼冒爱心的做派。   鸣人很快便想起了那个日向宁次就是三天前在拉面馆里对视的人,脸上的表情霎时刷的变白了,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和队友保持一致的步调前进着。   日向宁次给鸣人的感觉意外的熟悉,似乎早在很久以前就感受过那样淡漠的疏离,以及那种紧致到令人窒息的束缚感。   或许是日向家视力特别好的缘故,日向宁次侧过头看了一眼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鸣人,于是,鸣人的脸立马变得像蒸熟的大闸蟹,隐隐冒着热气,跳跃在林间的步调一下子被打乱,还被树枝勾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不然他可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回过头,宁次不再去看那个冒冒失失奇奇怪怪的金毛小子,压了压心里那股躁动,双眼直视前方。   两人之间的小摩擦并没有逃过外人的眼睛,包子头的少女褐色的眸看向宁次的眼神带着点审视,再看向鸣人的时候就完全转化为迷惑了。   她可不记得这两人有说过话,或者,是有过过节。   同样的,佐助和小樱也对此感到有些意外。小樱是纯粹的好奇,而佐助则是略知一二,不知其三。   就这样,一行六人各自抱着不同的心态到达了中心塔。   此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整整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   在规定的时间之前抵达中心塔的不止佐助、宁次这两组,我爱罗这一组也到了,此刻正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并没有其他表示。   呼出一口气,鸣人靠在墙角随性的坐下,脑袋靠在墙上,闭了眼就开始睡觉,这几天的赶路和抢卷轴什么的确实很累人,尽管他的精力旺盛,但是还是需要休息,这也是个很好的保存体力的方法。   佐助走到鸣人身边坐下,然后小樱就挨在佐助旁边,隔着一个空位的距离,不敢靠太近,也不会太远,对于佐助,这样的距离就是适中。   小樱还没把握自己和那两人的关系到底到了何种地步,在这之前,保持些微的距离才是上上之策。   宁次颦着眉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金发少年和他身边的黑发少年,然后转身走到塔边。从这里望出去,刚好可以看见他们一路前行抵达此处的路线。   浓茂的绿色覆盖了大片土地,色彩斑斓的鸟雀翱翔于青空之上,驰骋于白云之间,——那是自由的姿态。   日向宁次从来都是羡慕这样的姿态的。   ——————————————————————————————————————————   第二场考试结束了,成功抵达的小队数量可观,监考官御手洗红豆琢磨了半天想要刷掉一半的人数,却不料,这人数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   三代火影上前说了一通明面上的致辞,然后宣布最后一场考试之前要进行淘汰赛的决定,自愿退出的可以当场提出。   当然,那也仅仅只有一人而已。   没有给考生太多的时间,淘汰赛便已经打响,第一场是佐助对赤铜铠,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两者的实力相差太多,根本没有看头。   之后是隆克对油女志乃,油女志乃胜。   这场比赛让鸣人对油女志乃这个平日里神神秘秘存在感特低的人产生了害怕的情感。   在身体里养虫子,那他的五脏六腑是不是被虫子给啃得七七八八了?——显然,鸣人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紧接着是堪九郎对剑三角,勘九郎胜。   鸣人对于这个结果只是撇了撇嘴角,不作任何表示。   毕竟,一个诋毁拉面的存在的人,就有理由接受他任何行为上或者精神上的攻击,只是撇撇嘴这样的动作在鸣人眼里,还是便宜了那人。   接下来的对决是春野樱对山中井野,鸣人大张旗鼓的为小樱加油喝彩,不过最后却打成了平局,裁判月光疾风宣布两人同时失去资格。   看台上的佐助微垂着眼,外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也就不知道其中的疑惑。   如果小樱像他所说的那样,将查克拉注入拳头再挥向井野的话,这场比赛的结果或许就不是这样了,但是一直到最后,小樱都没有向井野挥出那样的拳头。   几场比赛如流水般一晃而过,就在鸣人以为就快到自己的时候,裁判却宣布下场比赛的考生是我爱罗和洛克李。   这是一场残酷的对决。   直到多年以后,鸣人才终于可以慢慢回想起这天的细节,那些在小李身上的伤口,每一下,鸣人似乎都能感同身受,那细微的疼痛感在血液里穿梭流转,蔓延全身。   鸣人始终想不明白那个时候的我爱罗为什么就可以这么的疯狂,或许说是残忍冷血也不为过,他身上的戾气,不比佐助偶尔释放出的杀气弱。   那股戾气,强烈到令人震撼。   之后便是鸣人自己的决斗,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鸣人还没有使出他的丸子攻击,犬冢牙就被他无意中放出的某气体给熏晕了。   所以说,鼻子太灵也不是件好事儿。   接踵而至的是日向宗家和分家的决斗,考生们都来了兴致。   鸣人积极地做起了雏田的声援,惹得场内的雏田一阵脸红心跳,眼神漂浮不定,这副模样引来了宁次的频频皱眉。   比赛开始后,宁次并没有急着给雏田一掌,反而道出她内心的迷茫和犹豫,原本就优柔寡断的雏田此刻更加举棋不定,但是看台上鸣人的声音给了她一点坚持下去的理由。   见对方摆出了架势,宁次也不含糊,每一拳每一掌都无虚发,攻击每次到位,雏田只有防御的份儿。   见状,鸣人狠狠向前倾着身子,恨不得冲进场内揪着那个长发少年的衣领给他来一拳,但是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是雏田一个人的战斗,不战斗的话,会输,战斗的话,或许还是会输,但是那并不可耻,起码她努力过了。   最终的结果还是令人惋惜和愤怒。   鸣人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里那股火焰烧得越来越旺,那是单纯的愤怒之火。   地上雏田的血迹斑斑,有的已经干了,鸣人走过去沾了一点在拳头上,然后举起,正对着表情淡漠的宁次。   宁次微不可见的扬了扬下颌,耳中灌进少年嚣张的挑衅,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那个少年微微扭曲的脸庞。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宣战?   宁次冷哼一声,转身走上看台。   之后的比赛是天天对手鞠,手鞠胜;金土对鹿丸,鹿丸胜;拉肚斯对丁次,拉肚斯胜。   至此,淘汰赛结束。   ——————————————————————————————————————————   回到家中,鸣人便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这一周来的考试让他很是疲惫,那种厌倦感来自内心深处,藏都藏不住。   佐助伸手摇了摇鸣人的背,见对方理都不理的模样也不发火,安静的坐在床边,等待着对方漫长的自我调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佐助以为鸣人睡着的时候,鸣人却突然蹭了起来,对着天花板举着拳头,表情那是相当坚定。   “哟西,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打败那个臭宁次,ってば!”   许久未闻的口癖再一次出现,佐助扶着额轻蔑的说道:“漩涡鸣人,你是白痴吗?”   “佐助!”鸣人却是一副被吓到的表情,问句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问题出口后鸣人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捂住嘴瞪大眼略显无辜的小表情在佐助看来真是讨喜,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头金毛,就像对待一只小动物般,换来的自然是鸣人抗议的眼神。   “佐助你……”   “睡觉吧。”话没说完便被打断的鸣人被佐助一把按倒在床上,腰上多了双手。   鸣人转着眼珠子直冒冷汗,“那个佐助啊……”   “没事就闭嘴。”   “……我们还没洗澡。”   “……”   随后,佐助翻身起床,顺带拉起了鸣人,拖着人进了浴室。   浴室内,鸣人对佐助扒自己衣服的举动感到非常怪异,从佐助手里夺回了自己的衣领,然后红着脸站到角落里,默默地脱了衣服。   对于这么大了还和佐助一起洗澡的事情,鸣人表示自己也是迫不得已。   花洒突然打开,喷了鸣人一身。   愤愤的看着一脸平常的佐助,鸣人恨得牙痒痒的,“混.蛋.佐.助!我的裤子湿了!”   佐助往下一瞄,鸣人下意识侧过身,脸蛋染上了红晕,金色的发丝服服帖帖的垂落下来,看起来万分可爱。   的确是很可爱,佐助给出了中肯的评价,缓缓靠近毫无所查的鸣人,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齿厮磨。   鸣人则由于惊吓过度直接僵住了身子,仍凭佐助大幅度的吃豆腐。   然后,鸣人听见佐助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反正,都是要洗的,湿不湿又有什么关系?”   听闻,鸣人大力的推开了佐助,金色的头发翘起了那么一两根,就像是炸起来的。   炸毛了?   佐助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却没有放过鸣人的意思,扬着眉眼逼近鸣人,直至将人逼进小小的角落,再一把圈住。   鸣人一开始表现出抵抗,发现对方不动如山后索性放弃了,安静的待在佐助怀里,内心小小的期待着佐助接下来的动作。   ——啊呸呸,小爷我怎么可能会期待!   狠狠骂过自己后,鸣人便准备和佐助干架,毕竟,男人之间还是用拳头说话来得更直接。   然后鸣人也就理所当然的忘了自己好几次想要和佐助打架都被钳制得无法动弹的事情。   所以更加理所当然的,这次鸣人还是被钳制住了,双手被佐助单手捉住紧握在胸前,下巴也被挑起,下一秒,佐助的唇便覆了上来。   被佐助捏着下巴被迫接受的亲吻其实并不好受,但是来自舌尖的挑逗又是那么甜美,令人沉沦。   果然,他并不讨厌佐助的亲吻。   过了许久,佐助才放开鸣人的唇和双手,唇舌辗转来到鸣人脖颈,细细的舔吻着。   鸣人发出细小的呜咽声,并开始抗拒。   感到身下人细微的颤抖,佐助停了下来,离开鸣人身边,将花洒开到最大。   被水雾迷了眼眸的鸣人只能看到有个人越过了密匝的水珠帘,来到自己的眼前,带来了一片亮泽的黑……   ——————————————————————————————————————————   是夜,佐助和鸣人挤在那张小小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   格外晴朗干净的星空给人一种神秘感,鸣人不禁回想起卡卡西曾说过的话,忽然又感到一阵无力和沧桑感。   那些星星们或许已经消亡了,然而我们还在注视,那光芒穿越了那么远的距离达到我们的眼中,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仰视着或许已经消失的光芒,人们又在渴求些什么呢?   鸣人出神的想到,张着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天空中那条银色的带子,眼神却去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佐助转过头就看见鸣人那湛蓝的眼眸中映出的璀璨星河,闪着细碎光泽的一双眼眸是那样的明亮耀眼,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的眼眸,只能自己拥有。   挑起嘴角,佐助说道:“明天,去换张床吧。”   ☆、10.所谓诱拐      佐助和鸣人在街上转了半天,便把木叶里所有卖居家用品的店面转了个够,最后终于敲定了卖家,正准备掏钱让人送回去的时候——   “佐助,我的钱只够一半多点,剩下要怎么办?”鸣人苦着一张脸,看了眼那张柔软的素色大床,又看了眼佐助,默默地垂下了头。   卖床的老板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刚才谄媚的陪笑顿时消失不见,板起一张脸,“没钱还在这儿摆阔?两个小孩子家家的,哪儿来回哪儿去!今天真是晦气……竟然遇上你这个怪物来买床。”   鸣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佐助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不屑道:“老板,我看你是眼神儿不好吧,是不是该去配副老花眼镜了?”   那个老板最多四十出头,被佐助这么一说,气得两撇小胡子上翘,瞪大眼睛凸出了眼眶,却愣是在那一沓钱面前不能怎么样。   鸣人抬头问道:“佐助,你哪来这么多钱?我记得你做任务的钱不是都和我的放在一起了吗?”   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过来,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眼神怪异的看着那两个少年。   佐助挑了挑眉,“三代老头这两年发的体恤金,你的恐怕一发下来就去买一乐拉面了。”   “啊佐助你居然存私房钱!”鸣人惊呼道,周围的人眼神更加怪异了,意识到后鸣人连忙改口,“呃那个……不是这种意思啦,就是那个……佐助你存了我不知道的钱,然后……啊感觉越来越混乱了!”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见此,佐助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吩咐了老板务必在今天之内将床送到二人住的地方后就拉着鸣人离开了。   至于那个住址,不说出来也都知道的。   木叶村居民房之外的那个两层小公寓,世人皆知。   回到家后,佐助并没有急着做饭,而是将家里的东西全都换了位置,将床大致的空位留了出来。   至于那张旧床,直接被他扔在楼下了。   不需要的东西就是不需要的,过多的留恋只会使自己的内心软弱。——出自:宇智波佐助语录   “其实也没有特别留恋的说……”嘀咕了几句,鸣人便撑着手坐在椅子上看佐助忙上忙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可还记得第一次佐助来他家的时候,嫌他碍事来着呢。   那也是第一次和别人同床……   那张小床见证了他从弱小的婴儿成长至今的时光,只是因为不需要就被丢弃什么的——宇智波佐助果然最差劲了!   于是,刚才还说自己没有留恋的少年漩涡鸣人就已经开始回忆在那张小床上度过的每一分时光,不论是高兴的、还是悲伤的。那张小床上曾有过他的泪水,也有过两人相拥而眠带来的温暖,那样的温馨,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贪恋温暖而已,如果这样的情感是软弱的表现的话,那就让他软弱去吧!   ——啧,这该死的宇智波佐助语录。   ——————————————————————————————————————————   午后的阳光温暖静好,金色的阳光洒进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可以看见悬浮于空气中的细小尘埃,就像无处可归的游子,只能游走于半空中,漂浮不定。   那个老板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好歹还是守信,在两人饭后就把床包好送来了,然后工人们便又迅速撤退,仿佛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   可笑的是,事实上,这里住的是比洪水猛兽更为可怖的生物。   说要试床的柔软度的鸣人在半小时前就睡着了,瘦弱矮小的身子深深陷入柔软的床铺中,熟睡的样子和小时候无异,——如果忽视那到处乱放的手脚的话……   佐助无奈的移开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臂,想着这都是第三次鸣人把手臂搭上来了,明明小时候睡在身边会缩成小小的一团方便他搂抱,怎么越长大越「开放」了?瞧这四仰八叉的糟糕睡姿……   鸣人砸了砸嘴巴,翻了个身,正对佐助,一抬腿,便压在了佐助肚子上。   “……”   黑着脸把鸣人的腿移开,佐助的动作并不温柔,还释放着无处宣泄的挫败。然后,为了自己不再受这只金毛狐狸的骚扰,佐助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   双手插袋走在木叶街上,佐助从村民们那里接受的目光并不友善。   想来也是,几年前的惨案就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现在还和九尾人柱力走得这么近,加之他的待人态度,喜欢他的人大概只有那些爱慕他光鲜外表的花痴女生。   真是嘲讽啊……那些人被恐惧蒙住了眼睛,难道连心也被一起蒙住了?建立在这之上的和平安乐根本就是虚幻之物,不过是上位者粉饰的太平而已。   被蒙在鼓里的人们和一群只想着切身利益的所谓上位者,简直是愚蠢之极。   这么想着,佐助面上的霜越来越凝重,周身的寒气逼退了身边的人。   走到拐角处,佐助和日向宁次打了个照面,短暂的眼神对视后,两人背对而行。   ——又是一个连心也被蒙住的人。   ——————————————————————————————————————————   逛了许久,此时已是下午三点,佐助感到无聊,便去了书店,在书店门口又遇上了提着袋子手捧绿皮小书笑得比往日猥琐一百倍的卡卡西,佐助选择无视。   进了书店后,佐助又看见小樱和井野凑在一起讨论哪本书更好。   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争论更为贴切。   让佐助疑惑的是,这两人昨天才斗了一场,怎么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佐助转身走出了书店。   察觉到什么的小樱转过头来也只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以及,那不停摇晃的风铃。   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略显清淡的香味,很快便消散在吹拂的微风中。   ——————————————————————————————————————————   佐助来到一片草地上,随便找了棵大树便躺下,进行今天不断被打扰的午睡。   闭了眼不到一刻钟,佐助抬手遮住眼,微微睁开,满是厌烦。   “我不喜欢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人在一边看着。”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呢,佐助君。”   从树后走出一个人来,灰白色的发,圆形的复古眼镜折射出不算太强的白光。   靠在树干上,佐助没有起身的意思,语气却是固来的冷漠,更带着寒意,“有事?在我面前就不要摆那副老好人的架子了。”   “那这么说,佐助君全部都看穿了,包括……我是那位大人的部下这件事?”药师兜推了推眼镜,向后倚着树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见佐助没有答话,药师兜径自说道:“想必在死亡森林的时候,那位大人已经和佐助君见过面了吧,那个时候没有留下点什么真是遗憾。那位大人常说佐助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一直想邀请佐助君去我们的基地参观一番,说不定佐助君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想呐……比起这狭小的村子,我认为佐助君更适合到更为广阔的地方展翅翱翔呢,在这里,只会限制佐助君你的才能和器量。”   佐助挑了挑眉,“所以你今天……是当说客来了?”   “正是如此,佐助君,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番,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别再来打扰我的午睡了,很烦。”说完,佐助便起身离开了。   心知自己是被拒绝了,可是药师兜是大蛇丸一手培养起来的,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言放弃呢?只要那个人没有确切的说出「拒绝」,他便有理由继续纠缠下去。   虽然纠缠不休的男人很让人厌恶,但那也没办法,谁叫宇智波佐助是那位大人最为中意的「容器」呢?   就这样,原以为第二天可以有个安稳的午觉睡的佐助来到昨天的地方时只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子,——这位四眼大哥还不是一般的死皮赖脸。   “佐助君,我昨天说的事情你认真考虑过了吗?”   “没有。”   “……”   这么直截了当还真是……非.常.诚实的少年啊。   药师兜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挂起了邻家大哥一般的爽朗笑容,“既然佐助君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只好每天来打扰佐助君了,直到佐助君答应或者拒绝为止。”烦也烦死你!   佐助淡淡的扫了药师兜一眼,留下“随便”二字便离开了。   之后的十天内,药师兜每一天都准时出现在佐助的视线里,那个时候无论佐助是在睡觉还是在看书还是在坐马桶,药师兜都绝对会挂着邻家大哥哥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有一次还让鸣人撞见了,热情的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对此,佐助感到非常恼火,直接踹了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终于,在第十一天的时候,药师兜准时出现在佐助面前,此刻的佐助正侧躺在草坪上看树下那几株随风飘扬的三色堇。   推了推眼镜,药师兜道:“想不到佐助君会对这些花花草草感兴趣。”   “你别搞错了,我怎么可能对跟你那么像的东西感兴趣。”   所以这是几天来的怨气聚结而成的东西?   药师兜脸上的笑容不变,推了推眼镜,道:“佐助君你知道么,三色堇为何名为「三色堇」?”见佐助抬了抬眼皮,药师兜继续说道,“神话中说,堇菜花本是单色的,由于女神维纳斯出于嫉妒心的鞭打,流出汁液才染成了三种颜色,故称为三色堇。”   佐助伸出手指戳上了花朵的中心,晃了两下,“不过是神话而已,而且,还是西方大陆的神话故事。”   “佐助君,你知不知道紫色三色堇的花语是什么?”药师兜以一种蛊惑性的声音问道。   看着眼前被自己摧残过的紫色花朵,佐助抿着唇,不发一言。   “……”   清风带来的不止是舒适感,还有夏日的浮躁与青草香。   药师兜已经离开了,——在佐助出声赶人之前。   风中招摇的花朵的茎秆有些纤细,嫩嫩的,似乎一下就能扯断。花朵的颜色并不全为紫色,中间还有呈放射状的白色。   两种颜色并不融合,却让人觉得意外的顺眼。   佐助伸手压下了那柔嫩脆弱的茎秆,再放开,花朵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不过要稍微“驼背”一点。   挑起嘴角轻笑一声,佐助起身离开。   ——————————————————————————————————————————   与佐助的无事可做形成了强烈反差的是,鸣人每天都在做修炼,好不容易在几天前找了个便宜师傅学习通灵术,鸣人可是万分努力。   这件事鸣人也和佐助提起过,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然而鸣人也没注意那么多,只在吃饭的时候准时回来,吃完饭又出门去练习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请药师兜来家里做客,鸣人也说不出确切日期,只依稀记得大概是遇见那个便宜师傅之前的几天。   晚归的鸣人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洒进来的月光照亮着床周围的东西。   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会为他留一盏灯,他不懂得为别人做温暖心窝的事情,漩涡鸣人同样不懂,这么昏暗的光线刚好隐藏自己,不然吵到佐助睡觉的话那会很惨的。   “每天晚上都这么晚,我们是不是应该定门禁时间?”   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全身一抖,针刺般的感觉从脚到头蔓延开来。   “佐、佐助!?你你你还没睡吗?那那那怎么不开灯?想想想吓死我啊?”结巴起来的鸣人瞪着眼看着从阴暗处显现身形人,缩了缩脖子。   佐助的身子只从阴暗处显出了一半,腰部以上的还藏在阴影里,窗户的木框经过月光印在佐助身上,让人只觉得朦胧。   “佐助?”发现不对劲的鸣人出声征询道。   天空中的月亮被云层遮去,屋内的光线霎时变得明灭,难以捕捉的细小流光一闪而过,佐助缓缓走向鸣人。   【佐助君,紫色三色堇的花语是「沉默不语」,这跟你是不是很像呢?】   【什么都不表露,以为这样会有人明白……的确会有人明白,但是大多数人不会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话,想要保护的东西,或者说人,都会渐渐离你而去哦,这是忠告。】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完全隐藏在了云层中,佐助也走出了墙的阴影,来到了鸣人的面前,月亮的最后一丝光芒在他身上消失。   鸣人看到,那黑色亮泽的眸闪动着某些他看不懂的碎光,就像是深海深处飘悬着的幽光,令人捉摸不透。   ——“鸣人,如果我说,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又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就是每月一日更新了。   高三党求原谅。。   如果有个月没有更新,那就说明本人已死在高三的作业堆中了。。   你们猜,二柱子会不会离开咧?   ☆、11.所谓通灵      翌日,为了自己不被药师兜打扰,佐助跟着鸣人来到木叶西面的一座山上看着鸣人修炼。   自来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始终没有好感,不可否认人是长得挺帅气的——不过绝对没有他蛤蟆仙人年轻时来得潇洒——但是那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对谁都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能挑起他的情绪。   简直就跟小时候的大蛇丸一个样!不,小时候的大蛇丸才没有这么冷漠,最多冷淡了一点,也闷了一点。   自来也完全没发现自己思考的主题已经渐渐偏离了佐助而奔向大蛇丸了。   鸣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张开手臂倒在地上,十个手指间全都流着殷红的血,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向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   无论他怎么召唤都没办法召唤出一只像样的蛤蟆,连一滴水都没有,白白浪费了鲜血和查克拉。   一边的佐助眼帘垂着,倚身靠在树干上,微微出神。   想当初他在大蛇丸那里学习通灵术的时候,第三次就成功召唤出了大蛇,他既没有感到多高兴也没有觉得特别艰难,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召唤个蛤蟆会这么费力,难道是……智商的问题?   但是最后鸣人不是也学会了通灵术的么?   在和化身为一尾的我爱罗战斗的时候不就成功了……嗯,也说不上成功吧,第一次召唤出来的是一只小蛤蟆,第二次才成功召唤出了蛤蟆文太。   难道说,通灵兽也会看主人?   想问题无果的佐助抬起头来,就看见鸣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双手结印,最后咬破手指,一阵烟雾后,出现了——一只小蝌蚪。   “好色仙人,我成功了!”鸣人兴奋的跑到自来也跟前,指着地上那不停扭动的黑色粘滑物体,闪着大大的蓝眼睛期待的看着自来也。   自来也在鸣人期待的眼神下,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臭小子不准叫好色仙人!”随后瞅了瞅鸣人指着的东西,闷笑道,“就这点程度还拿来炫耀,等你什么时候真的召唤出蛤蟆了再说,现在我要去取材了取材,臭小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不是说了要帮助我修炼的嘛,说话不算话!”鸣人挡着自来也的脚步,双拳紧握横在胸前。   自来也蓦地沉了脸色,垂着眼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金发少年,“小鬼,你别搞错了,我是说过帮你修炼,但我没有一直看着你的义务。”   听闻,鸣人死死的咬住了下嘴唇,原本高扬的头颅也渐渐低了下来,脏兮兮的衣服落入眼底。   自来也凝着神,缓缓从鸣人身边走过。   ——又不是监护人,所以不需要履行什么义务。   鸣人拳头紧握,指甲深陷到皮肉之中,微微颤抖着,但他毫无所查。   突然,右手腕被人捉住了,手掌被迫摊开,鸣人皱着眉看了过去,只见佐助黑色的眼一错不错的看着自己,黑色的眼中蓄积着嚣张的气焰。   佐助生气了。   意识到这点的鸣人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无奈不动分毫,于是苦了一张脸看着佐助。   “你是白痴吗?这双手废了也无所谓,是吧?”   “我……”   “我倒是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白痴。”冲动过头,热血过头的白痴……   松了手,佐助双手插兜转过身去。   不知是被佐助的话语激怒,还是被佐助的态度给刺激到的鸣人也哼了一声,转过脑袋,抱着双臂,“我才不想被想要离开的你这么说。”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鸣人,如果我说,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又会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好?要怎么做你才不会离开?如果你真的离开了……   鸣人不敢继续往下想,他的世界中早就习惯了佐助的存在,说是最特别的存在也不为过,他以为,他们两人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今后也会一直这么走下去,或许中途会有岔路口,但是只要他们同为木叶忍者,总有一天岔路口的会连成一线,然而现在他却说「离开」,这也就意味着,岔路口的两端是不同的世界。   他们会沿着全然不同的曲线前进着,他们的世界会彻彻底底的分离开来。   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是漩涡鸣人。   这条界线会因为佐助的离开分得清清楚楚。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你?   “呐,佐助……”   想要离去的佐助背影一顿,似乎在等待着鸣人的下文。   “如果……如果你真的离开了,到那个时候,随便我怎么做都可以吧?”少年的声音沙哑,平缓而低沉的问道。   ——“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不管是扯断你的手或者脚,我也一定会把你带回来!一定!”   像是宣誓般的,鸣人对着自己又说了一遍,坚定的眸子望着佐助的后背,视线灼灼。   相同的话语相同的人物不同的背景,耳边似乎又飘荡起了终结之谷浩荡的流水声。   佐助勾着嘴角,淡淡的笑了,转过头去,定定的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金发少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那么我问你,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是同伴什么的屁话我不会相信的。”   “我……”鸣人一下子懵了,张着嘴发出几个音节就死死的卡住了。   理由什么的……那种东西如果真的有的话,到底又是什么呢?   鸣人的心一下子迷茫了,湛蓝色的眸子虚浮,破败的光影浮现。   见鸣人这幅样子,佐助也没有追问,直接离去。   今天晚上,怕是不用等这个白痴回来吃饭了。   ——————————————————————————————————————————   很快,一个周便过去了,鸣人召唤出的蝌蚪终于长出了两条腿,尾巴渐渐变短了,为此,鸣人兴奋了一下午。   见此,自来也只得在一边抚着脑袋叹息:这小子真笨得无药可救了。   一个周前召唤的蝌蚪只有尾巴,现在长出了腿,——他是在见证一只蝌蚪的成长历程么?   自来也向鸣人招了招手,就见对方蹦跳着来到跟前,蹲下身,与之平视,“鸣人,还记得我说过的吧,你的身体里有另外一种力量,你要学会使用那种力量来召唤蛤蟆,更要学会随时随地的使用那种力量,那会是你最好的武器。”   “你是说我身体里的臭狐狸?那种查克拉的话,我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用。”鸣人说得理所当然,自来也却惊呆了,要求鸣人演示一遍。   鸣人撇着嘴角进入冥想状态,从自己的精神空间看到了趴在笼里悠闲的摇着尾巴的九尾。   鸣人没有说话,九尾亦没有开口,默默的让自己的查克拉包裹住鸣人全身。   自来也惊讶的看着自鸣人体内溢出的红色查克拉,那股查克拉渐渐覆盖住鸣人全身,但是却没有灼伤他的皮肤,也没有尾兽化,只是静静的流动着。   蓦地一锤手,自来也恍悟道:“既然如此,那鸣人你就保持这样试一试召唤大型的蛤蟆。”   鸣人点点头,结印,咬手指,动作一气呵成,“通灵之术!”   “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上方罩了下来,物体通身围绕着白色的烟雾。   还没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就听闻一声怒吼,“自来也——!你这小子召唤老夫又有什么事!?”   自来也暗叫不妙,心里腹诽着鸣人召唤谁不好,偏偏召唤出了文太,这下子,只有溜之大吉了。   转过头,自来也对着一边冷着脸的佐助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请转告鸣人「要和文太好好相处」,就这样,再见。”说完,一个瞬身不见了身影。   佐助冷哼一声,跳到一棵大树上,近距离观察着鸣人和那只蛤蟆的动向。   和记忆中差不多的样子,叼着烟斗,佩着大刀,不过佐助一直都觉得,——这只穿着深色外挂的大蛤蟆看上去特喜感。   除去一人一蛤蟆无聊的各种闲聊以及某人的跳脚外,这一个下午还算过得趣味横生。   佐助给了个肯定的评价。   和佐助悠闲观战不同的是,鸣人这一下午都在进行某种拜大哥仪式,然而直到最后,这孩子也愣是没从那只大蛤蟆口中得到承认,望着远方沉落的太阳轻轻合上了眼。   接住鸣人因为万有引力而下坠的身体,佐助对着某个方向再次冷哼,然后抱着人直接往木叶医院离去。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森林中时,蛤蟆文太才斜眼看向佐助先前看去的地方,握着烟斗向下一倒,灰色的烟灰像瀑布般倾泻而出,淋了某大叔一身。   灰头土脸的自来也从暗处走了出来,黑色秽浊的双眼无神的盯着蛤蟆文太,“我说呐文太,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啊。”   “谁管你!”文太白了一眼自来也。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自来也严肃道:“文太,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   “……”   或许是对自来也用这么炙热的眼神望着感到了不适,文太一掌拍上了自己腰间的太刀。   自来也默默的收回眼神。   “说实话,超出老夫的预料太多,那个小鬼……”   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文太便“砰——”的一声消失了。   摸了摸下巴,自来也看向黑发少年离去的方向,紧紧地皱起了眉。   ——————————————————————————————————————————   因为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和查克拉,鸣人在木叶病床上足足倒了一整天,佐助自然是不可能在他身边陪这么久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比如说——药师兜。   所以这一天来呆在鸣人床边的其实是奈良鹿丸。   因为丁次吃坏了肚子而前来探病的鹿丸就这么被佐助拎过来照看鸣人了,其前因后果还没了解清楚就做了免费帮工的鹿丸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当然,也感觉很麻烦。   虽然鸣人这小子一直在睡,耳根是清净了不少,但是鹿丸却觉得挺不习惯。   啊啊习惯还真是个可怕又麻烦的东西。   窗外的世界一片亮堂,正当鹿丸心里念叨着鸣人这小子差不多该清醒的时候,人还真的醒了。   一醒过来就吵着要吃拉面。   鹿丸顿时认为这货还是不要清醒比较好。   额、这么说的话估计会被某人灭口,那么我们换个说法,——起码不要在鹿丸还在医院的时候清醒比较好。   因为闹腾得慌。   吊起了无神的双眼,鹿丸挠了挠后脑勺,“这种事还是等到佐助回来再说吧。”   漩涡家的经济掌控大权看似被某鸣人一人握在手中——就他一人有钱包——其实主管一切的还是那个宇智波。   要不干脆把「漩涡」改成「宇智波」好了?   这么想着的鹿丸完全没注意到鸣人的动作,回过神来的时候鸣人的上衣已经脱了一半。   “等……喂鸣人,你在干什么?”   少年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偏白一点的小麦色,骨骼匀称,没多少肉,却意外的让人觉得挺顺眼,有种想要捏几把的感觉。   鹿丸不自然的移开双眼,咳了几声。   鸣人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继续脱衣,然后换上自己常穿的橘色外套,——他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睡衣。   放弃般的叹息了一声,鹿丸眼角撇到门开了一个小口,下一秒,黑发少年就双手插袋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鹿丸在心里叹道:宇智波同学你真是出现得及时,赶紧领了人打包带回家吧。   然而这个时候,鸣人的倔脾气上来了,竟然是赖在医院不走了。   天晓得他漩涡鸣人犯得是什么神经。   佐助沉着脸一把拎起鸣人的后衣领,将人拖下了床。   这边的鹿丸看得嘴角直抽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冲那个挥舞着拳头的金发少年说道:“对了鸣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小李,他就在上一楼的病房里。”   此话一出,佐助的动作停下了,黑色的眼似乎蕴含了些情绪,耐人寻味。   鹿丸感到一个头有两个大,偏偏鸣人这小子还向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没被宇智波同学「感激」就真真算得上万幸了。   于是乎,借着一定要探望同伴为名,鸣人生生让佐助改变了步伐,朝小李的病房走去。   然而刚走到病房外,就看到无数的沙尘盘踞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表示某人最近刚看完绝园。   还有,首次网吧更文——被某人威胁了,说是不更文会被月度来着——家里的网费我是不指望麻麻能去缴了。   - -   ☆、12.所谓修罗      如果不是上层的什么狗屁任务,他才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一切事物对于他来说都太过无所谓,他只需要不断寻找强者,然后饮下他们的血,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存在于世就够了。   可是他还是来了这个村子的所谓同盟村,并且为了上面那些利欲熏心的人而参加了这样一个整体水平低下的中忍考试,原本以为就这么结束就好了,但是意外地出现了那么些令他感兴趣的事情……或者说是人。   第一次有人和他比赛还留了一条命,他向来是杀人不眨眼,最后若不是那个上忍的突然打断,或许现在这个叫洛克李的人就应该入土了,而不是躺在病床上靠着无数机械来维持生命。   想想都觉得可悲,然而他又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不幸而感到悲伤的人,若是真的悲伤的话,他一点也不介意弄脏自己的手,反正,在他手上逝去的生命那么多,他又怎么会在意这区区一条呢?只是,有些不同……这个人,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也无法说出来,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人并不惧怕他的原因吧?或许又是因为这个人坚定的意志?还是他身边那个很珍爱他的师傅?   总感觉,很让人嫉妒啊……   红发少年向病床缓缓靠近,然后在床边站定,抬起了手,沙子悬浮在半空中,不消一刻便缠住了病床上的人。   只要他稍稍握拳,这个人必然会像从前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一般,身体被死死箍紧,然后,血与肉就会迸溅开来。   他是这样的残忍,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但是生命本身,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红发少年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躁动的沙子也渐渐平静。   他想起了自己的出生。   也想到了那个他一出生就死去的所谓母亲。   那个从未给过他任何关爱的女人却给了他生命,给了他名字,——我爱罗。   【我爱罗少爷,你的母亲是爱着你的,为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爱着你。】   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   我爱罗脑中蓦地浮现出那日夜晚,飞溅的鲜血混着爆炸产生的灰尘,将空中的圆月完全遮去,整个村庄回荡着他的嘶吼,那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吼叫声,也不是一个六岁孩童能吼出的震撼,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皆是一片风波。   那是灾难,是由他父亲导出的灾难,最后却也是他平息的。   自那时起,我爱罗便明白了这样一个事实:   没有人爱着他。   ——包括他的母亲。   给他取这样的名字,并不是因为爱着他,也并不是希望他能得到别人的爱,而是——   【我爱罗少爷,你的母亲并不爱你,给你取这个名字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做个只爱自己的修罗。】   只爱自己的修罗?   夜叉丸,我现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但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给我一句赞扬的话呢?   哦,我都忘了,你已经被我杀死了,我怎么能指望一个死人给自己一句赞扬的话呢?   说到底,生命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所谓的爱呢?   ——————————————————————————————————————————   自出生起就被人遗弃的孩子比常人来得更为敏感,然而对于他而言,有没有父母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有一个风影的父亲,照理说一出生就该捧被捧成掌上明珠才是,——在六岁以前的确是如明珠般的存在。   他的父亲竭尽一切教他如何使用沙子的力量,教他如何保护自己,以及,如何粉碎他人的生命。   他一直都做得很好,除了几次“意外”,然而就是这仅仅的几次意外使得他成了村子里的怪物,原本就没有朋友的他更是被所有人孤立,性格也就更加孤僻。   幸而有一个夜叉丸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无论受伤也好,总是微笑着看着他,给他带来温暖,所谓的母亲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够真正了解「爱」的时候,那个教会他「爱」的人却说一直以来都是在骗他,他根本不配拥有「爱」。   如果连那个一直以来都微笑着的温柔的夜叉丸都在说谎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真理可言?   人们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灰狼,用虚伪的谎言编造一个又一个的「真相」。   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   或许说这个问题的本身就没有答案,这世间的一切并不是由绝对的善和恶组成的,这个世界的本质应该是更为灰暗的,糅杂了光和暗变成的深灰色,他在这灰色的漩涡中不停地旋转、晕眩,最终和这灰色融为一体、   没有什么会比他更加灰暗的人了,他如此深信着,然后认真的扮演着这个灰暗的角色。   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除了杀人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这也挺符合他这个灰暗的人。   就在他以为就这么下去未尝不可的时候,那点微弱的光在他的世界中倾泻进来,不大,却很耀眼。心里隐隐有些骚动,一时间找不到缘由,那样的骚动就像是沉睡在自己心中许久的野兽终于发出的嘶吼,他有一丝的松动,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就像过去的十二年的人生被全盘否定了一样。   这个叫洛克李的家伙身上有着自己一直以来渴求的东西,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却渴求。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不好到他快要爆炸了。想让自己好受一点,怕是只有让这个人的鲜血沾满双手才能缓解自己的异抑郁吧?   应该是这样才对,应该是他的鲜血溅满双手才是,然而这多出来的三人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的同伴?   红发少年有一秒钟的停顿,就是这一秒的停顿,让奈良鹿丸有了可趁之机,发动了影子束缚术。   “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同伴的!”那个金发的少年如是说道。   同伴?   真是陌生的词眼。   红发少年的目光落到那个说话的金发少年身上,微微收缩,他似乎从那瞳孔深处看出了和他一样的压抑和黑暗。   那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东西却出现了,就像是糅杂了灰暗的光,却比任何光束来得更加刺眼,如果是这家伙的话,说不定可以……   ——————————————————————————————————————————   病房里的时间像是静止了一半,从三人到达这个病房的时候算起,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这期间就算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应该说完了,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奈良鹿丸啧了一声,目光微敛。   从三小时前,我爱罗向他们讲述了他的童年,怎样被人欺骗以及怎样被自己的父亲派来的人暗杀。   那是一段旁人无法想象的黑历史,他却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他自己也渐渐承认了自己是个该抹杀的存在一般,灰质的气息不断从他身上发散,引得人冷汗直冒。   奈良鹿丸刚想说让鸣人不要乱说话的时候,鸣人便已经开口了。   他说:“虽然我无法想象出你的童年是怎么样的,但是你的感受我能体会到。那种被人冷眼、被人躲避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觉得很糟糕……说到怪物的话,我的肚子里倒是有一只,可是,我并不认为这样就算是不幸!”   红发少年的眼眸微颤,“……为什么你能说得如此确信,那些人把我们当成容纳那些家伙的器物,一面渴求着我们的力量,一面又惧怕着我们的力量,一旦无法掌控便想方设法的除掉我们,我们除了担惊受怕和饱受痛苦外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吗?我只有让自己变得谁也无法打败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坚信着的。”   鸣人在红发少年的话音落下之际迈出了脚步,鹿丸伸出的手只擦过他的衣角。   “我无法反驳你的话,那些痛苦也不是我说的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即便是现在有了许多同伴与亲人的我也无法忘记那些痛楚,但是,有些东西不是用来忘记的,痛苦的话更是不能忘记,然而,正是拥有这些痛苦我们才有可能走向更加幸福的未来,正是因为我们知晓痛苦,所以才可以战无不胜。”   说话之间,鸣人的手已经按上了我爱罗的肩膀,并且微微用力,像是想要向他传达自己坚定的信念一般。   我爱罗沉默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因为知晓痛苦,所以更加珍惜幸福的滋味。痛苦可以使人走向更加遥远的未来。   金发少年话中的意思他们都悟了个大概,实在是难以想象一直以来大大咧咧的漩涡鸣人能说出这样意义深刻的话,但是如果不是他就不行,不是他就没资格说这些话。   他们在幼年时期尚且没有品尝过痛苦的滋味,因为父母总是给他们过分的温暖和关爱。   奈良鹿丸将视线移向别处。这样的他们,生活在温暖中的他们,的确是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窗台上的白色雏菊在清风中微微摇曳,舒展着柔嫩的身姿,瓶里剔透的水在太阳余晖的渲染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   这是山中家的花店里出售的雏菊吧,奈良鹿丸总是对一些细小的事物格外留心,就像在他幼年的时候就发现了不那么平凡的漩涡鸣人一样。   然后那个不那么平凡的漩涡鸣人,现在果真变得不平凡,说着一些深刻入心的话语,渐渐使那个红头发的修罗敞开心扉。   ——这大概是世上最厉害的口遁之术了吧。   看着太阳没入山尖,奈良鹿丸如是想到。   ——————————————————————————————————————————   夜幕渐深,华灯初上,佐助和鸣人并肩走在大街上。   清凉如水的月华铺了满地,气氛融融,带着些许微妙的和谐。   “呐,佐助。”   佐助在前方站定,静静的等待着鸣人的下文。没过多久,鸣人不甚沙哑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佐助,你是我的同伴吧?或许你不承认,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更深一点就是……亲人……吧?我知道人类并不是没有谁就活不下去,也知道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是阻止不了的,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私心的想要你别离开。”   “我不会恳求你的留下,更不会低声下气的请求你,因为我也有我的尊严,或许你走了之后我会在木叶生根,在做任务的途中遇到你,那个时候只要你别‘哼’一声就离开就行;再或许,我会一直死皮赖脸的追着你的脚步,一心只想把你带回木叶,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免不了又是一场战斗,我不想和你战斗。”   “佐助……”   “想说的都说完了?”佐助打断鸣人的话,“我果然是不能指望吊车尾能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下午面对我爱罗的时候算是个意外?”   “……混蛋。”酝酿了许久却只吐出这两个字,鸣人表示自己现在超级不爽,不过有一点值得高兴,那就是,佐助其实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只能说这是多年来培养起的直觉,——特属于宇智波佐助的直觉。   有什么意思,佐助不用明说鸣人也能察觉到,除非是某人不让他察觉。   这么多年了啊……   现在的鸣人是真的可以这么感叹一句。   小时候的引领到现在的相互陪伴携手共进,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言而喻,这是只属于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之间的默契。   ——心灵的契合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鸣人悟出的道理。   或许他们现在的关系跟佐助心里的关系相差有十万八千里,但是鸣人认为,这样已经足够好了。   真的足够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佳节滚来更文,球评球收藏,不要鞭策。~   大家中秋节快乐!   ☆、13.所谓计划      最终场考试如期而至,通过预选的忍者被带到了一个特殊的场地,四周高墙竖立,还有个专供千人观看的看台,大名们在普通人坐的看台之上,有个单独的隔离区,而火影和风影则并排坐在最高处,两对浑浊却透着丝丝精明的老眼将整个会场看得毫无缝隙。   不知怎的,那个赢了丁次的拉肚斯和佐助都没到场,考官也从月光疾风换成了不知火玄间,叼着根千本眼神无比涣散,但是细看却不难看出那对眼眸中沉淀着经受住风雨洗礼后,深沉而犀利的光芒。   没人在意拉肚斯的去向,观众和大名们看重的只是那个宇智波家的遗孤。   鸣人很担心佐助的行踪,虽说现在的木叶里似乎没人伤害得了他,但是这样一来才更让人担忧,希望并不是遇上什么高手之类的,最好不要碰到那个叫什么大蛇丸的变态……   就在众人左等右等也不见佐助的时候,比赛宣布了开始,原本定为第一场的我爱罗和佐助的决斗被迫压到了最后,日向宁次和鸣人的决斗便提到了最前面。   木叶学校里的万年吊车尾和天才少年的战斗悄悄拉开了幕布。   ——————————————————————————————————————————   说到那个令人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的宇智波家遗孤此刻就在会场外的一棵大树上浅眠。   双手枕在脑后,半个身子靠在树干上,困顿的睁了睁眼,不到一秒,又重新闭上,这让倒立在树上准备施展忍法·吓人之术的自来也僵在树干上,一出神便忘记了此刻自己正倒立在树上,于是……   至于那声落地的闷响我们可以选择性的忽略。   佐助在心底冷哼一声:有什么样的弟子就有什么样的师傅。   这样,倒也算是替那些被不良大叔偷窥的少女们出了一口气?   ——————————————————————————————————————————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鸣人退在宁次的攻击范围外,警惕的看着眼前长发人的一举一动。   日向家以白眼配八卦拳为主要进攻模式,属于近身战的忍者,只要不近其身倒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不近身又怎么发动攻击呢?   不管怎样,小心总是没错的,毕竟被点了穴道可就不好玩了。   雏田那天流下的血此时此刻还深深地印刻在鸣人的脑海中,红得刺目,令人愤怒。   望着那人,莫名的熟悉感窜上心头,鸣人皱了皱眉细细的搜寻自己的记忆,想让自己回想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遇上过这样一号人,这样一个……全身散发着极致的窒息感的人。   远处看台上雏田虚弱的样子映入眼中,鸣人瞬间明晰。   那是他参加过唯一的一次由木叶举办的冬日祭……   原来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长发少年,原来在那个时候,这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少年就已经在他心里扎上了根。   并不是有多在意的情感,只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个少年被什么深深束缚住,就像曾经的他被肚子里的九尾束缚一样,他在这个村子中找不到任何快乐,不过后来,佐助出现了,伊鲁卡出现了,于是他的快乐多得数不完了。   但是日向宁次还是被束缚着,被禁锢自己的世界中,不曾向外迈出一步。   ——即便周围再嘈杂喧嚣,他也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地、静静地、任洪流飞逝。   鸣人想起小时候自己对他的评价,突然感到巨大的悲哀。   那个时候对他的评论,现在依然适用。   他们并没有多深的交集,更谈不上同伴,但是此时的鸣人,只想拉他一把,不是出于同情亦或者其他,只是单纯的想拉他一把,想要告诉他:   自我的世界不总是囊括全部的,有的快乐只能靠他人给予。   ——————————————————————————————————————————   看台上的雏田握紧了拳头贴近心口,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旁的犬冢牙担心的看着她:“雏田,你的身体还没好,还是先回去吧,我帮你看完比赛,再告诉你结果,你看这样……”   “牙,没事的,我还能坚持一会儿,无论如何,我都想亲眼看完这场比赛。”想要亲眼见证鸣人君的光芒以及……宁次哥哥的解放。   雏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有种预感,那个总是淡漠着的少年,在今天,将要完成他的蜕变。   饶是雏田想要一直坚持,但从小体质不好的她在伤痛的折磨下还是忍不住咳了几声,喉头处的腥甜提醒着她这幅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   “喂,雏田——”   “让我来看看吧。”一个声音轻轻的打断了牙的话,走到雏田的身边。   “你是谁?你能治好雏田?”牙不确定的看着身边这个穿着长袍头戴兜帽面戴面具的家伙。   那人顿了顿,道:“我是个医生,看到病人就忍不住……先不说了,她的身体支撑不了了,我们先把她扶到后面去,不能打扰观众看比赛。”   牙将信将疑的同他一起将雏田扶到最后面,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发现观众区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好几个暗部,不由皱紧了眉头,“喂——”   刚要说话,却见那人把雏田平放在地,双手聚集着绿色的查克拉覆在雏田的身上。   牙止住了话语,静静的看着地上的雏田由白转红的脸上。   不消一刻,雏田便从地上坐起,面色红润,早就没了先前的苍白和憔悴。   “还真是神奇。”牙嘟哝了一句,抬眼便撞上那人的脸,由于那人戴着面具,牙也无从知晓对方的表情,只是隐约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在笑?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不,这只是我分内的事而已,不过,我只是帮你抑制了疼痛,之后还需要好好调理,不管怎么说,身体最重要。”   “嗯,我记住了,谢谢。”   “都说只是分内的事情了,不用放在心上。”   “……”   喂喂——这是聊上了么?因为治疗伤痛而发展成好友的节奏这是要闹哪样!?   牙内心无语凝咽中,头顶的赤丸似乎觉察了主人无比纠结的内心,嗷嗷了几声,爪子拍了拍主人的脑袋,似乎是在安慰。   和牙雏田这边的悠闲略带着点欢乐不同的是,场上的气氛激烈而凝重。   鸣人分出多个分.身,混淆宁次的视线,殊不知在白眼面前,辨别真伪简直小事一桩,三两下便清除了场上的冒牌货,直冲真人。   惊讶于宁次的速度,但是刚才那点时间也够他聚集起了查克拉小球,对着飞奔而来的宁次的面门送出了自己捏的丸子,“忍法·漩涡鸣人の捏丸子之术!”   日向宁次傻眼了,观众傻眼了,三代傻眼了,在场外偷偷观看的自来也傻眼了——   哇靠这不是咱们那伟大的四代的忍术嘛怎么这个妖狐小鬼也会看他那金发蓝眼莫不是与消逝的四代有啥关系?   众人心中所想虽然迥异,但大抵相似,就连三代火影也不免惆怅一番,为那迟到的银毛上忍送去淡淡的遗憾。   要是卡卡西见了刚才的场面,怕是会感触良多吧。   于是鸣人那个震惊四座的忍术就这么打倒了日向家的天才少年了吗?答案是NO。   天才不愧是天才,千钧一发之际,宁次使出了日向家非宗家人不能学的忍术——“柔拳法·八卦掌回天!”   和鸣人那没有正名的忍术不同的是这声回天吼得字正腔圆,鸣人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接着便被回天所带起的气流旋到了十米开外,使得看台上的雏田又是一阵咳嗽,牙不免怀疑起那医生的水准。   像是有感应似的,那名医生转过头来盯着牙看了一阵。   鸣人从地上爬起,愤愤的瞪着宁次,抬起手,再次放出几十个分.身,引来宁次的一声冷哼:“想不到你最拿手的是分.身术。”   听到这话,鸣人的表情微妙了,“其实,在认识佐助和伊鲁卡老师之前,分.身术是我最不拿手的。”   “……”   ——————————————————————————————————————————   场外的树上,自来也负手而立,表情严肃,旁边的一根树枝上躺着佐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自来也那张讨人厌的老人脸,微微侧了个身。   虽说他不喜欢有人看着他睡觉,但是看在自来也不会妨碍他的份儿上,不计较,如果再碰到兜那家伙,绝对一脚踹下去——啊这当然不可能,有损风度不说,最关键的是,只一脚怎么够?   睡得有些迷糊的佐助皱了皱眉,止住了自己东想西想到处飘的思维,揉着脑袋直起了身子,张口就问:“比赛结束了?”   “鸣人的结束了,现在是最后一场,砂忍村的那红发小鬼在场上等你。”   “卡卡西还没到?”   “刚才到了。”   于是对话戛然而止。   自来也严肃的看着佐助,其实在我爱罗一上场后,他就一直在犹豫,脸上的表情一直保持着有些可笑的严肃。   想要叫醒这小子起来比赛吧,又担心这小子太过迅速的灭了人家或者被人家灭了,所以还是不要叫醒他吧,但是这样一来他不就失去资格了么?让人家不战而胜怎么说也忒丢木叶的人了……   自来也是矛盾的,这种矛盾从他摔下树后一直存在。   他承认自己有些小人、不正当,他一方面不想要这个宇智波家的取得胜利,一方面又担心这小鬼不胜利的话会让别人对木叶产生什么想法,在这种矛盾下,自来也严肃了。   撇了撇嘴角,佐助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瞬身走人。   于是自来也严肃的忧伤了:   现在的小鬼真不可爱!   ——————————————————————————————————————————   我爱罗恹恹的望着看台上那道金色的影子,微微眯起了眼,对于他而言,这份光芒实在是过于耀眼了些。   那日在医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金发少年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就算他杀人,也还是无法洗去心中的那份躁动,有什么东西挣扎着,似乎快要冲破来自心灵的束缚。   刚才鸣人对宁次的比赛像是一针催化剂,深深地打进他的心底,那些快要破体而出的东西似乎鼓动得愈加明显了。   快点结束吧,这一切……   我爱罗眼神暗了暗,移向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周身的气焰暴涨,气势灼灼。   就让他来结束这一切吧,结束这个计划,结束这场战斗,以及——这个人的生命!   随着不知火玄间的一声“比赛开始”,战斗徒然进入高.潮。   如果说先前酝酿的气势就已经在厮杀的话,现在其实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宇智波佐助从来不缺的就是气势,无论是冷漠的气势,还是杀人的气势,他都能完美的营造,刚才抵御我爱罗的气势不属于以上两种,却更加盛气凌人。   就连看台上的众人都不免背脊生寒,汗毛倒立。   鸣人搓了搓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嘟囔着:“佐助那家伙在发什么神经,一开始就不要命的飚冷气,以为自己是冷空气制造机么?还有我爱罗也是……”   一边的奈良鹿丸表示:鸣人你是真相帝。   ——————————————————————————————————————————   两人的战斗持久不下,我爱罗早已呈现出半尾兽状态,佐助的额头布上了一层汗珠,嘴角却愉悦的勾起,不过不一会儿,他就不愉悦了,因为这时的天空已经飘起了洁白的羽毛。   果然,刚才在睡觉前就应该灭了药师兜的才对!   因为陷入了幻术的众人都纷纷趴倒了,只剩下卡卡西、凯、日向家主、鸣人、鹿丸和数名暗部保持清醒。   手鞠和勘九郎见形势不对,立马反应过来,抢在佐助前冲到我爱罗面前,架起人便逃。   佐助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鸣人,而后便追了上去。   直到此时此刻,他都在保持着不变的节奏经历着以前的一切,但是终究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怀疑螺旋丸的名字,真的,鸣人就是取的捏丸子,最后会给螺旋丸一个正名的!真的,我保证!   趁着国庆,来一发~略微欢乐的赶脚,能接受吗??   发现最近几章的评都在5左右。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儿,玄兮亲给俺投了个地雷,瞧俺这心花怒放的忍不住连文的喜感了一番,不过现在才看到有些对不住玄兮亲,么么哒~~~   这里是作者交流群:289876669   希望有话想说的亲们都积极加入哦~不过作者桑我可能不会在嗷嗷~~   ☆、14.所谓曾经      卡卡西对清醒着的鸣人小樱鹿丸下达了一个A级任务——平安带回追我爱罗而去的佐助。   待三人离去后,卡卡西一把撩起了护额,露出那只猩红的写轮眼,将后背交托与凯,目光移向高台上的火影所在,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冽的光。   他们是木叶的忍者,木叶的力量。或许他们在这场事先设计好的阴谋里扮演着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是即便如此,那个老者、他们追随的火影,是无论怎样也要守护好的存在。   他代表了一个村子永恒的信仰。   在危机来临之际,只有他,才是全村人信赖的对象。   卡卡西眸光暗淡了些,迎着强烈过分的日光,渲出一分如同秋日枯叶般的颓然。   他是历经战争的忍者,他是在战争中学会成长的少年,他的一招一式都是在血与泪、风与雪中历练出来的。他是村子的武器,是用于战争的工具,本以为习惯了鲜血与杀人,可是为什么,现在这双沾染过无数鲜血的手正在发抖?   是他内心敏锐的直觉么?   卡卡西总觉得,今天将会有什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水门老师,你在天上看着,可否知道?   ——————————————————————————————————————————   偌大的森林,一个身着黑袍、面戴漩涡面具的人影骤然出现,右眼处的空洞里全是阴影。   这里曾经是他的故乡,一个即便身负重伤也坚持想要爬回来的地方,但是现在却忽然觉得,这里也不过这样。   这里的一草一木、空气里的湿润度、鸟儿扑扇翅膀腾飞天空的身姿几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可是呐,他的心再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十几年的光阴很轻易地就改变了一个人,一个黑暗的令人绝望的世界更是只消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可以办到,他的过去、他的少年时期、他曾经深爱着的人、家族、村子,如今在他的脑子里都变得惨淡虚无,曾经那些事多么多么重要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如同死物。   那么,就让他用这双手、这双眼,亲自见证这一切的消逝如何?   答案其实不怎么样。   他心知肚明。   此次回来仅仅限于看一眼的程度而已,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是什么个样子他难道还不清楚?凭着这一点小小的灾难还不足以撼动这个屹立在忍村之首的木叶。   就连十二年前的那场灾难也是如此。   这个村子足够坚固,像个牢不可破的堡垒,任凭他怎么施以外力也不动分毫,就算是信仰没落,这个村子也不会陷入绝境,它永远都是有规律的运作着,这与它养育的几代人有着深深地关联,比如说,此刻那个站在巨大□□头上白发飘飘的老人家,再比如说,刚才从他眼前跑过忍不住拿眼睛朝这里望了一眼的漩涡鸣人。   啊当然,他没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隐形在这个世界的角落,独自发霉,却观察着这世界的一举一动。   这个少年被人细细雕琢过了啊……   比起当初在他臂弯里嗷嗷大哭的模样,现在长大了不少,虽然比起他的父亲还差得很远。   其实说实话,他挺喜欢那小家伙窝在他臂弯里嗷嗷大哭的模样的,因为不知怎的,有种奇异的负罪感充斥大脑。   他毫无疑问是有罪的,这世上所有人都有罪,包括那个曾经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他一出生,就沾上了血。   面具下的嘴角无声的勾起,仰起脸望向那片碧蓝青空,一时间心情不错,不成调的小曲儿溢出唇角,然后逐渐变了味道,变成嬉笑滑稽的声音,“鼬桑~~既然来了就不要躲了嘛~~阿飞我可是很难得的察觉到了你哦~~求表扬~~”   树后慢慢现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步子放得很轻,缓缓踱到面具男身前,声音如他的面容一般清冷,“那就是九尾的人柱力,四代火影的遗产,漩涡鸣人。”   面具男挠了挠后脑勺,遗憾的呼出一口气,“原来鼬桑的表扬是这么难得到的东西……不过阿飞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好孩子,不过呢……九尾可是鼬桑的猎物啊,我怎么好意思出手呢,再说,阿飞现在还没有加入「晓」,所以不算是正式成员啦,再不然,鼬桑帮我给老大写一封推荐函?”   宇智波鼬凝眸看了他片刻,而后移开眼,不为所动。   这就是面瘫!   面具男在心里默默说道:我果然治不了你。   ——————————————————————————————————————————   后续发展是:面具男和宇智波鼬找了个观战的绝佳位置,看着九尾小子和一尾小子打了一架顺带聊了一把再顺带哭了一把掏心掏肝了一把。   面具男在一边掬了一把热泪,道:“鼬桑,青春就该如此!整天板着个死人脸真的不好。”   宇智波鼬撇都不撇他一眼,继续他的面瘫事业。   面具男:我忍!所谓能忍耐的才能被称为忍者!   其实宇智波鼬心里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和他杠上,因为比较有同族爱?   俩人观战观战,然后太阳就这么没入了山尖。   面具男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不见鲨鱼?”他指的是鬼鲛。   宇智波鼬抿了抿唇,才说道:“在村里。”   这叫一个言简意赅!   面具男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再一细想,他发现,这宇智波鼬说话说得比他还含糊。   在村外?为什么一个小组的人一个在村外一个在村内?再说就这么放着一只鲨鱼在村里就不怕出什么事儿么?   宇智波鼬跟他不同,即便是当了叛忍好些年,也一直心心念念着木叶。   所以放任一只鲨鱼在村里这事儿就很不同寻常了!   面具男很严肃,他很想开口问,可是宇智波鼬的嘴比他快:“他们来了。”   他们?哪个们?   面具男往地面上看去——他和宇智波鼬找的观战地点是一棵大树上——只见宇智波佐助拎着漩涡鸣人,身后跟着春野樱,三人加旗木家的一只小狗雄纠纠气昂昂的从树下走过。   正想提醒身边人撤退,可转念一想又希望这俩兄弟就这么碰上,他想看看热闹,不过当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宇智波鼬早就拂了拂袖子,走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撇了撇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个什么劲儿。   没人知道,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他的注意力为何会放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就像他从来也找不准自己的笑点一样。   ——————————————————————————————————————————   夜晚降临,月上枝头,清冷的光辉为这一方土地镀了一层银,清寂得很。   于这一派清寂之中,宇智波带土——就是先前那面具男——独自一人走在木叶的街道上,映入眼中的是混乱的街景,和记忆之中的故乡,相差甚远。   没人知道他还活着,除了他自己。   现在的心情有点儿小微妙,也不知为何的,就是有种血液沸腾的感受,他原以为,他的血液早就凝固了。   随着曾经的一切,凝结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本来除了他就空无一人的大街,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那个人的银发在月华下熠熠生辉,闪着艳丽的亮泽。   明明是枯槁一样杂乱无章的头发,怎么此时此刻竟显得如此漂亮?   宇智波带土停下脚步,快速隐去身形,他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与那个人不期而遇。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人……不一定认得出他吧?毕竟他是「死」了。   就这样,抱着一丝困惑一丝焦虑一丝失落,带土跟在了卡卡西身后,来到了慰灵碑前。   站在远处,带土听不清卡卡西说的话,也无从分辨他是否在说话,那张脸隐没在月光下,泛出了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这让带土无所适从。   记忆中的他总是吊着一双眼,表情与宇智波鼬无二——好像谁都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也许这就是他不停的找宇智波鼬茬的原因?带土心道,然后给了个肯定答案。   时间在一片静默中飞快流逝。   带土这厢在远处伸得脖子都酸了,还是没能听出点儿什么名堂来,这时候,天空中竟然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雨水顺着面具一路流进他右眼的那个黑洞中,被他无差别的吸进神威空间里。   宇智波带土语:别给我添堵!   卡卡西没有离去的意思,带土也没有离开,只是安静的等在远处,直到一个暗部的女忍者捧着一束白花拿着一套丧服出现,才打破了这片安宁。   “如果前辈早点到的话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女暗部的话一字儿不落的蹦进带土的耳中。   然后卡卡西说什么了?还是什么都没说?其实在卡卡西开口的一瞬间,带土就懵了。   其实那开口前等待的时间不算长,只有一个人上完花递完衣服再离去的时间而已。   真的不长,真的。   比起之前在黑暗中等待的那十几年,真的不算长。   卡卡西说:“我很早就到了。”   很早就到了?然后呢?把一切看在眼里?于是再置身事外?   带土看着那如雕塑一般的背影,忽然很想仰天大笑,不过,他没有这个资格。   这世间的一切一切都是虚妄,曾经的队友变成现在的敌人也不过如此,他早已舍弃了他的曾经,只为了未来的光明,可是,那个未来真的有光明吗?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然,他已经不能停下脚步。   他已经在这黑暗的世界中沉陷得够久了,再没有气力翻身了。   有些事情不得不为,尽管那很残忍,尽管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制止他,但是……不得不为!   他没有太多的选择,走到今天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他能够重新构建一个完美的没有战争的世界,这难道不够好吗?   所以啊,卡卡西,无论你到得多么多么的早,你也还是一个迟到的人。   ——————————————————————————————————————————   “阿飞,你回来了。”看到他,绝迎了上去。   带土疲惫的扫了他一眼,不作答。   “好像很累的样子,别管他。”黑绝的声音响起,淡漠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   白绝沉吟了一阵,“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归乡情结?”   黑绝无奈,带土无语。   “可是阿飞你不是早就对那个地方失望透了吗?”   这一次,带土很难得的拿正眼瞧了他,语重而心长,“是啊,早就失望透了。”   这是一种缓慢磨人的语调,仿佛穿越了漫长无边的时日,只留下一个孤独的影子。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白绝道:“看来阿飞你是真的累了。”   “……”   对于白绝的智商以及情商,带土和黑绝真的不抱什么期望了。不过话说回来:白绝和黑绝不是同用一个身体的么?两个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基地外面的雨还在下,不得不说雨忍村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的雨从来没与消停的一天,这里的人习惯了麻木了,于是同他一样在这世界的角落慢慢的发霉,从心里开始一点点被侵染成黑。   思及此,带土笑了,毫无预兆。   ——呐,卡卡西,你看得见我心里的黑洞么?那里装满了这个世界最脏最深沉的黑,同时,也装满了我对过去的一切的留念与怨愤,也装满了对你的恼怒和对琳的愧疚。   ——如果,我不曾这般信任你该有多好?   绝默默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诡笑的人,心里大惊:   糟了!这个阿飞已经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叶崩溃计划就这么带过了,我爱罗和鸣人的碰撞在医院里已经写了一点,所以在此就不赘述了,宁次的也是。   这里主要用了土哥的视角写了一下有关木叶崩溃的事情,加上一点对卡卡西的……那什么什么。   最后——土哥我爱你!   这里仍然是交流群的推广:289876669   希望不要一个人都木有~~~~(>_<)~~~~   ☆、15.所谓兄弟      密匝的雨点纷纷扬扬散落漫天,一团团乌云笼罩着一向欣欣向荣的木叶村,同时也笼罩在村民的心中,任凭这些纷扬的雨也洗不去心中的晦涩悲哀。   那个老人永远离他们而去了。   他是他们的领导者,他们信仰的人,这个村子的保护神。   而他此刻正静静的躺在黒木棺材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参加葬礼的人很多,不仅仅只有忍者,还有村民,然而更多的没有参加葬礼的普通人均站在被破坏得到处都是废墟的大街上虔诚的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股一股的水流从不同的脸上滑过,混着另一股不知名的水流一起流向土地,“啪嗒啪嗒”的声音甚是清脆。   佐助和鸣人换好丧服来到举行葬礼的地方却发现葬礼已经开始了,此刻已经进行到献花环节,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排在人群的末端,默默地挪动着脚步。   早就献完花的木叶丸站在旁边无声的哭泣,双手不停地擦着泪水,却怎么样也擦不干净,手足无措惶惶不安。   鸣人见了心里一阵钝痛,垂了眼帘静静的注视着被水打湿的水泥地面。   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鸣人在心里问着自己,然而却给不出答案,于是,他更加不能上前安慰木叶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他又该用怎样的理由和方式去安慰别人呢?   任何理由都是不需要的。   安安静静哭一场,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鸣人迷茫的看向天空,却被一滴雨水打的眼睛生疼,这时候,身后的佐助提醒他该他献花了。   来到三代火影的遗照前,鸣人瞪大了眼,伸出手臂僵硬的把花放到桌面上。   鸣人咂咂嘴,心道:这照片选得真不怎么样。   遗照上的老人微微勾着嘴角,老态龙钟却神采奕奕,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生命的活力,这让鸣人以为这每次都被他的色.诱术打败的老头会忽然之间从照片里蹦出来。   毕竟,直到目前为止,鸣人还没有完全接受“三代火影已死亡”这个事实。   是啊,这么强大的老头儿,这么厚脸皮的老头儿,这么受人爱戴的老头儿,这么……关心自己的老头儿……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预兆啊……   鸣人抿了抿唇,抬起腿,慢慢的走着,一秒钟都显得那样漫长。   木叶丸已经停止了哭泣,他旁边站着伊鲁卡乌东和萌黄,另外两个小鬼头的脸上还挂着鼻涕,而木叶丸已经开始小声说话了。   鸣人走过去一听,才顿悟过来,原来这小鬼在训斥人啊……   鸣人企图勾起嘴角露出往常的笑容,再像往常一样拉过木叶丸使劲蹂躏一番,表现一下什么叫“哥俩好”,可是现在,——   他笑不出来。   在老头儿死前总是给他老人家添堵,现在人死了,总不能大咧咧的笑着让人地下看了心里寒碜吧?   做人是不能这样的,鸣人想,然后低下了头,为的是不让人看见他红了的眼眶。   这时候,一直略显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肩头,鸣人回头一看,是卡卡西。   以往总是一副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人此刻却低垂着眉眼,像是瞬间苍老了,鸣人止不住的心凉,大颗大颗的水珠就这样滑出眼底。   “男子汉是不能够随随便便就哭泣的,不过,特殊的场合例外……”就着这姿势,卡卡西将鸣人揽入怀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就只有今天,想哭就哭吧。”   是的,就只有今天,到了明天,你又会是那个眼里蓄满阳光的少年。   曾经无数次,卡卡西见过鸣人的眼泪,但是只有这一次,他能够像这样把人搂入怀中任他哭泣。   仅有一次。   以前看着那个年幼的孩子哭泣的时候,总是想搂住他轻声的哄着,但是他终是没有那样做。他不能代替他的父母,他更不能成为他的父母,他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是在他成长的道路上做一块基石。   水门老师,这也是你们所期望的样子吧?   ——————————————————————————————————————————   佐助和鸣人并肩走在回家的途中。   很幸运的是,佐助和鸣人所住的二楼小公寓并没有被这场灾难所波及。   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都是一些残垣断壁,被巨大的通灵兽压垮的房屋一片连着一片,现在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栋除了有些灰败外没有什么破损的房屋出现在眼前,鸣人还想着这是否是真实的。   原来就连灾难也在刻意避开这里么?   鸣人垂着头,轻轻呼出一口气,迈开了脚步,佐助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边,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有些伤痛只有自己去感受、去调节、去振作,旁人是无法干涉的,更何况他是漩涡鸣人。   他会好起来的。   佐助说不出理由,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坚信。   进了屋,两人才发现原来伊鲁卡早就等待多时,看到他们,紧绷的脸一下子放松了。   “伊鲁卡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那……那个……”明显不知所措的伊鲁卡习惯性的挠着鼻尖,眼神飘忽不定。“只是来看看、来看看,既然你们也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当伊鲁卡经过鸣人身边时,鸣人轻轻的开口了,带着些揶揄的笑意,“既然老师都来了,那就留下吃顿饭吧……不是我吹,佐助现在做的饭菜真的可好了,虽然和伊鲁卡老师做的还差很多,但是老师是不会介意的,对吧?”   回过头,伊鲁卡有些意外的对上了鸣人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蓝蓝的、熠熠生辉,为这间黯淡的房间点上些许的亮色。   伊鲁卡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带着点慈爱缓缓开口:“……好。”   午饭自然是佐助做的,就如鸣人所言,饭菜的确是很可口,加之又是自己学生亲手做的,那味道就不止是可口这么简单了。   伊鲁卡满足的叹了口气,拍了拍鸣人的脑袋,示意自己应该离开了,鸣人这次倒没说什么,将伊鲁卡送到门边便笑着冲他挥手。   到底不是几年前那个小鬼头了啊……   再次叹了口气,伊鲁卡裹紧早上穿的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黑色丧服,放轻脚步慢慢离开。   此时的天空还未完全放晴,放眼望去是满目疮痍的木叶村,伫立在废墟上的人们脸上已经没有了早晨的那种颓然,分配好工作后,便各司其职。   这就是木叶……   我们生存的地方。   ——————————————————————————————————————————   木叶的重建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资历深的精英型忍者全都被分派出去做任务,使村子快要冻结的经济得以快速运转,让周边小国大国纷纷意识到:   木叶还是那个忍村之首。   木叶与砂忍村的和平协议还是维持原先的状态,只不过现在的实际情况是砂忍村不得不像依附大国生存的小国一般依附着木叶生长,心思够深的老一辈的人不难看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在埋怨砂忍的同时不免生出另一个想法,自持居高自大。   而像鸣人这样经历少、资历低、又不太会想政治上的事情的人除了每天吃饭睡觉修行外,还真是闲得发慌。   于是,自来也大爷亲自登堂上门,说我要带你这小子去修炼,还不管这小鬼愿不愿意,一通威逼利诱后,鸣人马上打包好行李来到了村门口,当然,同行的仍然有佐助。   佐助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趁着这次外出,恰巧可以把这次的事情给办了。   而自来也,自然苦逼了。   一路上,鸣人闹闹腾腾得张扬的不像话,等到了一地儿,自来也立马撇下小鬼走人,自个儿逍遥去了。   其实自来也说要带鸣人出来修炼还真是想让他好好练出个什么名堂,但是得了……这小鬼不是已经掌握了螺旋丸了么?那还要他做个什么呢?   带着莫名的不爽,自来也领着两个小鬼来到了短册街。   一到短册街自来也照例找个旅馆,将行李一搁,然后眨眼就不见了,气得鸣人牙痒痒的,偏偏又不能将他咬上一口来泄气,只好每日每日往山林里面跑,靠着不断的开发螺旋丸来消磨时间。   佐助自然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鸣人身后,他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他有种预感,有些东西就快破壳而出了,不然这一路上察觉到有人跟着这事儿是不存在的啊?   或许是那两人在忌惮些什么,不过佐助不急,他有耐心,以前的他只有在对待宇智波鼬的事情上没有耐心,不过现在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如果说宇智波鼬要当个缩头乌龟,一直藏头露尾跟着,佐助也可以跟他耗着,反正时间嘛……他多得是。   然而宇智波鼬终究不是只龟,他是只精明的黄鼠狼。   这一天,鸣人照例去山间修炼,日落时分回到旅店,发现佐助和好色仙人都不在,咂咂嘴洗了个澡便睡去了,直到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来……   ——————————————————————————————————————————   宇智波鼬从来没有想过,他和佐助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当门打开的一瞬间,鼬便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在佐助出现后,他蓦然反应过来,他中了幻术。   真是讽刺。   鼬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屋中走出来的佐助,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   佐助猩红的双眸里,六芒星在飞速转动,惊人的妖异。   最先说话的还是佐助,在鼬面前,他还是沉不住气了。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因为不是鸣人?”   抿抿唇,鼬压下心中的波澜,说道:“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了。”   佐助牵动嘴角,却满是苦涩的味道。   他想和他说清楚,说他明白一切,说他了解真相,说他一直很爱他,就像他在灰飞烟灭只是对他说的那句话一样。   然而,他说不出来。   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压抑在喉咙深处,他唯有苦笑。   “为了这双眼睛,你背负的东西难道就不会让你觉得沉重吗?”   听到这样的问句,鼬颦眉,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鼬身后的鬼鲛明显是个不会看气氛的主,挥动着鲛肌不耐的问:“鼬桑,这个鬼地方到底是哪里?感觉阴森森的。”   原来,就在俩兄弟对峙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已经从一般旅店的布局变成了黑红色的荒原,这俨然是月读空间。   鼬的眉心渐渐收紧,看着佐助的眼神深邃而锋利,眼中的三勾玉缓缓变为万花筒的形式,接着,他们三人便来到了短册街的街道上。   万事万物瞬息而变,此时已是华灯初上。   高手的对决永远只有那么几秒,而以瞳力相抗的宇智波兄弟早在不到一秒的对视中分出了高下,旁人完全看不出这两人在厮杀。   一秒后,鼬的眉头松开了,神色淡然,“鬼鲛,我们我们走吧。”   “鼬桑,那人柱力怎么办?”   “日后,会再见的。”   一定会再见的。   佐助望着鼬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街道尽头,唇边渐渐没有了笑容。   至于他们在月读的世界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佐助究竟又有没有告知鼬他所知道的一切,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了,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不论世事如何变迁,有些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绝逼不是鼬佐(or佐鼬)!!   这么久没有更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麻麻已经缴了网费,于是电脑不能打的问题是解决了!\(^o^)/   另:谢谢阿悠和sinianqier的地雷,我爱你们!!!   O(∩_∩)O~   ------   以下仍旧是交流群的推广:289876669   ------   咱改了专栏,亲们可以去戳戳看哦~多多收藏嘛,这样咱才有动力啊~\(≥▽≤)/~   ☆、16.所谓温泉      打开门,顶着青蛙睡帽的鸣人不满的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向门外站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只见“老人家”神情肃穆的看着他说:“我带你去吃饭。”   不就是吃个饭,还搞得如此严肃?   鸣人带着满腹狐疑换了衣服便跟着自来也来到一家酒馆,在这里,他才明白过来此行的目的决不仅仅只是为了吃饭。   也是在此时,鸣人才反应过来,佐助不见了。   话说这些天也不怎么见他,更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不过既然是佐助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吧?   鸣人单手托着脑袋,努力地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木木的看着眼前这位扎着双马尾的女人。她给鸣人一种熟悉感,但是搜遍了所有记忆也没有发现有关这女人的蛛丝马迹,或许是以前跟佐助出去修炼的时候与她擦身而过却没有多大注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女人真的能胜任第五代火影之位?   鸣人对此相当的怀疑。   这次的交谈决不能说是愉快的,鸣人怎样也想不到以前是同伴的两人如今竟会如此生疏,不禁感叹:   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   最后的结果还是以鸣人说事,梦想一说绝招一亮,虽然不能说什么都解决了,但是或多或少在纲手心中埋下了种子,答应两人一周后答复。   ——————————————————————————————————————————   一周的时间不算长,碰巧又赶上短册街举行祭典,空闲的佐鸣二人图个热闹,一齐上街围观。   又是吃丸子吃章鱼烧吃烤玉米的,又是网金鱼放烟花看夜景,玩得不亦乐乎,这可苦了自来也的荷包,只扁不涨。   不过最后鸣人在一家卖彩票的店里赢了满满一荷包的钱,甚至还超出今天的开支许多,自来也双眼发直的盯着鸣人的小青蛙,末了,摸着下巴沉思。   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鸣人将小青蛙护得死死的,回身瞪了一眼自来也,然后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佐助身边,双手奉上小青蛙,“佐助,我们去泡温泉吧,本大爷请!”   这算是变相的邀请么?   佐助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眼:“好啊。”   望着两人相去甚远的背影,自来也一锤手心,颇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么好的苗子不能就这么给埋没了,我得找纲手去。”   说罢,折身向纲手入住的旅店前进。   ——————————————————————————————————————————   短册街虽说占地面积不大,经济也没有木叶发达,但是这里有一样东西是木叶没有的,那就是……这里遍地都是温泉旅馆而木叶顶多只有三两家。   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而闹肚子的鸣人此刻正蹲在厕所里,跟自己的肚子奋战,而佐助则舒舒服服的泡在水里享受着温热的泉水。   温泉中央有一块平矮的石头,上面放着几个糯米团子,还有一个形状颇为漂亮白瓷瓶,瓶底有一朵青色的花,青白相映,清新淡雅,旁边安放着两个同样底色的碟子。   至于那个白瓷瓶里到底装了什么,只有佐助知道。   ——————————————————————————————————————————   好不容易解决完肚子问题的鸣人来到更衣室,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忽然发觉周围的空气流动很不寻常,而且,一个人也没有,寂寥瘆人。   搓了搓臂膀,鸣人快速的脱下衣裤换上浴袍,打开门就往外面跑,却不想一头栽进一个略微冰凉的怀抱。   这个温度很熟悉,但是更加令人心里发颤。   鸣人呆呆的抬起头,映入眼的是一对轮转的写轮眼,血色的眸子妖艳异常。   意识忽然变得很模糊,眼前人的面孔也逐渐扭曲起来,只依稀分辨得出那和佐助有七分相似的轮廓。   来人正是宇智波鼬。   如果你以为那天他就这么走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还没有弄明白佐助的异常是什么造成的,他还不会轻易离开佐助的身边,而经过这些天的追踪发现,漩涡鸣人似乎就是那个突破口。   “鼬桑,这下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吧,啊啊还真是轻松,九尾小鬼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真是的……”不知道是真的叹惋还是装装样子的鬼鲛说道,类似鲨鱼的脸颊微微抖动。   鼬深深的看了一眼昏倒在自己怀里的鸣人,将人抱进更衣室,然后便搁在角落里,使他的背部抵着墙壁,而他则默默的退了出来。   见此,鬼鲛非常疑惑,“鼬桑,为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拂袖而去。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鬼鲛还是跟在鼬身后,轻声嘀咕着,“鼬桑果然是个怪人,明明人柱力就在眼前,却总是放他生路,真不知道鼬桑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恐怕鬼鲛一辈子也想不到此刻距离自己不过十几厘米的人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了。   因为鼬的脑中正在循环播放着刚才从鸣人脑中窥探来的记忆。   那是一个曾经很孤僻但一直很坚强的孩子,他的周围慢慢起了变化是在那个人出现后,而那个人正是他最为熟悉最为疼惜也最为无奈的弟弟。   然而鸣人记忆中的佐助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熟悉的那个。   佐助变了,而这变化与灭族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弟弟变强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关键是:   为什么他的弟弟会一直和九尾人柱力在一起?   以前佐助还拥有家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理会那个被所有人排斥的鸣人,为什么现在会……   越想越理不出头绪,鼬这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般混乱。   记忆的最后,停留在两个少年亲吻的画面上,金发少年烧红了脸,而黑发少年则习以为常。   ——你说,这这、这叫人怎么理清思路?   他的大脑不短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宇智波鼬始终都是宇智波鼬,不论心中多么混乱也绝不会表露分毫,他从来都是最冷静的那一个,或者说……最快冷静下来的那一个。   他的弟弟脸上有了笑容,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而让他展露笑颜的人是漩涡鸣人,这也是值得肯定的事实。   那么,他还需要操个什么心呢?   他相信佐助足够冷静,也足够强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和应该做什么,那天被刻意安排的兄弟见面足以说明一些事情。   以前那个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悄然成长,如今的姿态已是当年的幼小之姿所不能比拟的,就像是一棵小树苗在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后骤然长成了参天大树。   所以,即使日后没有他这个大哥的陪伴应该也没问题了,因为……漩涡鸣人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少年。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泡得不耐烦的佐助从水里站起,水花哗啦啦的砸向水面,惊扰了那一层薄薄的雾气。   上了岸,佐助快速的拿起浴巾裹了一圈,拉开竹门,向更衣室走去。   一个白色的影子蓦地向佐助怀里扎来。   皱了皱眉,佐助侧身让出道路,在那人经过身边的一瞬间捉住他的手腕,将人扯向自己,就力将人抵到墙上。   脑袋秀逗了的鸣人半天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起眼看了过去,黑梭梭的一片,不知怎的心里没了底儿。   “那个佐助啊……你等了很久吧?我们……现在去?”缩着头,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冷着脸,佐助突然起了一种捉弄他的念头。“我泡得够久了,要回去了。”   “现、现在?可是我还没泡……”鸣人皱起鼻头,略显委屈的模样。   “那你自己去就行了。”说完松开了禁锢的双手。   得到自由的身体却难以放松,鸣人尴尬的对着手指,双眼瞥向地面。   沉默在蔓延。   周围不停有人经过,大都是泡完澡准备回去的人,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鸣人突然很羡慕那些人。   对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鸣人低着头,用只有佐助听得见的声音说,“是、是我不对啦,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这样也能睡着?果然是白痴才干得出来的事情。”佐助觉得自己再和他对话会囧的。   “我……”   “再不快点就要关门了,你还有最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泡。”说完,佐助头也不回折身返回温泉池。   鸣人愣了片刻,忽的笑开了,乐呵呵的跟了上去。   虽然觉得那笑容有够白痴的,但是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佐助好心情的眯起了眼。   ——————————————————————————————————————————   黑沉沉的夜,如泼墨般,月亮在云层里隐去了身形,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天空,只剩下黑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水润的空气,鸣人长长的叹了一声,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明媚的笑意,即便在如此漆黑的夜中仍然闪闪发亮。   佐助几不可见的眯了眯眼,视线毫不避讳的盯着鸣人,那比夜还深的黑色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光年直锁身边之人。   鸣人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瞥到石头上那精致典雅的白瓷瓶,想也没想便抓了过来,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只觉得心旷神怡,忍不住问道:“佐助,这能喝么?”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得到这么个答案,鸣人也没深究佐助话里的深层意思,仰头一股脑全喝了。   “这东西不是你这么喝的。”一把夺过鸣人手中的瓷瓶,佐助倒握瓶子,发现一滴水都没有流出,不禁有些发慌,抬起眼直视鸣人的双眸,忽而问道,“觉得晕吗?”   鸣人低着头想了想,摇摇头,“不晕!”而后浅浅的笑开了,“就是觉得脑袋有点……涨。”说完,气儿都没来得及收便软了身体,缓缓滑入水中。   佐助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人捞了起来,然后打包带走。   回到三人入住的旅店,佐助将鸣人平放在床榻上,便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这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容颜,从来都不曾真正忘却过。   即便说着自己早已深陷黑暗的话,却还是在追寻那淡淡的光芒,那是濒死之人想要努力抓住的光明。   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就真的要被黑暗彻底吞噬了灵魂。   幸好、幸好……   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伸出手指细细的描摹着少年安详的脸庞,佐助的眼神温柔而专注,这是平时深深藏在心底的东西,生怕一拿出来就会被过分强烈的日光给照得灰飞烟灭。   他一直在忍耐。   不过最近,似乎快要忍耐不住了。   俯身到鸣人耳边,佐助张开嘴含住那只冰凉凉的耳朵,使其慢慢升温,最终变成他口内的温度,佐助心里忽的生出一种满足感。   可是心里满足了不代表生理也满足了。   于是,佐助贴着鸣人的脖子,一路吻到了锁骨处。   身下的少年是这样干净美好,青涩的身体、安详的睡颜,都令人难以释手。   突然,黑暗中迸射出一抹晶亮的蓝光。   鸣人睁开了眼。   佐助忽的顿住了,抬起了脑袋,深深的望进鸣人的眼里。   良久的注视,时间长到佐助都忘记了时间。   最后,那双眼终究还是闭上了。   再次叹了口气,佐助双手环过鸣人的腰,唇贴在他的脖根处不轻不重的啃咬、舔舐。   怀中的躯体轻轻颤抖着,伸出双臂缠上佐助的背,然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   这次是真的在邀请他么?   漩涡鸣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主动了?   佐助坏心眼的将手探进鸣人的衣内,轻轻揉捏着紧致结实的腰身。   那颤动更加明显了。   佐助不打算这么收手,于是沿着腰身一路向上探去,只至胸前的肌肤。   “够了佐助!”带着颤音的人这么说道,然后睁开了眼,眼底深处是非常清晰的拒绝。   眯了眯眼,佐助邪邪一笑,“现在拒绝,不觉得晚了吗?”说罢翻身跨坐到鸣人身上,抬起他的下巴精准的吻了下去。   霸道的、狠戾的、粗暴的、甚至是带着快意的吻很快便使鸣人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加之先前的酒劲儿还没过,现下只有仍凭佐助乱来的份儿。   不多久,两人便坦诚相待了。   当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的那一瞬,鸣人狠狠的打了个冷颤,这时候,房门被人用力拉开——   “小子们,自来也大人回来了,快快出来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是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正不是第八字母君就是了(默默遁走。)   顺便剧透下,下章是小剧场:忍鸵鸟外传の我与佐鸣二人不得不说的孽缘   -----      ☆、小剧场:忍鸵鸟外传の我与佐鸣二人不得不说的孽缘      那一天,长久居于安乐中的木叶村民终于体会了一次先辈们带来的和平安定的生活之前是怎样的修罗场。   而现在,距离那一天已有三年之久。   那场盛大的浩劫所带来的伤痛逐渐被人类忘记,而我,也再也没有走出过木叶的大门。   木叶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上学放学的孩子三五成群;穿着上忍马甲的忍者靠在树枝上悠闲的眺望蓝天白云;公园里的石凳上坐着下棋品茶的老人……   真是一群不懂得居安思危的人类,明明三年前的那场灾难所带来的伤痛还未完全平息,就已经沉浸在这安详和平的生活中。   ——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伤痛。   这才是人类的劣根性!   所以不当人就是好,起码我们鸵鸟不会像这样不懂得什么叫「防范于未然」,每一天,我都在为生计奔波着,为了一群被孩子他妈抛弃的小崽子们不断的出任务,而任务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木叶!   这叫一向崇尚自由的我怎么接受?!   看来哪天应该去找我那人生永远的对手谈谈了。   <<<   今天,他不在办公室。   好,我明天再来。   <<<   明天,他还是不在办公室。   好,我明天的明天再来。   <<<   明天的明天,我还是失落而返。   好,咱不急,虽说鸵鸟没啥耐性,但是关乎我日后长久的自由问题,这么点时间,还是可以牺牲的。   <<<   一连十几天,办公室都没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因而遁走了。   应该不会的,我那人生永远的对手才不是这样的胆小鬼。   他从来都不会畏惧任何事物。   <<<   好吧,其实我错了。   我原以为什么都不会畏惧的他还是有一个畏惧的人的。   而这又要追溯到他们都还是下忍的时候。   那时候,那个和樱花同名的宽额头少女还留着长长的头发,看上去很漂亮,但是她用的洗发香波却香得让我难以忍受。   于是我就靠到了整个队伍中看起来不香不臭实力更不怎么样的他身边,以便我逃脱(当时我被绳子拴着)。   上帝不负信仰他的人,但是我不信仰上帝,我更不是人。   我只信仰我自己。   然后,我靠自己逃脱了,一路上撒丫子狂奔,就差没飞起来。   那次是我第一次逃离木叶,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支撑着我逃跑。   可是最后还是被拦下来了。   那个叫什么什么宇……波……助的,就站在一块岩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当然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闪过,然后我就晕了。   醒来后发现我在木叶。   心中无比挫败。   至此,我就把那个黑发的小子当成宿敌了。   对,我的那个他是在后来才成为我永远的对手的。   因为一开始,我不认同他。   _____   _____   被捉回来后我自然不甘心,于是又策划了一系列的逃跑计划,而特别囧的是,每一次负责捉我回来交差的忍者小队总是那个第七班,虽然说现在第七班已经不叫第七班了,但是我还是喜欢这么叫,或许是因为叫着叫着产生了感情——才怪!   本大爷一向不被任何东西束缚,更不会对任何物质性或非物质性的东西产生感情。   然而这一念叨,还就是六年。   那个带队老师总是无精打采懒懒散散的样子,还总是迟到早退,有时候等到那个金发小鬼抓住我了便一个手势消失了。   这是很早很早之前的我们。   之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奔着自由前进。   有一次,我组建了一个动物护卫小队,所到之处皆无站着的人。   那次闹得挺大发的,两名中忍被我一击就飞上了天,化作闪亮银河中的一枚流星,而剩下的两名下忍中,就有一个是他。   那个金发的小子。   是唯一一个挨了我几连飞踢都屹立不倒的人。   明明还是个小鬼头……   我的心第一次产生了颤抖和动摇,但是这样不行。   虽然说他的精神可嘉,但是我的自由更可贵。   没有谁愿意舍弃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东西转而依附别人而活,而我更不允许自己对他产生敬佩。   于是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后续发展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木叶。   不过这一次我的心里很平静,毫无波澜。   我看到那个黑头发的——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他在一起打闹,恍然而逝的一撇中,我看到了溢满的情感,就快呼之欲出之际便移开了眼神,飞快的掩饰好。   我想我对这个黑发小子没那么讨厌了。   至于这个金发的小子,还差得远呢!   _____   _____   那次过后我和他们有三年没有见面,再次相见的契机还是我给整出来。   是的,我又逃跑了。   这一次前来追捕我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当时他指着我喊“你怎么又跑了”的时候,我打从心底里冷笑一声。   三年不见,他倒是一点没变,除了长高张结实了外,什么都没……哦,或许他的忍术进步了,不再使用搓丸子了,改用搓大丸子了。   o(╯□╰)o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被捉回去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搓大丸子的确比搓丸子要高级一点。   他无奈的对我说那不是搓丸子、搓大丸子,那是螺旋丸和大玉螺旋丸。   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他的名字以及他忍术的名字记得这样深呢?   大概是我记他比记那个黑发小子记得深的缘故吧。   那个黑发小子……他说在他们外出修炼回来后便加入了暗部,不再与他们一同做任务了。   第七班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不叫第七班的。   他看起来很沮丧很无措也很迷茫。   这跟我印象中的他相差很大。   不过幸而没过多久他就又重新振作了,振臂扬言自己一定要超越某某某。   然后……那一天的日光就这么从他张杨的金发中倾斜下来,打在他身后的我的眼睛里,刺得双目仿佛失明了一般。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什么细小而深刻的东西印在了我的心窝里。   也就是在我几乎失明的那一刻,我认定了他是我一生的对手,以及……朋友。   我又开始像三年前他们还是下忍的时候那样时不时逃出木叶了。   每次来追我的必定有他。   我已经不记得到底是第几次我踏出木叶的大门又被捉回来后,他对我说——   其实你只不过是想有人陪着你。   陪着我?   哼,简直是笑话,鸵鸟大人我向往的是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像个人类一样,被关在名为「朋友」、「村子」、「国家」这样的牢笼中,我更不想与谁产生羁绊。   因为一旦连接上了,就扯不断了。   后来,他忙了起来,不再出现在捉捕我的小队中,我愈发感到无趣。   我不承认他说的那句话,但是我已经承认了他。   这真是很矛盾的情感,就像人类的心。   再后来,那场灾难就降临了。   靠着我高超的体术,我顺利的打飞了敌人,也顺利的在那场灾难中存活了下来。   灾难过后耳边不停有人在说漩涡鸣人怎么怎么样;那个银发上忍又是怎么怎么样;在对待进犯木叶的罪人的问题上又是怎么怎么样被搁浅下来……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   当我在一片倒坍的废墟里看到一黑一金重合的影子时,我真的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那两人以相拥的姿势坐在废墟上,身下是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但是幸好,两人都很平安。   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离开过木叶,不是说不想离开,而是刚刚走到村门口就被他特别安排的人员拦了下来。   戚……   明明成为了火影还这样惦记本大爷,真不愧是我这一生的对手和朋友啊!   <<<   说了这么多,或许你只看到了我和他之间是如何发展成这种关系的,丝毫不见他惧怕的东西,我也挺奇怪,你说这么正常一男人,怎么就栽在另外一个男人手上了呢?   小时候吧,还好,打打闹闹小摸小磨还说得过去,也没人放在心上,但是这长大了还腻腻歪歪,整天成双成对的出入公共场合,这就叫人看不下去了。   虽说他们没公开这事儿,但这也不是秘密了。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就不是秘密了。   原因是啥呢?   这都不知道?   笨啊。   每次那小子见到那人小脸一准红透了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只能说明你眼神儿不好。   诚心建议你去配副眼镜。   这种程度其实也还说不上惧怕,那我再爆个劲爆点儿的。   <<<   今天晚上我去火影办公室准备夜袭,发现没人,便一路闻着气味来到一栋破烂的小公寓楼下,见二楼有灯光,想也没想蹬腿一跳,扒在窗户外往里看。   啧啧,还真是活色生香。   那小子见了我一副见到鬼的表情,见到另外一人时脸色直接吓白了。   这不是惧怕他又是什么呢?   我乐得贼贼的笑,一不留神被一柄从窗户缝儿里挥来的草雉剑打落在地。   那摔得叫一个疼。   只不过今天晚上可是告诉你们这么个劲爆消息了吧……就说他有惧怕的人嘛……   不对……我的正事儿给耽搁了。   于是我又一跃而起,这次没扒上窗户就被一堵看不见的屏障挡了回去。   好小子,学会支结界了。   二楼的窗边站着一个黑发的青年,他只是冷冷的给了我一眼,便“刷——”的一下,拉上了窗帘。   那眼神、那架势,简直和六年前他第一次拦下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唉,这真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呐! 作者有话要说:  【_____】表示回忆中的分割点   【<<<】表示现实中的分割点→【这绝壁不是在凑字数,小剧场嘛,大家看着开心就成了,不过这个小剧场可是涉及到了剧透哦~】   ====   为什么木有人加群嘤嘤嘤,咱的玻璃心要碎了。   ====   哦顺便再说一下更新的事情。   看到有亲催更就忍不住想说几句。   因为吧,咱现在是高三,每个周的放假时间就一个周六晚上和一个周日下午,所以更新呢……会很缓慢,有时候也会出现一周两周不更的情况(比方说考试),所以还望大家见谅,咱也在努力。      ☆、17.所谓未来      随着门的打开,房间外走廊上的灯光鱼贯而入,投落进这间刚才还暧昧纠缠的房间里。   床榻上的两人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佐助先一步反应过来用被子将鸣人裹起来,然后慢条斯理的穿起衣服,侧着身斜眼看向门口貌似是下巴脱臼接不上的自来也,扬唇冷笑,“看够了么?”   自来也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见此情形默默的收拢下巴,顺带朝鸣人递去一个了然的眼神:原来你也是底下的那个。   鸣人气得咋咋忽忽的,眼看就要掀被子起来还嘴,却被佐助大得惊人的力道压制在床上不得动弹,只得苦了一张小脸泪汪汪的望着佐助。   自来也觉得自己真心不是人,不该这个时候出来破换人家好事儿,但是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俩毛孩子,这这、这档子事儿又算个什么事儿嘛!要是搁在他们那个年代,这个年纪还正处于埋头醉心于各种忍术之中,或者上战场杀敌,哪有什么心思来想【哔——】这种事儿呢?哦,虽然他小时候是不正经了一点,但是那时候起码他和大蛇丸都是很正直的……   话说回来,这个联想代入得太深入了吧?   自来也摸着下巴,琢磨着究竟是时代变了,还是他自己老了。   然后他发现,无论是哪一种,都表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他再不走的话绝壁会被兔子眼给瞪出俩窟窿来!   ——————————————————————————————————————————   隔天早晨,鸣人神清气爽的来到自己平日里修炼的小山头,准备开始今天的伟大事业……然后他看到了在一片绿色中异常明显的一撮儿小白毛。   于是直接掉头走人。   望着那在晨风中渐行渐远的橘色背影,自来也一把辛酸泪一把当年苦的锤着心口:   孙子大了不要爷爷了。   风吹草动,不经意的一撇,你会发现草丛间又只剩下了苍劲的绿色。   ——————————————————————————————————————————   自从昨晚上偶然撞见那副场面后,自来也愣是一夜没睡,瞪着两只老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似乎这样能把天花板给望穿,直接望进那片漆黑如上好的丝绸的夜空。   当然,这些都只是某位白发大叔的脑洞而已。   他不可能把天花板望穿,也更不可能望见那个早在十三年前的某个夜晚就已经升天的……弟子。   那个时候的他因为纲手和大蛇丸的相继出走而心力交瘁,他想,也是时候放松了,总是这样紧追着某个人的步子确实是很累,而且很狼狈,于是他也离开了这个刚刚结束战争的国家。   那时候,他曾经最好的弟子刚刚当上火影,而他的妻子刚刚怀上孩子……   本该是和和乐乐幸福安康的生活——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然后便毫不担心的离去了。   紧接着,一年后,他的弟子死了,弟子的妻子也死了,只留下那个才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孩。   而他则因为排山倒海的压力和苦涩,从未踏入家乡一步。   因此他也不知道他的弟子仅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过着怎样的生活。   不过现在是知道了,却觉得还是不要知道得好,有些事情不去想、不去刻意了解,或许还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但是他无法做到毫不知情,因为那个孩子是他曾经最好的弟子仅留于世的珍宝。   如果在过去的某一天他曾经回去过,如果在过去的某一天他路径家乡的时候能回去看一眼,如果他能看一眼……就一眼!   那个孩子说不定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懦弱、胆小,甚至不敢面对故乡、不敢看一眼那个以自己小说中的主人公命名的孩子。   这就是木叶三忍,曾经叱咤忍界的存在。   继续保留着这个名头的,到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了,伙伴们走的走、叛逃的叛逃,对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不闻不问,毫不在意。   或许这种说法有些过了,但是看起来的确如此。   而现在就连老师也……   他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一个都没有留住,不管是纲手,还是后来的大蛇丸、水门、日斩老师……   这个晚上他想了很多很多,从黑夜想到白昼,他想起了以前的伙伴,以前做的任务,以前在战争中收过的三个弟子……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然而时间还是这么飞快的流逝,将他从矮个子抽打拉长到现在的男人。   揉了揉眼,自来也发现现在他又在回忆从前了,这可不像他。   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回忆里,不然他就真的该打一辈子光棍儿了,瞧瞧卡卡西,他就有那个趋势。   眼前是一片瀑布,透明的水哗啦啦的从不知哪个断点倾泻而下,水面下那一颗颗光滑平缓的鹅卵石上水纹轻轻浅浅的蔓延着、摇晃着,流转着无与伦比的光泽,看上去清亮一片,还有红底黑斑的鱼儿在轻快的游动。   那个金发的少年就盘腿坐在瀑布下的大石上,仔细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大师的味道。   自来也顶着一对大熊猫眼,酸溜溜的想着以前的水门坐定起来比这小子更有滋有味,起码那个眉眼清俊,眼前这个,五官都还皱在一起呢!   不过再过个几年就难说了……谁叫人家爹妈的底子好呢。   出神的时候,一道灼热的视线看了过来,自来也暗自捶胸:你说这孩子的洞察力怎么就这么好呢?难道这也是遗传?   坐在大石头上装大师的鸣人终于装不下去了,撒丫子跑到岸边穿起衣服就又要跑,这会儿自来也反应过来了,一个瞬身就已经来到鸣人面前,大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   “我又没追你你跑什么呢?”   “我不想被变态一边看着一边修炼。”   “臭小子你说谁是变态呢!”   “佐助说了,不能和变态说话超过五句。”   这下自来也彻底囧了,“他说什么你都信?”   “起码他说得有道理,我就信!”   “那他说了什么?”   “他说昨天晚上你脸不红,说明你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得很透彻,所以脸才不红,然后我就想到这一路上你一直出入女用澡堂,而且又在写一些见不得人的小说……”   “停停停,本大爷写的小说怎么见不得人了,卡卡西那小子还成天捧着当个宝呢!”   “我可不是卡卡西老师……佐助还说了,我们不能成为像你或者卡卡西老师那样连灵魂都堕落的人,我们还有节操……啊不是,是正气!”   听着眼前的小毛头一板一眼,有根有据的说出一大堆话,自来也只想拿块豆腐来撞。   ——哦天哪,水门你家儿子的魂儿被宇智波家的小兔子给勾走了!   在心里默默拾起碎了满地的学名为「节操」的东西,自来也缓缓开口:“那这么说来,你跟他好上了?”   只见金发的小毛头迅速的红了脸颊,低着头唯唯诺诺就差内八字点手指了。   自来也忽然觉得,不拿豆腐,直接撞墙反而更适合他。   ——水门,老师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宇智波家的小兔子战斗值爆表了嘤嘤嘤!   ——————————————————————————————————————————   当天下午自来也是黑着脸回来的,而鸣人则是红着脸,佐助一看,心中不甚明了,自然而然的走过去顺了顺鸣人头顶翘起的两撮儿金毛,用一种冷淡而不含感情的嗓音对自来也说道:“有个自称是你以前的同伴的学生的女人刚才叫你今晚上到大街尽头的居酒屋去喝酒祝你一路好走慢走不送。”   接着,直接把人领进房间了。   自来也站在北风吹不到的房间里也仍然觉得自己在风中凌乱了。   ——————————————————————————————————————————   当自来也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居酒屋的时候,他发现纲手居然先他一步抵达,不由得沉了沉心。   “哟,纲手,你来得可真早。”   “不早了,太阳已经落山了。”   自来也回头看着天空,才发现太阳最后的一抹亮丽色彩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从山头那边一直蔓延开来的橘红色像是铺了满地的鲜血,特别刺激视网膜。   树枝上落着归巢的鸟雀,当中不乏一些黑色的乌鸦,正歪着柔软的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里。   自来也蓦地一阵心悸,伸手挑开了帷帐,坐在纲手身边。   一杯清酒被递了过来,手的主人是他曾经的队友。   自来也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几盅清酒下肚,便打开了自来也的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   “……我跟你说,鸣人那个臭小子,说不准哪天就真的让人给拐跑了,嗝……成天就宇智波宇智波的,嗝……水门是死的早,不然看见这个样子,嗝,你说他该有多难过……嗝。”   纲手端着酒杯在唇边辗转,浅浅的抿了一口,微红的脸上泛起一抹能称得上温柔的笑意,“当初,你和他……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自来也一愣,旋即摆手,“他那个人,嗝……不提也罢,嗝……来,我们喝酒……”   “你醉了。”   “我没醉,嗝……”   到最后,自来也还是醉了,不知道是醉在酒里,还是醉在过往的记忆里,至于今天的谈话,日后回想起来,竟然只有一些朦胧的只言片语,脑海中印象最深就只有纲手脸上的笑,温柔而略带嘲讽,映衬着周围浓密紧致的夜色定格成一张黑白相片。   ——————————————————————————————————————————   当自来也清醒过来时,已经是隔天上午了,头疼的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宿醉真的不好。   看了看周围,不知道是哪一家人的房顶,自来也绵长的叹了一声,呼出一口浑浊的热气,摇晃着站起来,三两下跳跃便不见了踪迹。   此时此刻,短册街外围的空地上,大蛇丸和纲手无言相对,旁边站着激动的鸣人小朋友和各种冷淡的佐助少年,他们的对面是形象一直被定义为「邻家大哥哥」的药师兜。   佐助连哼一声都懒得哼,直接无视了药师兜,眼神掠过他直直落到大蛇丸身上。   大蛇丸挑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个笑容一直持续到某个白发大叔的出现。   曾经的三忍,如今以这种形式汇聚在一起,是准备开同学会么?   佐助无不嘲讽的想到,今天他的任务主要只是带鸣人来各种恶意围观,好让这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子开开眼,看看纵横忍界多年的老油条们……哦不,是看木叶三忍们如何不动兵刃比拼气场的。   鸣人只知道杀了三代爷爷的仇人就在眼前,恨不得冲上去打上几拳,虽然佐助说过不要太靠近变态,但是「抽打变态」这项不在范围内,尤其在得知对方还是三代爷爷曾经的弟子时,更是想直接抽筋扒皮,让他去见三代。   现在的他还学不会如何原谅,亦不知道仇恨只能引出更多的仇恨。   他还很纯粹。   佐助忽然悲哀的发现,鸣人的纯粹必然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被他亲手葬送,到时候,他的眼里不会是黑白分明的世界了,虽说现在也不全然是,但是一想到将来的「那一天」,他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内心深处在叫嚣着:保护他,带他远离这个纷乱的忍界。   但是他不能,他们还生存于这个世间,他们还要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还要一起看几十年后的日出日落、春来冬去……   为了他们很长很长的以后,在这不久之后,他必须做出选择。   不过这一次他不用忧心,他们的未来定然不会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这种欢乐中夹杂悲哀的赶脚肿木破!?   欢迎大家捉虫,请戳戳人家的专栏嘛,顺便收藏一下好伐??【我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18.所谓远去      大蛇丸到底还是给逃了。   再一次的。   并且从今往后,木叶三忍只有二忍。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自来也很难过,但是这难过的次数一多了,也就习惯了,回程的路上笑得比谁都开心。   回到木叶后,纲手二话不说赶去医院治疗小李,顺带也看了一下同院的卡卡西。   据卡卡西表示,他是被宇智波鼬的幻术困住,在心灵上创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因此要求休假。   未来的五代目火影千手纲手挥一挥手,准了,不过人好了之后立刻出村进行超S级任务,第七班自然会有人好生看管。   本来还在偷笑的卡卡西登时囧了一脸,被一边的学生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纲手上任第五代火影,小李手术结束——自来也提出,要带鸣人外出修炼,时间是三年。   鸣人撇着嘴巴表示自己很不屑,但是却被自来也接下来的一系列的问题问得昏头转向——   【你不想超越那个宇智波吗?】   【你不想村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你吗?】   【你不想得到更大的提升吗?】   答案都是肯定的。   于是自来也挥了挥手,决定第二天就出发,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鸣人都在与人告别。   首先是卡卡西、小樱,之后再是其他同届生,还有上一届的凯班。凯还硬塞给鸣人一件绿色体操服,将衣服带回家的鸣人又被佐助犀利的嘲讽了。   躺在床上,鸣人想着怎样与佐助告别。   正当他一开口,佐助就丢来一句“睡吧”,接着就把背对着他,没有其他动作。   似乎是睡了。   鸣人从床上坐起来,只能看到佐助在月光照耀下的一小半边脸,从额头到下巴的那条折线被月光镀了层温和的月白色,看起来不再那么冷酷。   挠了挠后脑勺,鸣人翻身下床,在黑暗中慢慢的收拾衣服。   他的生活其实是很没有规则的,在佐助来之前,三餐从来都是吃不饱的,衣服也是不会洗的,整间屋子又脏又臭,实在就像是乞丐的屋子,不过再怎么说他都要略高乞丐一筹,毕竟,他还有套房子。   ——也就只有房子了。   六岁以前的鸣人这么想过,然后佐助出现了,他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冷静凛然,却带着一股不可拒绝的风风火火的气势迅速闯进他的心扉,然后,攻城掠池。   他的心里没有城池,于是一不小心,便把整个世界都赔了进去。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以宇智波佐助为圆心的生活,并且这种生活方式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这看上去是挺傻的一件事,而现在,他又在傻愣愣的想着该怎么同佐助开口说离别。   那也是一件顶傻的事儿,也是一件特别令人难过的事儿。   衣服终于都收拾完了,从窗户外投进的柔柔月光已经消失,有的只是太阳升起前的冥蓝色暗光。   鸣人的眼神黯了黯,他必须在太阳完全出来前做好决定。   然而就在此刻,一只略带温热的手啪的一下拍上了自己的后脑勺。   吃痛的鸣人不满的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一池黝黑的潭水,窗外的光倾洒进来,在他的脸上留下阴影,从额头到下巴的那条折线还是那样漂亮得无可挑剔,只不过昨夜的那种温润已经消失不见,留下来的,只有生硬冷峻。   但是不知怎么的,看到这样熟悉的冷漠脸庞,鸣人竟然一下子红了眼眶。   “白痴……”   那只手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脸颊边,手的主人弯下腰,在那种深刻而清晰的幽冥色暗光中缓缓印上他的嘴唇,像是朝圣一般。   ——啊啊,太阳出来了。   ——————————————————————————————————————————   自来也设想过很多情况,但是就是没有哪一种是像现在这样的——佐助和鸣人都背上了包包,在约定的时间前等在木叶大门处。   自来也苦逼的望着佐助,悲哀的小眼神传达着某种不知名的心酸:怎么这小子也要去?   其实自来也带鸣人出村修炼的目的有三个:   第一,让这小子多长见识,多学习忍术和对打技巧什么的。   在这之前自来也从卡卡西那里了解到这俩小子曾经出过村子,见识呢,自然也不少,但是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时间里去观察了解,又会有不一样的感受,特别是在这个人称「人不中二枉少年」的时间段。如果在这个时期的少年们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其后果无疑是可怕的。   第二,近几年来一直不曾有大动作的某个由叛忍组成的佣兵集团开始行动了,其证据就是宇智波鼬的出现。   在去短册街的路途中,自来也不止一次觉察到有人跟踪,但是这个人一直没有露面。自来也并不认为对方是那种知难而退的类型,回村后又得知卡卡西被宇智波鼬的幻术弄得半死不活(……)于是一锤手心,得出了「晓」组织开始行动的结论,体内藏有九尾的鸣人待在木叶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活靶。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鸣人出村=远离宇智波   这个等式自动在自来也的大脑中形成,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宇智波家的那个小兔崽子居然也跟来了!   这种「夫夫携手迈向美好明天」的节奏是要闹哪样啊!?   想当年,自来也跟这俩小鬼一般大的时候,也是成天和大蛇丸混在一起,虽然两人的相处不尽是和和气气,但两个人在一起拌拌嘴总好过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时候村里的女孩子除了纲手那种大姐大类型的,基本上不会和自来也说话,其原因嘛倒是真有些见不得人,但是不管他做什么大蛇丸也不会不理他啊,就算是在他家上跳下蹿也不会把他撵走。   或许对于那时的大蛇丸来说,有人陪着也挺好的,尽管聒噪了些。   于是后来,就发展成那种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关系了。   再后来的后来,大蛇丸就叛村了。   自来也认为这件事自己有一半的责任。他是最早发现大蛇丸的异常的人,但是却从来没有提起过,仍旧一起吃一起睡一起钻研忍术一起上战场杀敌,他以为大蛇丸会自己调节,但是谁知道放任他自己调节的后果就是叛离呢?   所以说,中二时期的少年需要正确引导。   本着「水门儿子我孙子」的想法,自来也想趁着这会儿两只关系不深的时候一下子把他们的距离拉远,有时候,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心灰意冷。   深谙其道理的自来也也不想把两人的这种关系说破,说到底,他又是漩涡鸣人的谁呢?仅仅是父亲的师傅就可以正大光明摆高姿态教育他么?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鸣人他啊……就连自己的父母究竟是多么伟大的存在都不知道啊……   苦涩渐渐在心间蔓延,自来也以为用这种方法能将两人从对方的世界中抽离,可是他错误的估计了两人在对方心里的重要程度,他以为现在为时不晚,但殊不知,那两人早就在对方的世界里,生了根。   ——————————————————————————————————————————   这是今年夏天的最后一天,小樱永远记得那一黑一金的背影消失在阳光深处时的情景,那两道远去的背影是如此耀眼,令她难以直视,但同时,她又不顾一切的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着他们的背影。   最后一次的姿态,无论怎样耀眼或是难看都要牢记。   窝在病房里惬意的看小黄书的银发上忍突然向村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又继续看书。对他而言,如果现在不抓紧抓紧时间好好看书的话,未来这三年是别想有这样闲暇的时光了。   ——————————————————————————————————————————   佐鸣二人离村的第二天,小樱拜在第五代火影千手纲手的门下,学习医疗忍术,一月后,小有成果,而此时,卡卡西也开始了他漫长的S级任务的旅途。   就如他所想的那般,他很难再抽出时间来看小书了,就连去慰灵碑的时间也减少了,他倒是不担心那里杂草疯长,毕竟一直都有人好好清理。   他只是怕,带土没有人陪着又会哭了。   ——————————————————————————————————————————   佐鸣二人离村的第二年,他们的小伙伴都成长为出色的中忍了,没过多久,日向宁次晋升为特别上忍,就连雏田也很难在村子里见到他了。   奈良鹿丸是最散漫的那个人,也是最早成为中忍的,他的头脑每天都在高速运作,目的只是为了尽量减少同伴在任务中受伤的次数。   除此之外的很多时间他都在想,那两人的离去是否必要,然而每一次都以无果告终。   奈良鹿丸每天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蹲在石头上眺望蓝天白云,这时候,心里头装着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会随着白云的游离逐渐分散,直至停止思考。   有时候他会衔一根青草,数着这样枯燥而简单的日子。   有时候他也会单独做任务,外交的任务。同级生里没有哪一个比他更适合担当这种任务了,似乎奈良家的男人,生来就是这方面的好手。   忍者学校又有一届学生毕业了。   鹿丸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不自主的叹一口气,他想起了漩涡鸣人在的时候的校园,那是个比外面的世界精彩一百倍的地方。   只有那里,才能看见无垢的笑容和无所畏惧的眼神。   有一天鹿丸心血来潮晃回了以前的教室,伊鲁卡还在授课,看见鹿丸的时候明显愣了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照辈分,他是鹿丸的老师,但是按照忍者的等级,他们同是中忍,于是只好瞪着眼睛干巴巴的上课,没有了先前的激情澎湃。   鹿丸露出了平常的笑容,带着复杂的目光看了眼最后一排,只见两个学生趴在桌上,睡得口水直流,窗外的日光倾洒进来,将两人罩在光晕中。   鹿丸一阵恍惚,他似乎看到了那个金发的孩子。   接着,两根白色的粉笔准确无误的砸中两人的脑袋,他们猛然惊醒,揉着后脑勺,脸上黑红交错,伊鲁卡双手叉着腰罚他们站走廊。   鹿丸这才看清楚,那两个学生的头发都是普通人的深棕色。   再也不会有那么耀眼的金色遗落在教室的最后排了。   鹿丸在心里叹息,然后离去。   日子照样缓慢而又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向未来推进。   鹿丸仍旧在某些特殊时刻做着单人任务,然而小队组合的任务从来都是阿斯玛带队,小队成员只有山中井野和秋道丁次,还有他自己。   猪鹿蝶没有散,鹿丸感到万分幸运。   其他的班级也维持着原先的面貌,似乎只有第七班,在漫长的时间中渐渐分散成三个独立的小方格,然而仔细看又会发现,他们是三位一体的。   ——所有的想念倾尽在木叶。   这里是他们生长的地方,是他们的根,尽管现在各在一方,但是小樱一直坚信着,只要木叶还在,他们就会回来,这里是他们再次相见的地方,所以,她要守好这里,不能让那两个一心向外的傻小子在某一天停止漂泊后连家都没得回。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中二时期的少年们如果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后果真的很可怕,就比如带土。   在那个时候,带土遇到了斑,斑对他说这个世界是残忍的,只有梦境中的世界才有真正的和平与美好,再后来,琳就死了,死在了他将琳托付给那个人的手上,于是,愤怒的他给斑爷的月之眼计划按了个赞,但是我相信他并不是一直深信不疑,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向鸣人求证,也不会落到现在的样子。   其实鸣人是真的很幸运,他遇到了自来也,自来也告诉他这个世界尽管有很多不美好,但是我们可以改变它。   所以这个时期的少年真的需要正确的引导(特别是宇智波家的少年),我相信,如果那个时候的带土选择回到村子,结果断然不会是这个样子,毕竟,卡卡西也已经改变,他们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带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报社报到脚抽筋(……),还让黑绝给……算了,不说了,这是佐鸣文,实在不应该说这么多土哥的事情。   以上,是个人的观点,以及对AB剧情的各种怨念。   不过说实话,如果带土没有报社,我也不一定会这么喜欢他(泥垢!)还有还有,最后透露一个消息:咱是坚定不移的卡带党!先前有亲问咱33的CP是谁,于是现在,亲你知道了么?   ☆、19.所谓蛇窟      话说佐鸣二人离村一年之久,这一年内,他们又做了什么去到了什么地方呢?现在,就让我们把镜头拉向田之国的某片森林内。   这个地方是佐助熟悉的地方,他带着自来也和鸣人二人迅速敏捷的躲过树丛里的暗箭和起爆符,暗器的位置他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想当初跟着大蛇丸换据点的时候,药师兜和他说过据点外围的防护是怎样形成的。   如果据点在海岛上,那么覆盖整个海岛的结界是必不可少的,在岛上的热带树林里放蛇是必须的,据点的入口处还要设置一道特殊结界;如果据点在森林里,那么就需要摸清周围的地形,牢记每棵树的位置,然后在暗处放置苦无和起爆符等;如果据点在地下,那么便只需要在入口处设置结界;如果……   这些东西都是药师兜一条一条分析给他听的,就比如在森林里苦无和起爆符的放置位置,不能明显,一定要藏在暗处,而且要根据光线的明暗程度放置,决不能让冷兵器闪光,如果闪光了,就只能说明埋伏的地点暴露了。   很幸运的是,佐助还记得药师兜设置陷阱的习惯,而设置陷阱这一类需要心思够细的人来完成,想来大蛇丸身边,深受器重又心思慎密的就只有药师兜了。   自来也看着不断前进的黑发少年,轻轻的呼出一口热气。   早在一个月前,自来也就收到了大蛇丸转移据点至田之国的情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打探大蛇丸的情报,得到的情报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近十几百条,然而其中的假情报多不胜数,不过这个情报的真伪已经得到了认证。   是真的。   于是问题就在于,到底该不该去,去的话要怎样对那两人说。   最终,自来也决定发扬他永不放弃的忍道,正想着该怎样和那两个成天腻歪在一起的小子说一声的时候,佐助先他一步提出要一起闯蛇窟的想法,得到了鸣人无条件的支持。   当时就很惊讶于佐助的洞察力,这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不不、这不能算是洞察力,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大蛇丸的情报告诉他,而他却知道这个情报,这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很多问题!   自来也事后回想起这一点会觉得难以置信,而现在则感到毛骨悚然了。   大蛇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对于大蛇丸的行事作风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一路上没见到任何暗器之类的东西已经很反常了,更反常的是宇智波那小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带着他们毫无障碍的在林中穿梭,就好像他有一双无死角的白眼,百米之内的所有不利于他们的生物或非生物都直接暴露在他的眼中。   可是宇智波家的是兔子眼!不是白眼!   自来也面色泛黑,一副凝重的样子,旁边的鸣人傻头傻脑的问了句:“好色仙人,你的脸色好黑,是肚子痛吗?要不要喝点热水?”   哦天呐!为什么面色凝重就一定是肚子痛?为什么肚子痛就一定要喝热水?拜托他可不是特殊期间的女人……   “佐助说多喝热水对身体有好处,而且,前些天我在一本书上看到如果女生肚子痛的话多喝热水有助于……啊好色仙人你的脸色怎么更黑了?”   自来也表示自己已经放弃和鸣人沟通。   ——卧槽!槽点太多根本吐不过来好吗?   自来也捶着胸口欲哭无泪。   这一年里,他可算是看着鸣人如何从一个傻愣傻愣的小个子长成了现在黑愣黑愣的……呃、好吧,还是小个子。   ——所以说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么?是么是么!?水门你会原谅老师我把你儿子折腾成了这个样子的吧?会原谅老师我的吧?会的吧会的吧!?   “我们到了。”佐助平板冷漠的语调适时响起,阻止了自来也无限扩大的脑洞。   扯着嗓子假咳一声,自来也决定暂时无视身边的金毛。   据点设在地下,地面上盘曲着硕大杂乱的树根,快要与深褐色的地表融为一体。   据点的外面有一个小结界……啊当然了,身为曾经的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是不会承认这花了他太多时间的结界特别复杂。   自来也忽然想到以前和大蛇丸一起开发忍术的时光了,那时候,大蛇丸开发出多个复杂结界,无一不是让自来也绞尽了脑汁,这样的情形在迈入成年后非但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更加拉大了两人的差距。一直到步入中年,自来也才埋头钻研起这些东西来。   自来也发现,无论做什么,大蛇丸总是比他快不止一、两步。   佐助见结界打开了,领着鸣人直接跨入大门,留下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的自来也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发呆。   之前也说了,这个据点佐助很熟悉,熟悉到周围墙壁上有几盏蜡烛都一清二楚,更别说哪条路是正确哪条路是错的了。   佐助表示自己完全无压力,而毫无方向感的鸣人只能跟在佐助旁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往前走了没几步,两人首先和音忍四人众碰上了。   这不是早晚的事情么?   佐助心底发笑,冷峻的容颜在摇曳的灯火下更加令人心生寒意。   首先站出来说要单挑的是鬼童丸,他挥舞着那过多的手臂站到佐助前面,轻挑下颌,眼神略带不屑,“虽说你是大蛇丸大人看重的容器,但是可惜,你没有被打上标记,所以,你是无法战胜我的。”   佐助斜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只会依赖咒印的力量,其实是你根本没本事。”   “你……”鬼童丸作势就要攻来,却被左近拦下,不爽的瞪向身边苍白脸色的人。   左近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咒印的事?”   佐助再次冷笑,刚想说话却发现眼前多了几撮炸开的金毛,——是矮他几厘米的鸣人。   鸣人看了眼左近,便快速的转过头,对上佐助带着疑惑的黑眸,“佐助,你说过,我们不能和变态说话超过五句。”   佐助点了点头,承认鸣人所说的,可是他不知道一年前用来「教导」鸣人远离自来也的说法为何今天会用在了自己身上。   只见鸣人摇晃了下金色的小脑袋,一板一眼的说道:“佐助你看啊,他们两个长得都很符合「变态」这个词语,一个是蜘蛛人,一个有两个脑袋……又不是书上说的哪吒,哪来那么多的三头六臂呢?”   “所以你就认为他们是变态?”佐助挑眉反问,得到鸣人肯定的答案。   “扑哧——”   鸣人回头,看到那个唯一的女性生物笑得毫无形象可言,默默的扯了扯佐助的袖子,“那个人疯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   佐助终于正视起这一年来他忽视的问题了,那也是自来也最为担心的一个问题:鸣人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往天然黑的方向发展了。   这可如何是好?   平日里佐助只会觉得这样口没遮拦的鸣人很率直,压根儿就没想过他率直的背后是间接性的人身攻击,而且貌似威力不小。   上辈子佐助就对鸣人的口遁印象颇深,没想到这辈子鸣人的口遁还是这样杀伤力巨大,前些年还好,鸣人还很正直,日向宁次和砂暴我爱罗什么的不就是败在他的口遁之下了么?但是现在这样算什么呢?以前那个正直的鸣人去哪里了呢?   佐助感到心里有一股翻滚不息的浪潮,同时也感到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好让以前的鸣人快些回来。   这股难以平息的内心怒涛毫无保留的体现在接下来的对打当中。   佐助没有手下留情,一来就是一发千鸟锐枪,将鬼童丸钉在墙壁上无法动弹;多由也靠声音来布下的幻术也在他开眼的一瞬间解决,直接对其进行精神上的控制。   次郎坊和鸣人在一边玩闹,似乎是因为鸣人没说他一句坏话,所以他对鸣人亲切了不止一点点,谁叫音忍四人众里面就属他被欺压的次数最多呢?   左近和右近分离开来,妄图来个双管齐下,可终究还是不敌佐助。   所以当大蛇丸和自来也纷纷前来救场的时候,他们只看到倒了一地的音忍三人众——次郎坊和鸣人还在那边磨蹭——和站在三人正中的佐助。   那个王者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大蛇丸对于宇智波佐助的「主动上门」感到非常满意,特别是在看到对方还带来了一个自来也后,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善意就更加明显了。   ——————————————————————————————————————————   对于自来也三人「勇闯蛇窟」的行为,大蛇丸做出以下判决:   先留他们在这里住个几年再说。   药师兜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他只同意佐助留下),要说为何的话……咳咳,现在先让我们切换一下镜头。   睡得迷迷糊糊的鸣人半夜起床找厕所,可是天生路痴的他转悠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厕所标样的建筑物,于是蹬蹬蹬的敲响了隔壁间药师兜的房门。   同样睡得迷迷糊糊的药师兜起来开门,看见是鸣人,立马清醒,在对方说明来意后,一大排黑线从后脑勺滑落,然后他说:“每个房间都自备有浴室。”   鸣人听闻哈哈傻笑了一番,然后红着脸又蹬蹬蹬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这是示例一。   下面是示例二:   自从那三人到了蛇窟后,鸣人没少找大蛇丸的麻烦,每天早上天没亮就找上大蛇丸干个一架,说是不打打他难消心头之气,其实就是想趁着现在能逮着人好帮三代把仇报了。   虽说最后挂彩的都是他,但是药师兜还是担心哪一天自家大人就这么被烦死了。   示例三:   原本问题不大的音忍四人众在鸣人搅进来后,那些问题多得就像天上的繁星。   今天多由也的笛子断了啊,明天左右近又吃坏肚子了啊,后天鬼童丸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少了一只鞋子啊……这类的事情每天都有,而且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让音忍们的军师兼保姆累得感觉不能再爱了。   药师兜:漩涡鸣人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儿么!   示例四:   对于大蛇丸的判决其实不只有药师兜反对,就连鸣人自己也反对,照他的话来讲,就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待在杀了三代的人身边。   于是,这位不消停的主儿每天都要和佐助来一场对决,想要靠着他声情并茂(?)以及坚定的行动(?)来打动佐助。   所以一直以来,负责基地的维修工作的药师兜表示音忍已经出现了赤字经济。   示例五:   上个例子说到,音忍出现了经济危机,不得已,大蛇丸差遣了所有能工作的忍者们外出打工挣钱……哦不,是接任务挣外快,然而更不得已的是,他派出了鸣人和音忍四人众。   其结果是,原本就不太乐观的经济收入这下彻底跌入谷底。   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处境,药师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因为过度的寒冷,我被冻住了。   啊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我们还是理解了他的心境,不过理解归理解,认不认同还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所有的事情他们都能理解和接受,但是绝对不认同,而恰巧漩涡鸣人就属于这个范畴。他是有原则的少年,绝不做与原则背道而驰的事情。   所以他一天也没放弃过劝说佐助回心转意。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时间也就这么流逝着。   直到药师兜再也举不出鸣人在蛇窟闹腾的示例一二三后,他悲哀的发现,自来也、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已经在蛇窟住了快有半年了。   ————————第二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时间拉得很快,不知道亲们消化得过来不?下章是例行的番外。   其实写了这么多了,近二十万字,也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了,最开始写文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所以现在的文风和以前比起来也是大有不同。   我一直很在意的一个问题就是,写了这么多,到底人物崩了没有?   有亲在说没崩,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把内心深处的他们的样子写出来就是我想要的,但我不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不是这样。   一开始,二少重生,文风是偏向大光明小阴暗的(这是什么说法?)然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一直在变,从最开始的拌嘴吵架到现在鸣人对佐助的依赖和偶尔的小腹黑(不是偶尔吧?)我觉得鸣人在我笔下,还是崩了,他不像原著里面的他了。   然而这文并不是完全遵照原著写的,所谓同人,我认为就是在原有的基础背景之下加入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我一直都不太喜欢看那些人物偏离得太严重的文章,我觉得那是对自己喜爱的人物的一种亵渎,我喜爱他们,我喜爱的是拥有那样性格的他们,所以我会在意自己写的人物的性格有没有哪里不符合他性格的地方,于是写到现在,觉得自己快把人玩脱了,鸣人太欢脱了,当然也有亲说这叫可爱,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与我想要写出的他不一样。   有些小纠结,于是在这里抱怨了一大堆,亲们看过笑笑就过了,可好?【表示咱会努力把人物性格给拉回来的!但是下一章嘛……或许会玩得更脱,我不能保证我的每篇番外都能像鹿丸那篇一样沉重】      ☆、番外.鸣宝宝发烧记      秋季,是一个流行性感冒大肆爆发的季节。   病毒大军气势汹汹势不可挡,于是乎,我们的漩涡鸣人少年光荣的中枪了。   药师兜差点没给跪下来:这真是苍天开眼啊!   ——————————————————————————————————————————   这几日,药师兜满心欢喜的提出要求做任务,大蛇丸也满心欢喜的准了,然后他就满心欢喜的出了基地,见到外面大好的秋阳,微微眯着眼,无声的笑了:   终于能摆脱那个小祖宗了。   药师兜是解脱了,可是留在基地的各路人员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谁都知道宇智波佐助是个不好惹的主,不仅是大蛇丸看重的未来身体,而且技压群雄,音忍里没有不服他(武力)的人。这位主一开心,整个基地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跟着开心,这位主一不开心,所有人跟着倒霉。   就如比前些时候,就是漩涡鸣人闹腾得最欢快的那段时间,看着人就住在自己隔壁,药师兜也愣是没敢下手,对他有怨念的音忍三人众更是无处发泄,每天干瞪着眼睛看着那两人你侬我侬,都快长针眼了!   现在,漩涡鸣人生病了,还是比较严重的发烧,于是,宇智波佐助不开心了,再于是,基地里的人都遭到了来自大宇智波的怒气。   哦,忘了说了,整个基地就只有漩涡鸣人发烧了。   别说什么忍者就不会生病,这是屁话,事实证明,就算你会使得忍术有多牛逼,你也还是普通人一个,会生病会发烧会躺医院的普通人。   当然,在大蛇丸的基地里,医疗设备最齐全,更不需要什么医院,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大蛇丸看着眼前冷着脸一言不发的佐助不由勾了勾嘴角,“佐助君,漩涡鸣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你这是废话!   佐助的眼睛在诉说着这句话,大蛇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可是你不是还肩负血海深仇么?族人的仇……”   “这与你无关吧,大蛇丸,”佐助凝神看了过去,“你只需要想着怎样把人治好就行了,已经三天了,你的医疗设备一点用也没有。”   大蛇丸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可你也知道,是那孩子不肯乖乖配合,要不然的话……”   ——所以这是在推卸责任了?明明是自己能力不足却硬要推到病人身上,有这么当医生的么?!   从大蛇丸的医疗间出来,佐助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比往日更加阴沉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   音忍们未见其人,先感其冷,于是纷纷绕道而行,这一路上,佐助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这让想要找人对打以便发泄的佐助更加恼火。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鸣人的房门前(大蛇丸特意将他们的房间安排在了不同方向),佐助颦着眉心,听着里面那一声声咳嗽,心尖也跟着那上下起伏忽大忽小的声音颤抖起来。   放在门把上的手无声的垂落,而后转身,大步向训练场走去。   其实他在想,是不是应该把药师兜抓回来比较好。   ——————————————————————————————————————————   这里是大蛇丸众多据点中的一个,聚齐了大量的实验材料,鬼灯水月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一脸藏不住杀气的佐助,鬼灯水月从来没有比哪一刻这么庆幸自己泡在大玻璃管里,如果他在外面的话,准成为了佐助的活靶子。   只见佐助慢悠悠的走到大玻璃管旁边,然后盘腿而坐,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   鬼灯水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搔了搔后脑勺,随即想到了那个金头发的少年,斟酌词句,小心翼翼的问道:“是那个小子又闯什么祸了吗?”   和其他音忍不同,水月待在玻璃管里的日子多过站在陆地上的日子,所以对于宇智波佐助这个人,他可以打包票的说他跟他不熟,可是这就奇了怪了,宇智波佐助总会在没事的时候悠晃到这里来,什么都不做,但有时候会很好心的陪他说话。   音忍里没有谁像他这么拥有好待遇的人吧……   水月有些自我膨胀的想到。   接着他又想到了有几次跟着佐助来的那个金发小子,当时他指着自己说:啊,生活在水里的人……人鱼!?   喂喂,那种略带惊喜的调子怎么听着就这么让人不爽呢?不过话说回来,人鱼……是个什么东西?   水月抓了抓自己柔顺的银发,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个讨厌的金发小鬼,可是佐助好像很在意他的样子,真是的,不去想都没办法……   所以现在看到佐助,水月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认定宇智波佐助的不寻常和漩涡鸣人有关。   佐助没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起身,迈着来时的步调离去了。   只剩下水月一个人抓着头发,当了次二丈的和尚。   ——————————————————————————————————————————   佐助再次站到了鸣人的房门前,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床上的鸣人将身子拱起一个小弧度,看到来人是佐助后,又躺了回去,还将被子拉过鼻子,只露出两只蓝色的眼睛。   佐助走到床边,伸手探上鸣人的额头,那冰凉的温度一下子让他感觉舒服了不少,眯着眼睛蹭了蹭,顿时融化了佐助眼底的寒冰。   记得小时候鸣人也发过一次烧,不过那次吃了药没多久就好了,照理说,这次也不该拖得这么久才是……   ——所以说,果然是大蛇丸你在鸣人的药里作假了吧!   佐助俯身凑到鸣人眼前,在他略带疑惑的目光中贴上他的额头,原本微红的脸蛋一下子就熟透了。   好大一只秋日番茄呵!   “佐、佐助?”心里的疑惑越滚越大,鸣人软着身子任凭佐助将他抱进了浴室,这下,心里头那根绷紧的弦骤然断裂。   “啊哈哈,佐助啊,洗澡什么的我自己……咳咳……自己来就……咳咳、你、咳咳……别被传染了……”似乎是激动过头了,鸣人一直忍着不咳嗽,现在全都爆发出来了。   佐助捧起鸣人的脸,对准那红润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渐渐令鸣人忘记了反抗,而且就算是想要放抗,现在的自己……   ——啧,佐助你是故意的吧!   不理会鸣人瞪来的目光,佐助开始解鸣人的衣服扣子,不一会儿,两人便坦诚相待了。   当皮肤暴露在空气里的一刹那,鸣人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佐助想也没想便打开了花洒,等着冷水变热水,见地上升腾起白色的薄雾,佐助才将人推到花洒下。   水哗啦啦的洒下,模糊了鸣人的视线,无奈之下只好闭上眼,专注地感受着佐助的挑弄。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懂,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样子的做法是违背了道德的,稍微长大一点后也想过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就好,不能过深,但是他终究难以抵抗佐助那颗过分强烈的心。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见鸣人不再放抗,佐助满意的微翘嘴角,一双混着冰与火的手顺着怀里的曲线慢慢下滑……   ——————————————————————————————————————————   第二天,鸣人的房间内——   “咳咳,佐助,我头好热……”   “白痴……咳咳……”   “……”   躲在房门外的大蛇丸和自来也纷纷摇头叹息。   “佐助那个小子不会不知道秋季感冒是很容易传染的吧?”自来也歪过脑袋看着一边的大蛇丸。   大蛇丸脸上的表情晦涩难辩,嗓音也是如此,“我突然想起来,自来也,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   自来也警惕的缩了缩脖子,“什么事情?”   “这个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喂喂大蛇丸你别拉着我,我可以自己走……呃不对,为什么方向会是你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咱之前也感冒了,于是各种怨念冲着佐鸣来了……再于是,这是两人的……呃、第一次……真刀实枪。   PS:下一章大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我是说文风   -----   这里有两张自己手撸的渣图(说了是渣图就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这是卡33(本来原图上还有窗子和鸣人,但是咱手拙,只画了个33粗来,求原谅)   这是第七班(上色很渣,本来画的也很渣,……)      ☆、01.所谓营救      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化,每一天都与昨日不一样,然而对于鸣人来说,在外漂流顺便修炼的日子每一天都大同小异,特别是来到了大蛇丸的老巢后,每日除了必要的修炼(和佐助对打以及开发忍术)外,就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做。   好色仙人早就不知道溜到哪条花街柳巷去了,药师兜被大蛇丸派出去找人了,至于大蛇丸,则因为身体不便,整日整日躺在床上。   开始的半年,鸣人的确是有意对抗大蛇丸,可是到了后来他发现,大蛇丸关注的对象从来都不是他或者佐助,于是整个人都蔫了。音忍四人众欺负来欺负去也就只有四个人,哦……还有个病秧子君麻吕,但是每次还没等鸣人近身,就被狂暴化的重吾挡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还总是等佐助来解围。   一来二去,鸣人也就不会随便蹦跶着找人切磋了,只专注于自己的忍术开发,从大玉螺旋丸到超大玉螺旋丸,再到正在开发阶段的风遁.螺旋手里剑。   大蛇丸的各个基地都储藏有不少的卷轴,各类禁术鸣人也翻看过不少,不过奈何他实在是没有佐助那样的头脑,把卷轴整个看完都不错了,更别说什么就地操作。   鸣人摆摆手,表示那种高端大气的东西只配得上宇智波佐助的大脑,还有大蛇丸。   鸣人就在各种无聊以及抵抗来自某人的骚扰中度过了两年的时光。   身体抽高了十来厘米,也长结实了,虽然没有腹肌,但也没有赘肉,按佐助的话来说,就是「抱起来总算有肉感了」。   当然,鸣人才不承认这样的话听起来很让人害羞,只是觉得:   佐助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了。   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如今也长成了身形修长挺拔的俊朗少年,前几年被自来也说成还没张开的五官如今也已经全部成型,舒展眉目朗朗一笑会让人不自主地联想起悬于青空之上的太阳。   自来也曾经对着这张脸犯了好几次嘀咕,说什么长得倒是越来越像……   每每此时,鸣人都会特别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些什么。   现在他懂得了许多道理,也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开口去问的,于是他想,只要这样凝神注意周围的一切,那些不能堂而皇之说出口的东西总会自己跳到太阳底下来。   可是他总是会忘记自来也对自己的控制力,以及佐助对他的占有欲。   每次就在他以为会听到什么有价值性的东西时,自来也就会停止嘀咕,要不然就是被佐助给瞪走。   佐助总以为自来也会「一不小心」带坏他。   所以他从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这让他很恼火,但他也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心急,所以每一次,他都能很好的冷静下来。   尽管那是让他在意了十六年的身世之谜。   鸣人时常在想,就算是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尚在人世,或许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虽然很感谢他们给了自己生命,但是这十六年的时光里,终究是没有他们的存在。   说不怨恨,那是假的。   然而自来也却总说:你的父母是了不起的存在,全天下的父母亲都是最了不起的。   鸣人听到过无数次这样的话,每一次他都想问自来也:你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难道就从没有怨恨过吗?   答案或许不是太难想。   他们两人出生的时间终归是不同的。   战乱四起的年代,一个失去了双亲的婴孩多了去了,所以要怨,也该是怨这个残酷的世界。   因为也是从小就没有父母亲,所以鸣人觉得,他应该是能体会自来也小时候的心情。   大概是怨恨过的吧……   不管是双亲、还是村子、甚至是世界。   但是鸣人在现在的自来也身上看不到一点阴影,他忽然对这个平日里只好女色和酒的半老之人肃然起敬。   自来也身上有一股鸣人没有的洒脱和超然,那是对这个世界的热爱,还有那在长期的杀戮中不断升腾起来的对和平的期许。   所以他不怨,因为那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鸣人不止一次的想,有这样的师傅真的是太好了。   尽管有时候的确会如佐助所料想的那样「带坏」自己。   ——————————————————————————————————————————   这天,长久以来住在花街柳巷的自来也终于被亲自披甲上阵的大蛇丸给捉了回来,本末的倒置让自来也有些哭笑不得。   前几年,还是自来也满世界的追着大蛇丸跑呢……   其实大蛇丸亲自捉人回来是有原因的——   “自来也,为什么木叶的人会知道这里?”   被询问的某人挠着后脑勺,不自在的笑了,“你总该回家一趟吧。”   “你不会笨到不知道我回去后的结果是什么吧,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是一点没想过放弃么?”大蛇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自来也不笑了,冷着脸回望着大蛇丸,“可是你总该放那两个孩子回去了。”   “是他们赖着不走,我有什么办法?你怪罪的对象搞错了吧。”   “但是你还在觊觎佐助的身体。”狠下心,自来也终于说出了这两年来担心的事情。   大蛇丸耐人寻味的拉长了音,橙黄的竖瞳看不出喜怒,“如果你是在为这个费心的话,就不必了,我和佐助君近日来发现了一种可以不需要新肉体也能保持青春的禁术,所以原本是打算用来做容器的佐助君自然也就无用了。”   “那为什么……”   “忘了说了,佐助君可是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拜我为师傅了,说起来,弟子跟着师傅,也没什么不对吧。”   自来也以一副被惊悚到了的表情瞪着大蛇丸笑得越发灿烂的脸庞,良久说不出话来。   “对了,还有件事情,你召来的木叶的人给了那两个孩子一份任务卷轴,所以,他们三天前就离开了,现在去追的话,还赶得上。”   抽了抽嘴角,自来也问道:“……目的地是?”   “风之国、砂忍村。”   ——————————————————————————————————————————   风影被捉走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前例,在我爱罗之前,也有风影被捉走,并且再也没有被放回来过,只不过上次的事件被高层瞒住了,只是对外宣称「风影失踪」,然而这次的性质不同以往。   我爱罗是在所有砂忍村村民的注视下被带走的。   在五大忍者村中,影级的忍者被认为是村子的支柱,一旦这根支撑柱出现裂缝,周围虎视眈眈的人便鱼贯而入,这个时候,是人心最不稳定的时刻。   在前往砂忍村的医院的途中,鸣人就见到了好几个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村民,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真的是几年前我爱罗口中的那个把他当做怪物人人避而不及的村子吗?   怎么才过了三年不到,我爱罗在人民的心里就变得如此高大了?   莫不是,他也去弄个火影当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鸣人深知其中的道理。   成为火影是没有捷径的,更不能有这种吊儿郎当的思想,那是一个人从内心开始败落的象征。   鸣人蓦地想起几天前,佐助和他接到任务后从大蛇丸的基地出来,没走几步便遇上了卡卡西和小樱。   阔别近三年的第七班,以这样的形式再次聚集。   鸣人满含热泪的跑上去想要给樱发少女一个大大的熊抱,却冷不丁被一个重量级的拳头砸到一边的树上,得到了「流氓鸣人」的称呼。   害得一向开朗的鸣人都不敢和小樱再有过多的交流,只得时不时拿眼睛瞅着这位形象越来越往女王方向发展的少女。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鸣人想着想着便嘿嘿两声笑了出来:这是我队友。   然而这样的高兴只维持到听到任务内容的前一秒,听完任务内容后心情急转直下,一直到踏入砂忍村后都没有好转。   他原本是以为我爱罗在村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被人嫌弃,因此才向木叶求救,但是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看到那些人的眼泪后,鸣人的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嘴边能勾出些许笑意了。   ——我爱罗,你的村子、你的村民,并没有抛弃你,所以……你一定要坚持到我救出你的那一刻!   ——————————————————————————————————————————   手鞠是在回村的途中碰到他们四人才得知自家弟弟被捉走的情报,心急火燎的赶回了砂忍村却看到自家另一位弟弟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让她一向坚韧的心瞬间碎了。   幸好小樱跟着纲手学过医疗忍术,不然就连千代也无力回天。   在第七班处理完各种琐碎的事务后,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勘九郎幽幽的醒来,告诉他们另一个重大情报——他在敌人身上做下了记号,敌人的位置就在……   同时他还指出,敌人共有两名,一名是金色长发的青年,一名则是砂忍村的叛忍,赤砂之蝎。   千代的眼睛瞬间便亮了,像是长久的黑暗中突然蹦出的一小点火光。   之后一行五人便踏上了营救风影我爱罗的征途。   鸣人一直很在意,勘九郎口中所描述的那个扎着金发、骑着大鸟的青年。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心房,一下又一下。   ——————————————————————————————————————————   第七班和千代追着勘九郎留下的痕迹,一直追踪到了一片树林中,在这里,遇上了佐助的大哥——宇智波鼬。   与此同时,由迈特·凯带领的增援小队也遇上了鬼鲛。   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   漆黑的山洞内,宇智波带土靠着墙,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然而那露出的右眼又宣告出主人正在沉思。   一株绿色植物摇曳着缓缓探出地面。   “他好像在想心事。”软绵绵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白绝。   “那我们就不要打扰他好了。”黑绝用一贯深沉冰冷的嗓音说道,然后看向了隐没在黑暗中的带土,后者听到后仍旧沉思。   白绝眨眨眼,继续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道:“可是这次或许是一次能让他的身份暴露出来的机会。”   “是他不懂得珍惜。”   “可是你不是说不打扰他的么?”   “嗯……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还是告诉他好了,带……”   “告诉我准确的空间坐标。”   “是……”   于是听完便毫不犹豫的用神威飞来了,还刚好赶上现场直播的宇智波带土扶着树枝,坐了下来(他降落的地点在树上)。   他不能保证再待在基地里还会听到多么令人退避的白痴对话,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是正确的,起码现在耳根清净。   但是视野不干净了!   卡卡西正准备释放千鸟,就感到如芒在背,害得他一阵哆嗦,印卡在半途中。   在高手的对决中,有任何一秒钟的停顿都是致命的。   宇智波鼬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一对妖异的万花筒向他扫来。   ——鼬少年,干得好,给你按个赞!   这厢宇智波带土在一边手舞足蹈,连连称好,殊不知,一双同样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静静的注视着他。   那眼神,冰冷刻骨。   在宇智波带土回过神来的下一秒,一把泛着冷冽寒光的草雉向他袭来。   他还是提早一秒察觉到危险的来临,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草雉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面具下的嘴角缓缓放平,右眼死死的盯着这个突袭自己的宇智波后辈。   “宇智波……佐助。”   被点名的后辈挑了挑眉,那样子就像在说「嘿,别闹,我知道你」,这样的表情让他警铃大作,不敢有丝毫放松,毕竟,他可是一直关注着这个少年的。   因为,他是他复仇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佐助冷着脸,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揭穿宇智波带土的身份的最佳时机,他还需忍耐。   鸣人也一早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回头张望之际,成群的黑色乌鸦在身后聚集,最终,化为人形……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就要大大的修改AB大神的剧情了,亲们不要掀桌哦~   另,这是最后一卷了,而且也不会写多少章,准备再写十章左右就完结了。   ☆、02.所谓认同      卡卡西看着原本还在和他对打的宇智波鼬凭空消失,然后出现在鸣人背后,鸣人的名字还含在嘴里便见他瘫软了身体。   宇智波鼬默默收回了刚才劈向少年脖颈的手。   ——喂喂,这是放暗箭啊这是!   即便如此,卡卡西也还是沉着冷静不动丝毫的。在忍者的对决中,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实在是没必要为谁谁谁打抱不平,他没那么蠢。   卡卡西皱着眉冲到鸣人身边,宇智波鼬已经退开好几米,将身形隐没在树丛里。卡卡西刚抬眼,就看见跟着进去的佐助。   “哎呀,鼬桑怎么把九尾落下了。”一个略带喜感的声音在卡卡西身后响起,登时,警铃大响。他完全没有发觉这个人的出现……哦,不知道刚才准备放雷切时心里划过的一丝寒意算不算?   不管怎么说,对这个人大意不得。   快速的做出判断和反应是旗木卡卡西久经沙场磨砺出的习惯。   是的,习惯。   这些东西不需要深入思考,只是对方的一个眼神、或是动作,都能让他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这不需要多少的天分,全凭后天的磨练,然后,习惯它!   仅凭着这个人话语中透出的淡淡的冰冷,卡卡西就能很快速的领悟出那种寒意是针对自己。所以,也就没必要把无关紧要的人员牵扯进来。   “小樱,鸣人就交给你了,让他清醒过来。”   “是!”   一身黑袍的面具男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卡卡西,时不时挠挠后脑勺,指了指自己的脸,“呐呐,那个……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是说那张像南瓜一样的面具?这人其实是脑子有毛病吧?   卡卡西挥开心中那点小疑惑,淡漠的开口:“还好。”   哪知面具男听完竟然欢喜的手舞足蹈,时而叉腰狂笑,时而捂脸偷笑,时而……反正不管做什么夸张的动作,他都在笑着,或大或小的笑声里,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冰冷。   卡卡西感到很冷,眉头愈发紧皱,“你,到底是谁?”   “我吗?”面具男点了点自己的面具,忽然站直了身体朝卡卡西敬礼,“请叫我阿飞就好!来,跟着我念,to……bi……别倒着念就好了。”   卡卡西特囧的看着他。   “既然没我什么事,我也该走了,九尾就暂时寄放在木叶好了。”话音刚落,面具男的身体便开始扭曲。   漩涡中,他朝卡卡西挥了挥手,“掰掰啰,废物卡卡西。”   突然间转调的语气让卡卡西整个人都怔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眼前却早已没有那人的身影。   这么说来,应该不是敌人吧?   卡卡西拉下护额,全身泛起一种无力感,抬起头望向那片被树枝切割成无数块的晴空,不知怎的竟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原来他已经老了。   然而那年那天那个少年的面貌和话语还时时刻刻盘旋在脑海之间。   【在忍者的世界里,不遵守规定和规则的家伙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视同伴的家伙连废物都不如!】   废物……吗?   废物啊!   ——————————————————————————————————————————   另一边,宇智波家的两兄弟在月读的空间中打得难分难解,背景是红色的天黑色的云和乌鸦,怎么看都和相亲相爱的兄弟重逢的场面相违和。   哦,错了,是相爱相杀的两兄弟,呃、好像也不对……   ——宇智波家的兄弟,都特么的难以理解!   佐助挥舞着草雉剑,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复杂繁琐的招式,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剑术,却不难看出他在这最基础的东西上花了多少工夫,每一剑都是极稳的,剑路刁钻且用力三分。   宇智波鼬默默的放平嘴角,鲜红色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欣慰和暖意,这些,佐助自然都察觉到了,只是他并未点破,两人也就这样如同练习般的在这异空间中度过了几个小时。   佐助不知道怎么开口,按理说,由他先开口打破沉默是惯例,然而今天他不想,他想要自家亲爱的大哥先开口,或者先停下。   每一次,他那亲爱的大哥都是最先做事,最晚开口的那个,什么事都不肯说,也不肯承认当时尚且年幼的他,就连那句认同,真正说出口时,也已经什么都晚了,所以他才难以原谅木叶,难以原谅这个将鼬折磨至死的他所成长的地方。   成长路上必会伴随着失去,卡卡西已经用他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佐助却觉得这句话不过就是个屁话。   他是成长了,可是现在的他不是还没有失去吗?   那么,那个被划定了句号的结局是否可以由他来定夺?   一定可以的。   他不想再体会一次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了,不管是失去宇智波鼬,还是失去鸣人。   只有这两者,全世界也无法权衡。   于是,这次还是他先停下来。   佐助说:“尼桑我们需要谈谈。”   ——————————————————————————————————————————   佐助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去向宇智波鼬解释这一切,和聪明人的谈话永远都是点到为止。   佐助把迄今为止在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如果对方是鸣人,他或许还有些许保留,但是对方是宇智波鼬,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快那个白痴一大步的自家亲爱的尼桑。   佐助得意的扬了扬唇角,颇有几分童年时的模样。   宇智波鼬还记得那样的表情总是出现在佐助向邻家的宇智波炫耀他的时候,那眉眼间飞扬的神采,总会让他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也说不定?   看着眼前这个不复孩童天真的弟弟,宇智波鼬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样的对话,如果发生在几年前的话……是我多想了,因为那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你,已经被我亲手埋葬在那天晚上了。”   “不,尼桑,我……”佐助向前迈了一小步,看见鼬摇头后便顿住了。   “不管怎么说,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发生,除非把你我的记忆抹去。我原以为,你会按照我所想象的那样成长,走上我为你铺好的道路,却没想到,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便心中百感交集,鼬仍旧淡漠着一张脸,不悲不喜。   “既然故事的剧情已经被改变,那么,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根据你的记忆来找到解决的方法,如何避免悲剧的发生,才是当下做最要的事情。”   宇智波鼬不愧是宇智波鼬,天才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在这种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搞混的情况下,他也能理清思路,制定方针,作出相应的举措……   真不愧是他的尼桑!   佐助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这种感觉有些熟悉,让他很是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整天只知道尼桑尼桑的年代。   “你说,面具男的身份其实是宇智波带土,那个三战时期的木叶英雄?”   “是的,他当时并没有死,而是被宇智波斑所救下。”   “你是说那个宇智波斑?”这次,鼬稍有惊讶。   佐助点点头,“具体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的话,宇智波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想到晓的幕后居然是他,真是嘲讽。”   曾经的英雄,永远镌刻在慰灵碑之上的名字,不知是否刻到了某人的心间?   佐助抿唇,神色之间有些倦怠,“尼桑,我决定加入暗部。”   “……是嘛。”   “你就不说点什么吗?”佐助抬着眼,红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鼬。   鼬垂着眼道:“该出去了。”   低下头,佐助便将眼中那抹失望很好的遮掩住了。   ——他到底不再是那个能扑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天真孩童了。   在离开月读空间时,宇智波鼬凝视着佐助略显淡漠的侧脸,忽然说道:“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弟弟,我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你,所以,做你想做的就好。”   ——————————————————————————————————————————   当卡卡西四人找到佐助时,只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毫无生气。   他的脚边,是一个全身裹在白纸片里的砂忍高层。   鸣人走过去拍上佐助的肩,大喇喇的笑着,“见到大哥是不是很开心?”   佐助一愣,良久,才从自我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然后,毫无预兆的转身,前进。   鸣人双手枕在后脑勺,乐呵呵的抱怨着,“明明就是很高兴嘛,还这样装模作样的,啧啧……啊好疼,小樱酱你干嘛打我?”   “笨蛋鸣人,宇智波鼬可是杀了整个宇智波一族的罪人,佐助君见到他怎么可能会开心?”   “可是他看起来明明就很开心的样子啊……不过就算大哥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也相信那是有原因的,再说,兄弟之间哪里会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呐!”   “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   “小樱酱……”   “还有,为什么佐助君的尼桑莫名其妙就变成你大哥了?鸣人,从实招来,是不是在外出修炼的这三年遇到过宇智波鼬?”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哪!”   “别岔开话题,话说,窦娥是谁?”   “……没文化真可怕。”   “鸣人你皮痒了是吧?!!”   樱女王吼一吼,世界抖三抖。   鸣人摸了摸鼻子,感叹着不愧是他队友外加火影弟子。   前进的佐助听到这对话,只能暗自加速,期待自己接下来能遇见一个神级对手。   ——————————————————————————————————————————   当卡卡西一行人抵达目的地时,凯班也刚好抵达,接下来便是一阵繁琐的解结界仪式。   鸣人在一边急得发慌,却因为没自己什么事又焦躁起来。佐助直接一巴掌往他脑袋上招呼。   “你干嘛呢混蛋佐助!”   “打你。”   “做这种事你就这么理直气壮么!?”   “当然。”   “你就不能多回我一个字儿吗?”   “可以。”   “为什么还是两个字!?”(#?Д?)   “乐意。”   “……混蛋。”(= =#)   两人的对话终止于大石头被小樱的铁拳打碎的一瞬间。   裂开的石块纷纷砸向水面,激荡起一朵又一朵巨大的水花,闪着破碎的光泽。   里面是一个光线透不进的山洞,有两个人正愉快的交谈着,而我爱罗,则被他们当成了人肉软垫。   鸣人终于想起出发前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了,那不是对未知事物和未知敌人的不安,而是,对那过分熟悉的外貌特征的不安。   就在刚才,石块纷纷滑落的纷乱视界中,鸣人看到了一只蓝色的眼睛,带着嗜血冰冷的光芒,像出鞘的利刃,不沾血决不罢休!   是迪达拉。   这个事实才是让他最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迪达拉?”咬着模糊不清的发音,鸣人难以遏制的发抖。   迪达拉挠了挠脸颊,“我也没想到,鸣人,你居然是九尾人柱力,嗯。”   “你……”   “叙旧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今天只能是敌人……”佐助缓缓走到鸣人身前,微冷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只叫人觉得刺眼。只见他挑眉看向身穿晓袍的迪达拉,用一种极为熟稔的语气说道,“如果真有什么遗憾,那也只能怪你这个爆炸狂人没脑子被人拐进了不法集团。”   世界有那么三秒钟的停顿。   然后——   “宇智波佐助你说谁没脑子谁被拐了??!!把你的后脖颈洗干净等着,嗯!!!” 作者有话要说:  佐助,把你的后脖颈洗干净等着我来砍!   ☆、03.所谓风影      “哦?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佐助状似好心情的挑了挑眉毛,却说了一句让对方无比抓狂的话。   鸣人真的很怀疑,宇智波佐助难得的好心情是因为宇智波鼬,但是同时,迪达拉可没有了先前的好心情。   不出鸣人所料,迪达拉在下一秒果断跳起,身边的大鸟扑扇了下翅膀,黑暗中有什么一晃,一眨眼过后,鸣人就看见迪达拉踩在大鸟背上了。   一边的矮子目露凶光,“迪达拉,你……”   “蝎旦那,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唯独这两人,我想自己动手,嗯!”说完便乘着大鸟冲出了山洞。   卡卡西一行人被大鸟扑扇翅膀时带起的气流震得连连后退,抬起手臂堪堪稳住身形。   鸣人在两手臂交叠露出的缝间看见了大鸟尾部卷着一抹红色的影子,登时心中大乱,顾不得其他,扯开嗓子便吼:“喂!迪达拉,把我爱罗留下!”   半空中的迪达拉侧偏过头,露出讥诮的表情,“即便是尸体,也想要么?嗯……”   鸣人心里“咯噔”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劲的狂风中,折断了。   卡卡西眼疾手快的按住鸣人的肩膀,皱眉冷声道:“冷静点,鸣人,他只是想引诱你跟过去。”   现在的鸣人已经快没有了理智,直接挥开卡卡西的手,几个跳跃便跟在了大鸟后,追着迪达拉离去。   卡卡西来不及作出「孩子大了不听老师话了」的感叹,就听到一边佐助用着极为冷清的调子说道:“我去追他,这里交给你。”   ——喂喂这话像是一个学生对老师说的话么?是不是应该把身份颠倒一下?   卡卡西的吐槽还没溜出口,佐助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卡卡西一口气压在心底,郁卒了,对着自己学生不好发作,只能用犀利的眼神迎上黑暗中那道更为血腥气的眼眸。   小樱和千代同时一愣,小樱是让那种真正淬过鲜血的眼神给震慑住了脚步,亦震撼了心灵,而千代则是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而不肯轻举妄动,只能试探性的开口问了句:“真的……是蝎吗?”   “看来你还没有老到认不出孙子来。”   千代颤抖的动了动嘴唇,浑浊的双眼霎那间涌上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在黑暗中摇曳的微弱火光。   ——————————————————————————————————————————   迪达拉引着两人来到成片的树林中,而他自己则乘着大鸟在上空不断的盘旋,不得已,佐助和鸣人纷纷跳上树的顶端,视线顿时开阔了不少。   鸣人深吸一口气,朝空中的迪达拉喊道:“你快点放下我爱罗,不然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嗯!”   “别用我的语气跟我说话,嗯!”大鸟上的迪达拉极为不满的顶了回来,“再说,我还在思考应该怎么送那小子下地狱,这种时候别来烦我,嗯!”   迪达拉还在上面「嘀嘀咕咕」地说着各种宇智波的不好,最为不好的是宇智波的傲气以及……面瘫!而那个被他拿来举例子的很没意外的就是佐助的大哥。只不过,让当事人的弟弟没想到的是,迪达拉那个脑筋不好使的笨蛋居然是让自己哥哥给忽悠进去的!   佐助左手抚着额头,开始狂飙杀气,一边的鸣人不明就里,抖着身体跳到另外一棵树上,继续他的口遁事业。   其实佐助没想干嘛,他只是在想,当初忽悠自家老哥加入那个没钱途也没前途的组织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宇智波歹徒?   按理来说不可能啊,就凭他老哥的智商,就凭宇智波歹徒的智商!   这是妥妥的不可能啊!他老哥干嘛这么想不开呢?   虽然佐助知道那个各种没有明天和未来的组织是多么强悍,也只收纳各个村子的超S级叛忍,但是他还是为宇智波鼬不值。   不管是被安排进去做卧底,还是被宇智波家的大歹徒君忽悠进去,佐助都替自家哥哥感到不值。   当年,宇智波鼬进入晓,也不过十三四岁。   那本是一个少年人肆无忌惮的行走在阳光底下,肆意欢笑、挥洒热血与青春的年岁。   可是宇智波鼬没有,他没有寻常少年人的少年时光,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便藏匿于黑暗之中,不管是同伴、还是家人,都看不见他那颗隐匿在黑暗中的火热的心。   他比谁都热爱木叶村,比谁都希望自己的村子、一族、家人能永远开心快乐的生活在阳光下,于是他选择了自我的牺牲,将自己藏在了很深很深的黑暗中,任凭佐助打直了双臂也触碰不到半分。   所以佐助才感到不值。   他一直不明白,这个从内部开始腐烂的村子,为什么宇智波鼬却还是义无返顾的想要拯救它?   而后来,佐助明白了鼬的苦衷与他那颗比谁都渴求和平的心,可是他还是很茫然,直到面对鸣人的坚定。   那份坚定的想要守护同伴和村子的信念,让他下了狠手……   这一次,宇智波鼬选择走同样的道路,佐助还是为此感到不值,但是,这始终都是宇智波鼬选择的道路,他没有权利过问,更无权更改。   上辈子,面对那样的情况,他能做的,只有叹息、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任凭复仇的毒咒布满全身。   啊当然,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再次上演了。   这一次,他要亲自选择故事的结局,每个人、每段故事都会有属于他们的珍贵时光和一个没有遗憾的结尾。   他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是大善人,他不比任何人看得开、看得透彻,他只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一个不同的结局。   比起宇智波带土的幻术世界,这样的世界充满了更多的未知和趣味,但却有着同样的美好结局。   宇智波佐助只是在期待着这个,而此时此刻的他,刚好有这个力量,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构造出那个未来。   至于那个吵吵闹闹的迪达拉?   就好心情的不去管了……那当然还是不可能的。   计划,从现在才正式拉开帷幕……   佐助闭上眼,又蓦地睁开,赫然是万花筒写轮眼。   鸣人一连开了十几分钟的口遁,正准备停下来歇口气再继续口水轰炸,然后他看见,大鸟的尾巴与身体连接的那部分,被一团诡异的黑火烧断了。   我爱罗直直坠向地面……   当鸣人一锤手心反应过来那是佐助的天照的时候……   我爱罗落地了。   ——嘤嘤嘤我爱罗我对不起你!QuQ   ——————————————————————————————————————————   我爱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撞碎了那般疼痛,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   我爱罗感到很奇怪,照理说他应该已经被抽掉了一尾。   当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查克拉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那应该能归结为人们口中所说的「死亡」。   在他手中逝去了那么多的亡灵,终于有一天,轮到他了。   当时我爱罗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然后他看到了鸣人,他生命中的光。   本想着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鸣人了,我爱罗露出一个非常微小的笑容。他希望那个鸣人能看见,也希望那个鸣人看不见。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心理。   他对着一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鸣人的家伙微笑,毫无防备的,带着最真挚的善意,和最深切的诀别。   ——鸣人他,似乎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呢。   就这样,他以为自己死了,然后就什么都可以撒手不管了,但是现在他居然会感到疼痛,内脏在发颤,带着最原始的生命复苏的迹象,他的内脏似乎正在被温柔的修复,一点一点的,他感觉不到疼了。   他感觉到光。   闭着眼,眼前却是一片白茫茫。能感到有光,但是十分微弱。   我爱罗疑惑的睁开眼。   然后他看见光。   是天边的太阳落山时发出的最璀璨的光辉,不大,但是布满天空,红澄澄的一片,带着点点黯淡的幽冥色的云絮点缀着空荡的天际,一颗星在黯淡的云边闪着破碎的光泽,俨然成为天空中最明亮的一点。   他有一瞬间的心悸。   周围围了很多人,有木叶的、砂忍村的、还有他的哥哥姐姐……全都离他一米远,脸上带着雀跃的、不能自已的表情,那一对对的眼眸里,充斥着泪水与安心,一点点温暖了他的心窝。   我爱罗愣了片刻后露出一点笑容,就像他对着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鸣人的家伙露出的笑容一样,小心翼翼的,却真挚万分。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   回到砂忍村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爱罗留下木叶来的所有人员,以表谢意,同时,厚重的埋葬了千代。   那个老人,是把守鹤封印进他身体的人,给了他残忍童年的因,也给了他美好未来的果。   我爱罗对她,满心都是钦佩和愧疚。   ——————————————————————————————————————————   是夜,冷风卷着黄沙从半空中掠过,这让仰躺在屋顶仰望星空的鸣人呛了好久。   我爱罗的身体从阳台探出,凝视着满地黄沙,轻轻地开口,“鸣人,下来吧。”   鸣人无奈的翻身跳进阳台,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无奈的说道:“真亏的我爱罗你能在这里生活这么久。”   我爱罗牵动唇角,半句未回。   果然,鸣人又说道:“要不我爱罗你还是来木叶算了,不仅风景好,大家也都很好的。”   什么时候,身为人柱力的他们都能这样向对方倾诉自己村子的好了?   我爱罗知道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我是砂忍村的风影,倒是鸣人你可以时常来这里做客。”   鸣人听闻,眯了眯眼睛,想也没想直接点头,“好啊!到时候我爱罗你一定要请我吃这里的最好吃的东西!如果没有一乐拉面美味,我是不会走的!”   我爱罗眼底带着三分笑意,点头应允,“但是,我不知道一乐拉面到底有多好吃。”   “下次你来木叶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带你去吃!”   “那万一,你出任务了呢?”   “呃、这个我没想过。”   我爱罗再也止不住的勾起了嘴角,鸣人的双颊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好啦,总之就是约定了,我请你吃好,你也要请我吃好的……为什么你还笑?”   “好,我不笑了。”虽是这么说,我爱罗眼底的笑意却一直没退,一双柔软的碧绿色眼眸融在黯淡的夜色中,像是挤进了星辰。   鸣人不自觉怔住,僵硬的说道:“千代婆婆死的时候是笑着的,她希望你能好好经营砂忍村,开拓属于你的未来,她还说,这个忍者世界的未来,是我们这代人的,所以……”   我爱罗抬手示意鸣人不用再说了。   有些事情,知道一些就好了。   我爱罗是那种一点即透的人,他也知道自己肩膀上挑着的是什么担子,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从接过风影袍的那天起,他就只想着如何才能让村子更好,当然是朝着光明的那一面。   黑幕什么的,这个村子已经不需要了,他能够一人承担。   “我很感激她,还有你,鸣人。”最终,我爱罗只说了这么一句。   鸣人坚信,我爱罗是明白他想要表达的东西的,否则那对碧绿色的眼睛也就不会如此坚定锋利了,如同晨辉。   那一晚,我爱罗和鸣人聊了很久,直到太阳升起。   他们盘腿坐在阳台上,把自己暴露在风沙中,笑着畅谈这几年的经历。   他们不说伤痛,因为他们都懂那是何其惨烈。   最后,鸣人说他要成为火影,迟早有一天要超越历代火影。   我爱罗看着那张被淡薄的晨光细细打磨的侧脸,笑着说好。   风沙那一头投过来一束艳丽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铺进了光线暗淡的里屋,照亮了一屋子的家具和墙角的那抹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各种鄙视二缺土的智商(这跟我的主观意识毫无关系),还有,最后一点点有木有觉得很温馨?有的话就留个言呗,别让咱累觉不爱啊嗷嗷嗷QAQ   ☆、04.所谓暗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钰童鞋的地雷,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更文了~【破4500+了耶,我很勤快吧?】   吼吼,俺总算要有一张电热毯了,冬天没有那家伙俺真心碎不好觉觉。   最后,求评(星星眼),话说最近几章的评论都好少,唉……   【捉个小虫~】   另外,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有多少时间更文了,毕竟期末嘛,咱的期末就是一诊考试T-T   卡卡西一行人是在金阳铺满整片黄沙时动身返回木叶的。   抵达木叶村,已是三天后。   此时,离佐助和鸣人离开木叶已有三年之久。   阔别家乡多年,鸣人可是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想念得不得了,在村大门外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肯进入村中,被佐助嘲笑近乡情怯。   两人不免又是一番口舌之争。   卡卡西和小樱眉目之间传达着某种惊人相似的情感:这两人的感情实在太好了!   凯和小李握着拳头说这就是青春啊青春,青春就该如此吵闹喧哗,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宁次皱着眉看向那一黑一金的少年,低眉不语,倒是天天充当起了和事老。   “嘛嘛~都到家了就别再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了,我们还要给火影大人送任务报……”   “佐助你的脾气真的该改一改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顶我两句才开心啊。”   “既然知道我开心,你就应该乖乖配合才是。”   “啊哈?你说什么?为什么我漩涡鸣人大爷一定要配合你啊,我又不是你家养的宠物。”   “……”   “呐我说,你们两个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天天歪着头,僵硬着嘴角看着这两人。   两人均抛来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别打岔!”接着又吵了起来,话题围绕着「鸣人究竟是不是佐助家养的宠物」展开激烈的讨论。   天天的脸色黑得快滴出墨水。   就在悲剧酿成之前,小樱用一个蓄满查克拉的拳头结束了各种纷争。   不不不,这已经酿成悲剧了吧。小樱,老师可不记得你有这么暴力啊QAQ……突然感觉自己很不安全这种感觉肿木破orz——by: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勤奋锻炼全身肌肉的旗木卡卡西   ——————————————————————————————————————————   交报告的是卡卡西和凯这两名上忍,但佐助却默默的跟了上来,这让卡卡西或多或少有些莫名其妙。   很快的,他更加不能了解这名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佐助居然申请加入暗部!?   不可能的吧这是……   卡卡西悄悄的将身边的学生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番,疑惑更甚: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啊。   佐助目不斜视,黑色的瞳眸紧紧的锁在第五代火影千手纲手的脸部,“我想,这对鸣人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纲手略一沉吟,眸光刹那变得犀利,“怎么说?”   “团藏那边,该有所动作了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该懂的人自然都懂,纲手更是资历够深的忍者,不难琢磨出佐助话里的深层含义。   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这一情报的?   浅棕色的眸子闪烁着碎光,锋利的眼神渐渐变得平和,纲手唤道:“静音,给他一份暗部申请表。”   “纲手大人……”   “照我说的去做。”   “……是。”   静音安静的将一份文书交给佐助。   纲手又说道:“表是给你了,但是首先,你得亲自和小樱、鸣人他们讲明白,你的空缺,我会想办法弥补。”这会儿,团藏那老东西一定会见缝插针的来参一脚。   佐助点点头,瞥了一眼卡卡西,转身离开火影办公室。   遣走了凯,纲手才对上卡卡西不解的眼神,有些黯然,“相信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吧?”   “是的,他从来不需要别人多操心。”垂着头,卡卡西脸上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晦涩难辨。   投进办公室内的光线很充足,但是从纲手所在的角度里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脸上的阴影,心中一动,便问道:“是这次的任务有什么问题吗?”   “真不愧是纲手大人。实际上,在此次任务中,遇见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家伙……”   ——————————————————————————————————————————   回到家,鸣人首先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才开始动手整理屋子。   三年没有住人,这间屋子却还是很干净,鸣人很快便完成了整理的工作,由衷的感谢着伊鲁卡在这三年里为他所做的事情。   待会儿,去看看老师吧……啊还有鹿丸、丁次、井野、雏田……反正就是木叶的大家,得告诉他们——   漩涡鸣人,回来了!   在镜子里照了照,推了推护额,鸣人露出自认为最帅气阳光的笑容,大步走出家门。   大街上,人流如织,人们的欢声笑语很快便将鸣人淹没。   鸣人跳上一边的大电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正对着影岩的方向,缓缓闭上眼,只靠其他感官来感受这里的一切。   空气的湿度、鸟雀欢叫的声音、还有老人摇晃藤椅时发出的声音……   所有都没有改变,一切都跟他离开前的样子一样,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说来也奇怪,曾经还小的时候,鸣人跟着佐助出过一次村子,在外的那两年里,似乎没怎么想起这里的人和事。   果然是因为当时还没能和他们建立起更深厚的友谊吗?   鸣人不禁失笑,温润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被细细打磨过的原石。   这让在底下偷看的雏田红透了脸庞。   “啊雏田,你在这里看什么呢?”骑着赤丸走来的牙顺着雏田的视线向上看去,惊喜在眼底一点点蓄起,“鸣人?那不是鸣人吗?喂!鸣人!”   电杆上的鸣人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惊讶的睁开眼,当即跳了下去。   “哦真的是鸣人!”牙夸张的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想不到当初那个矮子也长高了不少嘛。”   “你是……牙?”鸣人摸了摸后脑勺,直到对方动了动鼻子才确信眼前这人就是犬冢牙,当年那个让他的……给熏进医院的人。   鸣人脸上的笑一下子顿住了,他感到有什么温热粗糙的东西在舔他的手心,低头一看,瞬间怔住。   牙见他如此囧的模样放肆的大笑,“没想到吧,这是赤丸。”   “好、好大只。”   “就你没见识,我们犬冢家的狗,都是这么威风凛凛的。”牙得意洋洋的抚摸自家爱狗的脑袋,引来赤丸的呜咽声。   “鸣……鸣人君,欢、欢迎回来。”雏田这时候才插上话,红着脸对着手指,一时间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里放。   鸣人盯着雏田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雏田!好久不见,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嘛!”   “真、真的?”雏田期待的看进鸣人的眼里,即便眼神是如此小心翼翼,却也坚定澄澈。   鸣人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猛地点头,“还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嘭——”的一声,雏田已经倒地不起。   牙无奈的拍上了脑门,“所以说,鸣人你不能这么当面夸她。”   “为什么?”好奇宝宝闪现。   “因为雏田会受不了你夸她,诺你看,这人不就晕了吗?”   “好像是哦!那我以后不夸了。”恍然大悟状。   “你还真是……”单纯啊……   牙无奈的叹息:真不知道佐助怎么教的。   之后,两人将雏田背会日向家,便一起去了丁次家。   据牙说,鹿丸和井野百分之八十今天会在丁次家。   果不其然,两人在丁次家门口遇上了鹿丸和井野。   一阵寒暄下来,阳光已经暗淡了几分。   鸣人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没见,便与他们挥手道别。   在去忍者学校的路途中,鸣人一直注意到一个头戴兜帽,穿得严严实实的人,竖起的领口遮去了大半张脸,一副小墨镜挂在鼻梁上,看着要多可疑就有多可疑。   鸣人本想加快速度将人甩下,却无奈身边一直有几只虫子扰得他根本无法专心前行。   终于到了忍者学校,学生们也差不多快要放学了。   鸣人闲来无事,就在学校老树下的秋千上坐着,用腿晃了晃,秋千发出刺耳的噪音,鸣人无比怀念。   想当年,他坐在这秋千上,树荫将他的影子完全淹没,外面阳光下是一群欢乐笑着的孩子,他跟他们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堵肉眼看不见的墙,他在黑暗的世界悄然羡慕着阳光底下的一切,阳光底下的孩子却抵触一切和他接触的可能。   他们在同一个世界却生活在不同的区域,没人在意他,没人想要打破那堵墙,一直到宇智波佐助的出现……   “鸣人?”   今天自己的名字被各种人喊过,鸣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会这样好听,于是笑眯眯的回过头,像是在一片阴影中笑出一大片灿烂的金芒。   “是我,伊鲁卡老师!”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的很快,和伊鲁卡没谈多久,天空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伊鲁卡提议去吃一乐,鸣人笑着说老师请客。   于是就在伊鲁卡无奈掏腰包的时候,小樱忽然出现了。   “伊鲁卡老师好。”和以前的老师打过招呼,小樱才心急火燎的说起来因。   “鸣人,佐助君说有紧急事情要宣布,让我们去以前集合的地方汇合。我问了志乃才知道你在学校。”   “志乃?”鸣人忽然有点明白之前一路上跟着自己的到底是哪个家伙了。   “没时间纠结这个了,别让佐助君等太久,伊鲁卡老师,鸣人我就先领走了,有什么一会儿再说。”   “嗯,希望别出什么事。”   伊鲁卡脸上浮起温柔的笑容,瞬间温暖了鸣人的心窝,一边说着以后上门拜访之类的话,一边告别。   ——————————————————————————————————————————   来到平常集合的地方,才发现佐助已经早早等在那里,靠着树,低垂着眉,暗淡的光铺在那张俊美的侧脸上,有化不开的阴影。   鸣人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良久,小樱才打破那份微妙的静谧。   “佐助君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那种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什么珍贵东西般的语气让鸣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佐助终于有了动作,略微侧目,比子夜更深的眼眸就这么直直撞入两人的眼中,迅速掠起电光火花。   风声呼啸而过,鸣人看见佐助动了动唇,然后世界便只剩下他的心跳声,全身冰冷得不像话,如坠冰窖。   小樱在怔忪后,不甘心的问着为什么,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守着这个地方、守着他们的第七班整整三年,而结果却换来一人的离去。   早年说好的比肩呢?真的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感情都没有产生那样么?   小樱的疑问化作尖刀,一分一分刺入鸣人的心脏,让他全身颤抖。   佐助看着两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什么也不说。   终于,鸣人拉了拉小樱的手臂,小声说了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佐助的眸,更黯淡了几分。   小樱努力憋着泪,也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佐助又恢复独自一人时的姿态,靠着树,低垂着眉,暗淡的光在他脸上什么也映照不出。   ——————————————————————————————————————————   鸣人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河边,一头栽到地上。   翻了个身,鸣人面朝天空,深黛色的天幕跃入眼底,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有百米外的万家灯火。   鸣人忽然想起他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两个人都是小包子,有着包子样的脸蛋包子样的身体。   只是那个时候,佐助似乎就对他自己非常严格,虽然鸣人一直都不知道他在进行怎样的训练,但是那应该是他当时想象不出的艰难刻苦吧。   因为那时候的佐助总是会在晚上消失很久。   鸣人讨厌床边空荡荡的感觉,所以几乎是佐助一离开,他就清醒了,但是总会抵挡不住睡意,在佐助回来之前睡着。   鸣人一直没说,佐助也就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了……啊,或许也不能算是什么都知道,起码宇智波佐助有时候在想什么,他完全猜不出。   但无非就是两件事,或者说两个人:宇智波鼬和……漩涡鸣人。   鸣人很高兴有人把自己看得这么重,所以他也回应着对方百分之百的心。   只因为他贪求。   温暖,总是让人很安心的。   关心,总能让人感觉到被人惦记。   于是,鸣人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沦下去,好多次提醒自己这样子或许不是佐助想要的,亦不是自己真心想看到的,但还是没办法放开。   早就已经放不开了啊……   鸣人沉闷的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挡在脸上。   风擦着耳鬓滑走,掠起几缕金色的发丝。   其实他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只是心里放不开。   难以想象从今往后他们两人聚少离多的日子,难以想象第七班从此要多一个陌生人的日子,难以想象……   鸣人意识深处已经接受了佐助即将离开他们进入暗部这一事实,此时此刻,他只是在想,在那些没有佐助的未来里,他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   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05.所谓佐井 作者有话要说:  嘿咻嘿咻的来一发~   祝大家元旦节快乐!   多砸砸书评嘛,看在这么大这么萌的一只鸣小宝的份上,多砸一点吧,就算是大宇宙的恶意咱也接受!   【捉虫~】   这是一个雨天,难得的雨天。   鸣人望着窗外的天空,如是想到。   此时距离佐助加入暗部已有半月,然而鸣人和小樱却始终无法和新同伴好好相处,警戒线拉得很高,对此,那个新同伴也只是笑笑,不作回应。   鸣人一看到那张笑成眯眯眼的黑发同伴,总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当然,这不是在说他窝囊或者心里有鬼什么的,只是对着那张脸,鸣人会在一瞬间失去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仍凭对方笑眯眯的凑近,以及……骚扰!   鸣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好发作,那个叫做佐井的新同伴做得滴水不漏,外人看起来不过就是哥俩好,他背地里有什么动作,只有离他最近的鸣人才知道。   而且,他似乎有事没事就在鸣人眼前晃悠,不论是修炼的时候,还是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佐助加入暗部后,便一天也没有着过家。   鸣人很怀疑是不是这个理由才让佐井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他家床上。   吼吼,他漩涡鸣人也不是吃素的!   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鸣人单脚踩上自家窗台,一秒钟后他忽然发现,现在还没到晚上。   收回脚,鸣人悻悻的坐回床上,视线向下……   “呜哇——你怎么出现了,现在不是还没到晚上吗?”鸣人惊讶得瞪大双眼跳到床上的行为,换来对方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一枚。   “嗯,是这样的,火影大人有任务要分派给我们,现在就叫我们过去集合……看鸣人君先前一脸失望的样子,我果然是应该晚上来的吗?”   “混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想看见你!”   “即便是在任务中?”   “那、那个……那什么……”舌头开始打结。   “这可不行哦鸣人君,这么任性的行为可不是一个成熟的忍者该有的哦,鸣人君虽然才十六岁但是也应该成熟起来了吧,不能总是耍小孩子脾气。”   等等,这种说教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作为你的队友兼好友,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抛弃鸣人君的,所以……”   谁跟你是好友啊见面才半个月就各种骚扰的人能当做好友吗?   鸣人在心里默默拆台完毕,佐井也差不多要完成发言。   “……所以为了我们未来和谐的团队生活,鸣人君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一起合租?哦房子不用找了,鸣人君这里就刚刚好,不知你的意思如何?”佐井微笑着结束发言,白净的脸庞略带着几分红润和羞怯。   羞怯你妹啊——!!和谐的团队生活你妹啊——!!合租……合租你妹啊——!!!   果然单身久了会让人觊觎的,产生些不合常理的想法,也还合情合理(合情合理你妹啊——)   艹,宇智波佐助你怎么还不给老子滚回来!?   ——————————————————————————————————————————   这次的任务本身没有多大难度,也就是一般的护送要人,级别A。   一开始,接到任务卷轴的时候鸣人还挺开心来着,可是现在都在往回赶了连一个实力较好的忍者都没有碰上,鸣人心里是说不清的憋屈。   本来他还指望着有人能送上来让他消消气儿呢。   带队队长不是旗木卡卡西,而是新配备的大和,听说是前暗部成员。   鸣人嘴角一抽:不就是暗部嘛,有毛了不起的啊!   这还别说,就连佐井都是前暗部成员,旗木卡卡西也不过只是早他俩几年由黑转白走到光明大道上来而已。   鸣人痛心疾首:身边这么多暗部/暗部前成员真心闹腾。   小樱不能理解鸣人内心撒欢的那点儿小思绪,她现在的工作比鸣人一个下忍的工作多得多,不仅要出任务,还要在医院担当见习医务人员,现今手头有个研究项目,自然是不论在不在任务中都能让她牵肠挂肚好一阵子。   书上说,要想忘记一个人,得给自己找事做,找很多很多的事做。   小樱对此深信不疑,起码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去思念宇智波佐助了。   真的,一点儿也不想。   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临近木叶,已经是傍晚时分,早几日连绵的阴雨早就消失不见,此时此刻红霜满天,正是回家与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时间。   看着周围一户户人家的窗户露出了灯光,鸣人的眼神不由黯淡了些。   大和挥挥手,示意今晚就在这个小镇子落脚,明早再赶回木叶。   为了犒劳这些因出任务而精神萎靡的小忍者们,大和决定自掏腰包请他们去泡温泉。   听到泡温泉,鸣人的眼睛立马恢复了光彩,殷切的看着大和。   大和被这股如火焰燃烧般明亮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挠了挠后脑勺,带了些不好意思。   ——————————————————————————————————————————   温泉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哇!   鸣人靠在温泉中央的石头上,仰头望向漆黑的天空。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没有月光和星光的夜晚呢……   鸣人的思绪被拉得很远,没有注意悄然靠近的佐井。   “啊,没想到鸣人君还是有的嘛。”   “有什么?”鸣人脱口而出。   “小JJ。”   “咳、咳咳、咳咳咳——”鸣人的脸瞬间爆红。   “反应这么大,好可爱。”佐井眯着眼,斜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白净如雪的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单薄的唇微微上扬三十度,不多不少刚刚好,有笑意,却没有温度。   一直以来,鸣人都讨厌这样的笑容,从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打心眼里感到厌恶。   然而可悲之人总有其可怜之处。   “这种时候就不要戴面具了吧。”鸣人平复心情,语气淡淡。   佐井一愣,唇边的弧度未减,“鸣人君难道已经忘记了吗,我现在不是暗部,所以……”   “我是指你脸上的那张,”鸣人有些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取下来吧,挺丑的。”   “嗯……书上说,面对陌生人,保持笑容可以获得好感。”   “抱歉,你在我这里的好感度显示为负值,请重新刷新好感度。”鸣人面无表情,水润的眼眸里却跳动着晶蓝色的光。   就像天空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佐井发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人勒死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脸上的笑逐渐隐没。   “鸣人君又懂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懂。”   是的,我不懂,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人永远都做不到的一件事情,就是设身处地,因此,没有任何人能有资格说感同身受。   鸣人从水里起身,冷冷的回望着佐井微张的眼睛,说道:“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的那种,因为你和他长得很像,我只是说长相,然而你做的事情,说的话,没有一样不让我感到虚假,我当你是木叶的同伴才忍着没有和你动手,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佐井重新挂上微笑的面具,起身靠近鸣人,为他明亮动人的脸庞带去阴影。   “鸣人君,对你来说,同伴是什么?村子是什么?宇智波佐助……又是什么?”   对于佐井突然提出的问题,鸣人略一思索后答道:   “同伴就是牙啊鹿丸啊丁次啊……那种平时能一起逃课一起玩一起疯但是关键时候绝对不会抛弃你的人;村子是我豁出性命都要保护的地方;而佐助……目前对我来说是一道近在咫尺却怎样都抓不到的背影……也是光。”   宇智波佐助是光,那你又是什么?   佐井在那一瞬间突然很想这么问,但是他忍了下来,他没有这些多余的想法,也不能有,他需要做的,只是完成任务而已,其他的,都不重要。   对,都不重要,   不论是他漩涡鸣人所说的同伴啊背影啊光啊什么的……那些东西在任务面前什么都不是,为了村子的利益他会抛弃一切。   但是他似乎还没有拥有一切,哪里又有什么一切值得抛弃呢?   佐井不承认自己此刻心中盘踞着巨大的失落,他一向都认为自己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的,现在更不会因为一个漩涡鸣人就动摇自己的内心和一直以来的信仰。   说实话,漩涡鸣人确实是有一种想让人靠近的特质。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让人感到温暖、安心、舒适,就像太阳一般。他的眼睛像一面镜子,能一眼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站在他面前,你会感到心悸,如同被人剥了衣服放在火里烤。   佐井静静的看着他,末了,抿抿唇,又晕开一个更为令人心醉的笑容,“鸣人君,和你谈话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但很遗憾的是,鸣人君所说的……我都不认同呢,并且,也不打算认同。”   鸣人夸张的耸肩,“随便。”   反正已经说了想说的话了。   哦不对,还有——   “你以后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   说真的,现在他俩的距离就只剩下一个拳头,鸣人甚至都不知道佐井是在什么时候走近的。   佐井笑得舒畅而肆意,“很抱歉不能遵从。”说着向鸣人更近一步。   这感觉……就像是佐助在逼迫自己跟他嘿咻嘿咻嘛!嘤嘤嘤这种奇怪的破廉耻节奏请适可而止一点好吗!?QAQ   “那个啊……你看啊,大和队长出去洗头似乎也快要回来了,等会儿就要吃饭了,所以我们能先上去么?”   “鸣人君是在害怕吗?面对着我这张酷似宇智波佐助的脸?真是没出息呢鸣人君。”   “混、蛋!”   果然不能指望这家伙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气得人吐血而亡这种设定是要闹哪样啊!?   鸣人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然而佐井还在靠近,鸣人的脚就像是被钉上了钉子,不论佐井怎么倾身,他都不退分毫。   笑话,身为三好男儿的漩涡鸣人大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刻打退堂鼓?   “佐井,鸣人,你们两个泡好了就快点,要吃饭了,是寿司大餐哦。”大和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鸣人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刚抬眼便撞进佐井溢满笑意的黑眸,好不尴尬。   “喂我说你们两个,好歹应一声啊……真是的,希望不是泡到全身抽筋。”   随着“咔嚓”的门把转动的声音,大和探出了一个脑袋,昏黄的灯光投射进来,照得大和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特别阴森。   鸣人当场软了脚,直直倒进温泉水中。   “啊咧咧,佐井,鸣人呢?”没见着另一个金发小子,大和疑惑出声。   佐井笑着应道:“就如大和队长说的,全身抽筋了。”   晚饭过后,是房间的分配问题。   两间房,三个男人挤一间,一个女生单独一间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   鸣人对着同房室友佐井,欲哭无泪。   而后者只是笑,不说话。   当天晚上,鸣人梦到了一只会喷火的神兽到处追着他跑。   神兽背后长着翅膀,但弱小的翅膀承担不了神兽的体重,于是神兽只好迈着四条腿与鸣人进行追逐游戏。   这本来没什么,被神兽追着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关键就是——   那只神兽长了一张佐井的脸。   好吧,其实佐井本身就是一神兽这种设定一旦接受了也不会让人觉得多难受,可是仅仅是这种原因就让神兽轻薄自己这种事……   鸣人醒来发现自己是和佐井面对面睡觉的,并且某人的一只爪子搭在他的腰上……   鸣人毫不犹豫的挥开腰间的手。   果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趁着早晨阳光正好,鸣人在佐井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巴掌糊了他一脸的恶意,然后果断转身缩进被褥中咬手指。   ——嘤嘤嘤佐助你酷爱回来只要你能回来无论你想怎么嘿咻嘿咻都没关系!   ☆、06.所谓被抓      说实话,小樱并不是特别讨厌佐井这个人,特别是在看到他画的风景后。   在天空还未完全明亮时,小樱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这是三年来养成的习惯,尽管当初的目的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但是唯有这习惯被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绕着旅店周围的小道一直跑到饭点,小樱准备休整一番再去吃饭,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端坐在大树之下的黑发少年。   仍旧是紧身露脐装,仍旧笑得温润如玉。   小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吐槽好还是吐槽好还是吐槽好。   “小樱桑,如果想要吐槽的话请便,我不会介意的。”   小樱只觉额头青筋一跳,伸手按住自己的脸颊。面部抽搐太多的话会使肌肉松弛,最坏的情况就是滋生皱纹。   “先不说这个……话说回来,佐井桑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   说着,小樱向着佐井走进了些,佐井也无意遮挡,侧了侧身露出浅笑的一半边脸,“这是我的习惯,看到美丽的东西就会把它们画下来。”   “真漂亮。”小樱真诚的赞美,碧色的眼眸在接触到画板的一瞬间变得柔和。“佐井桑,很喜欢画画吧?画得这么……”   “你错了哦,小樱桑,我并不是「喜欢」画画,只是「在」画画而已,这与我自身的情感没有任何关系。”   小樱皱了皱眉,“这种事情不是喜欢才……”   “小樱桑,我并没有「喜欢」或者「讨厌」这样的情感……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不允许我存在这样的感情,对于我们「根」的暗部来说,情感之类的东西很危险,所以我们不被允许拥有任何的情感与思想。任务是绝对的,服从上级的命令就是我们的生命。”   小樱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这个前暗部成员深究下去,对于她而言,这是个绝对不能触碰的雷池,因为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宇智波佐助也抛弃了所有的情感……那该会是怎样的世界末日?   佐井睁开眼睛凝视着身旁少女明媚的脸庞,继而又眯了起来,“小樱桑是在担心宇智波君会不会也变成我这样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放心。毕竟,不是每个忍者都能够进入「根」,能进入「根」的忍者,大都是团藏大人从小培养的。”   小樱并没有因为佐井的说辞而放松表情,相反的,更加凝重起来。   一个人具备如此的洞察力,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庆幸:   他是木叶的忍者。   即便是「根」,也是木叶的「根」。   “小樱桑,我们该走了,到饭点了。”佐井冲小樱微微一笑,动手收拾起画具。   “诶?可是,你不是……还没有为画提名么?”   “小樱桑,我作的画,一直都是没有题目的哦。”   “是……这样么。”   小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收拾好一切,然后慢慢回头,又给了她一个嘴角上扬三十度的笑容。   明晃晃的太阳光从树枝绿叶间穿过,投在那张脸上竟然晦涩难辨。   小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小樱桑,皱眉太多也是很容易滋长眼部皱纹的哦。”   “诶?是这样么?”   “是的!”   ——————————————————————————————————————————   回到旅店,就看见急冲冲的大和一个人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大和队长?”小樱试探的问了一句,“鸣人呢?”   “鸣人没和你们在一起么?我在佐井出去后也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鸣人,他蒙着被子,我以为他还在睡,也就没在意,刚才回房间才发现他不见了,以为他是和你们在一起,但是现在……”   “大和队长,请冷静一点,鸣人他会不会是去了厕所?”小樱感到自己的嘴角在不可抑制的抽搐,于是紧紧的抿住唇角。   “整个旅店都找过了。”大和颓废的呼出一口气,“纲手大人大概会杀了我的。”   “大和队长,师傅不会不问清原因就杀了你的,这件事,责任在鸣人。”   “可如果鸣人君没有乱跑而是被其他人给……”   “佐井,这种话不能乱说。”大和喝止住佐井的发言,棕色无光的眼深深的盯住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现在还没有确定鸣人到底有没有离开,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找……或者等待。”   佐井终于放平了唇角,轻轻点头,“那么,可否由我来联系村子,告知这一情况。”   “……拜托你了。”   【木叶村地下】   团藏捏着佐井传回来的信件,骨瘦如柴的手指动了一下,接着,他笑了。他等待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于是,团藏召集人马,目的地——火影办公室。   【火影办公室】   纲手青筋暴跳的看着闯入自己领域的一大帮人,使劲咬了咬手指,浅棕色的瞳略带讽刺和警告,“团藏,你这是什么意思?”   “纲手,我得到的消息说,九尾人柱力失踪了。”   “什么?!”   还没等纲手反应过来,团藏又继续说道:“这情报错不了的……从很早以前我就反对将九尾人柱力放在村里,九尾人柱力应该被更加严格的看管,然而因为猿飞和你的软弱,九尾人柱力一直没有得到正确的管教,所以才发生了今天这一事,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其他村子抓获了九尾人柱力会有怎样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吗?难道你还想十六年前所发生的事件再一次发生吗?木叶已经没有第二个波风水门了!”   团藏这个老家伙狠就狠在他不说自己的龌龊心思,反而把村子的利益摆在首位来对你说教,让人找不到话来反驳。   深知其底细的纲手重重的咬住拇指,一脸不悦,“这些不用你来教我!你说鸣人失踪了?这不能证明他是否被其他村子抓获,团藏,你不可胡说。”   “哼,这一切的一切皆因你和猿飞的软弱,九尾人柱力本来就不该出村做什么任务。”   “团藏,那是鸣人,不是九尾人柱力。”   “在老夫眼里那不过就是个容器,为了村子的安定发展所必须掌握的力量的容器。”   “你——!”   纲手正想反驳却被一道戏谑的声音生生打断。   “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纲手你看上去好像很忙的样子,哦……这不是团藏大人嘛,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活得活蹦乱跳的。”   “哼,自来也么?你不也还没步猿飞的后尘?老夫自然不会在你之前。”   “嗨嗨,还是这么精神呢。”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窗边,笑眯眯的看着一脸错愕的纲手。   “好久不见了,纲手。”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白发身影,纲手抿了抿唇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啊好冷淡,难得我回村一趟,纲手你就不能给点反应么?啊啊真的是好冷淡,难不成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有点这样那样的冷淡?”   “混蛋你是不是非要我用这样的方式跟你找招呼你才觉得爽?”纲手一拳挥过去,自来也便成了天边的一颗流星。“再说,这样那样的冷淡又是怎么样的冷淡啊混账——”   团藏的面色很黑,显然是对现在的局面非常不满。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来看他们纯属二货的行为艺术的!   “纲手。”   “啊?你怎么还没走?”看不出老娘心情超级不爽吗?   如果现在是晚上,恐怕没人会发现一身黑衣黑脸的团藏。   团藏知道再待下去也不会解决问题,拂了拂袖子,留下声“哼”便带着霍霍人马打哪儿来哪儿回了。   被打飞的自来也半残着爬了回来,见办公室只剩下纲手一人才满血复活,“纲手你该怎么谢我帮你赶走了他们?”   “呵呵。”纲手言笑晏晏。   自来也忽然觉得有点儿冷。“那个啥啊,谢礼我就不要了,哈哈,我今天来呢,是来找鸣人的。”   一提到鸣人,纲手的脸瞬间变得严肃,眼中的锋芒逼人,“刚才团藏来我这儿兴师问罪,你不可能什么都没听到吧,自来也。”   “消息我知道,但是我在路上得到的情报是,鸣人是被「晓」的人抓走的。”   “你说「晓」!?”纲手狠狠的皱起眉头,“你能确定么?”   “我一直都有派人跟着鸣人,请报上说,对方穿着黑底红云的晓袍,不会错的。”自来也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只是这个「晓」的成员,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那几个。”   这下难办了啊……   纲手挥了挥手,一个黑影凭空出现。   “马上联络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通知他们做完任务直接与大和暂时带领的卡卡西班汇合,一起完成漩涡鸣人营救计划!自来也,你就负责找出鸣人的所在地吧,这个任务非常危险,意味着你必须深入敌人后方,你……”   “保证完成任务!”   恍然间,纲手又看见了年少的他在每次接到任务后的那种意气风发,眉宇间,英气逼人。   只是可惜,他们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黄昏,再也没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蓬勃生机了。   ——————————————————————————————————————————   走出村子,自来也已经在脑海中筛选出几个能下手的地方。   前方的土地有一片阴影,自来也抬起头,大蛇丸那张冷淡的脸就这么闯入眼帘。   自来也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啊哈哈,那啥,这次也要麻烦你再陪我走走了。”   “从据点走到风之国,再走到木叶,你以为我是什么?”大蛇丸故意压低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蛊惑力。   自来也的脑子开始变得昏昏糊糊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一个人去,反正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你也不见得要回来。”   大蛇丸眯起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当初还不是你像个傻子一样成天追在我身后……怎么,现在终于放弃了?”   “少瞧不起人了!”一听这话,自来也的气一下子上来了,“我只是一个人习惯了而已,即便身边没有伙伴,我也……我也……我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你不回村子,我只求你别与木叶作对,猿飞老师的死,我不会容忍第二次,但是如果你要回村子,那么一定是让我给追回来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就只是这样……而已?自来也,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嘁……”   “好吧,我就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那个狐狸小子在我的据点待了这么久,也算得上是自己人,被人这样戏弄,实在是看不下去。”   “鸣人不是狐狸小子,他好歹也是水门的儿子,再说了,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的,你从来都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自来也……”   “干嘛?”   “我真心觉得,你的嘴巴可以缝一缝了。”   “嗯?喂喂你要做什么?别……别突然靠过来!喂喂……”   潜伏在一边的音忍四人众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到底是直接走人好还是直接走人好还是直接走人好。   ——————————————————————————————————————————   ——这是一个山洞,很黑很黑。   醒来后的鸣人就只有这一个认知。   他的查克拉穴被封闭,浑身上下提不出一丁点儿查克拉,就连精神空间都被封锁了,他实在是找不出比现在更坏的状况了。   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不知道他在这里过了多久,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更没有见到任何人。   空腹感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人搅成了一团浆糊,手脚被束缚着,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似乎从那年见到佐助后,他就再没有体验过饿肚子的感觉了呢,现在看来,也不见得有多怀念。   鸣人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着一乐拉面。   他现在才体会到,在生死面前,人类求生的意志竟会是这样顽强。   鸣人不想死,一点也不想。他才和佐助分开,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说上一句话,怎么能就这么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太悲哀了。   他要活下去。   忽然,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到他的鼻尖上,“啪嗒”一声格外明晰。   鸣人想起了幼小时的自己全然不顾周遭眼光也要踩水的情景,那个时候,似乎一直都有一个吊着眼睛什么都不在意的孩子在默默看着他,然而他已经想不起那个孩子的样貌,只是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鸣人咧开嘴嘿嘿的笑了两声,许久未进水的嗓子发出如同老旧秋千般嘶哑难听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渗人。   鸣人艰难的移了移位置,长久不动的身体很是僵硬,他需要时间调节。   终于,他的嘴巴能够感受到冰冷湿润的水滴了。   像是久旱的庄稼一下子盼来了雨水,疯狂的吮吸着地面上的雨水。   不过人到底是人,在保留了意志的情况下是不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举动的,鸣人也只是长大了嘴巴,等待着一滴又一滴水珠的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感到嘴巴大张到极限了,这时,一个人影突兀的从岩石中透过,声音冰冷得就像鸣人喉间的水。   “原来还没死透,该说不愧是九尾的人柱力吗,漩涡鸣人?”   这声音他有印象,可是一团浆糊的脑子始终不能对号入座。   蓦地,鸣人又笑了。   他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情节会大起大伏(?)各种撒狗血,鸣太子开启口遁之术无人能敌(?)   这真的不是开虐的节奏==   ☆、07.所谓伤痛      苍茫天穹下,雨水如注。   放眼望去是连绵不断的山峦,山腰环绕着乳白色的云雾,隐隐透出青黛色的山体。   收回视线,佐助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指关节微凸,泛出苍白色,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水珠顺着伞沿滴落,黑色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无数颗水珠在他眼中放慢了速度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从离开伞沿,到落地发出声响,佐助都能清楚的看见它们运动的轨迹,甚至能看见风吹过时水珠的颤动。   佐助蓦地闭上眼,本就淡薄的两片嘴唇紧抿在一起,成了一条直线,尖削的下巴紧绷着,形成一个冷峻的弧度。   一只手轻轻搭上佐助的肩。   “佐助,该走了。”   卡卡西淡淡的嗓音透着恰到好处的慵懒,单只眼睛无神的垂着,黑色的瞳仁中有一小点光亮。   佐助没说什么,转过身,与卡卡西擦身走过。   看着自己的学生一步步走远的身影,卡卡西长叹一声,很快便消弭在漫天风雨中。   ——————————————————————————————————————————   嘴里咀嚼着馅多皮薄的肉包子,鸣人满足的眯起双眼,脸颊两边的猫须也随之抖动,看上去就像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漩涡鸣人,你的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听到问话,鸣人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是吗?我觉得还好。”   宇智波带土面具下的嘴角讥诮的勾起,“也是,这样看起来,你倒是和你父亲长得很像。”   “诶,你认识我的papa?”原本就瞪圆的眼睛此刻瞪得像个铜铃,过了一会儿,又怀疑的眯起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随便你吧。”说罢,宇智波带土便离开了。   鸣人纳闷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岩石中,不禁黑线了一把。   ——这个人,是穿山甲么?   ——————————————————————————————————————————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鸣人对他的想法,也没兴趣知道。   带土把鸣人藏在草忍村的一个封闭的洞穴内,这里除了他和黑白绝,无人知晓,就连长门和小南他也没有告知。在他看来,长门和小南都太过优柔寡断,不值得信任。   但同样的,他们也没有完全信任他这个「宇智波斑」。   尽管他们经历的苦难差不多,尽管他们想要的和平世界的理想差不多,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   长门向往只有爱与和平的世界,那样的世界是基于现在的世界铸造的,他想要的,并不是虚伪的梦境世界,而是了解他人的伤痛、人人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互传递爱和希望的世界,这样的世界在带土看来根本毫无意义。   ——没有琳的世界,无论多么美好都毫无意义。   漩涡长门有伤痛,但是他无法完全理解宇智波带土的伤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的经历感同身受。   所以漩涡长门的背叛,也无可厚非,这只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带土没想过它会来得这样快而已。   几乎是在大蛇丸和自来也到达雨忍村后,他们就背叛了。   赤砂之蝎和迪达拉在那次一尾捉捕之后就不见了踪影,鬼鲛和宇智波鼬也是行踪飘忽不定,新加入的飞段跟着角都出去赚钱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难理解为什么,角都一直想要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带土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不知名的东西糊了他一脸,除了皱眉、皱眉,还是皱眉。   幸好还有黑白绝。   黑绝:“阿飞,木叶的那群人在找九尾,团藏也在行动,不过他的行动似乎被千手纲手给暗暗压制住了。”   白绝:“这对我们来说岂不是很有利?”   黑绝:“团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我们的盟友,有他在,其他的木叶追捕人员的行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因为团藏是决不允许其他人先找到九尾的,但是纲手的行为却让团藏处于被动,木叶的追捕人员可都不简单,情报探听、跟踪什么的都会让我们的位置有暴露的可能……唉,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呢?”   白绝:“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一体的么?你说我笨,你自己不也是个笨蛋?”   黑绝:“我们是两个独立的意识体,我没和你说过吗?”   白绝:“你有说过吗?”   黑绝:“跟我合体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的智商增长了多少。”   白绝:“跟我合体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的脸色变白了多少。”   “……”   带土想,他是否可以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绝,我需要你找到青-玉、北-三、朱-南,通知他们去抓获最后的尾兽——八尾,以及干扰纲手的行动、误导木叶的追捕人员。”   黑白绝:“阿飞你不觉得任务量太巨大了吗?”   带土:“跟你们的数量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黑白绝:“……”画个圈圈诅咒你嘤!   ——————————————————————————————————————————   说起蝎和迪达拉的去处,这个让收集到情报的绝有些无所适从。   白绝的情报网遍及世界各地,五大国的直属忍村外都围着一圈白绝。风之国的砂忍村因为气候条件不适宜白绝的生长发育,所以小白绝的数量相较其他村子来说少得可怜。   但是这些少得可怜的小白绝传回来的情报却非常有用,他们说:   蝎带着迪达拉回老家拜祭双亲了。   收到情报的绝「顺便」还收到了来自小白绝们一致的调离请求。   罢了,调离就调离吧,谁家父母不心疼儿女呢?   怀揣着父母心的绝将围在风之国外围的小白绝撤走了,让他们去打探朱-南组合的下落,这次也是很快便有了回音:   宇智波鼬带着鬼鲛去海边钓鲨鱼了。   ——你身边就有一只还需要钓么!?   绝黑线不止,于是将希望寄托于角都和飞段。   值得欣慰的是,飞段回来了。   当绝问起角都的时候,飞段可疑的挠了挠后脑勺,说:“他去挣钱养家了,要我回来看着他挣的钱,省得你们乱花。”   ——噢天地良心,宇智波带土、漩涡长门你们都招揽得什么人啊这是!   带土:“……跟我们一样经历过伤痛的人。”   ——————————————————————————————————————————   已经一个月了,鸣人失踪整整一个月。   佐助脱下连着兜帽的袍子,静静的坐在床上,黑色的双眼盯着地面,眼睛深处翻滚着浓烈的情感,它们在他体内无声的叫嚣着,无处宣泄。   忽然,窗户被一阵强风吹开,漏进一些雨水。因为临近海,佐助还可以闻到气流带来的腥味,并没有因为雨水的刷洗而变得无味,反倒更加咸腥。   佐助厌恶的皱起眉头,起身来到窗边,手刚触到冰冷的窗沿,视线中就闯入一道黑影。   佐助抿唇沉思了几秒,回身抓起袍子就往外走。等到他打着伞来到街上时,早就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恹恹的低着头,佐助心里那些说不出的苦涩开始蔓延。   “你是在找我么,愚蠢的弟弟。”   在那一瞬间,佐助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那股从心底溢出来的喜悦,就快要在脸上绽放。但他及时控制了情绪,转过身对上对方猩红的双眼,原本黑色的眼也在这一刻变化成旋转地六芒星。   一秒钟后,佐助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双眼渐渐恢复成黑色。   张了张嘴,可最后佐助仍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宇智波鼬一眼,便折身回到旅店。   宇智波鼬若有所思的抬起眼睛,刚好掠过旅店窗边的那一抹银灰色。   ——————————————————————————————————————————   “卡卡西,鸣人在草忍村,我们需要立刻启程。”   卡卡西敛眉盯着青年平静的脸看了一会儿,“我怀疑情报来源的真实性。”   “没什么需要怀疑的。”佐助冷冷的应了一句,便转身回房收拾行装。   卡卡西轻轻呼出一口气,合上眼,很是疲惫。   等到卡卡西和佐助二人来到草忍村,已是五天后的夜晚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佐助想起了小时候和鸣人外出路过这里时的情景。   那时他们似乎遇上了强盗,一个地中海大叔领导的浪忍团伙在他们回旅店的必经路上伏击了他们。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就离开了。   收了一大群小弟也算不上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不会为他所用。   “老大?佐助老大?真的是你!”   佐助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个地中海大叔,有着肥胖的身形,以及不符他身形的矫健。   佐助颦眉刚想说话,那人却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佐助老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半路拦截你的浪忍头头?”   “是抢劫不是拦截,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佐助偏过头,半垂的眼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地中海大叔适时地抖了抖身体。   “是是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当初你们就这么走了,一次也没回来过,我带着那些人也不知道做什么,索性就什么都做了。”地中海大叔谄媚的笑了一下,便严肃起来。“不知道你这次来是否有什么吩咐?不论什么我们一定会竭力相助!”   佐助头疼的抚着额角,身边的卡卡西也是一副懵懵的像是才睡醒的样子。   “对了,这里要想打听情报的话要去哪里?”   “这个……”地中海沉吟片刻,又嘻嘻的笑了,“恐怕你不能进去。”   “你想说的该不会是……酒馆?”   “正是!”   佐助听闻勾起了嘴角,“正好可以试试好色仙人传授的独家秘方。”说完斜视卡卡西。   卡卡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刻钟后,这预感成真了。   看着在吧台前端坐的佐助,卡卡西感到一个头有两个头那么大。   未成年不得进入酒馆,但是卡卡西已经成年了,于是和美女调调情谈谈爱顺便套情报的工作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卡卡西的头上,佐助就只是坐在吧台前喝白开水再放放杀气而已。   佐助说这事情很简单。   卡卡西说这事情当然简单,——因为你什么都不用做嘤!   当卡卡西终于在一大推浓妆艳抹的女人里逃出生天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现在你终于清楚了自来也的创作灵感来自哪里了吧?”佐助无不讽刺的问道。   卡卡西摆摆手,“我觉得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看官就行了。”   忽然有种这辈子再也不想和女人打交道的感觉肿木破?   “那你也应该能理解我和鸣人被自来也荼毒将近两年的滋味了。”   卡卡西语重心长:“说真的,佐助,酒馆这种地方,你身为未成年还是不要去得好。”   “你第一次去酒馆是什么时候?”   面对突然发问的佐助,卡卡西那颗不怎么清醒的脑袋更是嗡嗡作响,“好像是在十二岁——”   “这样说来,你根本就没资格说我。”   “——上战场的前一个晚上,我把带土从那里搬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没有立刻更文真是对不起等文的亲,因为咱在看一部电视剧【对手指   它的名字是——《梅林传奇》   不知道有木有亲也在看。   嘤嘤嘤亚瑟最后死在梅林怀里这特么的结局真让人掀桌。劳资花了五天的时间把五季看完就给我这么个结局!?QAQ感觉不会再爱了。   如果没看过的亲可以去试着瞅一眼,亚瑟和梅林之间的JQ超多的诶,我的小colin,好乖好乖,好纯好纯,好萌好萌的说【星星眼   ——————   这周漫画太虐心,so,我也来试试?   哈哈,说笑的。   亲们不觉得这章略喜感么?除去有佐助那几段(不,哪一段都没有虐)。   ——————   以下是新文的连接哦~(先前有跟一个亲说过的,里面的CP除了佐鸣,还有宁雏,不过做好思想准备,这是一篇打着言情的口号实行耽美的文,雏田妹纸请自动带入剧场版九的形象)   传送门:[火影]穿越火影二三事   ☆、08.所谓逃脱      话说蝎带着迪达拉回老家后,就没发生点儿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吗?   其实说来话长,那会儿捉捕一尾的时候,迪达拉最后和佐助的写轮眼对上了,一瞬间就被吸进了「月读」空间,在那里面,佐助对迪达拉进行了各种惨绝人寰(?)的口遁(?)攻击。本来佐助是不擅长这种事情的,从来都不懂得好好交流,但是跟着鸣人这个笨蛋一起,久而久之就……   咳咳,回归正题,迪达拉被口遁攻击后,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反驳,然后就想起了十一二岁那年和佐助鸣人相遇的场景,脑海中拂不去的是那片跳动着的青蓝色光芒。   如果说有什么能撼动迪达拉,那就只有那片光芒了。   那是清空的颜色,又如大海那般深沉。   然后佐助说:“如果你想与我们为敌,我不介意,但是鸣人恐怕就要失去一个蠢货大哥了。”   是的,佐助称呼他为「鸣人的大哥」。   佐助始终不曾忘却迪达拉离开后的鸣人的表情,——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表情。   当初卡卡西消失后鸣人只是哭了一场,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偶尔跑去一乐而已。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鸣人从来不说他对别人的想念,他以为只要固守在原地,他们终究会回来,于是,原本就不对外界敞开的心扉更加闭塞。   佐助在他身边能感受到那股压抑。压抑在欢笑之下的苦涩。   但是这些迪达拉不明白,他走了之后便再没回来过。本来木叶也不是他的家,他的确是没有理由在木叶逗留,而鸣人,或许就只是他漫长一生当中的一个比较重要的路人,虽然重要,但始终可以擦肩而过。   所以佐助对迪达拉这么说,也是一种试探,他不确定鸣人在迪达拉心里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上,如果鸣人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那么佐助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但如果迪达拉将鸣人看得很重,就如鸣人把他当做大哥一般,那么佐助就可以找到一个很不错的盟友。   至于试探的结果……   佐助很高兴他能有一个不错的但是蠢蠢的盟友。   佐助的计划是让「晓」内部出现裂痕,仅仅是一个宇智波鼬还不够,那条缝太小,还需要一个人,而迪达拉,就成了不二人选,然后他就可以一点一点的从宇智波带土身边将人抽离,挖空「晓」的主干,孤立宇智波带土,到时候无论他是想收集尾兽或是攻打木叶都没那么轻松,不过前提得不让他复活宇智波斑。   不过这也很好办,漩涡长门交给鸣人或者自来也随便哪一个人都行,至于药师兜……大蛇丸还没死他也变不成大蛇兜。   敲定主意的佐助立刻就将迪达拉放回去了。   最后,鸣人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迪达拉冲着赤砂之蝎的位置去了,蓝眼睛里盛满了疑惑。这个疑惑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也没有打消。   同样的疑惑也驻扎在迪达拉脑中,直到他将断了一条手臂的蝎救回砂忍村也一直盘旋着。   所以,白绝得到的情报并不是真实具有可参考性的,那是迪达拉放出的假消息。   把蝎带回老家并不是明智的决定,但是这世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迪达拉为自己的知识广阔感到自豪,嗯!   好吧,我们的主题是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而不是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后嘛,简单来说就是蝎也从良(?)了。   ——————————————————————————————————————————   镜头切换回卡卡西佐助这边。   此时正是夜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时候,佐助却因为卡卡西的一句话而消化不良。   “嘛嘛~你也用不着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卡卡西摸着后脑勺,脸部露在外面的苍白的皮肤不知是喝了太多酒还是其他的原因蒙上了一层可疑的红色。“呀……那个时候不是还小么,上战场什么的一般人都会怕的吧,带土呢……那个时候很胆小也很喜欢哭,做事也不经过大脑,所以在别人的怂恿下……我想那个人大概是凯……他就偷偷摸摸的混进去了,然后不知道是什么暴露了身份……当时我记得是凯跑过来找我去领人,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找水门老师的,但那时老师还没回来,所以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我这个同队队友去领人了……”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忆杀?   佐助面色不善:“卡卡西,你醉了。”   “啊哈哈,好像是啊……”说完就瘫了。   佐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拖着人走回旅店。   第二天,卡卡西头痛欲裂的从床上坐起,习惯性的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的摆设很陌生,大脑中的记忆像是缺了一块,怎么样回忆都无法将它拼全。   依稀中记得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卡卡西有了不好的预感。   敲门声打断了卡卡西的思绪。“进来。”   来人是佐助,卡卡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佐助,昨天我喝酒后没有乱说什么吧?”每次只要他醉酒必然会噼里啪啦说一大堆平时放在心底的话,所以每次木叶的同伴聚餐他很少出席。   佐助听闻只是挑眉,“你觉得那是胡话?”   “你别当真就行。”卡卡西笑着打哈哈。   “那样的真情流露……卡卡西,这做不了假。”佐助黑色的眸直视卡卡西,里面蕴藏了什么卡卡西说不清楚,他现在头还疼着,看东西都像是隔了一层薄膜。   “我昨天,到底说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记着?”佐助反问,眉眼间带上了莫名的笑意。   “……”好小子学会耍人了是吧……   半晌后,佐助止住笑意,又恢复成一贯冷漠的模样,“快点起来,鸣人的行踪有消息了。”   ——————————————————————————————————————————   自从上次面具男来过之后又过了很久,鸣人的肚子又饿了,他看着面具男留在这里的白色生物皱了皱眉。其实鸣人并不知道白色生物张了张什么样的脸,因为黑暗中看不清,只知道他很白很白,白到在黑暗中鸣人都能清楚的知道他全身都白(……)。   “喂,我肚子饿了。”鸣人有气无力的喊道,他就不信面具男会让他饿死在这里。   白色生物眨巴眨巴下眼睛,“我叫白绝,不是喂。”   鸣人傻眼:“喂这么暴露自己的身份真的大丈夫么?”   “都说了我不是喂!”(ノ`Д')ノ   “没救了……这个人。” ( ̄▽ ̄")   “不是没救了,是白绝!”(ˋ^ˊ〉-#   鸣人已经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了。“那白绝你能给我找点吃的么?”   “……”╭(╯^╰)╮   鸣人觉得自己遇上的这只不明生物真是不明得很彻底。   鸣人不打算搭理他,趁着现在自己还有力气,该想想怎么逃跑。   『鸣人,鸣人……鸣人……』   “嗯?谁在叫我?”鸣人一下子警觉起来,环顾四周,眉峰紧皱。   “我才没有叫你。”   “没说你。”鸣人瞪了一眼白绝后,沉下心,默默回想之前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来自哪里,紧接着,他发现那个声音很熟悉,来自他内心深处。   『九喇嘛,是你吗?』   『还不算太笨。』   鸣人想象得到现在的九尾肯定是摇着毛茸茸的尾巴,神情高傲。不知怎的鸣人忽然想去蹭蹭九尾的尾巴,触感一定极佳。   『小鬼,你心里想的什么老夫可是一清二楚。』   『九喇嘛,你害羞了?』   『哼,老夫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害羞。』   『哦,脸皮厚真有好处。』   『鸣人!』   『九喇嘛,你炸毛了。』   『……你还想不想离开这鬼地方。』   『想想想!』鸣人猛点头,换来白绝的一记干瞪眼。   『那就好好听老夫的话。鸣人,你现在的查克拉穴被封,所以老夫会用自己的查克拉帮你冲开封印,到时候你会披上老夫的查克拉外衣,之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可是九喇嘛,之前我试着和你交流,但你都没有回应,怎么现在……』鸣人有些担忧。   『面具男的写轮眼还不足以将老夫困多久,他又不是宇智波斑。』   『那他是谁?说得你好像认识他一样。』   『鸣人……』九尾的声音隐隐透着严肃,鸣人立刻端正了态度,九尾继续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本来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的,但是这小子的计划似乎变动了不止一点点,所以老夫认为你有知道的权利。』   『那这个人是谁?』鸣人忐忑的问道,冷汗滑过脸庞,白绝凑过来,眼睛咕噜噜的盯着他转了好几圈,见没什么大问题才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鸣人静静的等待着九尾的答复,哪知九尾像是突然沉睡了一般不再说话。鸣人皱起了眉头。   『九喇嘛,告诉我面具男是谁?』   『九喇嘛!?』   『九……』   九尾缓慢的呼出一口气,听到那声类似叹息的声音,鸣人的心在一瞬间安定下来,慢慢放松,却因为九尾的下一句话重新绷紧了身体。   『……鸣人,面具男的真实身份,是宇智波带土……就是你尊敬的老师的队友,本来应该在第三次大战中死去的宇智波带土!』   鸣人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他想,一定是天地颠倒了。   老师的挚友,他原本崇敬的木叶英雄,居然会成为他的敌人?   鸣人觉得不可思议,『九喇嘛,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在骗我对不对?这叫卡卡西老师怎么接受?连我也……』   『鸣人,这的确是真的,但是现在没这么多时间让你想,老夫先帮你冲破查克拉穴的封印。』   『……好。』   ——————————————————————————————————————————   “佐助老大,我们接到的情报说一个面具男带着金头发的少年来到了这座山头,不过具体方位……”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地中海大叔的话,卡卡西和佐助一齐回头,发现离他们不过百米远的地方骤然出现了一个洞口,一棵不算粗壮的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不消片刻便枝繁叶茂。   佐助沉下心,双眼半垂,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浅淡的阴影。   “看来就是那里了。”   “等等,佐助,也许是陷阱。”卡卡西按住青年的肩,却换来他一个冰冷的斜视。   “难道是陷阱就不去救鸣人了吗?”   “佐助……”卡卡西还想说什么,视线中忽然多出一道金黄色的光点,慢慢的,光点朝他们移动,变得越来越大。   卡卡西感到手掌下青年瘦削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   “鸣人……”   出现在视线中的金黄色光点渐渐显出内里的轮廓。   金色的发,猩红色的眼,两颊上的猫须变成了六道粗线,全身披着金黄色的外衣,衣袂翻飞,就像跳动的火焰,熊熊燃烧,永无止境。   鸣人这个样子佐助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每一次,都能让他的心脏惊颤不止。   这样的鸣人,眼神睥睨,没有一直以来的清澈见底,只有一种心灵被击穿的感觉。   望而生畏。   忽然,佐助勾起嘴角缓缓的笑了。他看到鸣人直直向他跑来,在他们的身体接触的一瞬间,鸣人金黄色的外衣消失了,眼睛又变成了清澈见底如同小溪一般的蓝色,里面交织着名为「想念」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会维持隔日更的节奏,最多七章完结!!   不是假发,是桂!——哈哈,莫名的梗。   ☆、09.所谓舍弃      不知是谁吹了一记口哨,鸣人连忙红着脸蛋抬起头,顺势推开了佐助,掩饰性的咳嗽几声,“我、我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呃那个……你也知道,毕竟那啥,我们很久没见了……”   “白痴,难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么?”   “混蛋佐助我不是白痴,再说了,这些话不是无关紧要的!”鸣人气愤得握紧了拳头,抿着嘴巴。   鸣人气鼓鼓的样子让佐助的心情莫名愉快起来。   看这阵仗,卡卡西无奈的搔了搔后脑勺,充当起和事佬,“嘛嘛~难得见了面就不要吵架了,鸣人,我看得出你很想念佐助,佐助也不要一见面就欺负鸣人,虽然我也很想欺负他……”   “喂卡卡西老师,我听到了——”   鸣人愤愤的垂下头,遇上这两个人真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   就在众人相对无语的时候,鸣人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鸣人干笑着挥挥手,“那个……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听到这话佐助狠狠的皱起了眉,语气也不自觉严厉起来,“难道他没给你吃东西?”   “面具男给我几个包子的事情已经过了好久了,因为山洞是完全封闭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时间。”鸣人一对上佐助满是肃杀的眼神就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尽管他知道佐助眼中的锋芒不是针对他。   卡卡西拍了拍鸣人毛茸茸的脑袋,道:“那你想吃什么,一会儿老师带你去吃。”   “我想吃——”   “拉面除外。”卡卡西微笑着说完,毫不意外的看到鸣人瞬间变黑的脸色。   请鸣人吃拉面?笑话!那还不如准备掏空钱包。   不过最后卡卡西还是没能抵制住鸣人各种耍泼卖萌满地打滚的招数,带他去吃了一次拉面。   卡卡西很庆幸这里不是木叶,这里的拉面远不如一乐的味道好,所以鸣人的肚子还是留空了一部分。   卡卡西面对着小山一样高的拉面碗,思考着要不要把这笔经费上报。   ——————————————————————————————————————————   饕餮过后,卡卡西趁佐助带着鸣人去剪发期间向木叶发了一通讯息,当天晚上便有了回信。   “所以,火影的决定是?”   “让鸣人暂时不要回村。”卡卡西顿了顿,眼神在面前两个青年脸上扫视一眼,“鸣人现在回村就意味着以后都不能再离开木叶半步,火影大人和团藏的谈判彻底谈崩了,说如果鸣人回村,会交给团藏看管,所以纲手大人压下了鸣人已被救出的事情。”   “明明是我自己逃回来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被救出?”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佐助用恨铁不成钢(其实是凌厉)的眼神瞟了鸣人一眼,鸣人立刻挺直身板坐正,双手放在膝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卡卡西满意的看了一眼佐助,继续说道:“所以纲手大人会隐秘的撤回搜查人员,同时,也给鸣人安排了去处。”   鸣人睁大眼睛,“我的去处?”   “是的,鸣人你首先要和自来也大人汇合,在一个远离木叶的秘境进行修炼,然后再去云忍村找八尾的人柱力,奇拉比,让他教你控制九尾的查克拉。”   “可是我已经能……”   “鸣人。”佐助黑色的眼直直扫过来,鸣人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佐助知道鸣人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能让其他任何人发现鸣人已经能控制九尾查克拉这件事,这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怀疑。   看着那片湛蓝得如同汪洋一般的眼,佐助抿了抿唇,最终轻扬唇角,“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不知是光线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因素,反正在鸣人眼里佐助脸部的棱角瞬间柔和了。不算明亮的光投在佐助脸上,像是全被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吸去了,那黑色的眼,竟然亮得发光,鸣人不自然的屏住了呼吸。   佐助话里的意思其实不难理解,但是此时此刻,鸣人的脑子里像是和了一团浆糊,粘稠的将他所有的脑部神经粘在一起,难以思考。   见此情形,卡卡西自觉的退到一边,推门离去。他可不想在这两人中间当透明小灯泡。   佐助微眯起眼,很满意卡卡西的自觉。   这间房是双人间,佐助看着坐在对面床上安安静静宛如稚子的鸣人,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房开始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他忽然想起鸣人失踪的这一个月来自己好像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思绪乱得像是一锅粥,现在看见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自己,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做的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时间像是静止了,静谧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佐助说:“睡吧,明天还要去和自来也汇合。”   鸣人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然后放松身体向后倒,三两下蹬掉拖鞋就往柔软的床上一滚,扯过被子说了声“晚安”就真的开始睡觉了。   听话到不可思议的鸣人。   佐助勾了勾嘴角,也回了一声“晚安”。   ——————————————————————————————————————————   第二天,卡卡西一行人告别了地中海大叔,在鸣人反应过来这个地中海就是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地中海的时候,他很夸张的给出了反应——惊诧的瞪大眼张大嘴:“他就是那个佐助小时候收的一帮小弟的首领地中海?”   地中海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中海,他有着青灰色的半长的发,黑得无机质的眼睛,只不过他和佐助鸣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用的是地中海大叔的皮囊,因此地中海这个名字得以留存至今。   事实证明:   第一印象很重要。   撇开那些无关紧要的,佐助还是很庆幸小时候收的那一帮小弟,没有他们,他和鸣人或许就不会这么早见面。   卡卡西表示他很惊讶,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这么愉悦的佐助了。   自从佐助加入暗部以来,卡卡西就一直在佐助身边看着他做各种各样的任务,见证着他的成长和改变。   佐助杀人的手法很简单,一击毙命。没有繁复的挥剑姿势,有的只是最纯粹原始的简单,卡卡西知道那是需要磨练至少十年才能做到的,而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他做到了,早在许多年前他们还是第七班的时候他就做到了。   卡卡西说不上来心里的那股滋味是什么,他只是觉得在杀人的时候,佐助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死去,眼中永远是望不到尽头的黑。   他舍弃了什么,什么东西死去了并且再没活过来?   卡卡西想,佐助舍弃的东西好像有点多,起码比他将近三十年来的生命中舍弃的东西还要多。卡卡西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舍弃的了,然而这个青年人还在舍弃。   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到底在用舍弃的东西换取什么呢?   而现在,卡卡西似乎有点眉目了。   卡卡西还记得佐助小时候,也就是宇智波遭遇灭族一事的不久后,佐助一个人打败了妄图对木叶不利的忍者们。   那数量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过吃力了。   卡卡西那时候其实很惊讶,在佐助醒来后他更加惊讶,只是他已经习惯用淡然或者嬉笑的脸来掩饰一切内心的波动了。   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的:   没有什么能撼动宇智波佐助,除了漩涡鸣人。   ——为了他所在意的人或事,他能舍弃任何东西,不论是生命,亦或者灵魂。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绵长而轻悠。   他在少年时期经历过太多事情以至于对待任何事情都是淡漠的,但是唯独他喜爱的学生们,他不想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任何。   ——————————————————————————————————————————   三天后,卡卡西三人在川之国的边境与自来也汇合,跟着的自然有个大蛇丸。   几人寒暄过后,自来也便说出了他们之后要去的地方:妙木山。   鸣人没兴趣听自来也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发现妙木山遇上□□仙人成为预言之子的……师傅,他现在只想吃拉面。   见鸣人对自己的说辞丝毫不感冒,自来也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只好省去多余的东西直奔主题,“所以,鸣人,你愿不愿意跟随我去妙木山修炼仙术?”   “如果我说我愿意你会给我吃的吗?”   “放心,□□仙人是不会亏待他的门徒的。”   “哦,那好吧,我愿意!”   等等这对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by:大蛇丸&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   最后,排除万难(?)的自来也带着卡卡西和佐助和鸣人来到了传说中的妙木山,至于大蛇丸,据某人表示他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实验需要完成,于是就不掺合了。   传说中的妙木山还真对得起传说中这三个字。   鸣人一到妙木山便被周围奇异的花草吸引住了,虽然花朵一点都不香草木一点都不清新,但是这丝毫不影响鸣人的好奇心,他就像停不下来的小蜜蜂,这丛花里过,那丛花里来,脸上带着据佐助说是很白痴的笑容。   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傻蛋。   ——————————————————————————————————————————   在妙木山的生活并不如鸣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尽管每天都很充实,修炼完后还能泡温泉,但是这里的食物全是虫嗷嗷嗷!!   前三天鸣人还能坚守阵地不吃不喝,但是后来实在是没办法,饥饿感袭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端起一盆幼虫汤,咕噜咕噜喝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发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那滋味不能再美妙了!   相比鸣人的英勇,佐助看上去就没那么令人钦佩了。   宇智波佐助语:做人,要有原则。   但是古语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原则什么狗屁东西在饥饿感面前根本站不住脚跟。   所以最后,佐助仍旧和鸣人一起英勇就义了。   在这方面卡卡西显然比两人都要勇敢得多,他想起少年时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微笑,他还说那时候无论是什么虫只要烤熟了吃起来都一个味儿,在战场上,粮食供应不足是很常见的事情,兵粮丸总不能当饭吃,有小溪的话还能烤条鱼,但是如果是在沙漠,就只能吃仙人掌或者其他抗旱能力强的植物的根。   卡卡西笑着对两人作了评判——没吃过真正苦头的小毛头。   小毛头一号漩涡鸣人对此评价很不满意,于是决定晚饭后继续修炼。小毛头二号宇智波佐助决定督促小毛头一号修炼。   妙木山是个奇异的地方,白天的天空有着如同棉花糖一般软绵的白云,颜色是淡粉色的,晚上的天空没有月亮和繁星,只有冷风,所有的植物在晚上都像进入了休眠的动物般耷拉着身体,静谧得如同月华。   夜间唯一的亮光就只有那些停留在鲜花和树叶间的萤火虫了。   鸣人很怀疑这就是深作仙人从来不捉萤火虫来吃的原因。   站在石头尖端上,鸣人闭着眼感受冷风的吹袭,现在他已经能够不搭木板站立了,顺便说一句,他所有的修炼都有佐助的参与,深作仙人有意让他们两人一同学习,但是一旦真正涉及到了仙术查克拉的修炼,佐助便会呆在一边默不作声。   鸣人其实很能理解佐助不想变成□□脸的心情。   不知怎么的,今夜的风格外的凉,今夜的天格外的黑,就好像佐助的眼睛,黑得看不到尽头。   鸣人也有卡卡西的那种担忧,作为佐助的同居人,佐助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虽不说一丝一毫都能看得明晰,但总是比外人看得透彻。   佐助心里的的确确有什么在死去,那是过去的佐助,他完完全全的舍弃了过去的自己,变成了一个崭新的、但从外表上看不出和从前有什么不同的宇智波佐助。   他的眼睛比以前更加深沉了,他几乎从来不发自内心的笑,对待除了鸣人以外的人从来没有好的态度和正常的语句。   鸣人知道他是在隔离周围的人。佐助并不喜欢木叶,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留了下来,但始终不曾与其他人建立羁绊。   鸣人感到莫名的感伤,这样的佐助不是他所乐见的。   他想,一定能有什么可以改变佐助。而这东西,一定离佐助很近很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了银他妈剧场版永远的万事屋,呜呜看了过后内心好纠结==   那个时候的攘夷四人组还没解散,那个时期银桑还是白衣翻飞的美骚年(泥垢!),可是过了十年年(有这么久么?)就变成了颓废大叔==   但不管怎么样,以后的路新吧唧和神乐都会陪着他走下去的,哦,还有蛋黄酱星人和抖S,或许再加上猩猩和吉原的一票女汉纸?   反正万事屋会一直开在二次元的那个世界和我的心里!   -----   PS:左腿打了石膏还要洗澡的我真特么作死。   ☆、10.所谓最后      在妙木山的修行是异常艰难的,原定三个月的修炼因为某个特殊原因被强行缩短为一个半月。   鸣人每天拼死拼活的修炼,不分白天黑夜,自来也和卡卡西在一旁看着心里堵得慌,但终究没说休息之类的话语,因为鸣人的修行的结果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重要到可以引导木叶未来的走向。   前些天,自来也和卡卡西接到纲手发来的信息,说是晓对木叶发出了战争宣言,再过不久第四次忍界大战将会在木叶爆发。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佐助离开了妙木山,走之前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是鸣人始终记得佐助临走前的那一眼。   那双仿佛融入了黑夜的眼睛里包裹着太多太多鸣人所不知道的情感,对视的那一瞬,鸣人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想说点什么,说点什么挽留的话,但最终什么都没有。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背负着各种各样的责任和命运,日向宁次将此视为枷锁、不幸,因此没能逃脱成为华丽牢笼中的金丝雀的命运,——十三岁前的确是这样。   鸣人知道佐助有他自己肩负的责任和命运,并且,他正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去落实,这样的佐助,他不可能阻止得了,哪怕他的责任和命运会要了他的命。   他没有权利过问,他没有资格挽留。   他们暧昧不清,可以亲吻,甚至是做更为亲密的事情,但是他们始终介于同伴和伴侣之间,这条沟壑无法跨越,他们之间的隔膜难以打破。   即便漩涡鸣人再阳光,也无法完全驱散宇智波佐助心底的阴暗。   ——————————————————————————————————————————   半个月后,鸣人的修炼进入尾声,卡卡西被召回木叶,进行村子的防御工作,同时,鸣人也踏上了前往云忍村找八尾人柱力的道路,同行的是自来也。   在现在这个紧张的时期,选择水路要比陆路安全,但是时间会比走陆地多出一倍,于是鸣人决定走陆路。   ——快没时间了。   自来也还记得他把十二岁的鸣人拐走的场景,虽然附赠了个宇智波,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对于他而言,水门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孙子,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孙子快乐长大更值得欣慰的事呢?   当初是他离开了木叶,离开了水门和玖辛奈。九尾袭村的时候他在四处飘荡,鸣人一出生便失去了双亲。当鸣人被村民厌恶的时候,他不知道还在哪个酒馆里取材。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亦不是一个优秀的弟子。   他的师傅和最好的弟子已经走了,自来也想,得做点什么,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他的肩上扛着的是整个木叶,但是他的肩膀还不足以扛起它。自来也相信,假以时日,这个孩子一定可以,但是现在他还需要帮助,很多人的帮助,以及、牺牲。   成功的道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牺牲在所难免。   幽幽地叹了一声,自来也将浑浊的目光投向前方的鸣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鸣人回过头,正对上自来也的视线,疑惑的皱起眉毛,“好色仙人,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才有问题呢,臭小子!”   鸣人眨巴下眼睛,忽的笑出一口白牙,“嘿,我也完全没问题,现在我快忍不住大展身手了!”   如此青春,如此热血,如此意气风发、朝气蓬勃……果然这样才是鸣人。   自来也轻抿唇角,勾出些微弧度,眼角的皱纹也更加密集了。   “干嘛,笑得好恶心。”   “臭小子,我只是在想……能够当你的师傅,实在是太好了。”   ——————————————————————————————————————————   自来也和鸣人找到八尾人柱力奇拉比之后的事情发展得异常顺利,除此之外,鸣人还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双亲。   原来他的父亲是曾经幼小时崇拜过的四代火影,原来他的母亲是有着漂亮红色长发的人,原来他们没有抛弃他,原来他们很爱他。   鸣人无比期望时间就此凝固,这样便可以永远陪在父母的身边,没有悲伤,没有离别,没有死亡,只有平和。   父亲的大手掌覆在头顶是如此厚实温暖,母亲的怀抱是如此温柔怜惜。鸣人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可以低着头盯着鞋面,听父亲讲道理;可以缩起身子钻进母亲的怀里,感受那永远不会冷的怀抱。   只不过,相聚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对于弥留之人更是如此,总有太多太多的求而不得。   看着双亲化作金色的光点慢慢消失,鸣人怔在原地,半晌,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金色光点,却悲哀的发现光在他手心里消弭,最终,鸣人缓缓地笑了,将手收回,放在胸前,紧紧地、紧紧地拥抱自己。   ——————————————————————————————————————————   出于鸣人极高的悟性,很快便学成出师了。   回木叶的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默,自来也和鸣人都是搞怪类型,但是现在他们都没有心情开玩笑。   “呐好色仙人,你是知道的吧,我的父母……”   “啊……我知道。”自来也半垂下眼,他就知道鸣人迟早会耐不住性子来问他。“你的父亲是我的弟子,最优秀的……虽然长门他们三个人也很优秀,但是他们走上了一条和初衷相去甚远的道路,虽然最后是走回来了……水门你是见过了,你的头发和眼睛像他,脸型像你妈妈,只是我不明白,他们都挺白的啊,怎么你就一水泥地里滚出来的颜色呢?”   “你才水泥地滚出来的颜色,那是灰色的,我这是小麦色的,佐助说了,这才是健康的肤色。”   “他那是怕你找麻烦才这么说的,普天之下可没有第二个宇智波佐助能管住你了。”   “……好色仙人别岔开话题。”   “哈哈,被你发现了。”   鸣人蓦地青筋一跳,握拳:   我忍!   见此,自来也知道见好就收,连忙招呼人过来自己身边。   “干嘛,我们还要赶路,不能耽搁。”   “天快黑了,该吃晚饭了,我们得找个能睡觉的地方。”   “树上不行吗?”   “你宁愿和鸟抢地盘也不愿找人住的地方吗?”   鸣人青筋又是一跳,握拳:   我再忍!   “哈哈,说笑的。”自来也打算蒙混过关,“鸣人,去抓鱼当晚饭,赶了一天路该让自己的肚子得到应有的奖赏。”   “……”   夜幕降临的时候,自来也和鸣人正坐在一棵大树下吃着烤鱼,篝火照亮了师徒二人的脸庞,白烟袅袅升入半空,为满天星辰带去一抹空白。   “好色仙人,你烤鱼的技术还不错嘛,外焦里嫩,不过主要是我捉的鱼好。”   自来也听闻嗤笑一声,“我在雨之国烤鱼给那三个熊孩子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打酱油呢,再说了,捉鱼,是个人都会的。”   想起刚才自己捉鱼的囧样,鸣人又低头看了一眼到现在还湿漉漉的衣服,聪明的选择了埋头吃鱼。   “不过佐助烤的鱼也很好吃。”鸣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你小子……我知道你有很久没见他了,但总不能一直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吧。”自来也无奈的扶额。   鸣人瞪圆眼睛看了过去,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焰映在那对湛蓝色的眼眸里,一下子照亮了自来也的眼睛。   真是……太闪了。   “好吧好吧,我理解你对他的想念之情,但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情感,那就是思乡之情。”   鸣人咬了一小口鱼,在嘴里慢慢咀嚼,感受着鱼肉的鲜嫩,而后缓慢开口:“我才不会想念那个家伙。”   是的,不会再想念了,再多的想念也无法传达,那么,只有见面后抓紧就可以了。   看着这张年轻的脸庞,自来也唯有摆头,“快点吃完然后睡觉,离木叶还有三天的路程,后三天要抓紧赶路了。”   ——————————————————————————————————————————   三天后的傍晚,自来也和鸣人抵达了木叶。   此时的木叶已是硝烟四起,废墟遍地,到处都能听到孩童啼哭的声音,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自来也对此作出如是评论。   鸣人双拳紧握,指关节泛白,小幅度的颤栗着。   破败的房屋上有几对巡逻的忍者,很快便有人发现了他们,很巧的是,这人鸣人认识。   “宁次?好久不见,你都当上上忍了。”   鸣人真诚的语气和眼神让人难以与之对视,日向宁次错开视线淡然一笑,“也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可是还是很了不起啊,我爱罗都已经当上风影了,我可要更加努力才能当上火影。”   少年的眼神坚定,只不过眉眼已经长开,俊朗的颜,自信的笑,能够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意气风发。   宁次会心一笑,“那你可真要努力了,同届生里似乎就只有你和宇智波佐助没有升上中忍了。”   “啊!怎么连宁次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鸣人抓狂的捧着脑袋甩来甩去,蓦地,鸣人停止耍宝,问道,“说起来,你见到佐助了吗?最近?”   宁次颦起眉心,深深思考了一番后摇摇头,“我还没有见过他,”见鸣人失落的神色又说道,“不如我先带你们去见火影大人,说不定佐助是被分配出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呢,现在这个时期佐助是不可能乱来的。”   “嗯,好吧。”   【木叶临时阵地】   纲手:“佐助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的吗?”   “可是事实上,他比卡卡西先走。”   “卡卡西,你怎么没和我汇报这件事?”纲手看上去无比生气,就差拍桌子了。   隐没在角落的银发男人慢慢走出来,脸上带着惯有的嘻哈笑容,“嘛嘛,我想如果是佐助的话,应该没什么事吧,那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我也不担心,再说,汇报的话,您也不会派出搜查队去追踪佐助吧,不管怎么说,那家伙可是我信赖的学生啊。”   纲手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似乎是被说动了,摆了摆手,“卡卡西,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出于你对自己学生的信任,但是如果佐助出了什么问题……”   纲手的话很快便得到的验证,巡逻的忍者在以木叶为圆心进行作业的时候,发现了宇智波佐助的求救信号。   鸣人想也没想转身跑出木叶临时阵地,宁次伸出的手掌只擦过他的衣角。   自来也摸着下巴高深莫测的笑了,“让他去吧,这小子,就知道在我面前逞能。”   ——————————————————————————————————————————   根据得到的情报,鸣人来到木叶南面的一片树林中。   此时已是深秋时分,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远远看去就像一地黄金,踩在上面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凉风还在与枝头那最后几片树叶作斗争。   在一片枯槁中,鸣人一眼便望见了那个坐在树下的黑发青年。   鸣人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子朝他走去,在还有十步的距离时,佐助的视线捕捉到了他。   佐助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地吓人,双手无力的垂在身边,原本溢满光亮的眼眸像是被吸干了水流的河道,干枯无神,但是当鸣人开口叫他名字的一瞬间,河道被注满了水。   鸣人知道佐助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否则他是不会这样颓败,更不会向木叶发出求救信号,宇智波的骄傲不允许他向木叶低头。   鸣人还知道,佐助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已经接受了木叶,真正的原因与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样。   但是木叶里还有人等着他们,他们不仅接受了身为人柱力的漩涡鸣人,也接受了身为宇智波遗孤的宇智波佐助,那是他们的同伴,尽管佐助并不把他们所有人当做同伴,但是不打紧,鸣人相信自己可以走进他的内心,将那个真正的宇智波佐助揪到阳光底下。   大家都能友好的相处,佐助也该有不止三个的同伴。   此时正是秋日滑下山头的最后一分钟,靓丽的橘红色覆满了整片天空,大雁迁徙的身姿在人类眼里只有一个小点那么大,光线昏暗,暗昧不清。   逆着光,鸣人一步步慢慢走到佐助面前,伸出手时刚好有一丝光从他身侧透出——   “佐助,该回家了,还有同伴在等我们。”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隔日更也没遵守嘤嘤嘤,不过走亲访友什么的很正常不是么?本来我也打算春节一完就更的,但是我又被老妈打包送到小姨家去了,结果一到她家我就开始发烧,一直烧到今天才退,所以米娜桑,表怪咱啊【星星眼ING   ---   嗯,正文宣告完结,接下来是番外,别告诉我这个结尾很差,这是我所能想的最好的结尾了,本来一开始想的是佐助重生,然后为了不再经历上一辈子的事情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本章里的佐助确实是受伤了,因为他去晓内部闹了一顿,把不能归顺的人全杀了,所以飞段角度什么的直接炮灰了==),为了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佐助一直一个人战斗,但是最后鸣人不想佐助一个人孤立,想要和他并肩,这就是我的初衷,不知道有没有很好的表达出来。   其实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我比较倾向于两人并肩而行,这种感觉太棒了有木有!好吧,只是我个人比较爱这种feel,不过说真的,两个男人一天到晚谈情说爱什么的我确实受不了,我喜欢的是那种陪伴在身边的感觉,就是“无论怎样,我都会在”这样子。   原谅咱的文笔有限,写不出更好的更气势磅礴的故事。   这里仍旧是新文的宣传,请大家多多捧场,那边收藏好少嘤嘤嘤,第一卷其实没有多少火影相关人物,但是从第二卷开始会一直跟剧情人物打交道,虽说壳子是言情,但是骨子是耽美嘤!   下面是传送门~   [火影]穿越火影二三事   ☆、番外.番茄君的日记-1      木叶XX年XX月XX日天气:除了阳光明媚外我找不到其他形容词心情:每一天都是想要作死的心情求破   应伊鲁卡老师的要求写两篇日记,这是第一篇。   在开始前容我吐个槽先:   伊鲁卡老师您都快四十岁了还是中忍还在教学生您的时间没有流动过吗?不明觉厉!   好,回归正题,开始挥笔写日记。   我的名字是番茄,请亲切的称呼我一声番茄君。今年六月我就十岁了。家里有爹地和爸比,还有一个才被捡回来的五岁的弟弟。   其实我也是被捡回来的,从孤儿院里,只不过我是还未满周岁的时候就被捡了回来,比弟弟幸运了那么一点点,起码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也没有这个概念。   爸比总是说做人不能忘本,只不过我想他只是在担心他老了之后没人给他送终,这不,小弟被捡回来了,被取名为土豆。   早就听木叶的大叔大婶说起过宇智波家的命名法,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几天前——就是土豆被捡回来的那天——爸比通知全家人有则重大的消息要宣布,然后带我来到了议会室,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   爹地迟到了一刻钟,因为是S级任务,回家后洗了个澡耽搁了时间,被爸比唠叨了好一会儿。   人都到齐了,爸比宣布开始,于是爹地和爸比开始在小男孩周围摆蔬菜和水果,蔬菜水果将他围了一圈,最后爸比让他自己选名字。   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这怨不得别人,都是我的错。   突然感觉好心酸。   那个小男孩显然没反应过来,站在中央举足无措的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孩子,哥救不了你,哥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你还是从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个小家伙选择了和他肤色偏差最大的土豆,他看上去饿极了。   爸比交代我要当个好哥哥,而爹地说一个好哥哥就是弟控。   于是,我们一家人的新生活就此展开……是不可能的。   小家伙来到我们家已经快一个月了,话不多,每天不超过三句: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   说真的,只有在对着弟弟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像个哥哥。   每次当土豆用他那双水水的棕色眼睛瞪着我时,我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有种爹地爸比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感觉,我这个样子被小樱阿姨家的女娃说成是变态(……)。   和爹地爸比的同届伙伴们大都结了婚,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不过像我们家这么热闹的可不多,所以小樱阿姨她女儿纯粹是嫉妒我们。   说到结婚,这就要把爹地爸比的老师贴在这里了。   年过四十的未婚男子、严重气管炎、身后跟着拖油瓶的稻草人……说的都是他——旗木卡卡西!   当年,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打酱油,忍鸵鸟还是有伴儿的,爹地和爸比那会儿刚确定关系,卡卡西现在的同居人就打来了。   听说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是有史以来最短的战争,战争以敌方完败收尾,敌军主谋被抓获,关于木叶地牢,一个月后,他的尸体在地牢里被发现。   当然,上面的是官方版本。   不然住在我们家隔壁隔三差五跑来观望的人是鬼么?   我是不是在日记里说了太多不得了的东西?嘛嘛,反正老师你会保密的。   咳咳,言归正传,我们说说爹地和爸比的老师……带着的拖油瓶。   我觉得那小子铁定是患有小儿痴呆症,不然为毛总是两眼无神的含着手指看着我?害得每次我都被卡卡西的同居人全木叶追杀。   虽说卡卡西的同居人的身份不能公开,但是人家可是戴着面具,一天一换,绝不重复,只是苦了卡卡西每天都要亲自画几十个面具来让他的同居人保持新鲜感。   不说了,土豆饿了,我该去给他找食了。   (找食ING……)   (喂食ING……)   爹地和爸比刚刚出门了,爸比有公务要处理,爹地的工作就是陪爸比,偶尔出任务,小樱阿姨曾经和我抱怨过假期太少,她家达令总是没有时间陪她,哪像我家的爹地和爸比。   别看我家爹地爸比感情好,他们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今晚回家,他们因为晚饭到底吃不吃白菜而吵了起来。   爸比对蔬菜的厌恶全木叶有目共睹,爹地逼爸比吃蔬菜的狠绝是全木叶公认的。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不是么?   土豆开始哭了,我想大概是因为肚子饿了。   十分钟后,我们被丢出了家门,这对我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因为他们总是吵架,一吵架爹地就会以家暴实在很黄暴为由把我丢出家门,让我自力更生,不过这次和以前略有不同。   小土豆跟着我能不能吃苦还是个未知数,再说,你们还真舍得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到冷风里,有这么做父母的吗?!我去卡卡西家蹭吃也就算了,大不了我一个人被追杀,可是小土豆还不会飞檐走壁,让这么小的他感受到世界的疼痛真的好吗?小土豆也是可以毁灭世界的哦,是真的可以的哦!   毁灭是从小开始的。   信不信我带着小土豆投奔蚊香眼叔叔去,再不然我就去找卡卡西的同居者组建中二社,目标是报复一切家庭暴力。   喂还真的不理我啊,小土豆,哥哥现在只剩你了,你放心,弟弟,为了你,哥哥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现在我就带你蹭饭去!   ——————————————————————————————————————————   伊鲁卡看完日记后批注:   珍爱生命,远离属性为中二弟控的某番姓人士。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番茄君的日记-2      木叶XX年XX月XX日天气:除了阳光明媚外我找不到其他形容词心情:每一天都是想要作死的心情求破   应伊鲁卡老师的要求写两篇日记,这是第二篇。   前几日我从爸比的旧房子里翻出了一张疑似藏宝图的纸张(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我们住在宇智波大宅,也就是爹地的老家),图上清晰的画着从家门出发一直到藏宝地点的线路,期间还要翻过两座山,渡过一条河。   很好,这已经激起了我深埋体内的寻宝精神,为了让其他人也能分享到这份喜悦,我找来了小土豆,以一盒饼干为条件,小土豆很快就和我一起背起了行囊。   我决定了,找到宝藏我就立刻离开木叶,去外面闯荡,我已经受够了爹地和爸比动不动就赶我出家门的生活了摔!   PS:小土豆背着小红书包的样子好可爱!   根据地图上说,出了门,从楼下向西行走五十步会遇上第一个障碍物——一棵树——绕过障碍物继续向西前进一百米,会碰上第二个障碍物——小樱阿姨的家——地图上说只要绕过去就好了。   可是绕过去我遇到了奈良叔叔家的小儿子奈良鹿安,他正双手插袋两眼无神的看着我手中的地图,现在想要藏起来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凭着他IQ超高的大脑早就猜出了我的意图,并且以此相要挟,让我带着他一起上路。   为什么爸比记载的地图上的第二个障碍物会是小樱阿姨家?而第三个是宇智波大宅?   我们在这里遇到了旗木家领养的儿子,旗木由奈,他正允吸着拇指呆呆的看着小土豆手里的饼干。   oh……NO!   别打我弟弟的主意!就算是饼干也不行!   好吧,拖油瓶又多了一个。   我们继续前进。   地图上标注的第一片森林就在我们绕过宇智波大宅后,森林后是一条小河,河水的宽度差不多是两个小土豆的高度,鹿安和由奈很快便从水上走了过去,小土豆则站在河边始终不敢下脚。   我忘了他还没有学习过忍术,爹地和爸比的意思是小土豆可以做个正常人,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教他忍术,不过我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家里有了我,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责任推给我。   火影的养子怎么可能不会忍术?我真是太天真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们的意图。   没办法,我只好背着小土豆过了河。不过过了河,看着小土豆睁大眼睛想要过来跟我说话却又不敢的害羞模样……oh No!你这是犯规!   由于我们行进的速度太慢,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几个孩子早就饿了。鹿安的提议是就地补充食物,他的提议得到了由奈的大力支持,于是,找食这种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我这个经常为小土豆找食的人手上。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小土豆居然联合外人来整我这个大哥,弟弟的胳膊肘这么向着外面真的好么摔!   在找食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来就询问我由奈的去向,各种威逼利诱,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疯狂,因为我巴不得他把由奈那小子带回家呢。   可是当他听说我们是在找爸比留下来的宝藏时,毅然的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喂,宇智波带土,卡卡西喊你回家吃饭,顺便带上你家白痴由奈。   寻宝队伍变得异常浩荡,关键是有了宇智波带土这个活宝,简直二得不能再二!   我听爹地说起过宇智波带土的耍宝能耐,听说他一耍起宝来,就不能用宇智波带土来称呼他了,而应该叫他逗比飞。   虽然我觉得两者之间差不多==   小打小闹了一阵子,我们又翻过了一座山头,眺望着另一座山头,地图上说,这座山上有一个山洞,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不过钥匙有一个看守者,其身如熊,力大无比。   后来我们真的就遇上了熊,还被它追着跑了半小时!   很好,越来越有挑战性了。   不过还是让我们先摆脱这只熊再说。   我们这一群屁大点儿的小孩儿的仰仗只能是耍宝大神宇智波带土了,可是爹地说,为了世界的未来不是人们的南柯一梦,所以宇智波带土的查克拉穴已经被封印了,这也是我每次蹭吃都有恃无恐的原因,而今天,这个原因竟会让我们命丧熊口?   不!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爸比说过了,这种时候正是体现一个男人是否值得别人跟随的时刻,所以我绝不会退缩,爹地和爸比交给了我这世间据说是所有的真理,但是就是没有告诉我该如何逃跑,因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畏惧任何困难险阻的!   更何况,小土豆也不会想要一个懦弱的大哥。   正在我准备大露一手的时候,熊倒了……   熊的背后,逆着光站着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形,飘扬的长发……   不管他是谁,反正我知道小土豆心里的神不可能是我……突然有种想要毁灭世界的心情肿木破!   这个男人不是别的谁,说起来,他应该是我和小土豆除了爹地爸比外最亲的人,——宇智波鼬!   ——听爹地说您老眼睛不好那为毛还要出来晃荡!   至此,浩荡的寻宝队伍又添一人,小土豆崇拜的表情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耻辱,我决定找到宝藏就离开这个抛弃我的地方,一刻也不多待!   别拦我!我要让世界都品尝疼痛的滋味——!!   因为宇智波鼬的出现,我们顺利的拿到了钥匙,然后继续向终点前进。   终于在翻过了又一座山后,我们来到了传说中埋着宝藏的一棵大树下。我拿出了背包里的折叠铲子,一人分了一把。   宇智波带土毫不留情的嘲笑我是来抛尸而不是寻宝的。   切,我当然知道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带这么多折叠铲子的,因为我就没打算再回去,而苦无手里剑什么的被爸比认为是危险品,所以不准家里放有一切能危害小土豆生命的物品,于是我就自己存钱买了好多把折叠铲子……塑料的。   撇开塑料铲子能否杀人这种毫无营养的论题,我们倒是真的挖出了一个盒子,巨大的喜悦让我没有意识到这个盒子与家里的保险柜有什么不同。   我们打开了盒子,没有期待中的金光一闪,更没有让人喜闻乐见的珠宝,有的,只是两张试卷,一张得了一百加十分,而另一张,就只有五分,上面用黑色的笔大大的写着“漩涡鸣人”。   这件事一看就是我那鱼唇的爸比干的。   天啊,那我们这一天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有人会特意把自己考试不及格的试卷和别人考满分的试卷藏起来还画了一张藏宝图吗?他这样能报复到任何人吗?   不会,他只会让自己更加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差劲。   不知道爸比下一次考试有没有进步……   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不要对生活充满期待,生活往往没有那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就好比那天我们翻山越岭,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的所谓“宝藏”可能就只是一张不及格的试卷。   生活处处充满了讽刺,世界处处充满了恶意。   我果然还是离开木叶毁灭世界去吧。   ——————————————————————————————————————————   伊鲁卡批注:   孩子应当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和世界的关爱,否则中二之路将离你不远。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在所有之后      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在那片青山上,从那里刚好可以眺望到木叶的全景,只可惜,他的眼睛里的故乡已经没有那么清晰可辨了。   他快要失明了。   佐助为此想尽了办法,鸣人也在木叶里留下了各种各样医术高明的人,但是没有哪一个能够治好他的眼睛。医师们给出的理由无非是“血继带来的影响”“相关文献太少”之类的。   其实佐助的眼睛也开始渐渐失明了,这点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佐助的眼睛是从三十岁之后才开始失明而他则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这似乎有些不公平?不过,他和佐助之间,还需要争这些?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这天,宇智波鼬一如往常的来到这座青山眺望故乡,故乡仍旧模糊难辨轮廓。   就在他眯着眼努力想要看清的时候,一个孩子撞到了他。   宇智波鼬不禁在心里摇摇头,年纪大了是不是反应速度和感知能力也在日渐下降?反正他确实是感到很多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了。   撞到他的孩子有着黑色的眼黑色的发,如果不是知道宇智波只剩下在木叶的三人,鼬或许会以为自己见到了又一个族人。   孩子仰着脑袋瞪了他一会儿,鼬很努力的在分辨那对眼睛中的情感是疑惑多一点还是镇定多一点。   “你和爹地长得好像,你是他的尼桑吗?”小孩子的声音是软软糯糯的,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鼬皱起眉头,“我不认识你爹地。”话说全木叶这么叫自己父亲的似乎只有佐助家的那只番茄,这个小孩的爹地……他应该不认识吧?   小孩子仰着小脸继续说:“我叫土豆,你呢?”   “我……没有名字。”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第一次见面,鼬没有告诉这只小土豆他的真实姓名,或许对他而言,这样的名字只是诅咒。   “那你几岁了,我要用你的年龄来判断我是该叫你大叔还是大哥,因为你的脸太有欺诈性了。”   鼬面无表情的摸了一把脸,说道:“快奔四了。”   “哦,原来是大叔啊……”小孩子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和惊讶,是早就猜到了?   鼬放任自己的思绪乱飘。   最后,小土豆双手叉腰说道:“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修炼场地了,爹地和爸比没空教我忍术,哥哥也没有意识到什么,所以我就只好自己练习体术了。”   小孩子说得信誓旦旦,鼬想,这或许是个很好的陪伴人选,于是他问道:“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番茄!”   ——————————————————————————————————————————   后来,小土豆真的就如他所说的,开始了他的体术修炼,鼬在一边时不时指导一两句,然后他惊讶的发现这只小土豆的领悟能力惊人,短短几天便掌握了许多高级技巧,不过因为他还太小,所以有些体术的力量发挥不出来,而且他的小身板也承受不住高负荷的练习,所以每次鼬都会说点到即止,然后无论小孩子怎么恳请他都不会再让他回去练习。   这种时刻,鼬往往会拉着小土豆跟他一起眺望木叶。   “看了成千上万遍你也不嫌审美疲劳吗?”   这孩子的嘴巴有些不饶人,而且认死理,一根筋,和他那提前步入中二时期的哥哥有着天壤之别。   这孩子一点也不可爱,——鼬无奈的承认了这一点。   “对了,我还没问过为什么你一定要每天来这里眺望木叶啊?”小土豆瞪大双眼的模样很是天真,只可惜小土豆的整张脸在鼬眼中都是模糊不堪找不着轮廓的。   鼬沉吟片刻,说:“如果一定要有什么理由的话,那就是……想要用一成不变的景象来催眠自己其实自己还没有看不清东西。”   小土豆听了难得没有大声吼叫,他只是用一种在鼬看起来仍旧很模糊的眼神看着鼬,平静的说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东边开始建造商业区了,南边的树林被砍了大片,这就是你说的一成不变的风景?或许一成不变只存在与你的内心。”   这一刻,小土豆的声音平缓得不像个小孩子,他用老成的语调和遗憾的语气对他述说着这几个月来木叶的变化。   这就像种无声的嘲讽:   哈,原来你已经看不清家乡的变化了。   小土豆并没有嘲笑他,实际上他在说完了木叶的变化后就离开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宇智波鼬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原来一成不变的人也要开始改变了吗?而他始终不曾看清一直以来陪在他身边的人的样貌。   听不见那个孩子在耳边叨念的声音,看不见那个孩子模糊的脸,甚至感受不到那个孩子坐在身边时不时紧挨着他的温度……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怀念,而他们相识还不到三个月,或许这只是人步入老年的一个重要标志:开始怀旧?   可是他还没到四十岁,在事业上,这种年纪的男人才刚到顶峰。   宇智波鼬却感到生命的流逝,是如此缓慢却又坚定,不容置喙。   没过几天,他又看见了那个孩子,因为他们上山了,去到了一个山洞里,如果鼬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山洞里似乎有头熊,以前他为了考验佐助曾出过一道题目——拿回那只熊头顶的三根毛。   测试的结果是他亲自去把人接回来。   鼬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他又开始怀念了,但是这感觉并不坏,他想,他应该接受佐助的提案:   搬回宇智波大宅。   ——————————————————————————————————————————   宇智波鼬又看见了那个孩子,在寻宝结束的第二天。   那天,太阳的光芒如往常一样倾洒到木叶的每一个角落,感受到它的人都感受到了温暖和明亮。白云悠悠的飘着,晴空如洗,一切都美好得无以复加。   但是这些,宇智波鼬都看不清。   他不知道这种日子到底要持续多少年,亦不知道失明的日子是否就在明天,但是现在他还看得见——一切。   他曾经拥有,并被自己舍弃的东西,如今又再一次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如果还要等待,那么他才是彻底的瞎了。   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他就四十岁了。   那天的天空很蓝很蓝,那天的白云很白很白,那天的太阳很暖很暖。   那天陪伴在身边的人,今天仍旧陪伴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就是之前和某个亲说的陪伴着尼桑的人,虽然年龄相差了差不多二十多岁。。   ☆、番外.你的世界      鸣人看见自己,幼小的他手中拿着画笔,在墙上涂鸦。   鸣人看见墙壁上的涂鸦变成了真实,他看见死去的三代火影,嘴里含着烟斗,正冲他微微的笑。   ——————————————————————————————————————————   这是鸣人继任第六代火影的第二十年,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鸣人从梦里醒来,这就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佐助就在身边,睁着黑色的眼静静的看着他,蓦地,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做噩梦了?这么大的人了……”   佐助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关心,毕竟,他确实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噩梦了,但是这个梦并不是噩梦,他只是在梦里见了太多的人,已经死去的,现在还存活着的。   鸣人捉住佐助的手,轻轻摇头,“佐助,我梦见了你。”   佐助半垂着眸子思索了半天,坐直身体,“我倒很想听听你梦里的我是怎么样的。”   “我梦见了很多人,有三代爷爷,我的父母,前几年去世的好色仙人,还有木叶的大家,木叶丸他们,甚至还有我爱罗,就像是把我这四十多年所遇到的人和事全部回忆了一遍……佐助你说,是不是人老了,都会这样?”   原来他只是梦见了逝去的人和健在的人罢……   佐助不知怎的有些想笑,“你想多了。”   “可是鼬大哥前些年不也这么说过吗?你难道要否认他的话?”   鸣人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佐助笑不出来了。   当年,战争结束的时候,宇智波鼬还背负着叛忍之名,在那之后很多年,鸣人成为了火影,才将他的叛忍之名消去,并让他回到木叶定居,不过因为心理阴影什么的,他并没有回到宇智波大宅中曾经的家,反而在卡卡西居住的单人公寓里找了间房子,而卡卡西,则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搬进了宇智波大宅,后来鸣人家里多了个小鬼,所以也搬进了宇智波大宅,和卡卡西做起了邻居,但是宇智波鼬一直没有回来,直到……   佐助看着鸣人不怀好意的笑脸,忽然醒悟过来,就连他也开始回忆往事了!   “鸣人,回忆往事并不能说明你老了,这还说明一个问题,你想他们了,那些在你梦中出现的所有人。”   “可是那里面也有你啊,你就在我身边我还想,那我成什么了?”   对于鸣人的发问,佐助第一次有一种答不上来的窘迫感,这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鸣人的问题在他找到第七代火影的合适人选后也没有答案,在这之前,他去拜访了木叶丸一家,去了木叶墓地,还去了埋葬历代火影的地方,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倒是又莫名其妙想起了很多事情。   这天晚上,鸣人又做梦了,只不过,梦里发生的事情和他经历过的有些不一样。   梦境是从宇智波惨遭灭族一事开始,那之后,他和佐助并没有交集,只是偶然有一次在河边相视一笑。那是种心照不宣。后来他们长大了,毕业了,分到了同一组,那时候的他喜欢上了同组的女孩,而那个女孩则喜欢佐助……   鸣人对此颇为无奈:   这特么什么狗血的剧情!?   接着,梦中少年佐助为了寻求更强大的力量,叛村了,当他说要斩断一切羁绊的时候,鸣人在一边看着,心脏抽痛得快要昏过去。   很奇怪,明明这些都不是他的经历,为什么他还是感到了一阵锥心刻骨的疼痛呢?   梦里的场景一晃便是三年后,两位少年已经长大,再次相见却已是拔刀相向……再后来,梦里的佐助和水月、香磷、重吾组成了一个小队,目标是杀了宇智波鼬……杀了宇智波鼬后,神秘的面具男(当然现在已经证实他就是宇智波带土)出现了,带走了佐助,并向他说出了宇智波的真相。   在当上火影后,鸣人也了解到了当年的事实,然而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很多东西经不起考证,更没有什么证据,最关键的当事人根本就没有把这档子挑明。   鸣人不敢想象,佐助这么多年是怎么活在这个毁了他全家的地方,还为那些下命令的人做事的?   原来一直以来,佐助的疏离都是有原因的,他还一直傻傻的以为只要给他足够多的关心,佐助就能正常的和其他同期伙伴一起交流交心,他还不是一般的傻。   梦里的故事到了这里还没有结束。   梦中的佐助在得知真相后将矛头指向了木叶,破坏五影会谈,面具男趁此机会挑起战争。梦里的鸣人和奇拉比被保护起来,最后还是上了战场。之后的事情就真的是神展开了,宇智波斑复活,佐助在倾听初代火影的话后还是选择向木叶复仇,在战争结束后突然倒戈,在手刃鸣人之后也自杀了。   故事到这里就算真的结束了。   鸣人从未想过他的想象力有这般丰富,这么狗血的剧情他也想的出来?   可是脸上未干的泪水告诉他,这不仅仅是个梦,起码,他不能当做是个梦来处理,说不定他梦到的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呢?说不定就是平行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也说不定,这个世界的佐助也知道,否则在知道了宇智波真相后,故事的发展应该如梦境中的一样才是,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佐助在知道真相的同时还为木叶做事呢?   看着身边的黑发男人,鸣人忽然惊觉,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对方。这让他感到莫名的一阵心慌,佐助这样无条件的待在他身边,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同样没有答案。   鸣人想起这四十多年来和佐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没有分开过,他们无比亲密,可是他却始终不曾了解佐助的想法,反倒是佐助对他这个人摸得透透彻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鸣人想,一个人这么了解另外一个人,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能说明这个人要么很恨你,要么很爱你。   鸣人期望佐助对他是第二种,这么多年来从未怀疑过身边的人,这是鸣人对佐助的信任。   说他天真也好,盲目也罢,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佐助一直在他身边,如果真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佐助完全不用等这么久。   所以,鸣人给自己这些凭空冒出来的想法和这几天的心神不宁做出了结论:   提前进入老年期。   ——————————————————————————————————————————   鸣人看见蓝色,他的面前竖着一堵蓝色的墙。   鸣人看见自己,幼小的他手中拿着画笔,在墙上涂鸦。   鸣人看见佐助,他们从幼小的时候相遇,一直相伴成长至今。   鸣人看见墙上的涂鸦变成真实,他也看见佐助正向他走来,此时他们都已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正式完结了,之前一直发不上来是因为家里的电脑宽带连不上,真是可悲,不过今天突然又好了,所以就来把它完结了,嗯!   要说再见了,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  ╔☆→—————————←☆╗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